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梨一走,元今歌立刻凑近到明韵跟前,低声问道:“昨晚你与白昭同我们走散之后,可遇到了什么事?”
一听元今歌提起昨晚,明韵先是轻咬着下唇,明媚端庄的脸上快速攀上可疑的红晕,瞬间又拧紧了眉,眼底尽是担忧的神色。
“怎么?你们也遇到刺客了?”见她不说话,元今歌急的眉峰紧拧。明韵嗯了一声,低声道:“昨晚我与白昭遇到刺客,白昭先发觉有人偷袭便替我挡了一刀,他伤了胳膊。”
“白昭受伤了?严重吗?”
元今歌担忧的问道。
明韵宽慰的拍了拍元今歌的手,“放心,他只是伤了手臂,我瞧过伤口了,伤的并不深。而且……”
“而且,什么?”
见明韵欲言又止,却又一副含春的少女模样,元今歌双眸微眯,好奇的凑了过去。
见元今歌一副打趣的模样,明韵一扭头,娇羞的说道:“而且他很关心我,即便是受了伤也只护着我。”
“太棒了!”
元今歌激动的喊了一声,跟老媒婆终于达成业务一样一把抓住了明韵的手,“恭喜郡主!马上便要得偿所愿了!”
“啊?可是白昭还从未和我多说过其他话呢。”
明韵抿着唇角,眼底闪过一阵失落。元今歌一挥手,“他跟谁都不多说话,但是只要他开始关心你了,那就说明他把你放在心上了。”
“当真?”
“真的!不信的话,下次遇到他,你自己问嘛!”
元今歌不过是随口一说,为的就是安慰明韵别让她半途放弃,白昭那个一根筋在感情上缺根弦儿,要是明韵再退缩的话,那他俩之间才算是真的完了!
可是没想到,话音才落,一道淡漠茫然的声音,忽然从头顶响起。
“问我,何事?”
乍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明韵瞬间花容失色从手捂住了胸口,元今歌一脸淡定的朝头顶瞥了一眼。
一道黑色的人影,正倒悬在房梁上,清俊的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
随即黑色的人影飘然落了下来,视线从元今歌的脸上一扫而过,最终定在了明韵的脸上。
看清来人,明韵脸上立刻染上笑意,正要开口,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偷眼朝一旁的元今歌望了过去。
得了!自己这个大媒人,现在倒成了电灯泡了。
元今歌摆了摆手,但又怕白昭突然出现是有急事,便还是问道:“白昭,你是来找我的?”
“不是。”
白昭回答的干脆利落,视线直直落在明韵郡主的身上。
元今歌立刻起身,边往出走边说道:“那……你们聊!”声音随着关门声,一并隔绝在外。
屋子内,只剩下了白昭和明韵郡主。小郡主低着头有些坐立难安,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那样坦率直白,不带任何欲望的直视,与以往那些见了她,直勾勾的恨不得将贪念两个字写在脸上的官宦子弟,有着天壤之别。
半晌后,她绞着帕子轻问道:“你的伤,可还痛?”
“无事。”
白昭开口,他藏在身后的手捏着拳,半晌后才上前一步,将手在小郡主面前摊开。
满是粗茧的掌心,赫然躺着一根通体碧玉的簪子,正是昨晚白昭没来得及帮她戴上的那一根!
明韵心中既是激动又是紧张,无数的话涌到喉咙口,最后却只憋出一句:“你还留着?”
白昭手掌朝前伸了伸,示意明韵将簪子拿走,但明韵却摇头。
她袖子下的手捏紧又松开,鼓足勇气般的转过身,“你帮我戴上。”
提出这样的要求绝非名门闺秀所为,明韵只觉得她将这辈子的勇气都使出来了,一张脸涨的通红。
白昭绷着嘴角,但却并未犹豫,上前一步直接将簪子插入了明韵挽起的发髻中,又后退一步。
“好了。”
“这么快?”明韵诧异,一不留神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忙别过脸去不想让白昭看到自己的羞涩。
可一抬眸,视线却正对着梳妆台上的铜镜,光滑的铜镜中倒映出一双人影,一个娇羞一个清冷。
好不般配!
……
今日朝中无大事,一散朝,龙非绝便直奔荣光阁。
临出门前之和公公特意来安王府传了信,说皇爷爷想见他。其实即便皇爷爷不主动传召,他今日也是准备要来一趟的。
前段时间从皇爷爷这里带回去的女子,虽然吐露了一些当年的事,但对于皇后究竟是如何栽赃母亲,却是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对于这样一个重要人证,他既不能用刑,对方口风又如此紧,他实在无奈。
疾步来到荣光阁门口,龙非绝对着殿门拜了一拜,正要让守在门口的侍卫通传,院中忽然走出一个身影。
“安王,太上皇有件东西给您,说您拿了便回去吧,不用拜见了。”
之和公公笑眯眯的说着,将一个掉漆的巴掌大的盒子塞到了龙非绝的手中。
龙非绝拧着眉,“皇爷爷还有话吗?”
“没了。”
没了?龙非绝的心瞬间一沉,捏紧了那个盒子朝守卫森严的荣光阁望了一眼后,转身离去。
回到王府,龙非绝心里惦记着关在地牢内的人,问了管家府内没有事发生后,便先去地牢中看人。
安王府地牢森严黑沉,顺着甬道一路往下,绕过好几个关押着重刑人犯的监牢后,龙非绝最终停在了地牢的最下层。
地牢的底层暗无天日,四周都用精钢所制的细密栏杆围着,可监牢内却装饰的极为雅致,幔帐微垂,遍布花草。
龙非绝站在台阶上,垂下的眸光俯视着监牢内的人。
从被带入地牢开始,她便安静的坐在软塌上,甚至连走动都很少,除了时不时会对着一丛兰花发呆。
龙非绝静静地凝视着那道背对着自己的纤细身影,眸光渐渐放空。
直至耳畔传来一声温柔的轻唤声:“安王来了。”
龙非绝如同从梦中骤然惊醒,嗯了一声后缓步下了台阶,在牢门外的椅子上坐下了。
那女子依旧没有回过身,单薄的身形半倚在软塌上,手臂微垂,落下的青色衣袖遮盖了大半手掌,只露出略显苍白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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