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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一的《求贤令》,很快就新鲜出炉。诚如苏一一所料,在大周反应平平,反倒在南陈掀起了“应聘”的热潮。
她自然是恨不能亲自去主持招聘的,只不过古代的交通实在是太不便利。就算她不辞辛劳,快马加鞭也要大半个月才能抵达南陈京都。她忍不住感慨,如果这时代有飞机就好了。想着就有点幽怨:“香香,你这飞行能力,什么时候才能修行完整啊”
小香猪被她的话,激得差点四脚朝天。敢情她等着把自己当坐骑呢……也不想想,它就这么大的个儿,能带着她飞多远啊
苏一一也认识到了自己考虑不周,小香猪的身量就在那儿,自己要骑上去,别说飞了,就算爬,恐怕也够呛的
在马力为主的时代,苏一一也只得致力于求取骏马,再打造一间以舒适为最高标准的马车,以备往后在三国之间代步之用。
许子敏不再像往常那样吹胡子瞪眼睛,对她的功课也不再抓得跟以前那么紧。苏一一便有了大把的时间,在青天白日就晃到一一制药去。
“掌柜的,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苏一一还没进门呢,就听到不大和谐的声音。
虽然想一会儿再进去,免得有指手划脚之嫌。但是外面的太阳实在晃眼,苏一一还是抬了脚跨进去:“怎么了?”
“小姐”小伙计仿佛看到了救星,一下子朝着她扑了过来,“小的只是鬼迷了心窍,看在小的家里有八十岁的老母……”
“你母亲可真能生,几十岁生了你啊”苏一一不等他把苦诉完,就不耐烦地反驳了过去。难道当她连一点常识都没有吗?十三五岁的小后生,家里的老娘能八十岁?
小伙计苦着脸:“虽没有八十岁,也有五十岁了。”
“怎么回事儿?”苏一一把头转向梁炳乾,“这人是哪里的?”
“是一一销金楼的成朱,芍娘说他手脚不干净,偷了姑娘们房间里的东西。虽不值什么,但也不能让他在那儿干了。”
“掌柜的,旁人也这么着拿,可不光是小的一个。只不过人家手脚快,没被当场逮着罢了。要不是图着这个,谁乐意在那些姑娘们手底下当跑腿儿的”小伙计见苏一一并不想揽事儿,只得又去央求梁炳乾。
“是么?”苏一一皱着眉头,“既有这个弊端,倒是该好好儿地定个规矩。不然的话,今儿你拿根线,明儿我拿根针,渐渐地胆子壮了,还不定拿客人的东西呢拿咱们家姑娘的还好说,家丑不外扬。要拿到客人身上,一一销金楼的名声可就毁了。这么着罢,这个伙计瞧着倒还算伶俐,咱们的规矩又一直没订出来,先留在柜台上应付客人。试用一个月,若再有什么手脚不干净的,直接捆了送官”
小伙计成朱不服气地仰起了头:“小姐,犯事的并非小的一人,为何拿着小的作筏子?”
苏一一似笑非笑:“你也知道是拿你作筏子啊……好好地做好这个筏子罢若是依着我往日的脾气,现下儿就捆了送官谁让你……就是那个被拿住的呢?”
“那是因为他们不服气小的拿得比他们多……”
“所以,你当然就成了这个筏子。”苏一一沉下了俏脸,“给你两条路,要么自己走人,要么就乖乖儿地往柜上去。”
成朱的脸绷得比苏一一还严肃,张了张嘴,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嘴。然后看向梁炳乾,后者的目光,却只是落在苏一一的身上。
“小的愿意留下。”成朱垂头丧气。
“算你聪明。”苏一一轻笑,“你下去好好儿地做事罢,兴许比你呆在销金楼那边还好着些呢……要知道,虽然那里外快多,但这里才是掌柜的常住的地方。”
成朱听出了苏一一话里的意思,一时又惊又喜,心怀忐忑地走了出去。
梁炳乾笑问:“你想订个什么样儿的规矩出来?一一销金楼素来是懒散惯了的,若是拘得狠了,恐怕反为不美。”
苏一一撇了撇唇:“我知道你的顾忌,不过国无法不行,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咱们的财务制度开初建起来的时候,不也是十分艰难吗?但是行到今日,成效还是极显著的。除了在开业初时,有两个账房卷了款子逃跑,而后再无一例贪污案,这便是规矩之功。”
“只是……”
“炳乾哥哥,我知道任何管理制度的推行,都会遇到阻拦。从上而下,从下而上,不一而足。但只要持之以恒地坚持,就能换来最终的认可。《秦本纪》里有云:卒用鞅法,百姓苦之。居三年,百姓便之。商鞅变法之初,秦国百姓不堪其苦,甚至后人也认为秦国苛政暴*。然而,三年之后,新法深入人心,老百姓行事便有了规矩,反倒觉得便利。我们也是这样,凡事有规矩可依,不管是伙计还是姑娘们,才知道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什么事做得好了,年终有红包;什么事做得不好了,便要罚。”
“依依,你的想法是好的。但一一销金楼那边,不比一一制药这里。不如把芍娘叫来,我们再商量商量吧?”
