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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生九子,各个不同。
在赵王的几个皇子中,和太子的柔弱不同,二皇子瑞王可以算是最为雄才大略的了,
而雄才大略的人通常都有野心,瑞王当然也不例外。
瑞王看人很准,也经常摆出礼贤下士的样子,拉拢一些人才,
而赵国的人才对于瑞王的拉拢通常都不会拒绝,
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
这句话果然不错。
陆泽微就是瑞王所拉拢的最为杰出的人才,
同时也是瑞王最为信任的谋士。
瑞王此时的心情非常不好,因为风劲节居然拒绝他的拉拢,
瑞王一向骄傲,从来不喜欢勉强别人,所以他也从不三顾茅庐。
赵国京都瑞王府
“呯!”书房中传来一响声,只见瑞王脸色铁青,将茶杯摔成碎片,
瑞王平时很少生气,因为他一向聪明,而聪明的人通常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达到了目的的人自然不会生气。
但是平常不生气的人突然一生气就非常的吓人,
就像平常不得病的人,一得病绝对是大病。
所以,瑞王生气的时候,谁都不敢接近,除了首席谋士陆泽微。
只见陆泽微重新沏了一杯茶,递给瑞王,微笑道:“殿下何必如此生气,区区一风劲节,何必如此。”
瑞王喝了口茶,略微定了定心神道:“我只不过是可惜风劲节这样的人才,人才难得,却不能为我所用;如此人才,却要死无全尸,可惜!可惜!”
陆泽微脸色剧变:“殿下,您要派府中的侍卫动手?那风劲节可是勇冠三军啊!”
瑞王微笑道:“泽微,你虽然才高八斗,但是对于官场上的黑暗却知之甚少啊!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啊!”
陆泽微也是聪明绝顶,能闻弦歌而知雅意,若非如此,也无法成为瑞王的首席谋士,
“难道殿下是要借刀杀人?”
瑞王流露出赞许的眼神,反问道:“泽微,你可了解九王这个人?”
“九王是先帝的第九子,赵王对他言听计从,他在赵国可以一手遮天啊!”陆泽微回答道。
瑞王道:“在赵国的皇族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赵王本不应该是赵王,九王本不应该是九王。
九王本应该能做到赵王的位置,却由于身体上的残疾,不得不让位于最没有夺得皇位希望的赵王,这也是父王所信任他的原因。”
瑞王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仅仅认为九王的实力仅仅依靠父王的信任的话,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你可知在赵国的朝廷之上本来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经常针对九王,他们是先帝的托孤之臣,即使是父王也无权处置他们。泽微,你可知道后来他们的下场吗?”
陆泽微淡淡道:“知道啊,他们是病重而亡。”
是啊,病重而亡!多好的理由!多好的借口!
年纪大的人身体自然不会太好,得个风寒之类的小病,这是很正常的,
小病转成大病,大病不治而亡,又有谁会怀疑呢?
瑞王又问道:“泽微,你可知道血滴子?”他没有等陆泽微回答,又继续道:“血滴子是江湖中最厉害杀手,
如果你以为血滴子只是一个武功高强的杀手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血滴子的可怕并不在他的武功又多高,而是在于他的诡异!
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他可以在你吃饭的时候从你碗中跳出来,
也可以在你睡觉时从你的被子中爬出来,
甚至可以从你身体中挤出来………
总之,血滴子无处不在,即使你死了你也不知道死在谁的手中!
在江湖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宁可得罪阎王,不可得罪血滴子。”
陆泽微恍然大悟:“殿下,你是说:九王,血滴子……”
瑞王点了点头:“是啊,早年间九王曾经对血滴子有过大恩,血滴子自然会投桃报李,为九王除掉眼中钉,并且他为九王爷召集了一批江洋大盗,亡命之徒,如今,卢东篱得罪了九王,九王又抓不住他的把柄,自然会求助于血滴子,如今风卢二人形影不离……….”
客栈
无论是文恬武嬉的赵国,还是穷兵黩武的陈国,都会有客栈的出现。
为什么客栈会这么多呢?
因为流浪的人多啊,流浪的人通常都无法回家,
有的人是因为家被毁了,有的人则是因为有家却不能回。
总之,我们的故事将从客栈开始……….
