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感觉自己三观都要崩了!
怎么父皇这么看重钱啊!
朱元璋小心翼翼道:“毕竟,不管盐,铁还是肥皂,都很值钱的,放在海外,赚个三四倍利润没问题吧?
我命锦衣卫查过,你长芦盐场的盐,出去了起码二百多万两银子!
光是盐一项你就赚了快一千万两银子了,再加上其他东西,咱不贪心,咱跟你对半分!”
朱檀长出了口气。
才1000万两银子啊!
虽然目前来说海外贸易发展规模还没有那么大。
确实跟老朱估算的差不多,他最近的利润也就是两千万两银子左右。
但眼看着青州已经归了自己。
对东瀛和高丽的贸易也在开展起来。
这利润两千万的银子可就挡不住了。
而且青州发的船现在也开始偷偷走南洋的线了。
这也是朱檀打算尽快建造一批大船的原因。
如果没有海上保护,不要说现在还在海边猖狂的倭寇了,便是那些跟自己合作的闽商,到了茫茫大海上,搞不好也会捅自己一刀。
毕竟自己偷偷派船下南洋对闽商来说也是一种背刺。
朱檀从来不觉得自己大明官方的身份对于这些无法无天的海上有什么威慑力。
到了茫茫大海上,皇权是没有用的。
谁拳头大听谁的。
朱元璋看着朱檀,问道:“老十啊,你可是破了咱的禁令,咱只要一千万两银子,不多吧!
你若是觉得太多,950万两也可以!”
朱标看着父皇的模样,只觉得三观都要被震碎了。
“父皇此事关系原则,您怎么还真拿钱来衡量了?”
朱元璋瞪了朱标一眼。
“原则?原则能换成钱吗?你是觉得咱大明很有钱,对不对?咱告诉你,很快云南那边就要再发兵了!接下来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湖广地区的土司作乱,云贵地区那些土司也不安分,咱都得派大军去进剿!
除了对外动兵,如今,兵部主持各处位所正在进行兵制的改制工作!
以后大明的兵可就都从卫所制改成募兵制了!
这个过渡阶段花费的银子也是天量的!
对了,还有老十教出来的那些火枪和火炮的制作方法!
成本极高啊!
一支火枪的打制成本竟然在十两银子以上!
火炮的打制成本更是高达几百上千两银子!
那些子弹炮弹同样耗费不小,我大明军队怎么也得装备50万支火枪,上千万发子弹,一千门火炮吧?
这也是钱啊,都是钱!
咱还没有说兴修水利的钱!
长江,黄河,大运河!
乃至于通往全国各处的驿道!
这些花费咱也还不知道从哪里出呢…就老十给咱那1000多万两银子,够干什么的?
咱用了几个月就花光了!”
朱标:……
朱檀:……
娘的,早就知道雄才伟略的皇帝都是败家子。
却没想到老朱这个败家法还真是吓人。
自己这么能赚,甚至赚到的钱都跟老朱快要倒着分成了,竟然还没有他败的速度快。
也难怪他为了钱连自己的原则都不顾了。
朱标却是焦急道:“父皇!咱们缺钱可以慢慢来,一项一项干,可是这原则问题怎么能违反呢?
当初您自己规定的禁海!
多少沿海百姓反抗都被投入了大牢,可是十弟跟那些闽商现在绕开封关禁海的命令,却可以大获其利,这也太不公平了。”
说着朱标看向朱檀,有些抱歉道:“十弟,为兄就事论事,不是针对你,你莫要怪我!
但为兄以为,咱大明朝就应该以信义为本,以公平为准则,让天下人敬服,让百姓臣服!
如今这样子,为兄就是不想看到!”
朱檀笑笑,道:“无妨!大哥有自己的观点和态度很好!”
朱标苦笑一声。
你这小子嘴里全是好好好,却半点没提改正的事儿。
朱元璋却满脸的不以为然。
“太子,你以为咱是老糊涂了,现在只要银子不要国家了?”
