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缘起◎新生到来
故事,开始于风云际会后不久。
话说,某年某月某日……
“开会了!开会了!阿汉,醒醒,别睡了。小容,劲节,轻尘,开会了!”
燕京的相府中,容谦支开下属。
赵国的乡间,卢东篱忽然发现好友有些心不在焉。
楚国镇国侯府后院一颗茂密的树冠中,方轻尘又撇了一眼院中苦等“外出”的方侯归来的楚若鸿一眼,闭目在意念中问:“什么事?”
“我在”不知哪处青山绿水间,某个一天醒两个时辰的家伙动了动眼皮,翻个身儿,终是懒得睁开眼。
张敏欣难得严肃的声音响起在四人脑海中。
“轻尘,小容,劲节,现在有一个补回学分的机会摆在你们面前,”
“哦?这么好的事?”风劲节一口饮尽杯中酒,眉梢笑意更浓。
方轻尘眯了眯眼。
容谦沉吟片刻,问:“什么机会?”
“毕业生带一个做入学模拟的新生,加十分。你们还记得这条规定吧?”张敏欣顿了一下,笑嘻嘻地宣布:“庄教授已经申请了二十个新生的名额,你们自己选,要么分摊了这二十人,要么就准备迎接噩梦般的补考吧!”
片刻的静默,阿汉先开口:“我没犯规,是不是就没我的事了?”
“不不不,”张敏欣幸灾乐祸地摇着手指“由于你前六世自杀扣的分太多,虽然这一世表现出色,但教授估计还差几分。只要带一个新生就可以一次性通过了,还是你想再折腾一世?”
“哦,那就这样吧,”阿汉懒洋洋漫不经心地道“带一个新生。”说罢一翻身又睡过去了。
容谦用完好的左手托着腮道:“论文分我不用担心,模拟分五十分就够了,好吧,算我五个。”
方轻尘斜瞟一眼块化作忘夫石的楚若鸿,侧脸在枝叶间透下的阳光中轻轻合眼。
“我没异议,五个。”
“我连论文分也清零了,七个刚好。”风劲节笑望着做完功课的卢英箬从竹舍里飞跑出来缠着他讲侠客的故事,不再理会呱呱聒噪的某魔女。
“这才十八个,还有两个怎么办?要不劲节——可恶,又断了通讯陪卢英箬玩,我说这两只是不是有奸情啊?小容,你不是最有养成经验了吗?哎——你们!”
不只风劲节。连方轻尘和容谦也中断了意念通话。方轻尘最后撂下一句:“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本来应该一人一个,是你们十六个合起来推给我们,那两个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张敏欣干笑两声,回头看大厅里或坐或站或趴或蹲的二十人。其中一个眉眼弯弯的少女微笑道:“论文我自己做就可以了,加分算在需要的人身上吧。”说罢便低下头继续安静地看网络小说一副万事不管的样子。
坐在她对面的楚楚可怜一看便知是受的男子则扑到张敏欣面前,痛哭流涕:“张师姐!张师父!鱼翅的论题是《如何做诱受》,鱼翅只愿拜在你门下啊~您就收下我吧!鱼翅会保护你,有刀砍来我替你挡……”如此热情,连号称小楼魔女的张敏欣也吓了一跳。
那十九人似是已经习惯,各个翻了个白眼,更有人脸色也不变一下。
班长黑豹一挥手:“看来张敏欣忙着调教徒弟,早把我们忘一边去了。不用管她,我们自己出发吧。”
一时间大厅中你来我往的一片呼朋引伴之声。
“容家的亲们,这边集合!”
“方家的,来这边!”
“风家的都过来。”
“汉家……呃,就我一个哦~昆仑,要不你也来汉家吧。”
方才的少女轻轻摇头,“我的论题是《论富贵闲人吃喝玩乐管闲事的自在生活》,自己做反而分数高些。
“那么,大家尘世见啦!”