有间客栈
有间客栈是个好地方,它不是赵国最大的客栈,甚至可以说有些狭小,
但却是赵国京城最为经济实惠的客栈,所以生意异常火爆。
等风卢二人到了客栈之时,已经没有一间空房了,但是风劲节一点都不急,
因为他知道孔方兄虽然不能买到世界上所有的东西,
但是买不到的东西却还不多。
所以风卢二人找了张桌子,要了壶酒,慢慢的喝着。
过不多时,只见外面有一人走来,激动道:“大哥,你们在这里。”
风卢二人同时抬头,卢东篱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但嘴上却还带着笑:“东觉….你……来了.”
“大哥,我,我来了!”卢东觉也颇为激动:“大哥,我听说你们回来了,我特意从老家跑来看你………..”
风劲节微笑道:“既然来了,就先坐吧,我们大赵未来的状元郎,哈哈!”
卢东觉狠狠瞪了风劲节一眼,然后坐在了卢东篱的旁边,虽然他日渐成熟,但是对于风劲节当年捉弄他的事仍耿耿于怀。
卢东篱对于此也是颇为无奈,因为他知道卢东觉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像卢东觉喜欢一个人同样也不需要理由。
这时,掌柜的前来送酒,因为客栈不大,所以伙计不多,
只见掌柜的将酒给东篱三人满上:“三位,请慢用。”
卢东觉刚要喝,便被劲节拦住:“慢!”
卢东觉双眼瞪着劲节,小脸涨得通红:“你…….”
只听劲节说道:“掌柜的,慢走,我请你喝一杯。”
掌柜慌忙说道:“不,不敢,客官请慢用,小老儿何德何能,怎能喝客官的美酒。”
劲节微微一笑:“如果我坚持请你呢?”
掌柜的露出的慌乱的神色:“那小老儿却之不恭了。”
说着,端起了酒杯,刚要喝,
突然!掌柜的将酒杯摔向风劲节,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刺向了卢东篱!
只见卢东觉却瞪大双眼,长着大嘴,显然已经吓傻了;
而卢东篱面不改色,依然从容;
风劲节微微一笑:“班门弄斧!”
也没见他有何动作,那掌柜便已站住,丝毫无法动弹。
掌柜的道:“你怎么识破我的?”
风劲节微笑道:“你可知人生中最笨的三件事是哪三件?”
掌柜的摇摇头。
风劲节继续微笑道:“和赌鬼赌钱时弄鬼,在酒鬼酒中下毒,当着自己的老婆说别的女人漂亮,
无论谁做了这三件事,都是非常愚蠢的。
你很幸运,你面前的这个人——我,是个酒鬼。你要记住,下次不要犯相同的错误哦!”
“我还有下次吗?”掌柜的略带嘲讽道。
“有啊,只要你说出谁派你来的就行。”卢东觉抢先道。
掌柜的微微冷笑,默不作声。
风劲节微笑道:“既然你不说,那么我再说最后一句——再见。”
说着,拍了拍掌柜的肩膀。
掌柜的浑身一震:“你——你,什么意思?”
风劲节微笑道:““再见”有很多意思,也许是说:“很想再
见面”。也许是说:再也不要见到你。
而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走了,怎么,难道你想留下陪我喝酒吗?”
掌柜的微一抱拳:“告辞!”说完,就离开了客栈,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等他走后,卢东篱问道:“劲节,你为什么放他走啊?要知道,他是来杀我们的啊!”
本来,依着卢东篱的性格是不会问的,但是他知道即使自己不问,卢东觉也会问的,
与其让东觉问,还不如自己抢先。
风劲节当然也明白其中的原因,看了看卢东觉,
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我辈读书之人,
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安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怎能喊打喊杀的呢?”
卢东觉若有所思,眼睛里带有一丝迷茫;
卢东篱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笑意,微笑道:“东觉,等吃完这顿饭,你还是先回老家读书的好,
我们还是要先回定远关的,等来年你考上状元,我再去看你,好吗?”
