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王熙凤早露春威,李纨流丽在香闺
“姐姐是困了么?”秦钟毫无顾忌地抚着怀中王熙凤的长发。
在黑暗的房间里,在温暖的火炕上,在缱绻旖旎的氛围下,靠在炙热怀抱中。再泼辣的人儿也会变得温顺,加之连日的劳累,凤姐儿此刻就就像是一只葳蕤的猫儿,无精打采缩在秦钟的怀里。
两人身上的衾子并不厚重,相反格外柔滑轻薄,却也完好藏住了里面那一点点细微的动静。
王熙凤微微合着眼,就像是打盹的犯懒猫儿,无力地嘤声央道:“鲸卿早些睡罢,我实在困了。”
柔柔的、懒懒的、无力的声音,谁能想到这竟是泼辣夜叉王熙凤嘴里说出来的?!
她不仅说了,还带着一点央求的语气。
秦钟听得心脏跳得更快。
他就是贱,本来这么抱着王熙凤也没有想太多其他的,听到这反差极大的一声后,王熙凤身上的中衣一点点的被推了上去。平坦的小腹上柔滑细腻的肌肤,竟直接和顺滑的衾子接触上了。
皮肤直接接触衾子是极舒服的,但一部分皮肤接触,一部分皮肤不接触就很难受。
王熙凤扭了扭身子。
突地痒痒麻麻,夹着双臂,肩膀渐渐的耸了起来。
“鲸卿,别闹了。”
“我没闹!”
秦钟的动作很轻,轻到困顿的王熙凤都没有发觉。
他轻轻的抽出手,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从衾子里拉出一件单薄衣裳来。在漆黑漆黑的夜色里,把那衣裳放到了脑后。然后,他又继续地伸手进了衾子中,又一件带着温度和香气的小小衣裳被拿出。
心在狂跳!黑暗里的眼神里全是狂喜的色彩。
他再伸手时,却被拿住了。
“你要睡不着,就找那两丫头去,我实在困了。”王熙凤似努力打起精神说这么一句。
“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秦钟说完,对着怀里的人儿亲上一口,果真就不再动了。
也没必要再动了。
他的手抚在比丝绸还顺滑的背上,没有什么比这叫人更加安心的。
黑暗里的王熙凤幽幽睁了半目,根本瞧不见任何,只是往那安分的怀里再挤进一点。好似第一次体会明白了这种与众不同的安心,如果不是那混账身上一处无比的炙热叫人难受,她觉得今晚能睡得更加舒适安稳。
今夜,睡得安稳的,又何止王熙凤一人。
李宫裁才又出了一身大汗,此刻也是没了半点力气,完全不想再动了。她懒懒躺在床上,幽幽念上几句易安居士的诗词‘酒醒熏破春睡,梦远不成归。人悄悄,月依依。翠帘垂……’不知想了些什么。
良久待素云小心过来,才发现珠大奶奶已经安稳进了梦乡。
在李宫裁房间隔壁的房里,睡着的是她嫡亲的儿子贾兰。这哥儿年龄也渐大了,心里藏着的事情比以前更多了,然而他今天睡得比往日更加安稳。
其中的原因有许多,一是今儿他体会到了来自太爷的关心,二是他感受到了来自秦钟的贴心关怀。
不受重视的孩儿,突地感受到关爱,确实叫人欣喜。再成熟的孩子,终究也还是孩子,岂会不希望得到家人长辈的关注?
‘钟叔喝醉了,都不忘过来贴心问我。’
这种前所未有过的温暖,他以前在梦里都没体会过。所以,今儿的梦是诡异又温馨的。
贾兰睡着时的表情,竟也是笑着的。
当一阵清风拂过屋檐,响起一点细细的不知何出的声音,把躲在屋檐下避风的鸟儿惊动。它飞走了,往东飞了去。许是北方的春节实在太冷了,小鸟儿并未飞得多远,便停在了一株落光叶子的梨树上。
它见到这院子里竟还掌着灯火,便好奇的伸着小脑袋往灯火处观望。
它自是不能看透纱窗,只能听到那房里细微的说话声音。
“姑娘怎么起来了?”