“88”
“慢走。”
……
水晶罩合上,指示灯亮起,轮回仓中恢复了长久的寂静。
二容家◎婴儿
空间门开合一瞬,床上多了一排五个婴孩,个个粉嫩柔软,玉雪可爱。
容谦唇角溢满了笑意,捏捏这个的脸蛋,又拉拉那个的小手。其中一个紫色眼瞳的孩子更是抓住容谦的大手摸呀摸,肉肉的脸上笑出两个小酒窝,引来两边玫瑰红和树荫绿襁褓里的女婴不满的瞪视,四道凌厉的眼神仿佛再说:“色女紫!不许对小容上下其手!丢死人了。”
一个婴儿忽然大哭不止,容谦不得不将他抱在怀中温言抚慰,然而那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肯停止哭泣。面对床上射来八道谴责的目光,婴儿委屈地揪着容谦的衣襟,哭得更凶了。
容谦没办法,只得叫张敏欣连上意念通话,顺便把几个婴儿都接通了。只听——
“奁!你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方法……”
“利用小容的同情心……”
“小容,把他丢出去喂……”
“我倒霉啊!”一声哭天抢地的哀叫盖过了所有声音:“我怎么会变成男婴!”
……
紫眸女婴转动葡萄般的眼珠,咯咯笑道:“这有什么好哭的,你本来就是男的嘛。”
男婴哀叫:“不是!我明明是个女人!”
紫眸女婴眨着纯真无暇的大眼睛说:“小容,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和同人女一样来自异次元的生物,叫做伪娘……”女婴特意强调了“同人女”这个词。
小容抱着婴儿,身子一僵。
男婴歇斯底里地叫着:“紫,你这个骗子!”
其他三个婴儿翻着白眼,心中默念:“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午后的和风吹动轻纱帘幕,红衣的容谦抱着那个漂亮的婴儿,脸上有温柔的笑意,婴儿依恋地抓着容谦的衣襟,我见犹怜的小脸还挂着泪痕。
这就是燕凛推门进来看到的景象。于是那一声“容相”就生生哽在了喉咙里。
“皇上。”燕凛早已逼容谦接受见君不跪等特权,是以容谦只是微一躬身。
燕凛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怨色,目光落在容谦抱婴儿的左手上,凉凉地说:“容相今日称病不朝,朕甚为担忧,过来瞧瞧。”
容谦叹口气,颇无奈地道:“微臣无恙,不劳圣上挂碍。皇上乃万金之体,怎可经常出宫?身边不带一个护卫,更是不妥……”容谦自顾自地教训着,丝毫未发觉燕凛越来越黯淡的目光和众婴无语的瞪视。
直到某个微服偷溜出宫的人摔门而去,直到某婴悠悠的叹息在意念中响起。
“唉……”紫眸女婴如此叹。
“唉……我能说什么呢?”玫瑰红襁褓中女婴如此道。
“唉……只能说,咱们任重而道远啊。”白菜黄襁褓中,名叫菜的婴儿如此感慨。
“呜……我明明是女的。”呃……这个我们略过。
“嘿嘿嘿……”树荫绿襁褓中的女婴却掩着小口幸灾乐祸地坏笑个不停。
与此同时,楚京。
奶声奶气的惊呼声响彻镇国侯府。
“怎么会这样!肩上有梅花胎记,生即能言的——女婴!这不是奁预定的模拟身体吗?”
脑中传来庄教授抱歉的话音:“这是个突发状况,纳兰教授他们班的主电脑出故障,稍微影响到我们电脑的运作。事已至此,你就先将就吧。”
“我要告学校虐待学生,伤害我幼小的心灵!”
庄教授一声叹息,掐断意念联系。
其余四个婴儿低头默然,各自拿积木拼出一个字,连起来读正是“节哀顺变”。
剑雪,你节哀顺变吧。
三汉家◎傅教主的恐怖女弟子
“文素姨!”月白小袄的女童梳着两条小辫,一蹦一跳的像极单纯无害的小白兔,眨巴着精光四射的小眼睛,仰起脸儿抓着文素的袖子问:“一叔呢?”
文素脸色苍白地后退一步。
“他……他不——”
“一叔!三叔!”小女孩绕过文素,扑向打猎归来的狄一和狄三。
那两人有一刹那明显地僵住。狄三扯了扯抽搐的嘴角,无论如何也挤不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兔儿,你怎么不练功了?”
