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让她看看嫉火中烧的小孕妇要表演什么小丑戏码吧!
黛眉横簇,清眸宛转,纤纤扶柳腰,削瘦的肩膀,薄薄的红唇边噙着温雅的笑,对着艾娅兰翩翩下拜,如莺般的嗓音令人酥软,“妹妹见过姐姐。姐姐的身子可好些了?”
艾娅兰眉眼一弯,略略从躺椅上倾起了身。果然,是个婉约的小美人,这种女人应该如绕指柔般缠着各色男人的心,男人们大多都爱这一种。不过,还真是没有什么新意。“妹妹有心来看姐姐,真让姐姐受寵若惊。”
何秀闻言,略顿,即而又一笑,道:“得知姐姐身子不适,妹妹几日来都想探望,只是姐姐不便见客,这才拖到了这时候,还请姐姐莫要见怪。”
艾娅兰绕着发丝,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却并没有让她落座。
何秀见她只笑不语,颇有点小窘迫,停了一下,又说:“姐姐也莫怨爷,爷是个性情中人,贪念着我俩青梅竹马的情义,对姐姐就显得薄义了。只是我现在有了身子,婆婆去找我劝道,让爷歇姐姐这屋,妹妹也是无法,只得劝爷,这一劝二说的就将爷给劝恼了,这才怒冲冲到了姐姐屋里,好生生把姐姐给连累了,真是妹妹不好,不该惹爷带了气儿的来。姐姐放心,以后妹妹定向着姐姐,不让爷再随意向姐姐撒气。”
好一个棉里藏刀。
表面上,是来给她解释甚至算给她赔罪,其实呢,听听这话里头:我了解爷,爷可是性情中人,所以爷心里只顾着我俩青梅竹马的情义,当然就没你的份了。现在咱又怀上了孩子,地位又宝贝了一层。爷是被婆婆安排歇东屋的,不是爷自个儿愿意的,我多么贤惠还劝了爷来,因为爷爱着我,我却将他推给你,爷这是赌了气来的,虽然你得了爷的寵幸,可看,爷不过是为了拿你泄愤,到底你不过是个玩物。末了,还告诫你,别痴心以为爷从此对你有了夫妻情份,以后这样的机会不再有,我不会再撒手。
艾娅兰淡淡地笑着,脸上没有一丝恼怒和悲伤,只有一味的云淡天高。“妹妹与爷这份深情厚义,可真是让人感动啊!被妹妹这么一说,姐姐倒有点无地自容了,颇有些鸠占鹊巢的罪恶感。”
这话里多少有些讥讽,何秀面上还是顾些的,赶紧道:“姐姐误会了,妹妹断没有责怪姐姐之意。”
“奶奶,你这身子弱,不能老站着。”突然,何秀身后的丫环开话了。
艾娅兰像是恍然大悟似地啊了一声,赶紧抛了琳琅一眼,“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识礼,何姨娘来院里,也不让个座儿,若是她闪着了腰,爷怪罪下来,你可吃得起?”
琳琅缩了缩脖子,赶紧的搬了椅子放到何秀身边,“何姨娘,请坐。”
“但愿妹妹不要跟一个丫头计较。”艾娅兰笑颜若花地道。
何秀干干的笑了笑,不是很自然的坐了下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艾娅兰是故意不给她让座的,这方又指桑骂槐的冲着自己丫头训斥,把自己的错给移开了,又只算是丫头不知礼罢了。话里话外,又鄙视她想在东屋里有啥“动作”似的,主子是百般照顾,若是她闪到了腰,也怪不得主人家。
何秀心里起疑,以往虽然没跟艾娅兰有多少来往,可一看她也是个愚笨的怨妇,平时见她与爷亲昵几下,就只会一脸委屈,两眼哀伤,没出息的躲去落泪。可今日,怎么如此应对自如,还几乎让她都答不上话了,难道,爷在她这歇了一晚,她就趾高气扬了?哼!休想。
想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举在身前,道:“姐姐恐怕还不知道吧,爷前天就出远门了,这不,我是刚收到爷了的平安信,想着姐姐肯定也记挂,就拿来与姐姐读上一读。对了,妹妹一会儿还要给爷回信呢,姐姐若是有什么要交待的,不防告之妹妹,妹妹一定代笔。”
艾娅兰皱了皱眉,果然来炫耀来了,看,爷出门也只与她联系,心里只记挂她何秀只给她何秀报平安。正妻算什么,爷心里根本没有你。你连爷在哪儿什么时候出的门都不知道,连你要想跟爷说点什么话,还得通过她传言代笔。这分明就是小妾排挤正妻,以正主自居。“妹妹不必代劳了,我与爷之间没你们那份油腻,我这舒服宁静的日子过着,爷要是去哪儿都跟我汇报,我还嫌烦呢,说起来还真是劳烦了妹妹,帮姐姐拦下这等琐事。”一封家书有什么,姐不稀罕。
何秀心里冷笑,舒服?宁静?女人这辈子盼不得男人疼,那是冷清,是凄凉。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那既然姐姐这般说了,妹妹就不读了。”说着,索性又把书信收了回去。
艾娅兰看着她脸色已有些不对,便继续加料:“妹妹方才说,爷多疼你多护你,可是姐姐看这回爷就办的不妥。妹妹再怎么受寵,也只是个妾,说的难听点啊,妹妹不要介意,那妾就是奴。可是爷独寵妹妹也就罢了,私下的事都不好说,可是这回怎么也犯了糊涂,居然公然把平安信送到你屋里,不说隔着我这一层吧,反正我也不介意,可是让老夫人知道了心里会舒坦?”
