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福晋吉祥 > 第三百八十四章 合适的一家人

?    在良妃娘娘的丧礼过后,兰静也曾担心过康熙会不会有可能找后帐的,不过,这回是她小人之心了,康熙并没有这么做,而在接下来的日子,他也没再找十三阿哥和自己以及自己府里其他任何的麻烦,反而照常的去做他的事儿,该接见外宾接见外宾,该处理政事处理政事,该出门溜达也照常出门溜达,只是对太子党的打压一直都没有停止。

  

      然后,如历史上一般的,太子再次被废了,就在康熙五十一年的九月的最后一天,十月初一颁谕所列的理由是,太子“自释放之日,乖戾之心即行显露”,“数年以来,狂易之疾仍然未除。是非莫辨,大失人心”,而在此谕旨的最后,康熙还坚决的表示“后若有奏请皇太子已经改过从善、应当释放者,朕即诛之”。

  

      虽然康熙之前也有过说话不算数的时候,最明显的就是让臣子推荐太子,结果大家推选了八阿哥,他却不只是坚决的予以拒绝,还进行了某些程度的打击报复,对八阿哥这个对自己皇权造成一定威胁的人,更是进行了严厉的镇压和打击。但是这都不等于太子还有可能再次翻身,其实太子之前的复立,应该也只是康熙的权宜之计,经过了这么多年布置下来之后,他不可能再出尔反尔了,所以,太子的命运,基本上已经成了定数了。

  

      对这个自生出来就高高在上、现如今却骤然被打落云端、而打落他的就是把他捧到天上去又一向最疼他的父亲的天之骄子,兰静虽然多少会有些喟叹,但毕竟太子与十三阿哥府里并无深交,所以兰静自也不会太为他而伤神,倒是因着此事终于了结,而有了一种轻松之感,没了太子,康熙接下来要着力打压的应该就是那些对储君之位有觊觎的人了,而十三阿哥现如今这个破败的身子骨,怎么说也不应该成为被打击对象吧?

  

      康熙接下来并没有先打击谁,而是开始操办起生日来了,五十二年的三月,是康熙的六十大寿,为此他举办了千叟宴以示庆贺,兰静的阿玛马尔汉也在参加宴席的人员之列,对此,兰静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参加皇家的宴席可不只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更别说还是要为皇上贺寿了,那一折腾就是好几天,期间的礼仪规矩跪拜进退自有一番繁琐,马尔汉现如今已经是八十岁的人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住?

  

      但是受不受得住,这样的活动都是不好缺席的,除非是有极特殊的情况,而年纪大是肯定不包括在内的。还好的是,在关柱两口子的照料下,马尔汉这几年的身子骨一直都很不错,听说了千叟宴的消息之后,乌喇那拉氏早早的就开始督促着府中供奉的大夫将为马尔汉三日一请的平安脉改成了每日一请,兰静也淘了些上好的温补方子再配上等的各式药材补品送过去,一同致力于让马尔汉在参加活动那天,身体和精神状态都要调整到最佳。

  

      说起来,马尔汉也算是有些先天上的优势了,因为他是住在京城里的,不象其他一些人还要从外地奔波而来,而这其中的人从六十到九十,各个年龄段都有,一时间把京城负责接待的官员差役们累得不行,这是为皇上祝寿的千叟宴,若是在这个时候,这些老爷子们出现个一不好两倒的,那他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康熙倒也想到了此节,知道“时届春间,寒热不均,或有水土不服”之事,下了谕旨道,“倘有一二有恙者即令太医院看治”,只是虽有太医院做后援,千多人的接待量也是过大,所幸的是,这些老人中有一部分是在京城里有亲朋故旧的,象兆佳氏府中就接待了好几个马尔汉的旧时同僚,以及家族里的宗亲,倒是为那些负责接待的官员们省了事。

  