“晚上喝多了酒罢。”
随后,鸟儿听得一些如斟茶倒水般的声音,不知怎么半夜里怎有这种动静。再听得一阵子细细碎碎动静,它听到一人说:“姑娘昨儿可是为三姑娘开心,不仅叫秦大爷喝红了脸,还把自己都喝醉了。”
那姑娘道:“见了他们好,自然是该开心的。鲸卿才貌双全,更得为三妹妹贺喜。继续睡罢,明儿她们估摸会来这边玩。”两目弯弯轻笑着。
旁边的人儿应答无言,只服侍姑娘睡下。才幽幽开口道:“姑娘总是一心为她们好,替她们开心,其中有的人却未必领情了。”
“要你挑拨?”姑娘直直瞪一眼,安稳躺下回道:“别人怎么猜我看我,与我有什么干系?我也不求所有人都必须和我好,有信我的,听我的,我自然开心。不信我的,不听我的,我往后不再说就是。”
“……”
鸟儿听了一阵,竟发现没说几句就结束了。被吵醒的它心里好个不甘,又睡不着,只得再往东飞。过了几道高墙,飞过庭院,又在一处热闹附近落脚。
这房里的声音与别处不同,没有完整的话,倒像是某种同类鸟儿的叫声。
如哭如泣。
奇怪的是这院子里并没掌灯,半点光亮都没有。
“大……爷……鲸卿……大……大……力……”
隐约听了几个字。鸟儿仰起头儿,如酸儒掉书袋鸣了两声:“怪哉,怪哉!”
时间不知不觉已是卯时末,外面的天儿虽还没完全亮,灰蒙蒙的天色下却有许多的鸟儿已经起来。
王熙凤悠悠睁眼,也察觉了这房里也有一只起来的。见到房间里已经掌起了灯,自己则不知怎么竟趴在了秦钟身上,便怪色感慨:
“小混账昨晚竟也安分。”
凤姐儿轻轻一笑,心里暖洋洋的细看着这混账的面容。清秀俊朗,虽还有几分稚气,但仍旧十分好看。
【王熙凤好感度+1,阳寿增加1天(当前好感度:87)】
“小家伙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更看好。”
谁都爱好看的人,王熙凤也不例外。也许好看不是她喜欢的必要条件,但好看绝对是加分项。她细看了一会,才发现小混账的脑袋边有几件极为眼熟的衣裳。
她提起衾子,低头看一眼,唇儿暗咬。
“小畜生真不怕我剪了他的?”轻轻骂了一句,又忍不住发笑。“没想在他怀里,还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心里隐有一点幸福缠绕,看着小畜生挺翘的鼻子、看着小畜生隐隐带笑的双唇。王熙凤的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在蛊惑,偷偷伸直了脖子,把那薄唇残留的胭脂印在了小畜生的嘴上。
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径,让她心里有种特别的感觉,既觉开心有趣又伴有说不上来的温暖。
她正看着,突听旁边一点动静,转头发现是平儿愣在门口正诧异盯着这里。
凤姐儿脸上难得闪过一抹羞涩。
平儿脸色变化几下,示意着奶奶还能继续再睡一会,然后快步离开,直往旁边院里去拿奶奶要用胭脂水粉等物。
王熙凤见了,心里酥酥回头,哪想正对上秦钟直勾勾的眼神。
“伱看什么?!”凤姐儿心虚嗔道。
“在看我的好姐姐。”
“呸……嗯嘤……呜……别,你个没人教的小畜生,才起来就……呸……”
早上,
是男人一天中精气最旺盛的时候,特别是刚从梦里醒来。那时他们已经休养生息好了,正是身体能量最充足的时候,就像一辆加满了油的跑车,轻轻一踩油门就能飞上太阳。
所以,大清早的别轻易惹睡了一个安稳觉的男人。
王熙凤显然不懂这道理。她虽然成亲好些年了,也没这种早起惹火上身的经验。
当然,也只有秦钟这个她眼里的小畜生才有这样的胆量。别人是今晚打老虎,小畜生竟想一早打老虎。不仅想了,还真就霸蛮也要去做。
王熙凤只觉身子在秦钟怀里跟着转了一个圈,然后浑身使不上力气了。原本是她趴在小畜生怀里的,突然间就变成了她躺在了炕上。
在嘴巴被松开之际,凤姐儿的心里有些慌张。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
“要是怀上了,在几位太太面前无法交代。”
“我有分寸!”
