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馒头所住的云泽宫紧挨着虞瑶的寝宫。
此时站了几个宫女。提着宫灯,将庭院照得一片亮堂。
小馒头头正握了柄木剑,与冥红并列而站,一招一式的模仿着冥红的舞动的剑招。
他眼角挂着冥红,冥红眼角也挂着小馒头,不时出言指点。
一大一小两个人,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认真神态,看上去,十分和谐。
玫果站在院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唇角笑意久久不得褪去。
瑾睿说的没错,有的人天生就不能平凡,小馒头就是这样的人。
过来给小馒头收拾东西的宫女见玫果站在门口,忙屈身行礼,“长公主。”
声音不大,但在这静夜里,足以让院中所有人听见。
院中提着灯的宫女向院门口看了过来,刹时间跪了一地,“长公主。”
玫果从来不喜欢这些礼仪,但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也只得轻点了点头。“都起来吧。”
冥红收了剑,站在原地对着她凝目而笑。
小馒头转过身,一脸喜色,将手中木剑递给身边宫女,向玫果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腿,“娘亲。”
玫果掏了丝帕为他拭着一头的汗,眼里尽是怜惜,“累么?”
小馒头摇摇头,“冥爹爹的剑法,很是有趣。”
玫果抛起他的小袍,伸手摸了摸他的背心,全是汗,怕他受凉,回头吩咐宫女,“去备浴汤。”
牵了小馒头走到冥红身边握了他的手,一同走向内殿,“教忧儿,辛苦么?”
“忧儿记性极好,过目不忘,甚好教,我这点本事,当真要教,可经不起他几天折腾。”
玫果笑着揉了揉小馒头的头,儿聪明,作娘的自然觉得欣慰。
进了屋,刚喝了两杯茶。宫人已送来浴汤,服侍小馒头的麽麽过来领小馒头。
玫果拦下,“我给他洗。”一会儿小馒头要搬过母亲那边居住,她得借这机会给他交待些事,他可是燕虞二国关系的关键。
“这……长公主,奴怎么敢偷懒?”嬷嬷哪敢要长公主亲自动手。
“不防,你先下去吧。”玫果取了小馒头的衣衫,领着他去了隔壁洗浴间。
自从离开了那小村,小馒头自有一堆的丫头小厮服侍着,所以洗漱这些事,也用不上玫果亲自动手。
小馒头人虽小,但独立性却很强,见母亲和爹爹不给他洗澡了,便自己搞定,不让丫头们碰他。
不管他再聪明,再独立,终是个孩,听娘亲说要给他洗澡,却是欢喜得不得了。
不等玫果叫唤,飞的脱了衣衫,爬进浴桶。坐在热水里乖乖等着。
玫果挽了衣袖,解了他头上发束,细细为他清洗,“忧儿,你觉得爹爹他们所说的那些朝中的事,有趣吗?”
小馒头拿着一方软巾铺在水里,拍着水花让那方软巾起起伏伏,“很有趣。”
“怎么个有趣法?”玫果虽然要把儿卖了,但他怎么也是她心尖的肉,如果他对朝政不感兴趣,她可不愿逼迫他。
“他们各有各的说法,但不管他们说的多精彩,后总是爹爹说的好。”小馒头歪着头想着末凡总是一声不出的聆听那些人争执,后却一句话叫那些人无言以对的样,好不崇拜。
这种感觉和睿爹爹亲和全然不同,睿爹爹也不爱说话,但受了他的恩惠的人总是心满意足的离开。
而爹爹却让那些人惧怕,不管是亲爹爹还是睿爹爹,他都觉得好了不起。
玫果睨了儿那张神采奕奕的小脸,“忧儿长大以后,想做睿爹爹那样的事,还是想做亲爹爹做的事?”
小馒头想了想,眨着大眼睛,“娘亲,不能都做吗?”
玫果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亲爹爹每天要做很多的事,是没有时间再去为穷人看病的。而睿爹爹终日与药物打交道,要想很多问题,也不可能再有精力去管理国家大事。所以只能选一样。”
小馒头把两个爹爹平时所做的事。对比了一下,的确象母亲所说,点了点头,“那我要象亲爹爹那样。”
“为什么呢?”
“睿爹爹说过,天下第一大事,便是百姓生活安康,如果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就不会爱惜身体,那样的话,就算有再多的大夫也救治不过来。而爹爹做的事便是让百姓吃饱,穿暖。所以忧儿要做爹爹所做的事。”
玫果暗松了口气,如果小馒头没这心思,她强迫于他,那和寒宫婉儿有什么区别。
“如果你母亲亲,爹爹,弈风爹爹同时在挨饿,你手上有一个馒头,你把馒头给谁吃?”
