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七点钟。
天已经完全黑了,头顶上的这片天黑压压的一片,乌云融入在无尽的黑暗,将挣扎的几颗星星死死的挡住,让人看了就感觉到压抑。
乌市刑警支队内。
早就已经到了下班的点了,可是所育的刑警都很自觉的留在各自的岗位上。出了这么大的命案,他们都很明白案子没破,谁也走不了。
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锁定在进来的两个人身上,其一个便是他们熟的不能再熟悉的副支队长张山,而另外一位,有的人在警务系统的褒奖报告上见过,也有人在几个月之前见过,正是安城刑警支队的一把手,乌市警界最年轻的支队长——陆羽!
这两个人,都是乌市警界这些年以来做的最为出彩的两个人!
一个屡破奇案,崭露头角,年纪轻轻便胜任了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
另一个,更是被警界所有的人都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乌市警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支队长,陆羽!
“卧槽,这不是陆队长吗?”
“我说张队怎么出去这么久,原来是请外援了……”
“我去,张队长,陆队长都到咱们支队了,这个案子……应该不难破。”
“虽然他俩都挺厉害的,但是我觉得案子还是悬……”
一群刑警在私底下悄然议论着,而张山和陆羽二人对办公室刑警的窃窃讨论声充耳不闻,直接找到了慕云,问道:“卷宗准备好了吗?”
慕云把几个档案袋拿出来道:“陆师……陆队长,崔光虎和任雪的命案所有细节都在这里了。”
陆羽点了点头,径直将档案拿起,毫不见外的搬起一把椅子放在了张山办公桌的旁边坐下。
“陆队,所有的细节都在这了。”
“嗯,我看看。”
陆羽做起事情来十分认真,他将档案当的每一个细节都看的仔仔细细,一看就是半个多小时,等他看完案卷,张山办公室内的电话也响了,是门房大爷打来的。
“喂,我是张山。”
“小张啊,门口来了一辆警车,看标是安城支队的,有一个穿制服的,说是你们让他过来的,怎么办?”
这时陆羽在旁边插话道:“肯定是冯平来了。”
他微微点头道:“大爷,放行吧。”
门房大爷慢慢的放下电话,悄然的打量着冯平,按下了伸缩门的开启按钮。
“咚咚咚……”
“请进。”
冯平进来以后,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并排坐下的张山和陆羽二人的身上,打了个招呼便将手的卷宗送来,道:“陆队,这个就是07年7月份安亚红案的卷宗。”
陆羽头都没有抬,继续看着崔光虎案的细节,微微摆手道:“给张队长,让他看。”
“好的。”
卷宗递交到了张山的手上,他微微点头,让一个刑警去给冯平倒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支队长,一个副支队长交换卷宗,其余的刑警们也在各司其职,偌大的办公室只能听到人的呼吸和案卷翻页的莎莎声。
当张山看完案卷,口轻道;“开会。”
办公室静得出奇,虽然声音不大,却足以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众人立刻围坐在会议桌上,张山和陆羽坐在主位,“先介绍一下这两位,想必在坐的各位多数人都见过,这位就是我们安城支队的支队长陆羽,也是我的师兄,旁边这位也是安城支队的冯平同志,这次来我们支队,主要是帮助我们一起破获近两日发生的两起命案。”
陆羽站起身,右手攥拳放在嘴边轻咳道,“是互相帮忙。”
张山笑道,“对,是互相帮忙。”
在众人伸出手打算鼓掌的时候,陆羽将双手压下,示意大家不需要这么客气,开门见山道:“其实我今天来到这呢,说来算是巧合。我今天刚好到市局开会,散会后没什么事儿,想约一下你们的张队长一起吃个饭,但是你们张队长刚好遇到案子,不愿意赏我这个面子,我好说歹说才把他给请到的。”
话音刚落,众人小声笑了起来。
“论办案子,无非就那么千篇一律的逻辑,我也不比任何人多半个脑袋,张队长认为棘手的案子,我也未必能吃得下。但我为什么说我来到这是巧合呢?纯粹是因为我们两个闲聊到案情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贵支队最近两天遇到的案子,和我今天整理卷宗时看到的我安城支队十年之前的一起悬案当存在着一些巧合。”
“巧合?”
“十年之前的悬案?”