狄一也控制不住脸色僵硬。
女童扑到狄三怀里娇声道:“有重要的事和你们商量嘛。”
“三叔,你和一叔在一起好和谐好有爱啊。”看到女童眼中渐渐浓烈的“腐”之光芒,狄三嘴角抽得更厉害了。
“虽然很和谐很有爱,但是,三叔你已经有萧伤了,一叔就留给我师父吧,师父说,已经发生的不可能当没发生过,所以说,九师娘已经被炮灰了……”
忽闻耳边擦着头发响起“叮”的一声,兔兔一偏头,就看到崖上落下好大一块山石,幸好被一支青翠的柳条和一把剑同时拨开,否则兔兔的小命定就呜呼哀哉了。
是怎样恐怖的内力注入了纤弱的柳枝,才拦住了夺命的坚石。承受不住如此强悍的内力,一击之后,柳枝顷刻便化作粉尘。
与此同时,狄九收剑还鞘。
傅汉卿却仿佛狄九不存在一般,转身,哈欠,迈步。
“练好武功,再出来玩。”一句话远远飘来,却是说与兔兔的。
傅汉卿在渐渐走远,狄九亦冷冷转身而去。
谁又能看到,谁苦涩的笑。
四方家◎楚国新秀
“听说这方剑雪姑娘啊,端的是美若天仙,我见犹怜……”
“噗……”茶楼角落里,有四人齐齐喷茶,余下的一人翻着白眼说:“我已经习惯了”
“剑雪,你确定你不是汉家的?这么一副沉鱼落雁之容,竟被你糟蹋的毫无气质,枉费奁当初花了整整三天调整设定。”
“我本来就是汉家的。”剑雪又向天翻了个白眼。
“咳咳,”方倾城正色道:“车,你那边操作的怎么样了?”
楚国的言妃露出一个绝对方家的狡诈笑容。
“放心吧,有我在,决不会让楚若鸿有机会出来捣乱,雪,你瞒好狐狸,不要让他提前得了消息,事情已成定局无法回转之后再让他知道。余下的,巫婆,沙子就看你们的了,嘿嘿,再加上……”言妃掐着手指向大门口方向眨了眨眼,意味难明。
“剑雪师妹。”一声呼唤让某人险些连着椅子跌倒。
“啊哈哈忘尘师兄好巧啊我们有事先行一步……”某四人假笑着闪的比开饭还快。
直到一行人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方轻雪才悄悄问道:“车,剑雪的行踪不会是你泄漏的吧?”
镇国侯方轻尘的得意弟子,楚国的言妃秋梦寒,闺名车车,当街笑得花枝乱颤。
“你在说什么呢~是凑巧,凑巧啦,大师兄只是来找我商量一件‘正事’……呵呵,只要有他帮忙,我们的大业就容易多了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史载,某年某月,秦国堤坝突然崩毁,发生严重水灾。当时与秦交好的楚国本拟派出赵忘尘携物资出使秦国,以示两国的友好关系,然而赵忘尘于出发前一日突然病重垂危,于是楚王只好另觅人选。
朝会上,礼部侍郎方轻沙奏云,为了表示两国邦交实在友好,应派更重要的人物出使,紧接着,司天监方倾城上奏,昨日夜观星相,卜出唯有镇国侯方轻尘可当此重任。
于是呼,由方轻尘携黄金千两糯米万旦使秦协助救治水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把这封信送去给秦旭飞。”黑衣的心腹接过言妃手中的兰花洒金笺,消失在花木阴影中。
方轻雪皱眉:“车,不会是你教秦三放水淹小楼的吧?”