      只是有省事的,就有费事的,现在官家接待的人员省了事,私人接待方的关柱两口子就得多费些心,千方百计各处周祥的力求这几个老人家在自家府里不会出现什么好歹,而府中的大夫为此更是忙得个不亦乐乎,兰静听说了这个情况之后,虽然为怕康熙挑刺,不好从十三阿哥的专属治疗人员中拨人过去,却还是下了贴子请了个太医每隔几日过去看一次诊,也算是给那个大夫缓解些压力。

  

      除了担心马尔汉这边之外,兰静还担心着十三阿哥,他现在的身子虽比之前又有了些进益,但行走间也还是需要拄杖,时间也不能太过长,好在他是皇子,在不是很主要的时候,想歇一歇应该还是可以的,而鉴于他众所周知的身体情况,想必也不会有人对此提出什么置疑。但即使是这样,兰静也还是和自己的弟媳一样,督促着十三阿哥的专属治疗人员,抓紧将十三阿哥的状态调整的好一些,再好一些。

  

      除了为十三阿哥调整身子之外,兰静还有为康熙准备寿礼的事而要操心,其他的都好说,早几年兰静就已经开始为这个日子做准备了,象是什么祝寿八仙、金铸文殊菩萨以及各种字画还有各式窑品和各色摆件等,府库里也很存下了一些,等到了进献的日子口,再根据十三阿哥当时的情境以及其他阿哥的标准适当做以调整就行了,至于儿女们,他们都尚未成年,随意捡那么两三样意头好的东西表示个意思也就行了。

  

      所难的倒是兰静的礼,照规矩,皇子福晋们进礼的全是针线活,定数是二十七件衣服外加引手靠背坐褥一套,其他人或可寻些针线好的绣娘来做,自己则只捡简单的动几针,可是兰静却是出了名的绣活好,所用花样又常有别样的新鲜,而值此康熙六十大寿所献之礼,若是比以前的逊色了,那可是好说不好听的。只是这些年总是这事儿那事儿的不得消停,多数时候又一直要照顾十三阿哥,兰静根本就留不出多少时候来做这些个绣活,好在自弘暾生下来之后,十三阿哥也是日渐好转,这才总算让她有了些闲暇的时候,开始静下心来先设计样子。

  

      因是寿礼,万寿的图案当然是必须有的,又因为是送给康熙的,团龙、立龙等各种龙的形象也是不能少的,只是那么多人都在做,要出新实是不容易,兰静倒也不是想出风头,现下他们府也根本就不愿意出风头,只是也不能太差了,若是反让人觉得自己没尽心就更不好了。想来想去,兰静从中选出几件来做得富丽堂皇些,其余的皆走清雅而不失尊贵的路线,虽动的针线不多,但却以点代面,各处都有点缀,展开来显得疏落有致,分开看,又各有各的精致,图案也一改以往的奇巧,而是暗含着平和淡然和从容。

  

      “这个意境好,”看了兰静的设计图之后,十三阿哥赞叹的点头,“等给我也照着这种感觉做几身。”

  

      “知道了,”兰静拉长着声音答应着,然后又笑着说道,“我画这些的时候,就已经想出几个样子可以做给爷的了,等下我就画给爷看看,若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也好做以改动。”

  

      “你想出来的样子,我什么时候不如意过了?”十三阿哥将手上的图放下,笑看着兰静说道,“对了,皇阿玛六旬万寿之后,过不几个月就是你阿玛的八旬大寿了,他的礼你备下了没有?可一定要加厚一些。”

  

      “那时候咱们能过去,阿玛就会很高兴了,”兰静摇了摇头,“礼太厚了,怕他老人家会不肯收,再推来让去的,跟咱们讲些个主奴之道,反倒不美。”摇头间,兰静的眼光扫到了桌上的那撂画图,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要不,爷也画个样子,我照着绣了给阿玛,想来他一定欢喜的紧。”

  

      “是个好主意,”十三阿哥目光也跟着看了看那些图,然后笑着点点头,“只是我可得好好的想一想,别差你太多,那可就丢人了。”

  

      “爷又来取笑我了,”兰静横了十三阿哥一眼,“爷在画上的造诣可是比我强出百倍千倍的,只是您轻易不动金笔,才每每让我班门弄斧。”

  

      “你这话,说是夸我,还不如说是损我,”十三阿哥摇着头笑道,“这书画之功皆是要日日勤缀、不进则退的,我这总不动笔,就算是以前画得再好,现在也退出百步千步了,更何况我以前的画,也不过只是‘尚可’罢了。”

  

      “尚可?”兰静挑了挑眉,又摇了摇头,“爷这也太过谦虚了,爷若是尚可,那我可成了什么了?粗劣?”

