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秦可卿，初痛
秦哥哥？
秦钟还真没听过这种称呼。等听得对面林黛玉噗嗤一笑，他这时反应过来，低头更见探春悄然红了脸。
探春年纪小小，身材却是长挑秀丽，鸭蛋脸面更显干净利落。俊眼修眉，让稚嫩又漂亮的脸上多了几分英气。哪怕此时红着脸，她抬眼凝眸之间，那种透亮而非闪烁的神采就尽释而出。
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
在场，会说话的眼睛不少，如王熙凤，如秦可卿，如林黛玉。只是探春眼里的话却与王熙凤、秦可卿、林黛玉皆不同。
探春的眼神直来直去，不似林黛玉的柔郁忧转，不像王熙凤的精明犀利，更不同秦可卿的柔波似水。
你与她对视一眼，便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秦钟瞧的出，林黛玉瞧的出，秦可卿亦能瞧的出，王熙凤与夏金桂更不用说。
秦钟为缓解她的尴尬，笑道：“妹妹如何说了两个谢字，岂不把人生分了。下次再这般，我就不给你斟酒了。”
探春点头笑应下，也不敢在慌心时开口了。
【贾探春好感度+3，阳寿增加3天（当前好感度：14）】
秦钟给夏金桂斟酒后，正要给薛宝钗斟，耳边却传来薛宝钗的声音。
“凤丫头让鲸卿兄弟斟酒，倒让你躲了不少酒去。这杯我该和伱喝才是，上次你得官，还未亲口与你祝贺了。”
秦钟听了，不由挑挑眉头。
拒绝自然是不会的，只是在王熙凤的酒席上说这个，未免有些不合适。
他往王熙凤看去，却见王熙凤不知怎地把他位置占去，和秦可卿竟紧挨坐下。凤姐、可儿二人正飞着眼神往探春身上合谋打量了。
秦钟见王熙凤似没听到，便拿回杯子与薛宝钗喝了一杯。
宝钗却不罢休，低声与秦钟道一声：“借鲸卿兄弟招牌使使，不然三丫头今天要羞死去。”
秦钟干笑点点头。
便听得薛宝钗继续放声提议：“那日秦家办酒，鲸卿兄弟也没请咱们过去，今儿是不是该让他借凤丫头的酒多喝几杯？”
果然。
秦钟顿见王熙凤与秦可卿分离，这二人也不再低声细语。
听得王熙凤豪情道：“你们要喝，好酒管够。我这里不比别处，姑娘们也能尽兴，谁来也管不着。”
一时，桌上拱火的人不少，便是探春都拉着迎春一并来起哄。
秦可卿脸上倒有心疼颜色，等王熙凤让出位置见秦钟坐下，才忧声道：“莫喝多了，身体要紧。”
秦钟心里有数，好在果子酒度数并不高。再者是小盅慢喝，其实也喝不进多少。
他小声回了秦可卿。耳中却传来对面一温柔女人声音。
“妹妹说得不差，适度便好。心里率先打个提防警醒，留意等下喝上头了别止不住要尽兴。”
看着李纨脸上酒后红晕样，竟还反过来关心，秦钟心里快跳两下。
尽管他心中猜测李宫裁关心的原因是为了下午不耽误给贾兰教育，可还是止不住的心动。
谁能抵挡女人脸红的样子，哪怕是酒后的熏红从白嫩嫩的皮肤内透出来。
秦钟心都柔软了。
手也感觉柔软着。可卿的小手真软！
他在桌子下拉住秦可卿的手，细道：“我不会喝多的。”
秦可卿心里一慌，却不敢有大动作，更怕被人瞧见了。暗道着：这坏家伙喝了点酒就没规矩起来。
只是这么想着，方才王熙凤的话却更加印进脑子，轻看探春一眼。
秦可卿心中初痛：她才是那个合适的罢？！
秦钟哪能猜不到王熙凤和秦可卿之前议论的，不说早两个月王熙凤的试探，便是王熙凤和秦可卿今儿的表现。他也能猜出一些东西来。
他是想做渣男，但……看了同桌诸艳，他还是想做渣男。
尽量不伤秦可卿心的渣男。
所以，私下的表示必须要给到秦可卿，把秦可卿安抚住。
秦钟心里更想着，探春才多大，那才是真真八字没一撇的事。哪有秦可卿这样的好，都已经要进嘴的了，可不能把嘴边的丢了去望更远的。
他感受着秦可卿并未挣扎，亦凑脑袋过去低语。“可儿不需听她们胡诌乱言，我的心，可儿还不清楚么？”
秦可卿这般才又笑起来。
旁边的王熙凤见两人低语，却是留神到他们在桌下的动作。王熙凤虽见着亲昵，倒也没往那方面想，毕竟她也常与秦钟亲昵。
只是好奇的问道：“姐弟俩说什么悄悄话？”
秦钟这才放手，笑回道：“她说满桌的美味，偏可怜肚子太小。我让她多吃些了。”
“胡说八道。”王熙凤瞪他一眼，与秦可卿道：“妹子爱吃什么，以后我吩咐厨房常准备着。”
“我……我爱吃……”秦钟忙回着，便打算说上一通：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有你什么事，喝你的酒去。”