秦钟心里大喜,不认为王熙凤这话是拒绝。他不傻,至少这会绝对不傻。既然没有拒绝,那就更没有理由放过这打老虎的机会。
这个畜生!
凤姐儿心里大骂着,浑身不仅没了力气,身上还真涌起一种热来。特别是秦钟手儿滑过的地方,不……不止他的手儿。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颤抖,连心跳也在颤的,血液也是颤的。
热,闷热,像是走进了一个炎炎夏日下没有窗户的小房间里,无比闷热。
汗水,顿时从她的额头渗出。她想要再说什么话,嘴巴却又被占了去,等得了功夫忙道:“快起开,不是说好没我允许不准……嗯?”
“姐姐允不允许?”
“不!”
“允不允许?”
“不~~许~”王熙凤仿佛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脏跳动声,回答的声音都连绵颤动了。但,眼神却依旧犀利,直直瞪着秦钟。只是无力推在秦钟胸膛的双手,却实实在在的暴露了她。
“真的么?”秦钟突然低头,身体缩进衾子中。
凤姐儿不明所以,只是片刻之后心神就更加不稳。等见秦钟抬起头来,看到这脸上的笑意,她才颤着暗骂一声,喃喃道:“会……有……。”
秦钟知道她最是担心这会怀孕。
他也现在闹出这种事确实不大好,眼睛一转就想到了法子,便道:“我有办法!”
“嗯?呃~”
到底是何办法,王熙凤原本不知,后来倒知了。
“待会你姐姐回来了!”凤姐儿守着最后一点意识,忙地说出这一句。
身上雪白的肌肤已成了绯红,素来张扬霸道的奶奶早已没了镇定自若,虽还未魂飞魄散,但漂亮的丹凤眼却已迷离。
“她在三姑娘那边,不会这么早过来。”秦钟心里有数。
平儿却害怕了,看到奶奶以前从来未有的神情,真真的害怕了。垂目看上一眼,心惊肉跳。
“平儿……我……”奶奶突得唤上一声,叫平儿心神俱颤。
“……”
不知多久过去。
玉钏儿躲在碧纱橱的门后,满面通红。
“大爷……她们会……”
秦钟心中自有想法,根本不听玉钏儿说什么。
平儿听得碧纱橱里面的动静,双手有些不稳地给面红的凤姐儿梳头打扮。
“这畜生!”坐在梳妆台前的王熙凤惊惧暗颤地骂了一句,哼道:“把碧纱橱的门关严实!”
平儿哭笑不得,门是早就关严实了的,声音又不是关上门就传不过来了。她小心翼翼走了过去,拉了拉门,竟没想这两人就在门后。
她微地一愣,差点就被拉了进去。猛地关上了门,才急忙跑回王熙凤身后,继续给凤姐儿梳妆。
秦钟则是暗道可惜!
等天色大亮,秦钟款款出来。“凤姐姐哪里去了?”
平儿幽幽剐上他一眼,回道:“去老太太那边请安了,留了我在这里帮你束发梳头。”
“有劳姐姐了。”秦钟笑嘻嘻牵上平儿的手,问道:“姐姐还有热水没,我得先擦擦身子。”
“……”
平儿听后不敢抬头。今儿好在玉钏儿在这里,奶奶身边也没别的人伺候,不然后面遭罪的就是她了。
“有!”
好一会。平儿万呼侥幸逃过一劫,安然回到琏二奶奶院子,暗嗔:“他真是胆子大!偏奶奶也由着他。”
秦钟则留下玉钏儿在房里歇息,先往老太太那里请安。
贾母道:“今儿是怎的?好些人不舒服,有去请过太医没?”
秦钟这才发现,今儿李纨竟然没有过来,独贾兰在此。
“昨儿大家伙开心喝多了酒罢,老祖宗不用担心。”王熙凤面上红晕已消,但比往日多了几分润色,显得更加迷人。她看向秦钟眼神亦如往常,并没有因什么而改变。
贾母叮嘱了王熙凤几句,便不再说什么,也叫各自散去。
秦钟却溜着眼睛,寻上贾兰问:“你母亲身子无碍罢?”他担心昨晚自己对李纨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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