言妃掩口轻笑:“当地居民早已经全部迁走了,什么伤亡啊吹的天花乱坠,都是编出来的。嘿嘿,小楼的火力真猛啊,这水患怎么着也要治个五年八年的……就差我们找个借口跟去,继续——”
几个人对笑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五容家◎如此同盟
容相……
容相……
容相……
容相容相容相容相容相容相容相……
……容谦。
仿佛有千言万语压在心底,每一思及却只化作百转千回的一声呼唤;仿佛有千千万万句呼唤溢到唇边,却每每只化为一声无力的叹息。
一声叹息,噎满喉。
容谦身上挂着五个孩子,背对着燕凛的方向,向天翻着白眼。
这孩子,都二十四了,还天天往他这里跑。偷跑过来也就罢了,还总用那种要死不断气的眼神在树后偷窥。
燕凛咬了咬牙,轻轻地,转身,走开,极力克制着,不要回头,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身后传来软软的娇语,每一句,都如同一支利箭,箭箭穿心。
“小容抱抱~”
“小容亲亲~”
“小容,你的皮肤好好哦~摸起来好舒服~”
……
他们可以叫他小容,他们可以理直气壮地要他抱抱亲亲,他们可以……在容谦身上乱摸。
为什么,对他只有君臣奏对般的对话,为什么,他只能是他的容相。
为什么,他现在只想把那五个小家伙从容谦身上拽下来,教训他们成何体统,告诉他们只有他……只有他燕凛……才可以……
燕凛不敢再想下去,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着自己,拖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远。
“荫荫,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孩子们咬着耳朵。
“我这是为他好。”绿衫女童摇着容谦亲笔画的水墨折扇,笑得邪恶又诡异。
“你们觉得,凭我们现在的身手,够把某人打包送到谁谁的什么什么上吗?”
其余四人齐齐摇头。
“所以说,改刺激某人自己主动了。不可力敌,就只有智取啊……奁,紫,瓣瓣,接下来该你们出场了。”
莫明其妙的容谦,颇惊耸地听到膝上某女童阴森森的怪笑。
燕凛停住脚步,捕捉着风中那断续的歌声。
远远地,不知出自这偌大相府的哪一处院落。在天空之下回响。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独坐空殿,清风戏珠帘。
相思悬,夜夜烛剪西窗未成眠……”
对这歌声,燕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他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向着声音的源头寻去。
他不知道,这一程的终点,将会是改变他一生的转机。
推开那扇门之前,燕凛犹豫了一刹,便到听门后窃窃的低语。
“哎,你们说,会上钩吗?”
“很可能会,也很可能不会。”
“一定会啦,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嘛。更何况唱的就是他本人呢。”
“应该能听出来吧?这孩子挺敏感的,还记得我们来这里的第一天不?那眼神几乎要把我们都凌迟了。”
“嘿,*小容的可能性更大吧?”
“嗯,我也觉得,可是他眼光落到小容右手空荡荡的衣袖上……”
“那表情真叫一个丰富。”
“哦——怪不得只是摔门而去了,我当时还以为我们完了呢.”
“唔,所以说,小容交给他,我基本放心了”
“哼,那别扭小孩,我永远不放心!”
门后,燕凛面色渐渐苍白。
原来,他们和容谦才是同一众人。
靠着直觉,燕凛难过地得出这种结论。
原来,即便是九五之尊,他燕凛真的是无法与这些孩子相比,他们和容谦,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燕凛根本没有插足的能力。
门里的的语声还在继续说着一些燕凛听不懂的话。
“奁!换你唱。我喉咙都哑了。TMD这个时代怎么没有录音机。”
“呜……谁来换我,古琴是哪个败类发明出来的……”
“怎么还不来啊?荫,我们是不是扯呼风紧?”
直到尘奁很动情地唱完“不知是,君子胸襟容日月,亦或情到深处,无忧怨。”燕凛才伴着“咣”的一声巨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瓣瓣清咳两声,正欲开口,却被燕凛冷森森的一句话堵了回去。
“大胆刁民,竟敢编排起朕和容相!”燕凛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寒光,虽然脸上依旧毫无血色,举手投足间却已恢复帝王风范。
刚才的一瞬间,出现在他脑海里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决不放弃,如同当年发现容谦并非世间之人一样。
就算他们几个是天上的神仙,也决不要让他们抢走容相。
瓣瓣翻着白眼:“我不是刁民,是你亲自封的郡主~”
荫荫冷笑:“你待怎样?也让人编排我们的十大罪状,再把我们都凌迟了,就像你当初对待小容一样?”
