?峥儿道:“紫筠,三娘这个人比较张扬,喜欢别人夸她漂亮,炫耀爹爹最疼她,不过她倒没有什么坏心的……”
静儿道:“什么呀?三娘最坏了,你没看她欺负春桃的时候……”
紫筠道:“春桃?”
峥儿道:“春桃就是我爹爹新近纳的妾,她原来是爹爹房里的大丫环,温柔体贴,待人和气,厨艺非常好,我跟静儿也是喜欢她的,所以爹爹这样做,我们跟娘也是赞成的……”
紫筠心道:厨艺高超,看来得到一个男人还是要拴住他的胃。嘴上不由发问:“为什么夫人和你们也赞成老爷娶这么多小夫人呀?就你们一家人在一起多好,也没有这么多事……”
峥儿奇怪道:“男人三妻四妾,古来有之,寻常百姓人家,若原配不生,也会娶个二房三房的。何况我爹爹家大业大,只有四个夫人算是少的,你没见着爹爹几个生意上的朋友,有的府里妾室有二三十房呢。如果爹爹不娶几房妻妾,生意上的朋友会认为他没有财力,会看不起他的。”
紫筠没想到,这古代老婆多也是财力、实力的象征呀,忍不住道:“在我的老家,都是一夫一妻制的,不管多有钱权的人,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子当老婆的。虽然有的有钱人也会包二奶,找小三,但那不受法律保护,而且社会也会谴责他们的……”
静儿不禁羡慕道:“真好呀,我们这里如果女子不让相公讨小老婆,就犯了七出之条里善妒乱家这一条,是要被夫家和家族休妻的。紫筠,你的老家真好,有那么多好东西不说,还可以要相公只娶一个人,有机会的话我真想去你老家玩玩看看……”
紫筠心道:你只知道我的老家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老婆真好,不知道我的老家有的男人连一个老婆都娶不到,就算娶回家来了,老婆指不定还要跟人家跑了,男人就是“难人”呀!消费有多高?工作有多难找?职场竞争有多激烈?房价有多高?即使再有钱的人也住不了你们家这么大的房子……
峥儿道:“其实三娘也是混江湖讨生活的可怜人,她原本是在戏院里唱戏的,爹爹经常去听戏,便把她娶了回来。二娘是出自书香门第,性子沉稳,她本不多话的,脾气也好,加上二娘虽早入府,却比三娘生子要晚,所以三娘便有意无意欺负着二娘、四娘……”
说话间四人已走到花园中,这六角凉亭比紫筠在公园里见的要大很多,六根红漆木柱,亭上描着各种颜色的彩绘。中间摆着一个大圆桌,两边各摆一个小木茶几台,已经坐了二位夫人模样的人。其中一位身着水红纱质衫裙的夫人见到峥儿和静儿,急忙起身迎接:“哟,我的两个大小姐,怎么这么晚才来呀?让三娘我好等,今天儿挺热的,来来来,快坐下……”另一位身着淡红色衫裙的夫人也起身迎接,却只淡淡笑着。
峥儿、静儿行礼问好:“二娘好、三娘好。”秋萝拉着紫筠屈膝行礼道:“二夫人好、三夫人好、夏莲姐姐好、夏芙姐姐好。”
这位身着水红色衣衫的想必就是三夫人了,紫筠见她年约三十岁,眉目含春、朱唇含笑,体型丰满,倒也十分美艳。那位淡红色衣衫应该是二夫人,只见她约三十五岁上下,低眉垂目,脸色略显苍白,是一位安静不张扬的美少妇。
三夫人见两位小姐今日格外漂亮,开口问道:“峥儿、静儿,你们今天好漂亮噢,对了,你们的这个口脂真是特别,怎么还亮闪闪的?”
静儿得意的说道:“三娘,这位是我跟峥儿从西域朅盘陀国来的朋友紫筠,这个口脂就是她从陀国带来的,她们那里叫做唇彩……”
三夫人疑惑看着紫筠道:“陀国口脂?唇彩?我以前在戏院的时候认识一些陀国客商,倒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口脂?”
紫筠开口解释道:“三夫人认识的那些陀国客商想必都是些男子,这些女孩子家家的东西男子怎么会随身携带呢?”
三夫人看紫筠白白胖胖,言语诚恳,不禁释然道:“那倒也是,不过,紫筠姑娘,这么好的口脂,噢,不对,是唇彩,你可有从陀国带多几支,我倒想买上两支……”
紫筠道:“这是我自己随身使用的,只有一支,三夫人若是喜欢,我改日回陀国带几支回来便是,何谈买卖……”
三夫人道:“那不知道紫筠姑娘何日回陀国?”
静儿打断三夫人的话,开口说道:“三娘,紫筠昨日才来到我府,怎么这么快就问人家何时回去?陀国离中原好几万里,路上怕是要走好几个月,紫筠在我家不呆上个几年是不会回去的。”
紫筠刚刚本来就是瞎掰的场面话,被静儿这样一说,心中释然不少,心想:我若回了老家,肯定不会再来了。不过这峥儿、静儿对自己这样好,要是可以,她倒愿意把这两位姐妹带回老家。
紫筠见三夫人一脸失望的样子,三夫人定是想在老爷面前得到赞许,爱美之心可以理解,便开口道:“三夫人,晚点我回去试试看能否配得出来这唇彩?不过没有老家的东西,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三夫人听到紫筠这样说,脸上又燃起希望,开口道:“那是太谢谢紫筠姑娘了,配不出来也没有关系的,啊?静儿,你今日的脸为何如果白嫩?”
静儿道:“这也是紫筠的功劳。”
三夫人道:“紫筠姑娘真是个能人呀,有机会一定要到我房里坐坐的。”
夏蝉从亭外走来:“二夫人好、三夫人好,大夫人说今儿的天儿太热,不便前来,夫人小姐们先用就是,不必等夫人了。”
被这样一搅和,三夫人似乎忘了炫耀老爷给她捎带回来的吃食水果了,听了夏蝉的话这才想起:“好,那我晚点再弄一份给大姐送去。”
夏蝉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三夫人说道:“老爷昨天托吴伯从州郡带来一些芙蓉酥、云片糕、山竹、百香果等,我想着今儿天不太热,我们一家人约在一起吃茶聊天也不错呀,对了,春桃怎么还没来?你看我这儿嘴快的,老改不了口,应该是四夫人,怎么还没有过来呢?夏芙,你去催催吧。”
紫筠看得出来这三夫人喊春桃是故意的,静儿准备开口,被外面一阵孩子的叫声打断,只见两个七八岁粉雕玉琢的男娃娃,蹦蹦跳跳走来,其中一个嘴里喊着:“娘,三弟不跟我一起玩儿……”离近了点,紫筠见这稍大点的男娃,长得有几分神似三夫人,也是胖乎乎白嫩嫩的,另稍小一点的,倒安静许多,见了二夫人叫了娘,也跟峥儿、静儿两个姐姐问了好。后面的丫环冬灵、冬羽行礼问好了二位夫人,四位丫环也互相行了礼。
二少爷不认识紫筠便问道:“娘,这个紫色衣衫的姐姐是谁?”
三夫人道:“这位是你峥儿、静儿姐姐的好朋友,她是从陀国来的紫筠姐姐,来,辉儿,快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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