何秀身子一顿,脸色微变。
“妹妹呀,情义是情义,规矩是规矩,咱们爷是大学士,应该知道礼数,这么一弄,岂不是让婆婆对你不满意?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娘心里难受,面上也过不去。还有,传得出去,蓝大学士只与自己的小妾通信,还不落得个寵妾灭妻?”
何秀这下脸色彻底绿了,“这……姐姐,这是爷无意的……”
“妹妹呀,就是爷一时糊涂了,你这么精细的人儿,怎么也没帮爷掩护着,自个儿偷着乐就算了,还到处拿着信儿宣传招摇?我是知道你俩是净显着情感好了,愣是忘了形,可外人不知道的,还不说你夫妻俩互相拆墙角,笑话你与爷是一对儿缺心眼啊!”艾娅兰扯着嗓子说着,语调里说不出的欢畅得意。
何秀眼睛里是又恨又怕,可是她不得不说这次是她考虑不周,原是她以为艾娅兰不过一个笨妇,到她跟前怎么欺负她,她也没有招儿,只会气哭,哪里想到她反嚼了她一把?虽然艾娅兰不受寵,可面上也是正妻,她若计较起来,自己可是有过错的。她可不想为这点小事就在婆婆面前失了寵,在爷面前招了嫌。
想着,她也不敢坐了,暂时压下心头的嫉恨,颤抖着柔弱的身子向艾娅兰施礼,“还望姐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妹妹一时糊涂了,旦想着姐姐记挂爷的事,就疏忽了礼节,但是,妹妹绝没有连累爷之心,还望姐姐念妹妹初犯,饶妹妹一回。”
艾娅兰暗笑,心口这股子气出来了不少。别仗着有男人疼就跟姐面前叫唤,姐也不是吃素的。话说回来这何秀倒是挺够圆滑的,一看不对赶紧认错,当然她知道她这会儿话是说的屈软,其实心里头不知道怎么诅咒她呢?不着急,姐慢慢跟你玩。
“妹妹快请起。”艾娅兰淡淡然然地说,迎着何秀腊黄的脸儿,她清浅一笑,清柔的嗓音继续道:“难得妹妹终于知道了礼节规矩,此事儿,我就暂且不说了。哎呀,这蓝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该有的规矩确是不能少的,咱们都是嫁进来的媳妇,都是爷的女人,自然要一心为爷树立好名声,把该有的规矩得做足了,莫让外人看咱们的笑话。”暂且不说,不等于以后不说,这得看你守不守规矩了。
“姐姐说的是。”何秀咬着牙,憋着气应。此时只能恨自己被抓了把柄,只能被牵着鼻子走了,但愿这个怨妇早点把话说完,好让她解脱。
艾娅兰笑着看她急得额头都出了汗,便很知心地道:“妹妹身子不适,今儿,就别在这儿呆着了,我呢,也还有旁的事,有话呀,咱们姐妹俩明天早上再说。”
何秀被她这“明天早上”四字弄的一愣,心里顿时火烧万千。这恶妇,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狡猾强硬?趁着爷不在,这是暗示她明天要来给她请安?这是逼她跟她屈身呢?哼,从她进门第一天给她敬了茶后,就经常撒娇说身子不适,爷也依了她,默认了她不请安一事,那时这恶妇哪里敢提半个不字?可这下,她还“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真是可恨。
但是她怎么气,怎么委屈,怎么憋屈,也不得不暂时低头服软,谁让她没身份呢?不过,恶妇也别想多神气。正妻又怎么着?算什么东西?我和爷才是真正的一对儿,艾娅兰你不过是我和爷掩人耳目的靶子。哼,等爷回来了,看不要你好看。
想着,何秀终于展开了那张脸,略施一礼,雅声道:“是,妹妹一定谨记姐姐的教导。”说完,含着清浅的笑,冲小丫头说了句,“我们走。”一转身,一双秀眉紧紧的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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