燕凛脸色蓦地更苍白了几分,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只听一声轻笑飘过,一个乐呵呵地声音道:“恐怕燕凛心里,某人真正的十大罪状是——”
伴着轻快的笑语,女童自墙头轻飘飘落下。
“1、超过三天不陪燕凛2,燕凛找他玩他不理3,燕凛暗恋他他不知道4,和傅汉卿传绯闻5,漠视燕凛6,不爱燕凛7,躲着不见燕凛8,和青姑暧mei9,有事瞒着燕凛10,凌迟也不点燕凛!”
瓣瓣开心地扑过去:“昆仑!”
“大家好,好久不见。”墙头飞下的女童接住瓣瓣,并对面含幽怨的尘奁安慰性地点了点头。
“昆仑!不许打我LG的主意!”这却是一只虎皮大鹦鹉扑啦啦飞下,一边扇着花花绿绿的翅膀拼命想分开昆仑和瓣瓣,一边嘴里还没闲着。
“不对,应该是:1,装强权2,装势力3,不鸟我4,故意让我误会也不让我爱5,故意让我杀你,6,惹我内疚。7,打我屁股8,到处花心9,不来看我10,没有嫁给我~”
燕凛听得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晾在一边插不上话。
荫荫皱眉道:“这臭小子没这么得寸进尺吧?欠抽了啊他?”
昆仑叹息:“小容让他得过‘寸’吗?再说,人家小豹子想想都不行吗?”
鹦鹉也呱呱地叫道:“就是,你敢保证他没想过要容谦一辈子陪他!?”
昆仑接道:“他不是这么想的怎么会有凌迟之事?”
默然半晌,荫荫甩开折扇,挑眉,冷冷地说:“于公,他是个皇帝,在想什么有的没的难道还能弄个男人进宫?”
燕凛的眸子倏地黯淡下去。
“于私……”顿了顿,荫荫忽然换上一副贼兮兮的色笑脸,刷的合上折扇,指着燕凛道:“臭小子,要嫁也该他来嫁才对……”
燕凛的耳根倏地红起来。
几个人相视而笑,瓣瓣突然问道:“燕凛,你喜不喜欢我家小容?”
燕凛蓦地长大眼,惊的说不出话来。
喜不喜欢?当然是……
几人互相点了点头,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瓣瓣笑嘻嘻跳起来捏捏燕凛完全红了的脸。“小豹子你这表情真可爱,来,我们商量一下……”
史书上,燕凛曾联结过许多同盟,比如燕楚同盟,燕秦同盟,燕吴同盟……而史书上决不会记载的是,燕凛第一个正式参与的,是一个名为“攻受同盟”的联盟组织……
那一天,就在相府后院的兰若寺里,“攻受同盟”正式成立了。
而其中最HIGH的竟然是……
“告诉你哦,容谦垂涎你的头发和皮肤好久了,你要再胖一点,他一定会把持不住。你知道容谦为什么让你习武吗?他就是怕……来来,我还有二十种顶级春药……”
虎皮鹦鹉拍着翅膀呱呱叫得天花乱坠。
“昆仑……这是你调教出来的宠物?”
昆仑瞟了那边一人一鸟一眼。
“它啊?怎么,你没看出来?”
菜菜从花丛中抬起头来插话道:“这只鸟的精神力好强。”
“它是易安嘛。”昆仑笑得幸灾乐祸,“他们那个班的主电脑出了故障,全体人员都流落到我们所在的时空来了,各自失去消息,精神体还被绑定在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上。易安还算幸运,至少还能说话。”
听到此处,荫荫捂着嘴喃喃道:“说起来,我们上次野炊吃的粽子,烤鱼,煎饼竹筒饭等……还有煮饭的水,好像都附有强大的精神力……”
众人诡异的对望一眼。
“庄教授!庄教授!”昆仑在意念中呼叫。
脑中传来庄教授的声音:“什么事?”