卢东觉默不作声,点点头。
室外寒风呼啸,室内暖意融融。小火炉正在煨着一壶酒,香气满室,卢东篱放下酒杯,始终微笑不语的看着劲节。
劲节仍是那一副洋洋得意,满不在乎的神情,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东篱,算我输了,你还真忍的住不问!”
东篱微笑道:“因为我知道:如果你要说的话即使我不问你也会说;如果你不想说我问你也白问。”也许是和劲节呆的久了,不知不自觉中说话的口气也颇似劲节。
劲节正了正色道:“好,我说,我那番话的确是在骗东觉的,毕竟人知道的越多也越危险,你和我已经是杀手的目标了,东觉还不是。想必你也知道,所以你才将东觉赶走。”他顿了顿又道:“那个杀手的骨头太硬了!即使杀了他也不会说出主使的。”
东篱喝了一口酒,微笑道:“但是以德报怨,似乎不是你的性格啊!”
劲节哈哈大笑道:“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东篱也!宁死不吃亏,拼命占便宜,这才是我等商人的本色!”他放下酒杯,正色道:“以前做商人时,我做过香料的生意,有一种特殊的香料人是闻不到任何香味的,但是接受过特殊训练的狗对于这种香味却极其敏感,恰好我手下的商人有人做这种香料生意,我在给他解开穴道的时候,将这种香料擦在了他的身上。”
过不多时,客栈外飞来一只信鸽,在劲节周围盘旋,
劲节伸手抓住鸽子,打开了鸽子身上的信,上面只有三个大字:“九王府!”
夜,夜已深。
九王的嘴角边露出了微笑,他轻轻抚mo着玉佩,温柔的仿佛在抚mo情人光滑的肌肤,
他已经老了,但是虎死雄风在;
即使他老了,他的虎威也不是小小的卢东篱可以冒犯的。
九王此时非常的愉快,因为他知道卢东篱马上就要死了,
从他把吩咐交给血滴子的那一霎那,卢东篱就已经是个死人。
因为血滴子帮他除掉过无数的眼中钉,没有一次让他失望过,
这一次也不应该会有例外。
突然,他怔住了。
因为他看到桌子上多了一张纸,
一张本不该存在的白纸:
谢九王爷赐酒,
然下官不擅酒力,
未曾饮下,
请王爷多多谅解
定远关风劲节敬上。
这是谁做的?
除了风劲节还有谁有这样的功夫?
除了风劲节还有谁会这样做?
九王爷突然感到一阵寒冷,
仿佛从温暖的阳光下跌进冰窖之中。
如果风劲节不是仅仅留下一封信,
如果风劲节打算从九王府取走些东西,
如果风劲节取走的不是东西而是人头,
如果人头是九王爷的……….
九王爷已经不敢往下想去。
九王爷大声怒吼:“把薛敌给我找来!”
血滴子
原名薛敌,现年四十八岁,因数十年前被仇人追杀,九死一生
最终为九王爷所救,从此对其忠心耿耿,除死方休。
书房的长廊里虽然还燃着灯,周围却还是显得很阴暗,门是雕花的,看来精美而坚固。
此时,一中年人走进了书房,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一杆标枪一般,彪悍,冷酷………..
他是个非常冷漠的人,很少说话,也很少笑,脸上总是带着种空洞冷漠的表情,仿佛天塌下来也不能让他动容。
九王爷道:“你看过这封信了?”
薛敌点点头。
九王爷道:“你对风劲节怎么看?”
他没有问薛敌是否见过风劲节,因为他知道如果薛敌亲自出手的话,风劲节一定活不到现在。
薛敌道:“他不行。”
九王爷笑了,他知道薛敌不是在吹牛,当你发现许多和你齐名甚至名气比你大的人物一个个死在你的剑下,你自然而然就有这种自信,可以对一个你没见过的人评价“他不行”。
九王爷又皱了皱眉头,道:“但是这封信,我本想只杀卢东篱的,可是风劲节………”
薛敌淡淡道:“欲杀卢东篱,先诛风劲节。”
九王爷又笑了,因为他知道如果先杀了卢东篱,必会引来风劲节疯狂的报复,以风劲节神鬼莫测的身手来看,即使有薛敌也不能保全他以万一,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所以欲杀卢东篱,先诛风劲节
九王爷对于自己很满意,他为自己此时还能够变通感到自豪,年纪大的人通常很固执,但是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固执,虽然自己已不在年轻。
九王爷又道:“今天行动的那个杀手………….九王府不需要失败者,明白?”