小馒头迷惑的看向娘亲,“不可以将馒头分成三份吗?”
玫果笑了笑,“当然可以,不过你想给谁?”
小馒头抿着唇,拧了小眉头。呼出口气,“虽然忧儿想给娘亲,但不愿看着爹爹和弈风爹爹挨饿,所以这馒头还是不能只给娘亲。”说完垂下头,“就算娘亲不高兴,忧儿还是要这么做。”
玫果瞬间释怀,捧着小馒头的脸亲了一大口,“忧儿,一辈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小馒头抬了头看向母亲笑烂了的一张脸,“娘亲,不生忧儿的气么?”
玫果将他**的抱住。“娘亲很开心。”
小馒头反手抱了玫果脖,弄了她一身的水,“娘亲,什么时候忧儿能既和睿爹爹一起,又能跟亲爹爹学习?”
玫果点着他的小鼻尖,“那就要看你会不会哄你外婆迁都了,如果哄得好,便能早些。”
小馒头这些日时常听到说起迁都之事,自然明白迁都是怎么回事,“就是说外婆肯早些迁都,忧儿就能早些和睿爹爹一起?”
玫果咬了他的小脸一口,“是了。”
小馒头眼睛眨了眨,喜笑颜开,在玫果脸上亲了一口。
玫果了解儿,见他这神情便知道他已经有了主意,微微一笑,却不多问,把他洗干净了,交给嬷嬷带去母亲寝宫。
……
送走小馒头,玫果和冥红手拖着手回了自己寝宫。
支走下人,玫果再忍不住,搂了冥红的脖,跳到他身上,“冥红……冥红……我解放了……”
冥红将她接住,搂紧,她笑,他也笑,“什么事,让你开心成这样?一路都在笑。”
玫果吸了吸鼻,仍是想笑,“我把儿卖了。”
冥红唇边的笑一僵,将头往后仰了些,正视着她,有些着急,“你说什么?你把忧儿卖给谁了?”
玫果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噗’的一笑,“我把他卖给普燕虞三国了。”
冥红满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玫果啄了啄他的唇,“普燕虞三国,长年分分合合,百姓苦不堪言,而寒宫雪又利用这里面的关系,四处挑拨,要想解决这些问题,只能三国合并。
但三国君王且肯将自己的江山拱手让人?那么就得有一个人能让这三个君王心甘情愿的相让,只有忧儿,忧儿可以成为这么个人。我可以不当皇帝了,我解放了……”
玫果开心的在他脸上乱蹭。
冥红哑然失笑,人家为了个皇位,不择手段,抢得头破血流,而她竟为了可以不当皇帝,如此高兴,“忧儿要辛苦了。”
玫果眼里闪过一抹愧疚,“我这做母亲的,是不是太过份了?”
冥红摇了摇头,凝视着她,“忧儿,有这天分,而且也只有他能缓和皇上和寒宫长公主之间的矛盾。再说末凡为了你放弃江山,不表示他心里没有江山,我相信他会比你希望忧儿有那么一天。”
他说没错,末凡是输给了她,虽然输的心甘情愿,但他心里不会没有遗憾,老的遗憾就让儿去完成。
伸了手摸着冥红俊郎的面颊,他为了保护她,终于在外日晒雨淋,肌肤不象佩衿,瑾睿他们那么细如凝脂,天然的古铜色肌肤紧致而富有弹性。
她慢慢敛了笑,慢慢靠近他,用额头轻抵着他的额头,“我真的很幸运,如果我错过了你,一定会象我母亲那样,对你父亲愧疚一世,也痛苦一世。”
冥红唇边笑意也慢慢消褪,盯着眼前放大的眼,黑如墨石,“我也比我父亲幸运,如果我错过了你,我这一生也会如我父亲一样,痛苦一世。”
她笑了笑,轻轻在他唇上一吻,伸了舌尖,顺势舔了舔。
一阵痒麻从他唇边化开,点燃他体内的火,看着她的眸也变得灼灼炙人。
抱着她往前一步,将她抵着她身后的拱门,触动门上的玉珠帘,在佩玉相碰的脆响中,他狂热的压覆上她的唇,索取着她唇里的幽香。
他在雪洞之后,便没再敢碰她,这些天早想她,想得要命,这时被她点燃了火,哪里还灭得下去。
一手抱着她,松出一手,去解她的衣衫,粗糙的大手探进她的衣襟,握住她胸前的丰润蓦然停下,放开她的唇,哑声问道:“你……还痛吗?”
玫果咬咬他的唇,“早不痛了。”
他一声欢呼,吻上她赤着的肩膀肌肤。
来送茶水的宫女刚到门口,一见这情景,忙无声的掩了房门,退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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