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京,苏络不只一次去过,不过四百多年前的北京她是第一次来,真正的古都啊。
从洛阳到北京这一路上苏络都不忘找万历聊聊天,秀秀未来小百科,听得万历一愣一愣的。要不怎么说穿越回来的不是秀歌舞就是秀诗词呢,能吸引住上位者的注意好处自然是大把大把的。值得注意的是不同时期的人有不一样的审美观,比如唱歌,苏络就深受其害,她至今都记得自己去卖唱的可怕遭遇。
说起万历皇帝,最著名的就是他好几十年没上朝,说来奇怪,身为统治者几十年不见朝臣,这个国家居然还能坚持下去。当然了,也没坚持太久,但好歹明朝不是在他手里亡国的。
虽说苏络对颠覆历史没太大兴趣,但她对万历的这段经历还是挺好奇的,所以一有空就问,问他今年都干嘛去了,为什么不上朝?还连续那么长时间?
万历一听愣了,说我没不上朝啊,今年这不是出来巡游了么,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回京我还得继续励精图治呢。
难道是她记错了?苏络挠着脑袋想了半天,万历怠政是确有其事,而且长达好几十年,但是现在看眼前的万历皇帝,不失为一个身强体壮开朗活泼的好青年,而且也表达了自己的自强心声,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没有责任心的人。不过……这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苏络就是好奇,仅此而己。相较之下苏络更在乎这个好青年的现有价值,每到一个地方,苏络就把自己的名片一,苏氏美容院啦、成衣铺啦,多做做宣传总是好的,而且进京之后也不能光卖玩具。成衣绝对是一个一本万利的行当。最主要的,是她有一个最佳代言人,除非有商家能做到比她更亲近万历,否则……她的成衣行当绝对能保持住行业领头军的地位三十年不动摇。
就这么一路着名片,苏络跟着万历到了京城。虽然她很想马上进宫去见识一下,但理智告诉她。现在还有更重要地事等着她去做。
比如结识京城的富商巨贾啦,在苏络眼中就比参观紫禁城更具吸引力。\\\\\\
苏络本来想找李如松帮忙,虽然现在商人地位低下,但官商之间向来都有点不清不楚的事,李如松却直截了当地说不行。让苏络有点郁闷。
“真小气。”这是苏络的评语。
李如松苦笑,这一路来他和苏络都避免相互有过多的接触,他们有着同样地顾虑,怕坐在一起就要忍不住议论秦怀的事。他们身在御驾队伍中。厂卫地人随处可见。若是走露一点风声后果也不堪设想。另一方面,他们都不知该如何面对秦怀的事,苏络矛盾,她相信李如松比她还要矛盾。
基于种种理由,虽然从洛阳到京城走了大半个月,但苏络和李如松的相聚次数只是寥寥。
“京城是个错综复杂的地方。”李如松给自己和苏络各倒了一杯茶,“各方势力交错。亲疏远近都是一门学问。我和我爹虽然不在京城,却也是多方想要争取的势力之一……”
“这不是正好吗?他们想争取你。当然也会对我客气万分。”苏络靠到李如松身边,目光灼灼,大有一种你不说清楚别想过关地架式。
李如松无奈地垂头一叹,“以前我什么都不和你说,你说我自以为是,现在我打算和你说,你就不停的打断我。”
苏络讪然,坐回原位,“你说你说。”
“各方势力间,有拉拢的就有排斥的,我曾经对秦怀说过朝庭对我李氏十分忌惮,这并不完全是假话,在朝中弹劾李氏地大有人在,如果我现在出头助你,虽然能让你得到不少好处,但你也成了我地嫡系,对将来在京城展大大地不利。”
对于李如松的解释苏络十分满意,拍着他的肩膀道:“这样才是好同志嘛,要是以前,你肯定会装腔作势地假装神秘,再想出你所谓的方法,把我气个半死。”李如松继续无奈,“已经在改进了。\\\\\\”
“嗯嗯。”苏络越拍越大力,“这样才对。”
“其实你有一个很好的人选,比我好得多。”
苏络想了想,“你说皇上?”她摇摇头,“回到京城他的自由度差了很多,而且也不可能像在洛阳的时候直接现身给我代言。”
李如松笑道:“你太不了解朝臣们善解人意地程度了,皇上不是邀你入宫吗?你撺掇他在宫里办个宴会,找几个大臣坐陪,我保证你回来后都无需出门,自然会有人主动来结交你。”
苏络听完连连点头,凭她和万历地交情,让他帮忙办个宴会应该不在话下。
“还有,”李如松见苏络要走,连忙开口,“嗯……别在宫中过夜,要让他们认为你是皇上的朋友,而不是别地。”
苏络想了想,白了李如松一眼,“什么叫别的?”