薛敌微一皱眉,似乎有些不满,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书房。
2
醉云楼
京城繁华的街道,人流往来如水,
而京城最繁华的地方自然要属醉仙楼,
此时的风劲节正在醉云楼中喝酒,
他又喝醉了,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喝醉酒的人往往比清醒时重很多,
他面前摆了一桌的美味佳肴,自己半坐半卧于床榻之上,
一身雪白的锦衣早被胭脂染的不成样子,
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搂着两个美貌少女,谈笑无忌。
只听风劲节道:“小……..小玉,你,你怎么有两个头啊?哈哈!”
小玉道:“风公子,你喝醉了,还是少喝一些吧?”
“怎么可能?我喝酒就从来没有醉过,就是喝醉,也是我喝酒别人醉,你信不信?来!再喝一杯!”风劲节醉醺醺的答道。
小玉媚笑道:“我信,我信,风公子,再喝一杯。”
角落的位子,还有位蓝衫人在喝水,没错,喝的是白开水,
到酒楼喝白开水,这倒是个奇怪的人,更为有趣的是他长得也像白开水,
平平淡淡,一副落寞的表情,就是那种把他放到人群中你就分不出来的那种。
只见蓝衫人缓缓走到风劲节的面前,淡然道:“风劲节?”
风劲节懒洋洋的答应了一声,回过身去,将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拉入怀中,张开嘴,
han住了纤纤素手细心剥开送到嘴边的葡萄。
“风劲节!”灰衣人再次怒吼。
小玉笑道:“这位大爷小点声,要是吓坏了我们的风公子,你可担待的起吗?
蓝衫人看了小玉一眼,眼神冷漠而空洞,仿佛死人一般。
小玉见过的人本不少,但是从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神,
她的心不由自主感到发冷。她实在看不透蓝衫人是什么来历,但是看不出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危险!
她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蓝衫人的嘴角边流露出一丝嘲讽般的笑容。
他大步向风劲节走去,伸手去抓劲节的肩膀,
却不知怎的却一把抓空,蓝衫人宛若万年寒冰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忽然他闻到了一股香气,一股奇异的香气,紧接着大声咳嗽,
跟着双眼剧痛,睁不开来,泪水不绝涌出。
他大吃一惊,一跃而起,闭住呼吸,连踢三脚。
“咦?”劲节微感诧异:“好功夫!”同时向左急闪。
蓝衫人第二次跃起时,身在半空,便已手足酸麻,重重摔将下来。
蓝衫人知道自己上当了,他眉梢一挑,显然怒气勃发,
但蓝衫人不愧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
只听他长叹一声:“风劲节果然不愧是风劲节。”
“血滴子又何尝不愧是血滴子呢?”风劲节的声音已复转清明,竟似连一点醉意都没有。
“你若非风劲节,我也不会来这里。”薛敌平静的道,似乎被暗算的人不是他。
“你若非血滴子,我也不会设下这等计策来招待你。”风劲节缓缓的道。
此时小玉长出了一口气:“原来风公子没有喝醉啊!刚才吓死我了!”
风劲节微笑道:“我记得我刚才说过:‘我喝酒就从来没有醉过,就是喝醉,也是我喝酒别人醉。’
不过很可惜,没有人相信。”
人生中本来很多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当你说假话时,别人都认为你说的是真话;
但当你说的是真话时,别人又偏偏认为你在说谎,不知道是这个世界错了,还是我们自己的错。
风劲节微笑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做错事,做错了都会受到惩罚。”
薛敌道:“好象是。”
风劲节继续道:“有些事情虽然做错了。以后还可以想法子挽回,
但还有些事若一旦做错,就永远也无法补救。”
薛敌不置可否:“哦?”
