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不悔如此夸奖自己,张景渊嘴角微微一翘,他就喜欢看白不悔这没见识的模样。
大概是因为现在的白不悔还太过于青涩的缘故,表情和情绪还稍微活泼一点,而不像前世,整天宛若被万年寒冰包冻住了一般,别说笑笑了,就连让她扯个嘴角,恐怕都难。
另外此时,白不悔应该还只是以为九曲冰川剑不过是他捡到的传承,如果让白不悔知道这九曲冰川剑是他炼制的,还不知道要惊掉多少眼珠子。
毕竟像他这样炼气中期便能炼制出来玄阶下品灵剑的,别说云海星系了,就是放眼整个道盟都为数不多,只有那几个真正的炼器天才,才有可能勉勉强强做到。
“景渊大哥,你说这魔修们也不是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宁死不屈,打死都要保证魔修们的秘密,我怎么觉得你稍微吓唬吓唬他们,他们也就什么都招了。”
连白不悔这般,冷若冰霜,天塌不惊的人都主动开口说话,缓解气氛,安鹏举也终于开口,问出了一个他刚才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魔修宁死不屈?这只能说是少部分魔修给大家带来的假象,的确有一部分死硬分子,天生就讨厌道盟,人族,甘愿去做魔族的狗,这种人有时候大刑也不好使,但大部分的魔修,不过是一群贪图魔修修行,便捷快速的蠢货而已。”
张景渊嘴角冷笑,不屑的说道。
道盟现在所营造的修行环境,虽然称不上完全的公平,毕竟让把一位凡人和筑基修士放在一起相提并论,本来就不是什么公平的事情。
甚至再往前几个纪元,修士认为自己不是人,而是另一种生物,更超凡的存在,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如果说,道盟把人逼得只能走魔修,才可能有出路,那就几乎是胡扯了。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这些所谓的魔修,就是要为了自己这一己之私,将人族带到毁灭的道路,仿佛只有这样,他们才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
可以说,这些魔修之所以愿意给魔族当狗,不就是因为他们想要获得奴役人族的权利和力量,要不然的话,就魔族那般变.态的习惯,是个人都不可能接受得了。
而且很可笑的是,这些魔修自己变成了魔修,但却十分排斥其他人成为魔修。
就比如大蛇对待老虎和他一样,看似黑魂石给了,血炼谭也让泡了,还弄个小执事的位置给他们。
但实际上呢?担任小执事的十年八年,如果不能筑基的话,下场只能跟老虎一样,吊死在众人面前,所有的积累全部被吃干抹净。
这哪是培养魔修,简直就是把钱存银行里面,到了时间,就要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当然了,有些魔修认为,肯定是老虎他们不努力修炼,如果换做他人的话,有这十年八年的功夫,一定能成为筑基修士,成为魔修真正的一员。
但有没有想过,大蛇他们挑选小执事的时候,会不会专门就选择那种大都只能说实力不错,但距离筑基还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的修士,来作为小执事?
正所谓,只有回旋镖打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知道疼。
大蛇这样对待老虎,对待他的时候,自然是无所谓的,可仔细一想,安庆先也不是这样对待他和鲁典史的?
