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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事都不是重点,自从在七夕遇上秦玉雪,还有她身边嘴角有梨涡的丫鬟,她很是派了人去查镇南伯府的底细。
奈何,镇南伯府是太后外家,势力庞大,自然防守也严密,她身边的那些人,哪有本事能打入到镇南伯府内部去查消息!
林昭言为此很是苦恼,既然事情有了一点眉目,她就不可能会坐以待毙,这位秦玉雪同秦家世子爷的关系,她是一定要查清楚的。
可是,到底该怎么查呢?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院子里的石榴花谢了,枝头结满了累累硕果,没有流光溢彩,却更让人心情愉悦。
林若言人似石榴,也爱吃石榴,可惜麓玉堂没有,她便喊了几个人来沁芳阁摘石榴。
林昭言坐在紫檀木书案前,透过窗牖看在外面忙得不亦乐乎的林若言,唇角微弯,眼含笑意。
以往可都是曼双、曼华摘了石榴往府中各处送,有时林若言还不领情。
现在,换她自己上赶着摘了!
想到这儿,林昭言唇角的弧度更大,心里满满都是愉悦。
兴致来了,她突然起身到窗户那边喊道:“若言,你可当心别摔下来了,否则……”
林若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知道了,你别担心我,不会摔下来的。”
林昭言耸耸肩,“谁说我担心你,我只是想说你当心别摔下来输给了曼双、曼华,否则她们是会嘲笑你的。”
林若言:“……”
林昭言笑容更大,转身愉悦地回到书案旁继续。
她就喜欢看林若言吃瘪,有趣极了!
不一会儿,林若言捧着一堆石榴进了屋子,呼啦啦地跑到她面前把石榴都倒在了她的书案上。
“瞧!这么多,我不仅没摔下来,还赢了曼双和曼华,看你们主仆三个还怎么嘲笑我!”得意洋洋的语调,配上她一万年不变的飞扬跋扈,真是让人忍不住……
想捏死她。
这些石榴是刚摘下来的,脏得很!
她的书桌可是干干净净啊!
林若言又故意装出一副单纯的样子,“呐,别说我对你不好,这些石榴,都送给你啦!”说完,转身,又呼啦啦地跑了。
徒留下林昭言在书桌前独自凌乱。
随后赶来的曼双、曼华见状,异口同声地哀叹了一句:“姑娘,我们同情您!”而她们内心则默默给林若言比了个大拇指,五姑娘腹黑起来的时候真不是人啊!明明知道姑娘同老爷一样,是与书桌和书画共存亡的啊!
但是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该收拾的还是要收拾的。
曼双和曼华趁着林昭言没有发飙前,赶紧把书案上的一摊子“烂局”给收拾了,还甚好心道:“姑娘,这些石榴您肯定也不要了,奴婢们帮你解决吧!”
林昭言:“……”总觉得身边的坑货越来越多了。
这时候,有丫鬟进来禀告,“四姑娘,老爷喊您过去一趟。”
“父亲?”林昭言怔了怔,“你知道什么事吗?”
“奴婢不知,老爷只说让您尽快过去。”
“那好,我知道了,你回去禀告父亲,就说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到。”
小丫鬟恭敬地退了出去。
林昭言让曼双帮她重新梳了髻,起身要走的时候突然一本正经道:“曼双,把石榴都拿上。”
曼双困惑地看着她,“拿石榴干什么?”
林昭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若言的好意,怎么能不给父亲呢?”
“……”曼双知道姑娘要干什么了,三老爷,您保重。
于是,林昭言就带着手捧着一堆石榴的曼双朝前院而去。
一路穿堂过院,侯府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场景,纷纷诧异。
为何四姑娘要让曼双捧着一堆没有清洗过的石榴呢?
这个答案,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林昭言抵达林琛书房门口的时候,在旁边交代曼双,“一会儿我敲门进去,你直接把石榴放在父亲的书案上,就说是五姑娘送的。”
“……”姑娘,这么危险的活能别交给我做吗?
