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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对上大公子关切的双眼。楞了一下,不知他一清早怎么出现在自己房里。
额头传来丝丝的疼痛,身上也酸疼的厉害,这些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立马想起昨天失足滚落山坡的事情。
“啊,我想起来了,山上有蛇……把我吓的滚下山去了……”
大公子看着她摇摇头,大冬天的,蛇都在冬眠,怎么会出现在半路上,她多半是把枯树枝当成蛇了。
云舒转头看向大公子,他眼睛下面乌青一片,看来整夜都没有休息,想来为了找她,把大家折腾的够呛,于是忙说:“让公子和大家担心了,都怪我不小心。我现在没事了,公子快去休息吧!”
大公子轻轻摇着头,说:“我不困,大家都在忙,怕你醒了没人照应。所以我守在这里。等一会儿丹秋煎好药,我看你喝下之后,再去休息。”
听了云舒醒了,丹秋忙把药给端来。看着云舒喝药,丹秋眼眶红红的说:“云舒姐,你可吓死我了,沈大当家最初说找不到你,把大平都急哭了!半夜的时候,眼见着大家一拨一拨的回来,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呜呜……幸好大公子找了一夜把你带了回来。”
云舒脸上的愧疚之色更盛,寒冬腊月里,大家昨晚都受苦了。
她又转头看向大公子,说:“公子昨夜受了一夜的冷风,有没有什么不适?”
大公子摇摇头,让她好好休息,不要担心别人。又想到昨晚救云舒的男人,大公子问道:“你知道救你的男人是谁吗?”。
“嗯?”云舒愣了一愣,“难道不是公子带我回来的?”丹秋刚刚明明说是大公子找了一晚把她带回来的呀。
大公子估计云舒滚下山坡的时候就晕过去了,许是没看到那个男人,于是详细的说:“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被一个男人救了,我们问他是谁,他却不说,只说以前受了你的恩惠,却没把你照顾好,一副很自责的样子。”
见云舒脸上的疑惑越来越深。大公子说:“我以为你认识的。”
云舒的头昏昏沉沉,实在想不起她在娄烦给过谁恩惠,于是追问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吗?”。
大公子回忆道:“方脸,身形高大,浓眉大眼,看着二十多岁,腰上带着一柄宽剑。”
“宽剑?”
大公子点头,说:“那人功夫不错,走的时候暗羽都没有追上他。”
云舒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人是不是系着黑腰带?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
大公子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云舒心中了然了。
她认识的人不多,带剑练武的少之又少,她施过恩惠的就只有一人了。
“可能是墨家的人又回来了吧,只是子殷是十几岁的少年,如果是二十多岁、浓眉大眼的青年……大概就是墨清了。”
云舒解释着,找出她放置在荷包里的墨者令,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之前让子殷给墨清带去一封信,她以为看了那封信,墨清肯定会生气,没想到,他倒好。亲自来保护她了。
“犟驴,叫他别来,他还偏要来。”云舒嘀咕了一句,这句话却把大公子惊了一跳。
“你……跟他很熟?”大公子试探的问道。
云舒摇摇头说:“不熟,就见了一次面。”
大公子看向云舒的眼神深不可测,思索了一会儿,他终是挪开眼神,起身说:“喝完药就好好休息吧,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云舒笑着送大公子离开,心里却怪怪的,总觉得他最后的那句话有些疏离的感觉,可是反复琢磨着,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她只好笑笑作罢,怪自己多想了。
离开云舒的房,大公子对身后的两名暗羽吩咐道:“注意附近的动静,昨晚的男人,应该还在这里。”
暗羽互视一眼,有些诧异,他们竟然没察觉到附近有人潜伏!又想到那个男人昨晚是在自己眼皮下溜走的,暗羽就知道这次的目标不简单,于是打起百分百的精神,注意着云舒周围的动静。
云舒躺在床上养伤,大公子早中晚探视三次,这天晚上大公子离开后,丹秋也烧水去了,只有云舒一人百无聊赖的在床上发呆。
忽觉得一阵冷风吹过,云舒向门窗望去,都关的好好的。怎么会有冷风?
正觉得怪异,云舒就听到屋里黑暗的角落里传出一道低声的呼喊。
“云姑娘。”
云舒被吓的几乎要尖叫,她立即从床上坐起,警惕的问道:“谁?”
