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武士本是族中精锐不说,岱森达日没有想到巴图尔坦根本不害怕会挑起两族之间的战争,毫无声息,不容分说的直接将自己带来的武士全数斩杀!岱森达日终于明白了为何传言这海拉苏的驸马可汗是魔鬼的花生,是修罗的转世。
没有了依傍,孤身一人身处异地,岱森达日自知今日难逃一死,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上,最终崩溃,又哭又笑说道:“可汗,既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便将我带来的卫队悉数杀死,那你又为何还要来问我呢?”
岱森达日言下之意,你直接杀了我岂不是更加痛快?
巴图尔坦眼中透出狠戾,低沉的声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嵌入骨髓的寒意:“你说,你如何要算计乌莹?”
岱森达日惊惧之后听到巴图尔坦这样一问,竟然笑了起来:“白眼狼竟然会为自己不在乎的人出头悲哀吗?我听说的可是海拉苏乌莹并不得你的宠爱,你要感谢我,并没有去动你的心头肉其木格,不是吗?”岱森达日此言默认了一切罪行。
虽然巴图尔坦确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假,但是听到罪魁祸首认诛,依然内心震感,要的就是恩怨分明,毕竟冤有头债有主。
巴图尔坦站了起来:“所以你还有命现在能跟我说话。”
岱森达日看到巴图尔坦站了起来,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突然大笑起来:“海拉苏宝力道干的好事,让这样一只凶狠的野狼长了起来了!草原上的王族命不久矣。”
巴图尔坦并未亲自送已经几乎癫狂的岱森达日上路,而是把他留给了阿木尔。他要让阿木尔自己来决断,到底要跟随自己还是跟随克烈部胡思立。
等巴图尔坦离开,阿木尔才好无骨气的跪了下来,好似失去了骨头一般。
岱森达日本就看不上两边倒的阿木尔,此刻见他一副软骨头的样子,竟然还比不上他这个将要死去得人,嗤道:“你却又哭什么,我才是将死之人。”
阿木尔这才收拾了眼泪,小声说道:“我今日貌似放您回去克烈部,还请您日后对海那赫手下留情。”
岱森达日这才高看了阿木尔一眼,迟疑了片刻才说道:“你,这是何意?”
阿木尔此刻老态毕现,一副无能为力之态:“无论是投靠海拉苏,还是跟随巴图尔坦,或者转投克烈部,都是为了保护柔弱的海那赫。”
岱森达日沉默了片刻,心中虽不苟同阿木尔的做法,但也明白在这残酷的草原上,弱小的部落若是要生存,无非是依靠强大部落的庇护或者是被大部落所吞并,虽然是可怜,但是也是无可避免之事。
岱森达日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应允:“你今日放我回去,定然会死在巴图尔坦手中,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虽然不是那样高尚之人,但我以克烈部的强大起誓,定然能够让你的族人继续活下去。”岱森达日却没有说出口的是,即便是被克烈部全部吸纳也是活下去了,不是吗?
阿木尔只当岱森达日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只觉得完成了生命中最后一件大事,当晚真的帮助岱森达日逃出了海那赫。
从海那赫逃出生天后,岱森达日十分的得意,眼看着孛儿只斤就到了,自己已经离克烈部只有咫尺之遥。
巴图尔坦却也并不是蠢货,他料定阿木尔定然会放手岱森达日,自然也不想让自己杀死克烈部之重臣的罪名如此的明显,故而刻意放他离开,特意选在孛儿只斤部落的边缘结果了得意大意的岱森达日。
胡思立在部族中似乎感受到了自己得力助手的不幸,派遣了人马一路找寻,在孛儿只斤的不远处,发现了已经成为一具陈尸的岱森达日。
当武士将岱森达日的尸体陈放在胡思立的面前时,胡思立震怒了,大吼道:“是谁?竟然敢?!”