在座的刑警听到这话后纷纷将目光聚集在了陆羽的身上,好奇他所说的十年前的悬案是怎么一回事。
陆羽道:“简单来说,在我安城的辖区里有一个叫光荣村的地方,当然,这个村子在几年前就已经被拆迁了,所以现在找也找不到了。十年之前,在光荣村村口的一个小卖店门口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个名为安亚红的未婚女人被捅了两刀,倒在血泊之。为什么我说当年我们支队的案子和今天你们遇到的案子有些巧合呢?因为十年之前的命案现场下了暴雨,你们遇到的案子同样是极端恶劣的天气;安亚红死亡时的姿势被凶手刻意移动成对称的模样,也就是说十年前作案的凶手心理上极有可能存在轻微的强迫症,而任雪案和崔光虎案当的凶手也存在强迫症;杀死安亚红的案发现场,我们安城支队的老刑警提取到了几组脚印,经过鉴定,脚印是一双军靴留下来的,而在任雪案的案发现场,你们也提取到了军用雪地靴的足迹。种种迹象表明,这两起案子当或许存在着某些微妙的联系,经过我和你们队长的交涉,最终决定两个案子并案侦查,我们两个支队同心协力,争取把案子给破了——当然,事无绝对,就算两起案子的凶手并不是一个人,但我想两个支队一起办案,破案的成功率也要高一些。”
“谢谢陆队长!”
慕云在一旁赶忙迎合道,这时候在座的刑警纷纷笑吟吟的道谢,陆羽搪塞了几下后,道:“这是十年之前,安亚红案的案卷,冯平,你给大家每个人发下去一份。”
“好的。”
冯平站起身,将早已准备好的复印件发给了在座的每一个刑警,在座的刑警看完以后,面露惊疑,纷纷道:“我去,这个凶手也是强迫症啊,你看死者的身体,几乎被摆成了完全对称的图案。”
“对,你看这双鞋的足迹……”
“也是43码?和我们的案发现场的尺码是一致的!”
当众人翻阅了卷宗之后,心里都有了数,这两个案子当多出存在着重叠的地方,譬如凶手的强迫症,凶手鞋子尺码的一致,凶手穿鞋风格的相仿,以及作案后对案发现场处理手法的雷同,多数人的心都隐隐的有一种直觉,难道说十年前悬案的凶手,跟崔光虎案以及任雪灭门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吗?
在众人议论声音过后,张山道:“根据我和陆队长的研究,和你们的想法是一致的。我们两个也觉得安亚红案和崔光虎案的凶手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同一个人,既然行车记录仪的内存条被凶手拿走了,那么我们现在就要转变一个侦查方向了,既然从崔光虎和任雪的命案现场找不到线索,我们可以试着从安亚红案当找一找线索。”
话音刚落,众人有些不解道:“张队,安亚红已经死了十年了,尸体都早就已经火花了,而且十年前的案发现场也已经没了,咱们要怎么从案子当找线索啊?”
“小刘。”张山转过头看向小刘,道:“你们技术队,去调查安亚红生前一切的社会背景,以及崔光虎所有的人脉关系,看看他们两个人生前是否有过共同的交集。”
这时,陆羽在一旁插话道:“冯平,你让咱们支队的人走访一下当年光荣村的知情村民,光荣村拆迁了,但是还有很多本地的村民住在回迁楼里,联系一下开发商和当年的村支书、村长之类的,调出村民的联系方式并不难。重点找一找在十年前的那个雨天在家的人,问问他们当天都见过村子里有什么可疑的人,还有,当年光荣村那个小卖部的老板也找一下,重点问一下。”
“好的,我这就去办。”
冯平起身离开了办公室,为了不影响他们的会议,他在门口给安城支队的值班刑警打了电话,刑警们立刻照办。因为安城支队到光荣村回迁楼的距离较短,相对于乌市刑警支队来说,他们去那更为方便。
“张队,那我们外勤组呢?”
张山沉吟几秒道:“外勤组的任务不变,继续调监控,排查两个案发现场,走访周围居民,寻找突破口。”
“好的。”
话音刚落,张山突然又一次开口道:“我再加上一条,外勤组分出一半的警力,重点排查一下本市境内所有的野外用品、军事爱好者的俱乐部,还有一些有打靶场的游乐园、俱乐部也调查一下,问一问他们见没见过符合凶手特征的人。但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换便装去。”
“是!”
会议持续了十分钟便结束了,整个会议过程当没有一句废话,每一个刑事案件都人命关天,破案过程的一分一秒都至关紧要。刑警不愿意浪费任何一丝一毫的宝贵时间。
技术队,外勤组的刑警全部去忙自己手头上的事了。
偌大的办公室内,不多时只剩下了张山、陆羽和一个接线员。
技术队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一时间便把安亚红和崔光虎两个人生前的详细资料调取出来了。
安亚红,女,出生于1967年,卒于2007年,死因为他杀,凶手下落不明,京城人士,17岁便来到乌市打拼,由于当时乌市的建设一般,而她也没有大量的资金,便游走于各个建筑工地和建材市场之间,做‘拼缝’的工作。所谓拼缝,也可以理解成类似于介的二道贩子,首先到建筑工地去了解建筑工地所需要的材料,然后去建材市场了解行情和售价,货比三家,通过自己的手在当赚差价,发个勤奋财。有了一笔继续以后,倚靠着自己对建材市场行情价格了解的优势承包了一个包工队,慢慢做大,承包了建筑工地,她25岁的时候,手下便有10余个包工队了,每年的收入都在300万以上,可以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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