恐怕大蛇和鲁典史自己都不知道,安庆先什么时候在他们的脑中下的有禁制,要不然的话,他们的脑袋也不会如此轻易爆掉。
冷酷无情、损人利己,这才是魔修的本质,而不是一群所谓不公待遇的反抗者,实在是太往脸上贴金了。
说真的,如果他不是清楚安鹏举此时心中想的是什么,他真以为安鹏举是要给自家老爹洗白。
“再者说了,如果魔修都是坚毅果敢之士,这修真界早就是魔修的天下,而不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修士。”
张景渊淡淡的说道。
闻言,安鹏举心中顿时若有所思。
又等了大概半刻钟,衙门里面都没有云华星星尉,吴于烈传来的消息,张景渊和白不悔面面相觑,皆能看出来对方眼中的不妙。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还是让安鹏举通过焱阳城衙门的渠道,给吴于烈万里传音,如果正常来说,吴于烈早就应该收到这条信息了。
毕竟作为云华星星尉,吴于烈不可能像那些,整日里在门派里面苦修的修士一般,动不动就常年闭关,而且过个十年八年的,闹不好就来个闭死关。
再者说了,就算是真闭关了,吴于烈也一定有让外面人紧急联络上自己的办法,绝不可能说闭关就直接一下子闭关了之,不问俗事了。
这也是为什么,作为星尉,按照道盟规定,每年至少有三百块灵石作为俸禄。
可还有大量门派中的修士,尤其是那些所谓的一流宗门,中土大派的弟子宁愿常年在门派里面闭关修炼,也不愿跑到居住星,作为一名星尉、星丞、主簿之类的仙官。
而愿意来居住星打拼的,基本上都是像安庆先这样小门派出身的存在,又或者是道院学子。
毕竟那些一流宗门,中土大派都各自有各自灵石灵脉,天材地宝的来源,其往往占据一整个的资源星系,甚至星团,在资源星系内,他们基本上可以说予夺予取,潇洒肆意。
说是占山为王都毫不过分。
所以哪怕是外门弟子,什么都不干,每年都有大量的灵石和丹药给与,如果跟师傅关系不错,说不定还有法宝赐下。
反正对于这些大宗门来说,就是一千个筑基弟子,也比不上一位元婴修士的花销,养着也就养着了,再者说了,能被宗门直接收入作为内门弟子的,又有哪个不是仙家出身,家里面好几个筑基、金丹修士?
说不定一个不起眼的内门弟子,就是元婴老祖的亲族,谁又敢说什么?
当代人皇自然早就注意到这一现象,所以这才会如此大力的扶持道院。
毕竟要知道,大部分的道院,一旦到了年纪,不能突破筑基,都是要被赶走回家的,又或者哪怕是突破了筑基,但只要没被道院留用,也基本上只能自己跑到居住星或者前线讨生活。
端是一个惨字了得,跟宗门弟子,闲云野鹤,御剑逍遥,真是完全不能比。
想到这,张景渊忍不住瞥了白不悔一眼,白不悔之所以会跑到云华星,说不定也是道院和门派之间斗争的结果。
毕竟魔修这种玩意,跟蟑螂一样,可以拍死一批,但是想要完全灭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以现在道盟在云海星系的实力,基本上不可能说碰到个魔修踪迹,觉得魔修在搞什么大新闻,就派出白不悔这等的存在,亲自查看。
“算了,不等了,按道理,如果能看到鹏举的传音,这位吴星尉早就应该来了,可现在迟迟未到,只能说明,要么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被绊住了脚,要不然就是看到了,不想过来。”
“可不管是哪个原因,我们都没有时间再这么等下去了。”
张景渊眼睛微眯,沉声说道。
张美凤还在下面生死不知,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在上面继续,无休止的等下去,等到现在,就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为了保险起见,最大的妥协。
听了这话,白不悔和安鹏举则使劲点头称是。
一个心系云华星数千万的黎民,生怕安庆先在下面搞什么大动作,结果真将云华星给炸了,那她这辈子不说都生活在悔恨之中,那绝对要成为她修行之路上的一根刺,每每想起,都要被狠狠的扎一下。
而安鹏举则更不用多言,他亲爹就在下面,而且从万人敬仰的一星之主,变成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他怎么不想下去看看,问个究竟?
见安鹏举如此激动的模样,张景渊摇了摇头,郑重其事的说道:“鹏举,我并不建议你跟我们一起下去。”
“因为我的实力太弱?伱们怕他会杀了我是吗?”