武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胡思立虽然愤怒,但却还不至于失去了理智,族中也不乏心思玲珑之人,只是这玲珑之人却动了别的心思。
胡思立之弟菊儿罕(二子),在当初父汗余古赧禄汗驾鹤西去时,就对可汗之位虎视眈眈,此刻胡思立痛失助力,自己那颗不安分的心又躁动了起来。
很快胡思立就不明所以的死在了自己的帐篷中,他的死,众说纷纭,只有巴图尔坦知道,这是他一手策划的好戏。
巴图尔坦凌空插的这一脚,给了菊儿罕绝佳的机会,趁着胡思立的嫡子,早已立下的继承人脱斡邻登机大位不稳之际,发兵攻脱翰邻。这脱翰林虽然年轻,但也是个狠角色,不仅屠杀诸位幼弟,连同父同母的弟弟也不曾轻饶,所以特别的不得人心,菊儿罕这才能够说服族中众人叛乱,眼看着叛乱就要成功,果敢狠戾的脱翰林求助乞颜部落,乞颜也速该看在同胡思立的交情上发兵,帮助他赶走了叔父菊儿罕。
如是这般,克烈部这一段时期都乱作一团,巴图尔坦冷眼看着克烈部不停的战乱,知道正是自己休养生息的好时机。
在海拉苏短暂而平静的岁月里,水灵终于得偿所愿的诞下了子嗣,巴图尔坦的第二子。
生完孩子后的水灵终于得到了巴图尔坦的些许眷顾,巴图尔坦虽然来看望水灵,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乌莹是如何痛苦不堪的死去的。
巴图尔坦摸着二子柔软的手臂,难得温柔的对水灵说道:“他便叫兀良哈嘎必雅图,我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希望他也能够如我和拔都一般与噶尔迪相互扶持到老。”
水灵知道噶尔迪是继承者,心中并未有争抢的心,毕竟乌莹才死,自己不好表现的太过不敬不仅仅伤了巴图尔坦的心,反而给嘎必雅图埋下了隐患,因此才忍住没有顶嘴。
两人一起安静的看着怀中的幼子,心中各有所思。
红霞在脸的水灵抬头看着这个自己陪伴了二十多年的男人,一时感慨万千,难得温柔娴静的说道:“可汗,你今夜可以留在我这里吗?”
巴图尔坦点了点头,自然,他很喜欢新生的幼子,并未注意到水灵对自己的一腔期待。
夜幕降临,正当巴图尔坦要留下的时候,部落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自称是克烈部来的使者。
巴图尔坦眼中闪出危险的光芒,并未对来报信的奴仆说过多的话语,只转身对不悦的水灵说道:“你先睡吧,改日我会再来。”
水灵自然知道自己的柔情抵不过部落之间的事务,终于明白了阻拦无意的她,第一次没有出言阻拦巴图尔坦离去的脚步。
吉布楚和看着终于懂事了的水灵,躲在帐篷的一角,欣慰的点了点头。
巴图尔坦问身边的热奴道:“这个使者还真是有勇气,竟然敢自称来至克烈部。”
热奴笑了笑,没有多说,这个时候,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不说。
大帐之内。
巴图尔坦正襟危坐,犹如宝力道当初第一次接待他那时一般:“来着何人?”
“禀可汗,我是克烈部的使者,却不是可汗脱斡邻派来的人。”使者坦然回答。
“不是脱翰邻可汗派来的人,那你又怎敢自称是克烈部的使者呢?”巴图尔坦在心中开始思量来着的深意。
“不知道可汗是否听说过脱翰邻可汗之弟也力可合剌?”使者试探的问道。
巴图尔坦心中泛起了一丝兴趣:“哦,脱翰邻竟然没有将的兄弟赶尽杀绝吗?”
“自然,也力可合剌总有保护自己的办法。不知道可汗可汗有没有兴趣与也力可合剌合作呢?”使者眼中透出了野心。
“如何合作,要做何事?”巴图尔坦虽然这样问,但对也力可合剌要干的事情也估计了个八九不离十。
使者也明白巴图尔坦实在试探他的诚意,故意献上了一封书信:“可汗,若是看完这封书信依旧还有兴趣,明日我们可以继续谈话。今日天色已晚了,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使者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
巴图尔坦并没有急着讲使者递过来的书函打开。
热奴送走使者回来,见那书函还未拆开,小声问道:“可汗,今日还去水灵斡儿朵那里吗?”
巴图尔坦听见热奴的问话,才想起刚才水灵那么的不开心,但他却想起了另外一个更加需要自己去照看的人,对热奴说道:“不必了,你叫人去告诉水灵,好生安歇吧,我自有去处,你不必跟着我了。”
热奴按照巴图尔坦的意思将口信传给了还在等待了水灵。
巴图尔坦则是只身一人来到了他魂牵梦绕的其木格帐篷里。
此时的其木格已经头发花白,一副慈祥之态,她的眼睛也不太好了,昏黄的灯光下,并没有看清来者是何人。
她知道有人进来了自己的帐篷,抬头望着他问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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