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面色冷峻,黑眸幽深,紧盯着眼镜男,他都没想到竟然能挖出来这群臭老鼠一样藏这么深的特务。
多亏了他媳妇!
被所有人紧紧盯着的眼镜男耳朵动了动,感觉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上次这么强烈让他躲过了调查队的搜查。
这次他不敢掉以轻心,眼镜男又向周围扫视了一遍,什么异常都没发现,越是这样越是有问题。
他迅速改变了打算离开的想法,拿着自己的行李正准备走出候车厅。
就在这时,顾长安一个手势,几人立刻从暗处涌出,冲向眼镜男的方向。
眼镜男似有所感,突然快跑起来,头也不回,看到一旁担着扁担的菜农,他一脚踢翻了菜筐,白萝卜大冬瓜撒了一地,又推倒了候车厅门口的小摊桌子。
引起了一阵骚乱,想趁乱逃跑。
顾长安他们从军校出来,可是训练过的,追他绰绰有余!
顾长安直接拿过菜农的扁担,猛地一掷,“啪”的一声,准头极好的砸到了眼镜男背上,直接让他措不及防摔了个大马趴。
元庆迅速跑过去,一脚踩在眼镜男的背上,手上还牢牢的按着他,气喘吁吁的骂道:“给我老实点!”
完了!眼镜男这一刻就知道自己已经完了,他跑不掉了!
另一边的顾长安将扁担捡起来还给了早就被这架势吓的瑟瑟发抖的菜农,顺手塞了十块钱,“地上的菜钱,多谢。”
菜农唰的抬头嘴皮子颤了颤,简直感动的想落泪!
这些菜是他辛苦一年种的,家里的开销全指着这些菜,但是被刚才带眼镜那小兔崽子全踢翻了。
没想到竟然有人补贴给了他,他这是遇见好人了!大好人!
顾长安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他大步往前走过去,冷着一张脸半蹲在地上揪着眼镜男的头发看了眼他,冷嗤了声,“带走。”
眼镜男一双眼睛写满了不甘,在苏晓卉走后,他就打算立刻换地方离开,奈何他还是晚了一步。
他憋屈不安的咬紧了牙关,被几人紧紧的禁锢着带走了。
接着就被人联合的审问,他就是咬死不说,一言不发,问啥都是不知道。
顾长安和元庆两人被安排去审问苏晓卉。
苏晓卉刚醒过来就看见自己被关进四面都不透风,连个窗户都没有的屋子里。
顿时吓得腿软,颤着声音说道:“你们知道我爷爷奶奶是谁吗?我爷爷是孟国生,你们凭什么无缘无故的抓我,要让他们知道肯定不会饶了你们。”
顾长安冷着一张脸,默不作声的手撑桌子站着看她嚎,苏晓卉自己嚎的越来越没底气,她不安的看了顾长安和元庆一眼。
顾长安生声音冰冷的说道:“继续说,怎么不说了?”
声音冷的冻死人,吓得苏晓卉额头一直冒汗。
元庆在一旁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说你爷爷是孟国生,难道你没想过为什么你认亲这么久了,也没叫你认祖归宗,连名字都没让你改,是该说你傻还是说你天真?”
这什么意思?
难道孟国生他们早就认出了她不是?这怎么可能?苏晓卉满脸写着不相信。
顾长安一眼就看穿她想的是什么,“把别人当傻子,往往自己就是那个傻子,你到底是不是孟老的孙女还用我给你说清楚吗?”
听见这话,苏晓卉攥紧了双手,脸上闪过一抹恐慌,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暴露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连孟国生的书房都进不去,商礼梅也对她多有防备,苏晓卉心里憋闷死了,合着他们把她一个人耍的团团转。
亏她还想着要她真是孟国生的亲孙女就好了,甚至赵家还想让她把那份能害孟国生降职的文件放到他的书房,她都没做!
一想到她曾经亲热的喊商礼梅和孟国生爷爷奶奶,他们却在看她的笑话,苏晓卉就又羞耻又生气!
无论如何这下苏晓卉彻底没了依仗,她脑海里迅速想着对策,突然故作可怜的说道:“我什么都没做过,我就是一个弱女子,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现在头晕恶心,我要去医院。”
“进了这里头的基本上没有人能出去,你今天见的那个男人就在隔壁关着,等待他的就是枪毙,你要是不想下场跟他一样,我劝你老实交代,把你知道的那些特务名字都写下来。”
顾长安沉声说完。
苏晓卉瞳孔猛缩,她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扯着自己的衣服领子,无赖的撒泼道:“来人啊,有人耍流氓!屋子里的这两个人对我耍流氓,欺辱我!我要上报,我要上报!”
她越喊越大声,还揉乱自己的头发,做出一副被侵犯的样子,她就不信这两人不害怕被叫做流氓!
她不仅要出去还什么都不会交代!
可惜,顾长安和元庆对视了一眼,眼里明晃晃的都是嘲讽。
门口也安静如鸡,没有一点声响。
任凭她叫的再大声,也不会有任何人进来,像是个跳梁小丑。
“你继续,什么时候想通了想说了叫我们。”
顾长安置身事外的说完,走到了门口。
苏晓卉瞪着一双大眼眼睁睁的看见审问她的两个人直接走了出去,根本没人在意她刚才的是否被欺辱。
也没有人管她。
她想的太天真了!
苏晓卉越来越慌,现在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门砰的一声被重新关上,屋里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一点光都不透。
绝望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外面顾长安和元庆熬了几个大夜跟着苏晓卉耗着,一个人待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可是会疯的。
顾长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叫着元庆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短短几天,苏晓卉憔悴的不像样子,看着顾长安和元庆就跟看见救星一样,不等两人开口,她立刻着急的说道:“我说!我全都说,只要别再让我待在这里!”
奈何她知道的也有限,除了叫做李栋梁的眼镜男就是中间最有权威的黑哥,现在在市研究院当门卫。
历时好几天总算问出了点东西,顾长安继续将苏晓卉关在里头,和元庆将记录的口供交了上去。
领导大手一挥让两人赶紧先回去歇歇。
顾长安冲了个澡刮了个胡子,迅速回了家属院,连等到天明都等不及了。
大半夜的孟椿早都睡了,虽然有小同志来给她说,顾长安最近忙,孟椿还是很不放心,睡觉都不安稳。
顾长安走了进来,看见孟椿熟睡着,他低头小心翼翼的亲了下人,才起身蹑手蹑脚的刚脱掉上衣。
孟椿就醒了,她迷迷糊糊的起身抱住了顾长安的腰,带着睡意问道:“你怎么半夜回来了?”
“想你了。”
黑暗里顾长安站在床边低头吻了下孟椿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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