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琳妲尴尬的看着凉冰：“我可以解释一下。”
“嗯哼，我不想听呢，你想怎么死？”
“莫甘娜，在死前我可以知道你和沉烺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凉冰眸光微转，停顿了几秒后轻笑：“跟你有关系吗？”
“我想死个明白，伱们是伴侣吗？”
“难道一定要是伴侣才能来助力吗？”
“不是，但天使和恶魔交恶许久，没理由突然前来帮忙吧，我想知道你如此不计前嫌的理由。”
“.”
见对方沉默，雪琳妲笑了：“你在担心什么？怕我会乱说？我不会的，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你不会放过我，沉烺也不会。”
“我在想你为什么会蠢成这个样子，在生命的最后竟然还在白日做梦。”
凉冰不是个心软的神，她不会因为是对方的临终遗言就放松下来，她和沉烺的关系特殊，虽说她不介意公布于众，但沉烺没有表态，她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在故意勒索什么。
雪琳妲见凉冰不上套也不急，只是无所谓靠在沙发上，享受着最后的舒适。
“白日做梦不好么？”
“有什么用？”
“白日做梦没有用？那您为什么在做呢？”
“我”凉冰刚欲反驳就听后方传来沉烺疑惑的声音：
“什么白日梦？”
凉冰笑着摇摇头：“没什么，雪琳妲有心挑拨你我的关系。”
“这样啊。”
沉烺将目光定格在雪琳妲的脸上，倏地道：“雪琳妲，你不会以为生命只有一次吧。”
“难道还有两次？”
“看我心情。”
嗖！
沉烺猛然挥手，一道劲风掠过，雪琳妲只觉得眼前的空间天旋地转，她在一瞬的惊恐后平静下来，任由痛楚快速吞噬意识，罢了，到底还是死了啊，死了就死了吧，反正她也不想在沉烺的手下苟且偷生。
思绪还未走完，脑袋就被沉烺捡起来按了回去：“数好了，我会不同的方法杀你99次，刚刚是最温柔的第一次。”
雪琳妲下意识抬手抚上脖颈，她的肌肤完好如此，根本没有伤痕，刚刚的飞头仿佛只是一次幻觉。
“检查好了？那开始第二次吧，这一次让我掐死你吧。”
“什么？”
呼吸在瞬间被剥夺，能量的流转也被抑制，在意识渐渐混沌的前夕，雪琳妲听到沉烺笑呵呵的跟凉冰讨论着晚上的餐点。
经历了两次，再次活过来的雪琳妲不再惊讶，她只是看着沉烺，等着第三次的到来，而这一次沉烺没有动手，他坐回对面的沙发上，挥挥手。
“我累了，护卫长，用你能想到的办法处理她。”
“是。”
一道面色如霜的女天使走了出来，虽然雪琳妲和对方从未相处过，但战士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很可怕。
事实也没有辜负雪琳妲的第六感，若宁的手段可要比沉烺狠辣多了，等到后来那血腥的画面惹得沉烺都有些反胃。
沉烺的杀戮在于他能想到的杀戮方式，若宁的杀戮在于最大化让对方感受到死亡的逼近，前者不是沉烺的本意，但他的能耐也就到这了，后者才是他真正想要用来恐吓的手段。
凉冰坐到沉烺身边：“凯莎那碧池真去睡觉了？”
“嗯，她这几日都没怎么休息好，我让她休息会儿。”
“这海罗河也不是不好收拾，她有什么休息不好的，你累到她了？”说着凉冰上下打量了眼沉烺：“不应该，就你这小身板。”
沉烺：.