“那也行,那里的行业毕竟要特殊些。不过,规矩是非订不可,一旦施行,便要依着规矩来办事。”苏一一严肃道,“炳乾哥哥,我们的一一制药,规模之大,以前没有现成的例子,所以规矩要订得严。罚虽然重,但奖励也一样重。”
梁炳乾叹息:“只怕你这么严的规矩订出来,有些姑娘便要离开了。她们都是散漫惯了的,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拘束呢?”
“受不了的,就直接走人,咱们可以付遣散费。”
梁炳乾吃惊道:“那……要是都走了呢?”
“真正聪明的人,是不会走的。”苏一一冷笑,“不错,规矩是定得多,但只要按着我的规矩来,她们拿到手的只有更多。况且,正因为有了规矩,才有了方圆,她们本身的利益也有了保障,我想不出她们要走的理由。换个地方,他们能过得这么好么?”
芍娘来了以后,果然深表忧虑。
“小姐,销金楼原本就鱼龙混杂,这个行业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有人正儿八经地跟她们讲规矩。有时候,大牌的姑娘自己就是规矩。”
“那不成,再大牌的姑娘,在一一制药,也不过是个员工。就算是个优秀的,那也是个员工而已,不能把她凌驾于我一一制药之上。”苏一一坚决摇头,“如果无法认识到这一点,那么我一点都不遗憾她的离开。”
芍娘难得看到苏一一这样的强势,一时之间不敢再说,只是拿眼看向梁炳乾。
“依依,若是到时候人全都走了呢?”
苏一一微笑:“那还不简单么?重新招人就是了。如果没有现成的姑娘,就调教几个。”
芍娘愕然:“可……可若是调教,非一时一夕之功。咱们一一销金楼这么大一个摊子,不可能花上几年功夫去调教几个得力的姑娘才开业吧?”
“放心吧,怎么可能都走了呢?走的不过是鼠目寸光之徒,留下的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她们走到哪里,会有这么精彩的戏本子,会有这么多的新歌词?国子监里虽然才子众多,但谁比得上盛典状元呢?何况,我还能拿到林振标的新词,他虽少写艳词,不过偶一为之,实在还是让人惊艳的。”
“林公子?”梁炳乾是见过他的,忍不住惊讶地问,“依依,你和他的交情很好么?”
“那当然”
“难怪……难怪他会想到与一一制药合作呢。”梁炳乾有些怅然。
“错,并非是因为我和他交情好,林氏才与我们合作。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们和林氏合作愉快,我和他的交情才会好。”
“怎么会?他可是南陈有名的才子”梁炳乾不信似地摇头。
苏一一耐心地解释:“这就是南陈与咱们大周的不同,炳乾哥哥,你在南陈住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弄明白吗?林振标是才子,但他同时也是商人的儿子。如果不出意外,他会进入朝廷中枢,而他的弟弟则会接掌家业。他作为长子,能置家族利益于不顾吗?所以,他交好咱们一一制药,并非看中我的文名,而是因为一一制药可以与林氏在原料供应以及成品销售方面,进行更好的合作。”
“是这样么?”梁炳乾不信。
“当然,一举成名还是多少有点用处的。”苏一一吐了吐舌头,“虚名虽然不必看得太重,有时候还是有利于自抬身价。比如咱们的姑娘,有了苏大才女的婉约清词,便身价倍增。所以你们尽管放心,真正聪明的姑娘是不会离开的。”
她说得极其肯定,但芍娘和梁炳乾互视一眼,分明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隐隐的担忧。苏一一该不会是一战成名,而起了自满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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