黑色而高大的身影从角落里走出来,是墨清。
“是你……吓死我了……”
不过这一瞬,云舒后背就起了冷汗,这人悄无声息的,太恐怖了!
墨清离云舒的床站的有点远,他低声说:“我早几日就准备见姑娘一面,只不过你门外的武士很难缠,今日终于得了空隙,才能进来见你一面。”
武士?应该是大公子的暗羽。
云舒便说:“你要见我,直接来找我就是,这样闪闪烁烁的,倒让人害怕。”
墨清呐呐的,没有立即回话,云舒正待问他有什么事,就听他自己说:“我见云姑娘一面,是为了告诉你,我们墨者从来都是秉持‘墨者之法’,断不敢学宵小之徒做不义之事。若云姑娘信不过子殷,则由我来报答姑娘对我及十七个兄弟的大恩。我以墨家钜子的身份向你起誓,绝不会偷窥你任何账簿。泄露你任何信息!”
云舒被他郑重其事的话语和语气震住了,再看看他凝重的神色,就知道他心中其实是有气的。
墨清的确很生气,气云舒不信任墨者之义,气她对墨者的防备之意。
“墨清大哥,我并不是不信你们,而是觉得我一普通女子,没必要受人保护,你们本就是做大事,为天下之人行大义的人,奈何要在我身上费功夫呢?你前几日救我一命。已是报答了我之前的恩情,上次马邑之事,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墨清听了,一板一眼的说:“你慷慨相助,用你的钱买的药救了我十七个兄弟,我欠你十七条命,就算去除前几日救你那一次,还差你十六条命!”
云舒有些尴尬,这个人,看来是认死理,非得保护她,赶不走了。
她左思右想,只好说:“好吧,你要保护我也行,只是有个条件,你不许躲躲藏藏,要么光明正大的守护在我身旁,要么就离开吧,我实在不习惯有人暗地里窥探我。”
墨清想了想,说:“一切听云姑娘安排。”
云舒清了清嗓子,从外面喊来顾清,让他把墨清安置下去,从此跟大家一起吃穿住行。
安置了墨清,云舒不由得苦笑,貌似她被迫收了一个护卫?不过她转眼莞尔,听墨清自己所说,他好像还是墨家的钜子?那可是墨者的首领呢!说来还是自己沾了便宜。
当暗羽向大公子禀报墨清出现的消息时,大公子正在吃晚饭的筷子只顿了一瞬,什么也没说,就让暗羽退了下去。
吃完饭,大公子在营地的空地里随意散步。当他看到墨清守在云舒房前时,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他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当初子殷出现要保护云舒的时候,他还高兴的说不用担心云舒的安全问题了,可是换了这个墨清,他却觉得哪哪都不自在。
只是因为他抱过云舒吗?
大公子踢了一脚地上的雪,忽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墨清那晚不是占云舒便宜。只是为了给云舒挡风遮雨,又何必纠结?
丹秋从云舒房中出来,正巧看到大公子一个人在院子里闲逛,关切的说:“公子,天冷了,进屋坐坐吧。”
大公子看了一眼墨清,点点头,走到了云舒房中。
云舒正在床上翻这个月的账簿,大公子皱皱眉头说:“大夫让你静心修养,你怎么又操这个心?”
云舒放下手中的书简,说:“马上过年了,这些月账要入总账,这几日耽搁了时间,再不做就来不及封库了。”
大公子走到他床边,抱过那些书简,说:“都送我那里去,我来做,横竖不能让你一个病人操心。”
云舒想笑又不敢笑,只低声说:“公子,你且先看一下账簿,我的账,你恐怕看不懂……”
大公子眉头一挑,还有他看不懂的账?
展开书简一看,果真……书简上的字符他竟有一半不认得!认识的小部分汉字,还是歪着写的!
“你这是做的什么账?”
丹秋已捧了热茶过来,在旁说:“这是云舒姐自家的秘诀,记账可方便了,才教会了我!”
云舒见大公子一脸疑惑,解释说:“我用自己的法子记账觉得方便,每月的总账会另外用大家习惯的方式誊抄一遍,以便入库保存。”
大公子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手上的书简,真正是不认识里面那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大公子若觉得有意思,我明天就把方法教给公子,如何?”
大公子这才收了书简,说:“好,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神奇的记账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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