“你和纳兰教授说,他们班的棕黑色,火鱼,煎饼,竹子和水叔叔我找到了。”昆仑半喜半忧地说:“现在就差糯米还下落不明了。”
多年后。
楚国开往秦国的使团跋涉在山路上。刚下过一场暴雨,地面就像溶化的巧克力。
方轻雪跳过一个水洼,回头对方轻沙悄悄地道:“明天就到‘灾区’了,我们得把狐狸打扮的玉树临风的去见秦三才好。”
“呵呵,包在我身上。”打扮成小厮的秋梦寒自信地道。
谁也没有发觉,有一粒糯米从粮袋中掉出来落在泥水里,被马踩,被车轮压……
巫婆经过,一脚踩上。沙子经过,一脚踩上。车经过,一脚踩上。雪本来打算跳过水洼,谁知脚下一绊,又一脚踩上。
被泡开踩粘的糯米爆发出精神力的怨念。剑雪走着走着,终于在不自知踩到什么的情况下,摔了个狗啃泥。
六汉家◎教歌发布会
傅汉卿长叹:“我不是个称职的师父。”
兔兔临别还尽力帮他们解开心结,而他却不负责任地把她丢在一群虎狼之中。
狄九安慰他道:“把她放到修罗教也是为她的顿悟好,要找冷酷阴狠之人,再没有比那里更多的了。”
想起兔兔得知自己被耍,不得不离开让她无限YY的狄一狄三阿汉到鸟不生蛋的沙漠里去做修罗教主时,那句诡异的:“九师娘,我会让你名震天下的。”狄九没由来地心里发怵。
傅汉卿摇头叹气:“我也不是称职的教主。”
作为当时的教主,竟把全教弟子丢在一只比虎狼还虎狼的虎狼手里。
狄九拍拍他的肩:“这不是你的错。”
“狄九,你不知道,兔兔的顿悟和我不一样。”
两人仰望,眼前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正是修罗教现在最大的产业,万花楼总店——的院墙。
“兔兔的论题时,《论怎样把直男掰弯》。可惜了瑶光的绝色美男弟子,可惜了莫离成熟稳重的接班人,可惜了碧落的圣人神医徒儿,可惜了萧伤的……”
傅汉卿足下一点,正欲翻墙而入,狄九颇不悦地扯住他。
“你进那里去干什么?”
“我答应过兔兔,若是路过,一定要进去坐坐。我答应的事一定要做到……你放心啦,虽然兔兔说给我免费,旦我是不会接受那里的服务的……狄九,你别拖,我自己会走……”
近来江湖上最大的新闻,是一个月前魔教公开的教歌曲谱。
传说教歌取材自上一代教主的传奇故事,歌词将在今日的发布会上公布。
大红的条幅上用楷体端端正正地写着:仅以此歌,献给我“爱戴”的前天王。
“这个调子,是我们那里远古时代的一首流行歌曲,歌词好像是……”
傅汉卿话音未落,只听台上的合唱团已经扯着嗓子高唱:
“九妹,九妹,可爱的妹妹……”
据说,修罗教教歌发布当天,合唱团一开口竟然将对面百米之外的一排房子全震倒了,武林正道惧其魔功深厚,自此几十年无人敢与魔教作对。
然而历史的真相是,无人知晓的角落,傅汉卿为一时气极妄动真气的狄九疗伤折腾了整整一个月。
七风家◎篱落疏疏一径深
风潇宇离开的时候,还是孩童模样。那时,所有同学都还在风劲节身边。
篱落疏疏一径深,他顺着小路一步步走远,去完成他的论题。数到一万三千六百二十二步上,忍不住回首,风卢两家隐居的小山头已经看不见了。于是便好像放开了什么,回过头继续前行。
转过一年的三月,他遇到了昆仑。篱落疏疏一径深,那个富贵闲人就在路尽头的桃树下懒懒地数着流水落花,笑着和他闲扯各个班的八卦,笑着如数家珍地列举近来的方家,容家,汉家,风家。
再转过两年,燕子飞时,无异地一个回眸,便看见了林荫道旁那对熟悉的身影。
一条丝质的手绢,薄汗轻试,任谁也不会想到,如此温柔,乃赵国名震四野的将军风潇骑。而豹子竟也不分轻重地溜出来陪他运粮,定远关的副帅,一定急得骂娘了吧。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那一年,昆仑漫不经心地笑着,对他道,纳兰教授的班级,主电脑故障造成恶性事故,所有学生下落不明,包括他的小倩。
