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替代品
高氏连醒都没醒一下，一个时辰都没有，人就咽气了。
而陈侍妾和杨侍妾那边情况也没好多少，放了血，内服外敷，用的全是好药，这才勉强留住命，奈何毒素太强，伤口始终发黑，只能剜掉坏的肉，敷了药，折腾了许久，俩人生生疼晕。
而睿王坐在那，呆呆看着高氏静躺着，他难掩忧伤，似乎失去了心爱之人，高明耀赶来，见到自己妹妹的尸体，极度暴怒。
可是他又不能如何，当即对睿王强势要求，“恳请王爷必定要查出这件事的凶手，我要此人死无葬身之地，碎尸万段！”
睿王闭上眼，心里也不好受。
高氏与那人最是像了，他苦求不得，皇位是自己的野心所求，但其中一部分也是因为这权势在手，他便能拥有她。
但得不到她之前，便只有高氏才能慰藉他一二，看见她的脸，睿王才能更坚定自己的决心。
如今她却死了，就这么死了，睿王如何能冷静得了。
“事情已经在查了，本王也不会放过她。”睿王闭着眼，周身情绪低沉，已然是在爆发边缘，却要克制自己。
所有人就在屋外，门口敞开着，她们全部看得见里头的动静，柳侧妃看着王爷这副样子，说不紧张是假的。
她是带着赌的成分的，只想着直接解决高氏，这事就是怀疑，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柳侧妃自认为做的极为隐秘，起码在之前，她做的所有事，都是没有露出丝毫马脚的。
看眼下看王爷的态度，她多少还是担心王爷不死不休的查下去，早晚能查到自己身上的。
林侧妃也是神色凝重，带着些许委屈，看见睿王这副样子，她哪里好受得了，也没心思和柳侧妃作对了，只是跟自己较劲，也想生气，又觉得人都死了，心里也畅快，庆幸，但又纠结王爷竟然这么喜欢高氏。
如此反复的心情起起落落，她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睿王终究让人将她们都回去了。
高氏被带走了，葬礼的事，交由林侧妃处置，以侧妃之礼下葬。
柳侧妃看着自己的床被高氏躺过，还有一滩污血，她心里膈应，难受得厉害，心里也虚，害怕，叫人清理干净，一个人坐在屏风后边，灯掌得极为亮堂，但还是没敢去睡。
最后，她还是去了何庶妃那边睡的。
锦心昨夜在莲蓉出去的时候都睡下了，一早起来的时候，才得知了高氏被毒蛇咬伤去世的事，饶是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可还是震惊了。
莲蓉将昨晚王爷的反应说了，描绘得锦心如临现场，她完全能想象得到睿王当时的反应。
高氏的死，他竟然这么在意，江玉淑死的时候，他全程冷漠，淡漠的站在她跟前，看着她咽气儿。
爱和不爱，果真是差别很大。
锦心想着，自嘲苦笑，“王爷果真深爱她，竟然为她伤心至此。”
但想到睿王说的那话，她不能死，她死了，王爷如何还有动力争那个位置。
他争皇位，是为了高氏？
但锦心却觉得不像，若是真的这么深爱，怎么可能舍得她无名无分困囚在偏院，也不会有这么多权衡利弊留着这些女人，匀都会匀出来位置给高氏，陪着自己。
锦心但实在想不通，便也不去想了。
下午，林侧妃红着眼睛来了自己的院子里，锦心看着她这副样子，只怕是哭了一夜才能将自己眼睛哭成这个样子。
又红又肿，虽然上了妆，还是遮不住这红肿的眼。
“你昨夜也该知道了吧，王爷为了高氏，要彻查府里所有角落，事无巨细，你我的院子都得查，往后，你的吃食都得翻开查一遍，王爷为了那个高氏，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
锦心沉默，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对王爷也是真心的，你以为我好受吗？你没有看见王爷昨夜的那个样子，恨不得陪着她一块死去一般。”林侧妃说着，又哽咽，带着哭腔，再次不能忍着情绪。
锦心自然也是有些难过，但没有林侧妃想的那么难过，她只是觉得失望，也憎恶自己对睿王抱有幻想。
即使在刚才，她也幻想着睿王对自己有那么一丝真心，但她随后便想开了，没有真心也好，那她不需要愧疚自己做过的事，因为自己只是在给自己和孩子争应有的东西。
“高氏的丧礼，怎么办？”锦心问。
“自然是以侧妃之礼下葬，此举也是为了安抚高家，外边的事，你就别去参与了，好好把这孩子生下来，只要把孩子养在我跟前，往后，你在这府里，我保你一世无忧。”林侧妃道。
锦心抚着肚子，再有两三个月，她便可以生产了。
给林侧妃是不可能的，她还指着这孩子母凭子贵呢。
因为高氏是中毒，加上是夏日，这尸体不过停放了两日，便开始腐臭，丧礼也只能草草结束，第三日便送出下葬了。
而府里查起那些毒物来源，更是严格，哪哪都查了一个遍。
柳侧妃这期间来雅兰轩找过锦心，但锦心还是不见，她便只能作罢。
事情查了有半个月，终于有了眉目。
书房里，心腹提了一个人进来，上过刑了，便是柳侧妃带进来的柳家的奴才，投毒物和蛇都是他干的，也是他去府外买的毒蛇。
锦心让人故意透露蛛丝马迹给睿王的心腹，便很快查到他头上，他被提着进来的时候，身上哪有好皮。
此刻见着睿王，他当即跪爬上前，“王爷，这件事，从头到脚都是奴才一个人干的，我就是被高氏羞辱后记恨，这才想着报复她的，王爷，都是我干的，杀了我吧，我愿意受死。”
他能死，可是他家小姐不能，他一家老小都还在柳家呢，但他实在受不住刑罚了，只想着痛快死去，希望睿王不要再查下去了。
睿王看着这个奴才，缓缓起身，走上前，“本王认得你，你是柳玉茹陪嫁带着进来的奴才。”
“是奴才，此事不关……”
奴才抬起头想撇清柳侧妃的关系，却没说完，被睿王一剑封喉，血溅当场，睁着眼便趴下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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