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和尚伸手捏了捏小宝的小爪子，轻声说道：“小蓝，能不能教教老僧，你当时在听到这件事之后是怎么把心态调整过来的？”
小宝嫌弃的拍开蒲扇般的大手，翻了个身躺在桌子上，随意的回答道：“他有多变态，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只小猫咪，小猫咪只需要睡觉打狗吃小鱼干就行了。”
毛毛：“汪？”
“啪！”
小宝又给了毛毛脑瓜子一下，表情嫌弃。
“蠢狗。”
毛毛被拍了一下也不恼，摇着尾巴反手就舔了小宝一大口，就像是在吃一坨冰淇淋。
“那什么.前辈，这件事真的很离谱吗？”陆文武试探着问道。
“前辈？别别别，你是我前辈，修炼之路达者为先。”净尘老僧戴上了痛苦面具，“大圆满级别的法则啊！老僧我修炼这么多年还没大圆满呢！你修炼满打满算能有五十年吗！”
陆文武沉思了一下，摇头道：“好像没有，算上副本里的时间也不够。”
这下净尘老僧的痛苦面具戴上了第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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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武有心想提醒一下大师似乎犯了痴念，但又一想到现在的情况，他还是悄么声的没言语。
屋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寂静诡异了起来。
陆文武不敢吱声。
毛毛开心的喝着果汁。
净尘和尚捂着心脏面露痛苦之色。
早已看穿一切的小宝趴在桌上偷偷看净尘和尚的笑话。
这个痛苦面具不能光自己一只猫戴。
人人有份！
这就像是考试没考好。
自己没考好，那只有自己难受。
发现兄弟们都没考好，那一下子就开心了起来。
老秃驴，遭着吧！
陆文武这个变态就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习惯就好。
等什么时候看见他你能波澜不惊了，那这一颗淡然佛心也就算是炼成了。
眼见屋内气氛已经朝着越来越古怪的方向发展，小宝站起身抖了抖毛，用爪子拍了拍在桌上倚着、疑似猝死了的净尘大和尚。
锃光瓦亮的大光头与毛茸茸的小爪子接触，发出“砰砰”的闷响。
“差不多得了老秃驴，别逗他了。这也就是看在爷的面子上，换个人来铲屎的高低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抡语道德，别趴那装犊子。”
“什么叫装？老僧真的很难接受。”净尘和尚一脸颓然，“大圆满啊！还是靠着吞噬世界法则吃出来的！除了那传说中天地初开时才诞生过的原始天魔，谁还能有这种逆天级别的能力？四凶之一的饕餮都差点意思。”
陆文武一愣：“啊？天地初开？现在没有吗？”
净尘和尚坐了起来，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这种存在现在怎么可能还有？传说之中，原始天魔是一切魔功的源头，也是心魔的起源。”
“它可以将任何手段化为己用，将任何血脉吞噬后融入自身，一切都可以成为它成长的资粮，世界上就没有它不能吞噬的东西。”
“虽然原始天魔被冠以了一个‘魔’字，但实际上而言，有这个名字也只是因为它们是魔道的起源，而非它们本身有多么邪恶。”
“在远古传闻的只言片语当中，偶尔一闪而过的原始天魔们跟许多路子走歪了的魔修一比，简直是慈善家。”
“跟那些霍乱三千世界的真魔一比，原始天魔完全就是中立派的道德圣人。”
“我曾经听闻了一个上面流传下来的小道消息，即便是真魔那种近乎模因一般的污染能力，在面对原始天魔之时都束手无策，原始天魔甚至可以吞噬这种力量进行成长。”
“你说，就这么逆天的一种存在，完全可以称之为战略性的大杀器，如果现在还有真正的原始天魔存在于世，那你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它的名字？怎么可能还籍籍无名？”
陆文武迟疑了一下：“那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是原始天魔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
“理论上可行，实际上基本没有这种可能。”净尘和尚叹了口气，“小蓝跟你说过副本系统的真相吗？或者说，你自己有所了解吗？”
“了解了一部分，我猜应该是有一群很可怕的敌人掀起了一场规模巨大的战争，天庭为了对抗这些存在从而联合了多个神系一同组成了抵抗阵线。”陆文武回答道。
净尘和尚的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你说对了一部分，并不全对。准确来说，是天庭的大佬们在游历诸天的时候发现了已经被彻底污染的破败世界，试图将其清扫。”
“在折损了许多人手之后大佬们才发现，这种恐怖的污染能力就算是真仙真神也很难抵抗得住，依旧会被逐渐侵染，化作一种特殊的生命体存在于世。”
“更为可怕的是，被污染者从外表上根本无法分辨，乃至于力量上都不会有太过明显的特征。但是，一旦被污染，就会彻底被那种力量所支配，从此以毁灭为行事宗旨。”
“那些被污染的文明不会再前进，那些被污染的强者不会再创造，一切的发展都会停滞，只剩下一群试图毁灭一切，损人不利己的疯子。”
“为了保护蓝星，保护我们所居住的这方大世界，天庭联合了其他神系一同组成了远征军，在无垠混沌海中构建了极长的防御阵线，御敌于千里之外。”
“这种能污染一切的力量你已经见过了，那便是真魔。”
“接纳了真魔力量者，被称之为魔种，这也是我们这些登神主要需要面对的敌人。”
“真正的真魔已经被拦住，双方的博弈和攻伐层级之高不是我们所能参与的。”
“我们所要做的便是穿梭于诸天万界，将那些被真魔力量侵染、或是即将毁灭的世界、星球、大陆拯救下来，拉到防线的这一端进行净化，成为属于我们的有生力量，削弱敌人的战争潜力。”
“世界每时每刻都在诞生，副本系统除了培养我们这些后备军以外，最主要的作用便是作为雷达，不断在诸天万界中寻找新诞生的世界和此前没发现的世界。”
“兵对兵，将对将，王对王。”
“如此，你明白为何我说几乎不可能出现你假设的那种情况了吗？”
闻言，陆文武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缓缓点头：“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原始天魔这种连真魔力量都能吞噬的存在，会成为敌方阵营的重点狙杀对象，所以在战争开始前没成长起来的几乎已经不可能再成长起来？”