“……”
众女大笑，一时房中好个热闹。
秦钟亦是开了眼，瞧着哪个都漂亮。便是尤氏、迎春这样素来沉默的，这会脸上颜色也是多彩缤纷。
他暗想着，哪个要是把这一桌子的女儿全占了，那家里该是怎样的气氛？
倒随着王熙凤这声打趣，房里的热闹更上一台阶。探春、宝钗等爱说话的，自是不用说。黛玉竟也与秦钟说上两句，还被探春与宝钗怂恿着连喝了两杯。
温柔沉默的迎春更也说了几声恭喜，态度柔和的很。
【林黛玉好感度+6，阳寿增加6天（当前好感度：6）】
【贾迎春好感度+8，阳寿增加8天（当前好感度：8）】
【贾探春好感度+8，阳寿增加8天（当前好感度：22）】
【薛宝钗好感度+6，阳寿增加6天（当前好感度：12）】
【薛姨妈好感度+3，阳寿增加3天（当前好感度：23）】
【贾惜春好感度+1，阳寿增加1天（当前好感度：1）】
【尤氏好感度+1，阳寿增加1天（当前好感度：1）】
这是秦钟晌午吃酒时的收获。
让他意外的是林黛玉突然增了六点，而贾迎春更是八点。至于尤氏和惜春的一点，他估摸着可能是因为秦可卿那个特质的加成，不然这一点都不会存在。
这会，他已计算不了太多，确实喝了个迷糊。虽然未醉去意识，却也有些许醉意上头困顿起来了。
酒宴散去，秦钟本意倒是想去贾母那边房间的，王熙凤让平儿带了他去外边厢房歇息。
秦可卿却被王熙凤留着说话。
李纨亦想留着却也喝多了，只能回她自己的房间去打盹。
“好妹妹，你是如何想的？”王熙凤拉着秦可卿细问，“家里几个姊妹中，你瞧上了哪个？”
秦可卿听此，心中更痛。
她张了张嘴巴，心里细较着，贾家几个姑娘都是极好的。可卿心里更清楚，且不说鲸卿往后多大造化，只靠当前的官身原本是不可能娶到贾家这般人家的女儿的。
如今琏二奶奶打问起来，若事真成了，其实是秦家占了不小的便宜。
可……
秦可卿还是想留着秦家大奶奶的位置，自己去做。
王熙凤道：“妹妹才头一次来，我便追着你不放，想来是我着急了些。可我也是真心为了两家好。鲸卿，我真真是瞧着喜欢。将来若能亲上加亲，且不说两家关系更近。便是鲸卿的前程，这边几家的亲戚里也能多些帮忙的。”
秦可卿如何不懂这道理。在朝堂自然是助力越多越好，多一个能提供帮助的，将来便多了一份可能。
那些大家族里互相联姻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维系几家之间的关系，为了抱团成为一个利益共同体。
她知道只要今儿点一点，就可能让秦家也能成为荣国府姻亲中的一员。
荣国府可不比宁国府啊！
特别眼前这个琏二奶奶，和鲸卿的干娘，都来自金陵王家。
琏二奶奶的话，是有分量的。
至少在秦可卿心里觉得，其中分量不小。
可卿低头垂目，暗自伤神片刻才慢慢道：“我也说不上来，还得看鲸卿喜欢。”
“他这般年纪哪知什么喜欢不喜欢，不过是瞧着好看，便喜欢了。正妻奶奶的，是府里一块招牌。先看她打理家府的能耐，以及两人性子合不合得。”王熙凤说着。
她也不再给秦可卿介绍探春了，怕过犹不及。
只是看着秦可卿脸上愁容郁结，王熙凤突想到什么。“妹妹和鲸卿不是亲姐弟罢？”
突的秦可卿眼中闪过惊色，本是没什么的事，却让王熙凤捕捉到一点可疑。
凤姐回想这一天里秦家姐弟两人的状态，姐弟亲昵不足为奇，但有时候眼神有些过头了。
“难道妹子不愿鲸卿娶外人？”
“我……没有！”
秦可卿自然不会是王熙凤的对手，她也知晓这点，因此不愿多说。只抓着一点道：“妹妹是怕鲸卿不喜别人管他，而且荣国府的女儿都是这般出彩，未必甘愿进贫薄的秦家。”
王熙凤长舒一口气，只要不是那个原因就好。眼中虽还藏有狐疑，脸上却已绽放笑容。
“就是出彩的女儿才不挑那个，什么贫薄富阔的，终究得靠夫妻二人内外经济才行。府里的太太嬷嬷，也都是这般教姑娘们。这一点妹妹只管放心，任何一个贾家女儿进了秦家，她都不会闹半点嫌隙。”
熙凤、可儿二人在房里如此说着。
可卿越听，心中却愈发苦涩。
且说尤氏、夏氏二人乘着轿子款款回了东府。尤氏才回房歇着，突然便听到银蝶来报。
“奶奶夏氏要寻死了，谁都拦不住！”
“什么？”一时吓得尤氏酒气顿散，困意顿消。连身上衣裳都来不及细致整理，便领着银蝶、万儿等一干丫鬟急匆匆往东小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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