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棠此时,已经做出了一副难以置信,大受打击的模样。
“所以,母亲您其实一直没有真的喜欢过我?”云九棠泣声道,“是了!我早就该明白的!您那么恨我娘,又怎么会喜欢我娘的亲生女儿!您又怎么会真心待我!”
“姐姐误会了!娘当真待你视如己出的,自幼你的吃穿用度都和我一样,何曾有过任何短缺?”云丹薇赶紧道,
“而且,自小姐姐不喜欢繁文缛节,便是请再好的教习先生,你也会把他们赶跑。这些你都忘了吗?”
“真是可笑!林氏入门之时,不过是一个落魄到,攀附男人才能生存的外室!莫说是嫁妆,连首饰都没有几件!
还有安国侯府,别以为本宫忘了!当初老侯爷嗜赌,你们侯府就剩了个牌匾没被搬走了吧!当时过年还都是靠着各家的接济!
自赵清寒过门之后,日子倒是富裕了起来。
这亏空怎么填补的,真想叫人当众说个明白不成?
再看看现在,身上穿戴着的,哪件不是精品!还有你!那金丝缠枝宝石簪子,本宫记得,还是母后当初赏赐给赵清寒的!
这赵清寒的遗物,没给云九棠,怎么反倒在你们身上!
皇家御赐之物也敢私吞,若说你们没私吞了人家的嫁妆,本公主是半点不信的!
本公主这辈子,最讨厌软饭硬吃的软饭男!借着妻子发家,还敢踩妻子一脚的贱男人!本宫见一个,打一个!”康宁义愤填膺的样子,自然叫人想起了近来博阳侯府出的那些腌臜事。
博阳侯世子娶了公主,竟然还敢偷偷养着别的女人。
而侯爷和夫人也是拎不清的,还偏帮世子隐瞒。
那一家子,前阵子可是被康宁长公主给好一通整治,现在他们在外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再者,她的儿子赵卓尔,也是多亏云九棠出手救的!
也难怪康宁面对安国侯这些人渣时候,会这么生气。
这是来帮云九棠撑腰来了!
康宁这一番话,臊得云善庭几乎抬不起头来。
都是因为林氏这个女人,好端端的,非要大办什么十年忌日,害得他当众出丑。
思及此,他看林氏的眼神,都越发的不善了起来。
“我整日公务繁忙,倒不是你们娘俩在府里搞出这等丑事!属于赵清寒的东西,谁准你们私自留下的!简直是岂有此理!”云善庭当即便甩锅给了林氏母女二人。
林氏面色苍白,赶紧道:“侯爷息怒,这不是妾身私吞的,是赵……姐姐当日送给妾身的!”
“安国侯夫人说谎都不过脑子的吗?旁的送你便也罢了!这御赐之物,她也敢送人?
这是想说,你们安国侯府没把天家颜面放在眼里,是想造反不成?”康宁这一顶大帽子,可是谁也顶不住。
他们瞬间吓的腿软跪在了地上,连连大呼冤枉。
“我娘不可能把东西送给你们的!”云九棠冷声道,“我还记得,我小时候,你每去我娘跟前一次,她都会伤心好久。
你惹她伤心,她怎么会送你东西!就算她真的送你东西,那你将她牌位移出祠堂,还不许她入祖坟,岂不是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的,难道不是姐姐你吗?”云丹薇声泪俱下的控诉道,
“再怎么说,娘也好生抚养你长大成人了!吃穿用度,从不克扣短缺!姐姐吃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如此庞大花销,便是从母亲嫁妆里找补,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母亲嫁妆是多,但是你这十年的花销,难道就不是花销了吗?母亲的嫁妆,早就在这十年间被你挥霍一空了!
况且,母亲去时,你还年幼!是我娘一直将你视如己出的带在身边!你喊了十年的娘,却因为几分怀疑,便推翻这十年的感情吗?”
她到底是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在贵女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素来,口碑也很好。
如今这一番控诉,倒是隐隐拉回了几分胜算。
有人倒是开始偏向他们说话了,“这些年来,镇北王妃的吃穿用度也不差,赵清寒的那些嫁妆,说不定也是花在了她的身上。现在再来计较这个,未免太过令人寒心。”
闻言,林氏也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
“娘知道,你定是受了谁的挑唆,才会对娘如此误解!娘不怪你!
这些年来,娘一直当你是亲生的孩儿,当娘的,又怎么会和自己孩子一般见识!”林氏大度又隐忍的哭泣,瞬间又引起了一番共鸣。
一时间,人群中传来了低低的“养不熟的白眼狼”、“忘恩负义”之类的评论。
云丹薇更是趁机道:“况且,母亲已经过世十年之久,里面的陪葬品,是不是被人给监守自盗了,也未必呢!”
这下倒是提醒了林氏,她赶紧道:“棠儿你可是听信了陆启那小人的谗言?你万万不能相信啊!
那人凶狠残暴,当初就是他非说姐姐不愿入云家祖坟,要让姐姐葬在庄子。若是不从,便要杀人!
他武功高强,我们都不是对手!
而且这些年来,他一直守着姐姐的墓,不许我们靠近。
我们一直想要迁墓,却也打不过他!这次也是多亏了镇北王府的助力,才好不容易将姐姐的墓迁回来的!”
林氏这倒打一耙的言语,差点把云九棠给气笑了。
屎盆子都甩到陆启头上了,顺便还往赵清寒身上泼了盆脏水!
这话被有心之人听去,保不齐还会怀疑,赵清寒跟陆启,有什么私情呢!
还好,她早有准备。
紧接着,云九棠煞有其事的对着送葬队伍之中,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道,
“伯伯,母亲所言,可是确有其事?当真是您阻拦我们安国侯府的人,不许他们拜祭我娘,给我娘迁墓的吗?”
“小小姐莫要听信这毒妇谗言!”陆启道,“老奴敬重小姐都来不及,又岂会阻止小姐葬入云家祖坟。这不过是这毒妇不想接纳小姐的借口!
她痛恨小姐占了正室夫人之位,便是死了也要压她一头!又岂会当真真心办理小姐的后事!
况且,老奴只身一人,若是他们当真有心好生安置小姐,凭老奴又如何阻挡的住?”
说着,他还不禁咳嗽了几声。
那苍老憔悴的模样,怎么也和凶悍联系不到一起。
“真是有趣!你一个外室上位的贱人,竟然还敢污蔑正室!你是觉得,堂堂玉树临风的安国侯,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奴吗?
安国侯,你选人的眼光可以啊!”康宁的讽刺,简直跟一记耳光似的,狠狠甩到了云善庭脸上。
“闭嘴吧你!”云善庭恶狠狠的瞪了林氏一眼,赶紧跟康宁赔笑脸。
“本公主不过是个来看热闹的,惨的却是镇北王妃,本宫那可怜的侄媳妇哦!
认贼作母这么多年,能在这种包藏祸心的毒妇手里活下来,实属不容易!”康宁煞有其事的叹道,“还好你嫁给了镇北王,不然真不定被他们如何算计死!”
“长公主说笑了!妾身怎么可能去害棠儿呢!若是当真要害她,她早就夭折了!”林氏不禁擦着额上的冷汗。
闻言,其他人也是纷纷称是。
如果想害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侵吞嫁妆,难道不是在她幼年时期更好操作吗?
却在此时,康宁却是冷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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