“而已经成长起来的原始天魔因为种种原因，已经提前被做掉，所以现在这种战略级大杀器已经绝迹了，对吧？”
“是这么个道理。”
净尘和尚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原始天魔作为混沌初开时期的生命体，它们与寻常智慧生命相差极大，基本可以说没有太高的神志，只会像野兽那般凭借本能行事，基本没有交流的可能。”
“所以，早在很久以前，神系联盟的大佬们合作尝试过捕捉驱使原始天魔为我们征战，只能说.效果并不是很理想，上了战场之后这东西人畜不分。”
“大佬们猜测也许和人类会对食物挑挑拣拣一样，是真魔之力不合原始天魔的口味，没有被污染的生命体和资源也许在原始天魔眼中似乎更为可口一些。”
“可即便如此，如果换做我是真魔，在得知有一尊能将他们的力量化为养料成长的强者，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杀死，哪怕这个概率很小。”
“谁知道原始天魔究竟能否诞生出可以交流的神志，成为智慧生命体？真要是多了一尊这样的存在，那对真魔而言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陆文武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担忧了起来。
倒不是因为自己的小命可能随时可能失去而感到恐惧。
陆文武根本没有害怕这种情绪。
他只是在想，如果日后自己想要继续提升实力，追求更好吃的鸡蛋灌饼，还需要时刻提防着魔种和真魔的狙杀？
至于去登神长阶上薅羊毛修炼直到飞升，陆文武根本没考虑过这种修炼方式。
他修炼的目的就是为了游历诸天，追寻更好吃的鸡蛋灌饼。
不能追求更好吃的鸡蛋灌饼，毋宁死！
如果单纯为了修为而选择闭门不出，那岂不因噎废食、本末倒置？
更何况这种枯坐式的闭关修炼本来也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他能耐得住这种修炼方式，他也无法在自己选定的这条修炼方式上走出这么远。
杀戮、战斗与吞噬，才是他修为提升的最好方式。
“你为什么露出一副这样的表情？是在为了这场战争而担忧？”净尘和尚有些诧异，“虽然你天资妖孽冠绝当代，但头疼这些尚且还早，早日飞升成仙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不要好高骛远。”
“我知道的，前辈。”陆文武有些苦恼，“可我其实并不是在担心这件事。”
“哦？那你这是在想什么？”
净尘和尚越发好奇了起来，举杯喝茶润了润嗓子。
“我在想”
陆文武罕见的有些踌躇了起来，面露难色。
当看到小宝悄咪咪睁开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担忧，他这才算是下定了决心，将心声吐露。
“我在想，如果我就是原始天魔，我以后应该注意点什么？”
“噗！你说什么你是什么？”
“你他喵的又在说什么怪东西！”
净尘和尚和小宝同时大惊，一人一猫猛地站起了身，两双滴流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文武。
那种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让一向脸皮厚如城墙拐角的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小宝的声音隐约有些颤抖：“铲屎的，你这次真的是在开玩笑，对吧？”
“小陆，法则可以瞎几把修，这话你可不能乱讲！”
净尘和尚终究还是没忍住骂出了声，蒲扇般的大手用力的按在陆文武的双肩上，犹如山岳般沉重。
“前辈，您破戒了”陆文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他妈是重点吗！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懂不懂！这种问题面前佛祖他老人家不会怪罪我的！”
净尘和尚瞪着一双牛眼，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按辈分，小蓝应该叫我叔叔，你现在也叫我叔叔。告诉叔，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叔，我很想这么说，但是我真的没有。”陆文武有些无奈。
见一人一猫都不死心，他干脆直接把自己的系统面板展示了出来。
看到陆文武ID前面的前缀，小宝脑瓜子顿时嗡的一下。
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天旋地转，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桌上。
原始天魔！
真的是！
一尊拥有人类智慧并且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并且天赋逆天的原始天魔意味着什么，只要对这种生物了解的都能意识到！
完了，全他妈完了！
陆文武以后还能活着吗？
要是以后他都只能在这里苦修.他.他肯定不会接受的
小宝心里头乱糟糟的，就像是那些被它抓坏的毛线球。
早在很早之前他就发现了，陆文武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依靠杀死对手获取力量。
原本它还只是以为这就是寻常的吞噬之力。
谁成想，这竟是原始天魔的核心能力
怪不得.
不只是小宝意识到了，净尘也意识到了。
如果真是原始天魔，那陆文武先前所创造的一切奇迹虽然依旧逆天，但这就已经能勉强说得通了。
他并未像是小宝一样慌张，而是细细的将陆文武的面板完整看了一遍。
当看到那一连串的法则和技近乎道级别的鸡蛋灌饼烹饪之后，净尘的心里头已经是拔凉拔凉的。
这种逆天悟性和天赋，只要敢出去一步，那还不得被针对死！
真魔一旦得到消息，甚至可能会出动最强战力强行突破边界来跟陆文武一换一，甚至是二换一。
但是，当净尘看到陆文武的【种族】一栏中依旧还是“人类/原始天魔”，他那颗悬起来的心忽然又放下去了一半。
事情好像有反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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