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众丫头等待小雯的时候,都是一些年轻娇憨女,春燕看着宝玉,只是笑着,宝玉笑道:“要做什么?”
“我能够试试吗?”春燕指着搁在桌上的纸笔道。
“成”宝玉笑道,“这有什么不能试的?将来有空,我还教你们作诗呢。”
“作诗我们可不敢想”四儿笑道,“能够认识几个字,就不错了”前头说过,这四儿原本也是宝玉房中的丫头,后来王夫人嫌弃她和宝玉说过几句贴己玩笑话,就把她撵了出去,宝玉上次找凤姐儿,借口房中丫头不够使唤,硬是要了回来。
凤姐儿也知道,宝玉得罪不得,上头可是有老太太护着。暗中征求了王夫人的意思,王夫人正为宝钗的事情操心,哪里顾得上这个?随口就答应了,所以,四儿再次回到了宝玉身边侍候。
“我听得我娘说,这诗词可不是好东西,最容易招来邪魅的,且劳神费心。”四儿笑道。
“你娘从什么地方听来的缪论?”宝玉哭笑不得的问道。
“据说,是街上一个说先生说的,我娘听来了,就这么教导我弟弟。”四儿笑道,四儿本是贾府家奴,家里老娘在贾府也多少有点权势,虽然不是管家一流,但好歹有点钱,四儿家里只有一个弟弟,余下的都是女孩儿,这个男孩自然很受重看。四儿地老娘自然也托了贾府的管家,把孩送入附近的一所小私塾念了两年,不过是令儿多少认识几个字。至于考取功名之流,那是不敢想地。
“这说先生倒有些意思。”宝玉笑道。
“春燕姐姐,你这写的是什么啊?”四儿向着春燕纸上一看,顿时就掩口笑了起来,却是声声清脆。
宝玉见了,忙着也向纸上看去。==春燕倒是想要学着宝玉那几个字一笔一划的写着,不过,对于一个从来没有拿过笔的丫头,提笔如同是拿着大扫帚。那个字……更是写得离谱,虽然能够勉强认出来。但乍一看,还是一团黑墨。
宝玉看着也忍不住笑了,春燕满脸通红,急得跺脚。
众人说笑间,小雯跑了进来。看着宝玉丝丝哎哎的说道:“二爷……我没有找到那个牡丹亭。”
“就知道你这个小蹄不中用,写了给你也找不到。”四儿取笑道。
小雯见宝玉似乎甚是高兴,不像生气的样,当即啐了一口四儿,骂道:“我不重用?要不,你去找找。”
“嗯。我去就去”四儿答应了一声。转身要出去,想了想。陡然回身,把宝玉写得那张纸拿着,向外跑去,“我拿了这个对照着,不愁找不到。”
春燕和小雯都忍不住拍手弯腰笑道:“到底是这蹄聪明。”
宝玉看着四儿出去了,忙着揭开帘笑道:“在第三排架上。”
“二爷,你别告诉她,让她自己找去。”春燕刚才被四儿一打趣,这个时候还记挂着,忙道。
“得了,再找不来,天都要亮了”宝玉笑道。
可是,众人坐下等了一会,四儿却还是没有过来,春燕不放心,皱眉道:“这小蹄是怎么了?找不着也应该过来说上一声……二爷,要不我过去看看?”
“我们一起去”宝玉也感觉事情似乎有点蹊跷,按理说,房就在东厢房隔壁,不过是几步路罢了,而且都有着老婆上夜,绝对不会有问题,怎么四儿去了这么久?
春燕忙着把里面地一盏玻璃绣球灯点了起来,走在前面,宝玉披了一件衣服,扶着小雯,向外面走去。\\\\\\
刚刚走到房门口,就看到碧痕、麝月两人都在,见着宝玉,忙是问好。
宝玉皱眉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回二爷,二奶奶在这里”碧痕忙道。
“哦?”宝玉一边说着,一边里面秋纹已经打起帘,宝玉进去一看,不禁大怒----原来,房内如今灯火通明的,宝钗面向南而坐,袭人、秋纹、莺儿都在一边侍候着,而四儿去跪在地上,低头哭泣。
见着宝玉进来,宝钗才款款站了起来,问道:“二爷这么多晚了,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我的房,我来这里做什么,用得着向你禀报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四儿,眼见四儿原本水嫩白皙的脸上,如今全部紫涨起来,一看之下,就是被人打地,如今正跪在地上无声的催泪。
“我地丫头不好,要打要骂,也轮不到你管”宝玉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冷冷的道,“四儿起来,说----谁打了你?”