“凯莎身上有环，只要她在用主观意识处理事情，即便是极小的事情也依旧会引起环对精神的大量消耗，凯莎又不大喜欢睡眠休息，她那双眼睛都要熬出红血丝了。”
红血丝.这在神身上还真是小众的情况呢，尤其是神圣之躯身上。
“行吧，有人疼时长不长都会被疼惜，雪琳妲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看她听不听话了，如果还不听话，那只能换个人来统治海罗河了。”
聊起这个沉烺忽然想到自己准备的planB：“凉冰，让你的人帮我找个人吧。”
“又使唤上我了？这次有什么奖励？少了我可不干。”凉冰故意逗着沉烺，笑着跟对方提条件。
沉烺听后忽觉好麻烦，本来和凉冰关系近凯莎就不高兴，这若是在弄出点利益纠纷，那后院可就不是起火的事了。
“算了不用了，我让阿鸾带人去找，阿鸾，你唔？”
凉冰嗖的一下精准捂嘴：“诶诶诶，你现在怎么一点经不起开玩笑呢，我又没说不帮你，不给奖励就不给呗，你要找谁跟我说。”
沉烺扯下凉冰的手：“谢谢你，但不用了，麻烦你到时候我还得努力跟凯莎解释，我不想为这点事和凯莎争执，阿鸾地址发你了，时空也开了，你带两个人速去速回，打晕了给我带过来。”
天使鸾点头：“是。”
凉冰见沉烺真不打算跟她聊，脸色瞬间冷淡下来：“你还真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啊，现在不是用我的人打掩护的时候了？”
“你是打算跟我论功吗？”
“不是论功，我是不满你这样忽冷忽热的态度。”
“这不是忽冷忽热，是我不理解你到底想要什么，帮我做事你到底是要人情还是要资源？要资源就提直接条件，要人情就不要跟我论功，你做了什么我心里有数。”
沉烺拜托凉冰帮忙，对方愿意不计前嫌沉烺很感激，所以无论是资源还是武器，凉冰愿意给钱就给，不愿意给他也不介意，就当还人情了，可现在凉冰帮忙是既要回报又要人情，既要又要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在沉烺看来只要对方提出条件，那这事就不再是人情而是交易，既然是交易，那就少来套近乎，他还没有热心到和短期合作伙伴称兄道弟。
凉冰自然听出了沉烺话语中的意思，这让她很委屈，她没有想和沉烺谈条件，只是随口逗一逗对方。
“如果我只想要和你一起吃顿饭，你觉得这是条件还是人情？”
“和我一起吃饭这种事没理由当做奖励，你我是平等的，想吃饭那就约个时间，这与条件和人情无关。”
“.”
凉冰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心情，细细解释太过矫情，不解释她又觉得憋屈，明明只是玩笑话为什么沉烺要上纲上线呢？
沉烺看着凉冰，他知道对方的心事，但没有选择让步：“凉冰，我不接受你跟我这么谈玩笑，天使和恶魔的关系不会和好如初，你我都没有资格替逝去的战士原谅敌人，保持友好是因为我的私心，于公我不能宽恕你，于私你又从未伤害我。”
沉烺不能让凉冰有和自己过分亲近的苗头，只要凉冰和凯莎的关系没有得到缓和，他就不能允许对方借自己的情分过界。
凯莎已经经历过一次亲人的背刺了，沉烺舍不得也做不到再让凯莎体会一次，今日无论凉冰如何看他，他都要把界限划清楚。
他和凉冰只能止步于朋友，还是普通朋友，在利益相同时可以相互靠近，一旦交易结束就必须分开，像刚刚那样开玩笑的要奖励，说过分肯定不过分，但不适合他和凉冰现在的关系。
凉冰啧了一声：“你现在还真是彻底拜倒在凯莎的裙摆之下了。”
“她是我的爱人，若不是倾心，我不会还留职至今，凉冰，我真的老了。”
凉冰看着沉烺那张俊朗的脸，有种奇怪的违和感，虽然知道沉烺说的不假，他确实不再年轻，但凉冰就是莫名的想笑。
“好吧，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我接受，日后我们公事公办。”凉冰赌气的说出违心的话。
“好。”
“.你拿我恐吓雪琳妲，我配合你吓唬了她，这事我总可以提奖励了吧。”
沉烺的爽快再次噎了凉冰一下，她顿时没好气的白了沉烺一眼。
沉烺点头：“当然，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给我摘吗？”