朱标想说是,但又不敢。
只能默然无语。
朱元璋见到朱标这副模样瞬间发火。
“你还不如干脆说咱就是呢!现在这样不说话不就是默认咱是那样子吗?可你偏偏又没说出来!”
朱标苦笑一声,道:“儿臣不敢!”
朱元璋哼道:“你是太子,你有意见,咱可以跟你细细的解释一番!
这封关禁海是有原因的!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倭寇作乱!
这些倭寇相当一部分都来自东瀛,就是他们自称自己都是所谓的什么浪人!
哼!
确实够浪的!
不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国家,偏要跑出来找死!
这些倭寇固然可恨,但跟他们相比,更可恨的是跟这些倭寇合作的海贼!
张士诚方国珍的旧部,有相当一批都留在了海上!
那些人咱奈何他们不得!
说句不好听的,如今浙江沿海那些为所的水军,对咱的命令也是阳奉阴违!”
朱檀听到这话有些惊讶的看了看老朱。
不会吧,这都洪武十八年了,还有老朱摆不平的军队?
甚至他还容忍到现在?
这事儿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朱元璋无奈叹口气,道:“那些镇守在浙江的卫所水军,全身几乎都是方国珍的旧部。
方国珍投降了咱,咱也没拿他怎么样!
按理说就他那个首鼠两端的小人,之前跟咱作对的时候,有时候支持张世诚,有时候跟元庭暗通款曲,还有时候跟陈友谅勾勾搭搭!
当然也没少了,跟咱一起合作!
他倒是给了咱不少粮草金银。
不过有时候他甚至前脚刚把金银送给咱,后脚就联合张士诚,陈友谅想密谋对付咱!
这种小人即便投降了,依照咱一贯的性格也会将他砍了!
可是咱只能忍下来!
没办法!
大明沿海没有水军,更没有能挡得住倭寇的大军!
当时方国珍的侄子方明谦跟咱建议,多多设立沿海卫所,咱毫不犹豫就听了。
最后那些卫所如何呢?
通通都是他方家的旧部!
咱当时忙于跟元庭打仗,急需南方的稳定局势,没有办法,也只能咬着牙忍了。
毕竟少了这些卫所,那些倭寇能把大明沿海祸害的不成样子,到时候咱还怎么征税?怎么打仗?
这一忍,便忍到了洪武十八年!估计这些沿海卫所都被他方家经营成铁板一块了。虽然表面恭顺,但咱如果真的对这些卫所动了心思,说不准什么倭寇海匪之类的就能将大明上下搅的天翻地覆!”
听着老朱讲述这些往事,朱檀大概明白了一些。
当年方国珍训练出来的水军确实强悍,张世诚都被他打的满地找牙…
元军更是干脆被方国珍灭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不得不跑去请和。
大明这些年始终遭受到倭寇之患,如果没有这些以方国珍旧部作为根基组建起来的卫所防御,估计倭寇就泛滥成灾了。
但方国珍的旧部还有一部分如今依然蟠踞在浙江沿海,他们也化身成了倭寇的一部分…
说白了,方国珍留下的这些人既是兵也是匪…
不过朱檀不知道老朱为什么要讲这些事情。
朱元璋叹了口气,道:“所以这封关禁海并不是咱想禁止对海外的贸易!
大宋,大元都借着出海贸易获取了巨大的利润,咱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有好处?
可是没办法!
那些倭寇就堵在沿海,那些张世诚,方国珍的旧部就盘踞在这大明沿海的大大小小的岛屿上!
咱若是开通了海上贸易,只怕到时候百姓都去投匪了,且不说倭寇会抢的有多嚣张,光是这些海匪只怕就会壮大的无法收拾!”
说完。
朱元璋看看朱标,道:“太子,看明白咱为什么不在乎老十跟闽商勾结出海吗?”
朱标闻言,犹豫了一下,道:“护航的意思是说十弟跟闽商一起合作出海,是因为闽商他们实力足够,并不会被倭寇劫掠,而那些人也不会加入到海匪的行列当中,是没有这些危害的。
但同时他们还能赚回来大量的银子,将大明的商品卖到海外去!