风劲节微笑道:“活着,只有人活着,才可以想方设法弥补一切错误;
如果一个人没有了生命,什么错误都将无法弥补。”
薛敌微微一笑:“听着似乎有些道理。”
风劲节继续道:“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薛敌道:“愿闻其详。”
风劲节道:“欲除卢东篱,先诛风劲节。
这样的交易只有笨蛋才会拒绝。”
风劲节当然知道如果要九王放弃追杀卢东篱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他选择了这样一个绝对不公平的条件。
薛敌淡淡道:“你可以动手了。”
风劲节微微一愣:“哦?”
薛敌微微一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我是笨蛋,是一个比猪还笨的笨蛋!”
骨气的确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人只有面对死亡的时候才能判断出自己是否真的有骨气。
有些人经常拍胸脯说我不怕死,但当他直面死亡的时候,他才会发现自己的裤子已经湿了。
风劲节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敬佩之意,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打开瓶塞,让薛敌闻了一下。
薛敌忽然感到四肢传来一股奇异的热流,微一用力,他居然站起来了:“风劲节,为……….为什么?”
风劲节微微一笑:“因为我也是笨蛋。”
薛敌的眼睛微微湿润,他的手微微一动,摸向了剑柄。
风劲节微笑道:“你若找我决斗什么时间都可以,就是今天不行。”
薛敌微微一愣:“为什么?”
风劲节叹了口气:“因为,今天我只想喝酒。”
他说的很婉转,别人也许不明白,
但是薛敌一定明白,他知道自己的心境已乱,绝对不适合和别人决斗!
这对于风劲节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优势,但是风劲节却主动放弃了这个便宜。
薛敌微一沉吟:“那你说什么时间?”
风劲节微笑道:“什么时间都可以。”
薛敌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客栈。
风劲节又笑了,因为他知道卢东篱的命已经保住了。
秋风萧萧,落叶纷纷。
秋风中还有雁。
雁声凄愁,秋意更觉萧瑟。
秋,本是声的世界,雁声正是秋声中的灵魂。
风劲节漫步在落叶曼舞的小径,任思绪被秋风渐吹渐远,直到被若即若离的惆怅占个上峰。
风劲节无奈的一笑,
东篱,东篱,不要怪我,
不要怪我将你打晕送回定远关;
我没有想到薛敌居然把挑战书送到了卢府,
薛敌看得很准,
知道我去决斗你也一定会随我而去,
可是薛敌的武功之高,难以想象,
我虽然自负,但也没有把握在击败他的同时能够全身而退,
更为糟糕的是我很担心九王会不择手段,
在决斗的时候埋下伏兵,
一个武功不在我之下的薛敌,
还有几十名江洋大盗,
如果是这样,即使我插翅也难逃,
何苦搭上你的性命啊!
东篱,东篱,
你是个有理智的人,
我不怀疑你是否会为我报仇,
但是我担心你会一生纠结于此事,
一生郁郁寡欢…………
东篱,东篱,
不要忘了,
你有妻子,有自己的孩子,
你还有你的理想,
你还记得你和我说的你要做小小的一根蜡烛要把这世界照得更亮吗?
东篱,东篱,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
我一定向你负荆请罪,自罚三杯………
风劲节的嘴角边流露出一丝苦笑,
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去迎战杀意气势以臻巅峰的薛敌胜算极少,
自己这一去,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但是他又不得不去,
因为他若不去的话,又担心薛敌会向东篱下手,
风劲节抬头看了看,
回忆中的朝日忽化作了快沉下的夕阳。
血枫林隐隐在望。
这条路的尽头就是他和薛敌决斗的地方!
他毫不犹豫踏入血枫林!
此时,夕阳如血!
幕色渐深,夜已将临,
秋风虽急,却也吹不散那种浓重的凄苦阴森之意。
枫叶几乎已全部凋落,只剩下寂寞的枯枝在风中萧索起舞,
就连忙碌的秋虫都已感觉出这种令人窒息的悲哀,而不再低语。
秋风未残,为何枫叶已全部落下?
难道是被劲节和薛敌的剑气所摧残吗?
卢东篱的一颗心已经完全沉下去了,
因为他知道劲节和薛敌一定已经展开了血战!
所以枫林才会被剑气所摧残!
谁胜谁败呢?