“就是……你知道,就是那种关系……当然我知道你绝对没有那种想法。”李如松看苏络的脸色连忙改口,“我是怕别人误会,你也不想让人误会你和皇上有别的关系?”
看李如松急着解释的模样,苏络一直紧张的心情似乎松动了些,她“扑哧”一声笑出来,“让你凡事说个明白也不用解释得这么罗嗦。”李如松脸上一时挂不住,扭过脸去撇撇嘴,“我是怕你听不懂。”
顶嘴?苏络一挑眉,本来想放过他的心情又有了改变,“是怕我听不懂,还是怕我在宫里过夜有什么意外?”
“在宫里能有什么意外”李如松心知自己已经败下一局,绝对要咬住青山不松口。
苏络长长地“哦”了一声,拍拍手,“既然不会有意外的话,那我也不妨在宫里多住几天。顺便看看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说不定也弄个一宫之主当当,穿越女都好这一口。”
仔细看看,李如松的脸色有点青,摸摸脸又抓抓头。眼睛瞄向苏络脸上的那道细痕---伤口已经结痂脱落,留下一道肉粉色的痕迹。
“看什么”苏络看到李如松眼底划过的那抹放心极为不爽。他以为自己破了相万历就看不上了吗?知道什么叫才女不?知道什么叫内心强大不?“皇宫大内什么灵丹妙药没有?会耐何不了这道小小的疤痕?况且皇上跟我相处地不知道多么愉快。他绝对不会在乎这道疤的,跟某些人可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李如松猛然起身,盯着苏络,“他不在乎是因为他不在乎你这个人,我在乎是因为……”说到这李如松觉得自己傻冒透了。不打自招大概就是为形容他而产生的成语。
没想到他不提这话还好,他一提这话,苏络的脸色当时沉了下来,“是因为什么?因为你在乎我?又想用在南京地那套对付我?告诉你。老娘不吃你那一套”苏络说完扭头就走。走到门口还回头“呸”了一下,彻底让李如松手足无措了一把。
他追出去,苏络已经没了影,李如松环顾一周,又看看天、挠挠头、回想一下刚才的经过……看来他以前……地确错得离谱呢
当天下午,李如松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错误,并决定要积极挽回自己在苏络心中的形象。当然现在时机不好。因为他很快就要离京继续去找秦怀。没有太多时间让他忏悔,所以他采取了最简捷有效的好感增加法。
两天后的一个早上。李如松特地起个大早等在苏络所住地客栈大厅,苏络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就见到李如松坐在那,桌上放着一个不大的锦盒。
“是什么?”苏络本想对他视而不见,可对那个盒着实好奇。
李如松不答反问:“今天进宫?”
苏络翻了个白眼,“废话,你早就知道。”
李如松摸摸鼻,他的确还不太习惯直截了当地说话方式。
“给皇上准备礼物了吗?”
苏络一愣,“见皇上还要送礼啊?”
李如松把锦盒推到苏络面前,“就知道你不会准备。”
“头一回听说……”苏络郁闷了,“我还指望着他能赏我点东西呢。”她一边说一边掀起锦盒地盖,本以为会是什么稀世珍宝,看清了盒里的东西愣了半天,“银票?皇上也收银票?”
李如松点点头,“一万两。”
苏络倒抽一口冷气,扑过去把盒抱在怀里,声音压得极低,“送一万两?”
李如松啼笑皆非地从苏络手中把锦盒拿回来,“送出去一万,得回的会是十万、百万。”他神秘地靠过来,离苏络极近,“你知道为何有那么多人上奏数我李氏不是,但皇上和辅还是依然如故地支持我们?”
苏络慢慢地指向锦盒,李如松缓缓地一点头,“虽然有军功支撑,但没有这个,也是一切免谈。咱们这个皇上,比我爹还爱钱。”
苏络无语。李成梁爱财那是有名的,不爱财也不会贪了朝庭那么多东西,但他贪了之后大部分都分给将士,以求人心,这万历……
“真没看出来。”苏络摸着下巴小声嘀咕,还以为他是有为青年呢。
“不仅如此,”李如松的声音更低,“他第一爱银,第二爱美人。”
爱美人……也就是好色。苏络怎么也不能把那个健谈风趣的皇帝同贪财好色这样的字眼联系起来,想了想,苏络一拍桌,指着李如松地鼻道:“好你个李如松,为了达成自己不可告人地目的,居然诽谤他人。”
“我?”李如松指着自己,“诽谤他人?”
“就是你”苏络抱起锦盒站起来,“我进宫去了,懒得和你说。”
李如松望着苏络地背影怔了半天,突然笑了。苏络要是不相信他的话,根本不会带着银票一起走,看来不懂得说实话的人远不止他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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