这么一看反倒是有好处的。”
朱元璋闷哼一声,道:“这回你总算是开窍了,也不枉费咱培养你一番!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咱收不到税!”
朱檀嗤笑一声,道:“父皇那30税一的税率也好意思收呢?
您若是同意那些闽商可以随意出海,不用他们如今在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别说30税一的税率了,哪怕是三税一的税率,那些闽商也愿意交!”
朱元璋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涉及到公平!
闽商可以在咱的眼皮子底下出海,咱能容得下他们!所以锦衣卫才会跟闽商关系不错,上一次将吴清臣的替身留下的也是闽商。
但咱还是不能在公开场合允许他们出海,否则的话,对其他的老百姓不公平!
你闽商强,就可以随意出海。
其他地方弱就不能出海,这种理由是摆不上台面的。”
朱元璋咬牙切齿道:“所以咱才不得不忍了这件事!
现在老十竟然能给咱银子,那咱当然可以偷偷鼓励了。”
说着,朱元璋看向朱标,叹口气,道:“太子,身为国家的储君,你得成熟一些了。
这天底下哪儿来的公平?
即便是咱,也从来都没有公平过!
你若心中存着对百姓好的心思,那就对他们好一些,千万不要维持一些所谓的原则和规矩。
咱自己就是制定原则和规矩的人,自己又岂能遵守?
那些原则和规矩都是给咱治下的人立的,是要让他们遵守的!”
朱标点了点头,道:“父皇教诲,儿臣谨记!”
朱檀忍不住摇了摇头。
老朱这就将一个心地纯洁正义的太子教坏了!
这是想让他拥有封建特权思想啊…
朱元璋笑笑,道:“你看老十,他就没什么底线和原则嘛!只要对他自己有利,对咱大明有利,这些事儿他都干!
他也都敢干!所以他才能成功!这一点你要多向老十学学。”
朱檀苦笑一声。
“父皇,您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朱元璋无所谓道:“你又不在乎咱是夸还是骂,你就当咱是夸吧。”
朱檀:……
让我当你是夸?
那你的意思不就是不夸吗?
不夸就是骂!
腹黑的老东西…
讨论这些海外贸易的事情看起来需要的时间很多。
但实际上也只是几句闲聊罢了。
而这段时间内,那拍卖师已经将这套玻璃酒具吹的天下第一,世间罕有了。
同时还在朱檀的教导下,这黑心的拍卖师将玻璃酒杯还形容成了能够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宝物…
瞬间将众人想要得到玻璃酒具的心,再度推向新的高潮。
忽然。
拍卖师赵春来道:“诸位说了这么多,还没有为各位展示过这套玻璃酒具的绝美之处!请各位睁大了眼睛,仔细欣赏!”
说着,赵春来取出了一壶葡萄酒。
随后,他将这壶酒倒入一旁已经摆放好的玻璃酒壶中。
在场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液体在玻璃酒壶中缓缓流动,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壶中显得尤为瑰丽,如同夕阳下的浅滩,波光粼粼。
接着,赵春来又从玻璃酒壶中倒出葡萄酒到一个玻璃酒杯中。
当红酒注入那薄如蝉翼的玻璃杯时,观众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酒液在杯中缓慢旋转,酒液与玻璃杯壁的接触仿佛是液体与空气之间的柔和对话。
红酒在杯中轻轻摇晃,折射出光芒,诱人无比。
场内的气氛被这一幕深深吸引,许多人甚至屏住了呼吸,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会打破这脆弱而美妙的平衡。
赵春来的手法专业无比,这是他练了几千次的结果,每一次倾倒都处理得恰到好处,确保每一滴酒都在玻璃器皿中展现出其最佳的风采。
眼前的玻璃酒杯不仅仅是一件饮用工具,更像是一件艺术品,能够让葡萄酒的色泽、香气和味道得到完美的展示。它们通过这样的方式,证明了自己不同于其他任何材质的独特性和高贵。
而场中所有人,见到眼前葡萄酒在玻璃酒杯中呈现出的一幕,也都被深深震撼住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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