林昭言甚为信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用眼神鼓励,你可以的。
曼双欲哭无泪。
于是,当林昭言敲开门,曼双就眼睛一闭,双腿一伸,豁出去地冲了进去,“三老爷,这是五姑娘给你送来的石……”
最后“榴”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啊”字替代。
林昭言望着摔得四仰八叉的曼双,再望望她对面眉心紧拧的陆言之,头顶上飘过三个字:糗、大、了。
“昭儿,这是怎么回事?”林琛也是一头雾水。
林昭言讪讪地笑了两声,“我院子里的石榴结果了,就顺道想给父亲您……”话在看到陆言之一袭白袍上的泥土印渍上时就说不出来了。
陆言之的俊眉拧得更紧,他指了指地上的曼双,朝林昭言问:“这就是你送东西的方式?”
林昭言:“……”
好在最后陆言之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拍了拍衣服上的脏痕,还甚好心地把曼双搀扶起来,“我同你们家姑娘有话要谈,你带着这些石榴先退下去吧!”
曼双听话地点了点头。
林昭言却拧紧了眉心,“是你,有话找我谈?”
陆言之大大方方地点头。
林昭言赶紧朝林琛看过去。
林琛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是,的确是言哥儿要找你,只是他不方便,便只好以父亲的名义了。”
“父亲!”林昭言简直要被他气死了,难道上次她的冷战还不明显吗,林琛这是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是不是!
林琛连忙讨饶,“好好好,父亲知道这次是父亲的错,没有尊重你的意愿就把你喊过来,可言哥儿他的确是有要事找你,对你有帮助的,你何不听听是什么事?”
林昭言还是气,“不管怎样让自己的女儿三番四次地见外男,你还真是头一个!”
林琛讪讪的,“这不重在突破嘛!”
林昭言:“……”
陆言之却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我说过不让你困扰就会说到做到,这一次是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若你听完后还是觉得生气觉得不值,那我以后就再也不会找你。”
林昭言一噎,感情倒成了她无理取闹、斤斤计较了?
林琛也在一旁帮腔,“言哥儿真是为了你着想,这一点父亲看的分明。”
“您就不要再替他说话了,不明白物极必反吗?”林昭言无语地瞪了他一眼,随后调整好情绪,看向陆言之,“好,我姑且就听你这么一回,今后,可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找我,我不希望我的父亲成为你见我的工具。”
“我没觉得我是工……”
“父亲!”
“好吧……”林琛承认自己这回处于弱势,也就不再说什么,讪讪道:“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有什么事,慢慢聊。”
斗室内只剩下林昭言同陆言之两两相望。
林昭言后退一步,淡淡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陆言之并不介意她的冷漠,毕竟相比较之前的疏离和排斥,经历过上一次的撞马风波,她至少愿意心平气和地和他聊一聊。
“我听说……你在查镇南伯府的大小姐?”陆言之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林昭言一愣,随后恼怒了起来,“你又查我?”
陆言之却不慌不忙,“镇南伯府是我外祖家,你的人查探他们的消息,我会知道不足为奇吧?”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是你先查我的亲人,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林昭言一噎,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道:“我,我那是有原因的,并不是故意要查他们。”
听她孩子般没有底气的反驳,陆言之唇角微弯,已经好久没见她这般跟他说话了。
“我自然知道你是有原因的,我也知道你定是什么也查不出的。”
林昭言咬着唇,生硬道:“我能不能查得出,与陆表哥你并无半点关系。”
陆言之挑了挑眉,“是与我无关,但如果我说……我愿意帮你呢!”
“什么?”林昭言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说,他要帮着她查他外祖家的人?
这人,脑子没坏吧?
陆言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与其求别人,不如请我这个关系最近的人,我定能提供给你有价值的信息。”
“为什么?”林昭言脱口问道,甚至是难以理解地看着他,“那是你外祖家,无论如何,我查他们,你一点都不生气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帮我?”
如果是她,得知有人在查探她家的消息,偷窥她家人的**,那一定会很气愤吧?
陆言之静静地看着她,“你知道为什么。”眸中的深情不容忽视。
林昭言的双颊瞬间涨红一片。
她知道为什么……
她能知道为什么!
“你……你真是让我难以理解!”
陆言之弯唇,露出抹大大的笑容,“有时候有些感情,就是难以理解,包括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就会这样了。”
听着他隐晦的表白,林昭言的脸更红,直觉让她逃离,她受不了这样暧昧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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