  

      “这可倒好,”十三阿哥笑着说道,“人家都是互相对着吹,我们却只在这里互贬,正可以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这话对,”兰静赞同的点头,“我和爷这样的若不是一家子,就再没有更合适的一家子了,您看啊,您高,我矮,您聪明,我笨,您挣银子,我花银子,您会画画,我会绣花,正好你画完了我绣,你会武术,我会厨艺,等你打累了肚子饿了正可以用膳,再有,我想想啊,啊,对了,您是男的,我是女的,看看,咱们这儿有这么多的互补,是多么合适的一家人啊。”

  

      “哈哈哈!”十三阿哥笑了起来,“你啊,总是爱说这些个乱七八糟的话来逗趣,不过,也有理,咱们正是再合适也不过的一家人呢。”

  

      “好了,”笑过之后,十三阿哥摇摇头说道,“不开玩笑了,你给我磨些墨,我现在真是觉得手生了,且先试着画几幅,找一找。”

  

      “爷,”兰静在磨墨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个主意,居然是带着风险的,忙停下手对十三阿哥说道,“在给我阿玛画绣样儿之前,您还是先给皇阿玛画几幅吧。”

  

      如果康熙知道自己儿子给老丈人画了绣样儿,却没给自己画,只怕心里是不会舒服的,而身为一个皇帝不舒服了,只怕就会找别人的不舒服,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引得他不舒服的人,想到康熙之前对十三阿哥的种种,兰静虽无法评断真要是那样的话,他会给十三阿哥找什么样的不舒服,但总归是很不舒服就是了。

  

      “也好。”十三阿哥很平静的点了点头,拿过兰静的那一堆画稿,翻看了一遍之后,从中选出了几幅,以它们为基础略做修改的画了起来。

  

      十三阿哥选的那几幅,有富丽堂皇的,也有清雅尊贵的,而他先画的,当然是动笔处比较少的清雅尊贵型,等他画好了一幅之后,兰静拿过来与自己原先的图一比较,大体上的构图是差不多的,十三阿哥做修改的地方也不是很多,但只那么不多几处,却让这画整体的变得大气起来,那平和从容的意境中又多了一分云淡风轻的开阔之感,笔触之下,也更添了一种硬朗之气,一看就是男子所画的作品。

  

      “爷画得真好,”兰静一边看着画,一边啧啧的称赞着,“看了爷的画,再看看我之前画的,就不由得让人想说一句话,这可真是化腐朽为神奇啊。”

  

      “你又来了,”十三阿哥笑着摇头道,“哪有人这般贬低自己的,其实这两幅画只是因咱们的男女有别,而着重的角度不同罢了,你的柔婉些,我的疏阔些。”

  

      “我就觉得爷画得好,”兰静舍不得放下那画,一边说,一边细看着,“瞧瞧这处改的,我先怎么没想到呢?”

  

      “不行了,”十三阿哥摇摇头,“久不做此道,手法到底还是生了些,总得多练练或许才能堪用。”

  

      “那爷练吧,”兰静将手中的画收起来,“这画就归我了。”

  

      “你喜欢就收着吧。”十三阿哥笑了笑,蘸了蘸墨,刚要接着练笔,又停下了手,对兰静说道,“找个机会,把我亲笔画图给皇阿玛祝寿的事儿,告诉给你那些妯娌们。”

  

      “好,我知道了。”兰静点了点头,亲笔画图是为了怕康熙后来会挑理,但十三阿哥和自己又不想冒尖,于是就只有让大家都亲手准备样礼物,这样也就凸显不出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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