“一颗星球是吧，可以，我做得到，你想将这颗星星放在哪里？昆萨旁边？”
移动一颗星球难度不小，但还在可实现的范围内，如果这是凉冰的条件，那他必将为其满足。
凉冰看着沉烺认真合算的模样，心里更加窝火：“沉烺，你给我个台阶下能怎样？！”
凉冰清楚沉烺肯定知道她不是想要一个破星球，也知道她只是赌气在乱说，可这人依旧视若无睹，将她硬生生逼入死胡同。
“凉冰，三王时期我就告诉过你做事要给彼此留余地吧，可你是怎么做的？是谁彻底将姐妹情分葬送的？你现在向我要台阶，我倒是很想给，但当年你为什么不能给自己和凯莎留一个台阶？”
沉烺也不想伤害凉冰，但一个有些情分的友人和自己的老婆是根本没办法比的，老婆就是老婆，凯莎不原谅凉冰，他就没办法和凉冰大大方方的讲情分，给多一点他都怕凯莎难过。
沉烺的话彻底让凉冰炸掉了：“这怪我吗？你知道在你昏睡后的凯莎有多极端吗？她整个人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个极端暴躁，刚愎自用的独裁者，昔日的温柔和包容都拓麻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在那种情况下你让我怎么办？她拓麻直接否定了我的所有，这跟杀了我的精神有什么区别？！”
“沉烺，我承认是我先动手撕破的脸，但最初选择伤害姐妹感情的从不是我，我从不奢求我的姐姐能完全支持我的观点，她只要继续保持漠视就够了，但就这简单的别管别问，那时的凯莎都做不到，我除了反抗真的别无选择。”
那时的凯莎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没了启明星的女王完全丢失了方向，她焦急的否决掉一切具有风险性的思想研究，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守住她的王位，守住她的正义。
沉烺心知凉冰的话是真的，鹤熙都承受不住何况和凯莎性情即为相似的凉冰，但他没办法，凯莎是伴侣，他只能站在凯莎的一侧。
人心都是偏的，如果凯莎不是他的爱人，那他还可能努力端一端水，但现在他别无选择，相比于看着凯莎伤心，还是凉冰疼吧。
“正因如此，我们才能坐在这里争论，凯莎那时确实疯狂，但她真的是太害怕了。”
“所以呢，你一句太害怕了就可以免了她的错吗？”
沉烺迎着凉冰颤抖的眸子，恻隐之心让他无力继续诉说伤人的话，可理智又在催促着不说不行。
“抱歉，我没有想免了凯莎的错，我也没有资格去免，她伤害的是你，有资格原谅她的也只有你。”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不就是逼我低头么？”
“我没有”
“你有！你现在这幅冷淡的模样不就是无形的逼迫么？只要我不跟凯莎缓和关系，你就不能和我正常相处，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凉冰的咆哮吼得沉烺耳朵疼，他赶紧看看里屋，好在没有看到凯莎的身影。
“你小点声，凯莎刚睡着，你觉得这是逼迫就是吧，我的立场很简单，正如你所说的，只要你和凯莎不能缓和关系，天使和恶魔还处于严重敌对的阵营，那作为天使先知我就不能和你太亲近，这是立场问题，不容商量，如果你觉得这过分，那请换位思考一下，试问你能接受福阳和天使女王亲密吗？”
凉冰：！
好问题啊，如果福阳真的存在，那凉冰肯定会拿下对方，不开玩笑的说，在是伴侣的情况下别说和凯莎亲密，那就和凯莎在同一个房间内共事她都可能会破防。
“.行吧行吧，你总有道理。”
此时一直在看戏的凯莎嘴角的笑容根本压不住，看吧，当一个正常的男人没那个意思，他根本不会接受其他女人的靠近，即便对方并无恶意。
沉烺不是非要证明什么，他不要徒增困扰，凯莎和鹤熙的关系本就在吵又不吵之间，但凡再加一个凉冰百分百炸啊，这种破事他可不接受发生。
沉烺：后宫失火？少来沾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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