安鹏举神色一暗,失魂落魄的说道。
按道理,实力太弱和被杀,这两个词是可以画上等号的,但对于此时的安鹏举来说,这两个词各自拥有别样不同的意思。
“魔修已经不是人了,不要指望他还会虎毒不食子。”
白不悔的话再次给安鹏举的心灵重重一击,他的牙齿不由自主狠狠的咬在了嘴唇之上,殷红的血液顺着嘴角直接流淌在了地上。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魔修,我知道他会杀了我,可我就是想向他问个明白。”
安鹏举咬着牙,身躯止不住的微微颤道。
“你真做好死在安庆先手中的准备?”
虽然知道这话此时太过于扎心,但张景渊还是不得不说,因为以他对魔修的了解,尤其是现在,安庆先如此狠辣的表现。
这大蛇和鲁典史也算是跟他鞍前马后,拼死拼活过的人,说让他们毙命就毙命了,毫不犹豫,生怕其吐露出一丝真正重要的东西。
“我做好了,如果我不下去的话,我死不瞑目!”
安鹏举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
都这样说了,张景渊还能说什么,直接走吧。
万魔窟的位置并不是什么特别神秘的地方,就在城郊外面的一处大山下面,其中有水道横穿整座山脉,波光粼粼,随波荡漾。
而这条水道,可以说是有飞舟之前,焱阳城通往北方的必经之路,不知有多少人都是通过水道,前往云华星北方的城池。
甚至即便现在有了飞舟之后,水道上依旧有不少来往的行人和货物。
没办法,飞舟就算是再好,其也是需要灵石作为驱动,而水道,只需要一船一艄公就行,百公里两碗米饭,这消耗比起飞舟,真是少得太多太多,全然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夺天造化。
敲响了岸边渔家的大门,张景渊他们说完想法,那渔夫还勃然大怒,不愿意送他们进入水道。
毕竟这深更半夜,就连天上那三个显眼包,都需要再过一个多时辰才会冒出来头,傻子才会现在去行船。
不过随着张景渊抛出来三千灵币,自然什么都好说了,渔夫不但将船卖给了张景渊,甚至还附赠了一些干粮和鱼肉以及烧酒。
那渔夫给他们烧酒的时候,眼睛和手都快要焊在了那烧酒上面,万分不舍。
“这就是传说中的‘城会玩’?哪有说大半夜的买船进入水道?”
渔夫喜不自胜的掂量掂量手中的灵币,转头又将自己的媳妇摇醒了,好好庆祝一番。
安鹏举这位星主之子摇橹,张景渊和白不悔两人坐在后面,天上道道银光洒落,皎洁的月光将两人照映的熠熠生辉,宛若一对璧人。
行船走了大概十里水路,眼前豁然开朗,两边巨大的山峡往外猛然一扩,一个一望无际的天然水泊骤然出现在三人面前,而其中还有一座湖心岛,上面还修建了有一座雕龙画凤的八角亭。
配着这淡淡的水汽薄雾,以及这漫天的月光,将这八角亭映衬的宛若仙境之物一般。
走到岸上,张景渊指了一下小船,白不悔无奈的看了其一眼,随手将小船收到了储物袋中。
她心中暗自称奇,这张景渊怎么能知道她的储物袋能恰巧将小船收进来的?
要知道,寻常储物袋能有个三尺见方就已经算是不小,而她这个储物袋,乃是她师傅,云海星系中正大人从另一位元婴老祖手中赢来的。
虽然不宽,但却极其的长,足足有一丈多长,是寻常储物袋十倍大小,价值更是寻常储物袋的三十倍以上,真正的价值千金。
在背后的安鹏举见状,虽然心思沉重,但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说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很难想象,云海星系数千万少年的梦中女神,曾经在筑基后期,便枪挑筑基大圆满修士,强横无匹的白不悔,白小中正,居然被张景渊一个小小的炼气中期吃得死死的。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白不悔是张景渊的贴身丫鬟,最多也就是个护道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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