他摇摇头,终是不忍打搅那和谐的一对,只独自沿着那疏疏篱落深深小径,走向未知的旅途。
又不知过了多少年,某条繁华的街道上,他被某个惊世骇俗的魔教教主拉进她的产业万花楼。影卫军团排排站,这个是温和八卦型,这个是天涯浪子型,这个是冷酷无情型,这个是……广告词是:总有一款适合你。
他笑笑,待一壶酒尽了,便起身告辞,走上那通往城外的官道。
待脚下道路渐渐不再平坦的时候,便又看见了疏疏的篱落。
生日那天,篱笆后笑吟吟地侯着四个人,汤,幽,梦,谷子。原来所有人都已经离开那竹舍,去做必须要做的事了。
小小的蛋糕分五份,都只几口的分量,却吃了整整一天。
末了,各自都越过那疏疏的篱落,奔向天南海北。
他有一个诗意的论题,《羁旅天涯》,注定了每到一处,短暂的停留,而后是长久的漂泊。
他曾暗想,是不是,也注定了,要在长久的漂泊中,寻找她。
直到那一年,他再见风劲节。他叹道,原来我们师徒,都是一样的命运。风劲节又好气又好笑,拿酒葫芦敲他,笑骂,我那时找的可不是情人。
他沿着小径,回到从前的院落。因为风劲节说,替我去看看东篱吧。
多年未见,卢英箬也长成少年了,沿着他们几人曾经走过的小径,走向远方,走向尘世。
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那个青衫落拓的人仿佛瞬间便苍老了。
他本想问,东篱,身边没有了劲节,这些年你寂寞吗?然而看到那个为夫君披上外衣的温婉身影,风潇宇忽然一阵酸意涌上心头。
小倩,你在哪里。
“小宇……”
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便是失望。
“小宇。”
蓦地转身,只见篱笆院落外,路边的榕树下,那精神体凝聚成的人形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小倩……来,抱抱。”
原来,这个论题,注定了,让我在长久的漂泊之后,找到你。
尾声风云再会◎原来如此
那一日的相府,难得地极为热闹。到处一片“荫荫——飞扑!”“踹开!”“LG!”“LP!”“汤!”“菜,你可知我相思苦!”……
“我跟你们说啊,我们就*&%^$#$%@#$&*^^&(^……赵王被我们整的没一天好日子过!”
“哼,还不是没能把劲节掰弯?我们才叫厉害呢,在楚若鸿眼皮地下成就秦方比翼!”
“那算什么?我们都把小容打包送到小豹子床上去了。”
“有我的万花楼强吗”
……
……
方轻尘向天翻白眼。
“现在的孩子,什么时候都变得这么恐怖了。”
风劲节苦笑:“我都不敢靠近东篱百里之内。”
容谦诧异:“这类人应该很稀有才对,怎么会都分在一个班里这么巧?”
傅汉卿举手表示同感。
与骑士携手相视一笑,身为班长的黑豹揭破真相。
“当时庄教授忙着为你们补回分数和电脑交涉,派张敏欣去领的人。”
——待到风云再会时,笑看潇洒闹乾坤——
番外青姑调教篇
话说,自从青姑和某帮人混成一片后,容谦就经常头痛地面对——
容谦:“青儿……这道菜你还没吃腻吗?”
紫菜荫瓣奁昆(怪笑):“不腻不腻,这么和谐的菜式,人间难得,吃一百年也不会腻。是吧,青儿?”
燕凛:“真有这么好吃?朕也尝尝……嗯,这是燕窝……这是椰蓉……佐料是虎骨酒吧?还不错,什么菜名?”
紫菜荫瓣奁昆+青:“燕容王道!”
(“燕”窝+椰“蓉”+虎(=王))
燕凛:“……好菜!赏!”
以上便是容谦后半生生活环境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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