四儿闻言,正欲站起来,宝钗陡然喝道“她敢?小蹄不成人形,就勾引着主学坏,难道我还教训不得?”
四儿被宝钗一喝问,吓得浑身酥软,哪里还敢爬起来?宝玉淡淡的道:“春燕,把四儿扶起来”春燕是宝玉房中比较大的丫头,也比较晓事,闻言不顾宝钗铁青地脸,忙着扶起四儿。
“二爷……”陡然,春燕惊呼出声道。
“怎么了?”宝玉问道。
“你看”原来,春燕在扶起四儿的时候,触手之处,四儿本能的缩了缩,房内灯火通明的,只见四儿的手上居然有着血迹,这丫头当场就吓糊涂了,在一看,四儿的手背、手心上,都是一个个被什么硬东西刺破地伤痕,顿时就急了起来。
宝玉走到四儿面前,伸手托着她地双手看了看,只见她两只手上都是被钗刺破,鲜血淋漓,顿时不禁大怒,陡然转身,看着宝钗道:“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交代个理由来,你明个儿就给我滚回去。”
宝钗强制镇定:“你要我交代什么,不过是个丫头。太太今天特意吩咐的,你如今已经成亲,算是大人了,自然不容你看这些杂分神,老爷不日就要回来,如今这丫头仗着生得有几分清秀,就在你房中做耗,我不过地代太太责罚与她,你要是不满意,明儿有什么不是,回明了太太我自个儿领去就是了。”
“你不用口口声声的拿着太太来压我,如今太太尚且自身难保,不会护着你的,你以为太太使了你家的几两银,就会听凭你拿捏,在我房中做耗?”宝玉突然用力的一把抓住宝钗的一只手,用力的将她扯了过来,另一只手指着她的鼻冷冷的道,“你今天敢动我的丫头,我明天就去牢里动动你那位大哥,你敢用钗刺伤我丫头的手,我就敢用夹棍夹断你薛潘一双脚,不信你试试。”
宝钗闻言,顿时如同的雷擎电击,一时之间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当初王夫人确实是借了他们家的银,薛家没事也就罢了,如今闹出薛潘这档事情来,家里的一点家资财产早就败光,薛姨娘自然那得找王夫人讨要。
但王夫人哪里有钱还他们,自然是一拖再拖,而且,薛潘的事情衙门里花了不少银,上下具已经打点齐全,可是衙门里面依然是判了死罪,说什么也不肯松口,于是,薛姨娘就疑惑贾府办事不肯用心。
一个小小的县衙,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与世袭贾府对抗?常言不是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吗,何况不是大了那么一级两级的,怎么就不中用了?而且,死者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寡妇人家儿,无权无势的,不该如此难办才对。
当初在老家的时候,打死一个乡绅家的公也没有什么大事,薛潘连衙门都没有去过一次,事情就已经办妥了。如今这么如此难办?
宝钗却疑惑这里面另有玄机,而且,她也看的出来,哥哥是没得指望了,家里的那位嫂更是不成气候,母亲年老无靠,虽然有个薛蝌帮着,但终究不是亲身的。而且她年龄渐渐的大了,原本的待选侍女的身份又被革除,家境败落,她自然也得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了。
如今已经不是官宦小姐,身份大大的降了一级,加上哥哥薛潘还在大牢中,一旦判个处决,她不过是一个犯了王法人家的妹,这京都王孙公虽然多,但大家小姐难道就少了,有好的,还轮到她?想来想去,宝玉无疑是最佳人选。
且不说人品模样,加上他的心情也好拿捏,而且,王夫人又是自己的亲姨娘,加上她欠着薛家的钱还不起,嫁过去也不愁受婆婆的气。
但是----这些都是绝密之事,宝玉是如何知道的?难道说,王夫人居然把这个和他说了?若果真如此,是不是代表着王夫人已经不再站在她这一边?
而且,宝玉那**裸的威胁----他一个荣国府公,想要刁难一下关在牢房中的待处决囚犯,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哥哥是不争气,可是哥哥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啊?而且,母亲若是知道哥哥在大牢中受苦,岂不是要活活急死?
想到这里,宝钗心中大为着急,想要说几句软话为哥哥求情,但当着众多丫头的面,她面情儿上又拉不下这个脸来……
“谁动的手?”宝玉重重的推开宝钗,推得宝钗一个趔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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