此时的血枫林空旷无人,东篱即使想问,也没有人可以告诉他确切的答案。
只有萧瑟的秋风,似乎在诉说着方才的激烈的血战;
为秋风所舞动的枫叶似乎在为战败的人而哭泣。
枫叶为什么这么红呢?
难道是为战败者的鲜血所染红的?
东篱已不敢想象……..
发丝从卢东篱头上散落下来,还沾染了一些带泥的枫叶,他怔了一怔,忽然呆住,站了良久,
本来儒雅的面容渐渐僵滞,脸色慢慢苍白下来,他慢慢的跪下去痛哭起来,边哭边骂道:
“风劲节,你个大混蛋!
你个假惺惺的伪君子!
你以为你这样一死了之我就会感激你吗?
你为什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去了,
你想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不,你错了,我一点都不伤心!我恨你!我恨你………..”
渐渐地东篱止住了悲声,他喃喃自语道:“劲节,回来吧,我错了,我不该凶你的;以后你想喝酒就喝酒,我再也不用军法阻止你了,劲节!你回来啊!你答应过我你会平安回来的!你回来啊回来啊………..”四周的大山传来回音。
堂堂定远关元帅,发乱衣污,鲜血连带着泥土从他掌心不断流出来,点点鲜红,触目惊心。
远处的风吹来,他衣飞发飘,竟恍如一个流浪的疯子。
“东篱!说话要算话哟!你说过不阻拦我喝酒的!”
东篱霍地回身过来,只见身前站着一男子,白衣如雪,
虽然有几分悲伤但眉眼间仍是带着说不出的洒脱与自在,
不是风劲节又能是谁呢?
“劲节!你….我…..”东篱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劲节看着卢东篱微笑不语。
最终还是劲节道:“还是让我来说事情的经过吧,看样子,你比我激动!”
东篱微笑着点点头。
血枫林
血枫林,枫林绽放如花,枫叶红如血。
薛敌今天穿的是黑衣,黑的如铁,冷得像冰,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他的人像他的剑一样,冷酷!锋利!
风劲节仍然穿了那身白衣,在枫林中,更显得一尘不染,遗世独立,面含微笑,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二人均是互相凝视,一语不发。
他们虽然都没有出招,但是杀气都已令人心惊。
杀气与剑无关,这是他们自己本身发出来的,
两人杀气交击,枫林秋叶被杀气所激,顿时落英纷乱,宛似飞舞中的红雪,如天女撒下的血花,
带有一种令人绝望的凄美。
最终还是风劲节先发了话:“你来了?”
薛敌淡淡道:“我来了。”
风劲节淡淡道:“你本不该来的。”
薛敌道:“我不得不来。”
风劲节道:“我知道,但是我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薛敌道:“不得不快啊,如果以后再交手的话,我们说不定已经成为了朋友。”
风劲节微笑道:“你宁可作为我的敌人,也不愿成为我的朋友?”
薛敌淡淡一笑:“志同道合的朋友虽然难得,但是值得尊敬的敌人却更为少见。”
风劲节当然懂得他的意思,两个差别很大的人往往可以成为朋友,但是有资格作为你的敌人的,一定是最了解你的人。因为有资格做你敌人的人,才有资格做你的知己。
只见薛敌缓缓亮出了剑,剑身上暗红色的花纹有一种妖异的美感。给人以堕落的感觉。
“剑名幽冥,乃海外寒剑精英所制,吹毛断发;剑锋三尺八寸,重七斤十三两。”
风劲节缓缓亮出了手中的剑,微笑道:“我这把不是什么名剑,只是我自己用小刀削的一把竹剑而已,用起来很轻便。”
薛敌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的剑是天下有数的名剑之一,即使对方用什么神兵利器也难逃兵刃被折的命运,与其自取其辱,不如用把不是剑的剑。
薛敌轻轻一弹,发出了一阵清吟:“幽冥剑斩血汪洋,千里直趋黄河黄。幽冥剑出,必要见血,不伤人,便伤己。风兄小心了!”
说完,剑光闪动,剑雨洒落,如倾斜而下的瀑布,霎时间攻出七七四十九剑,宛若*。
“好!”风劲节流露出一丝赞许之色,同时剑花舞动,每一剑都点在了幽冥的剑身之处,使其刺偏。
薛敌双眉一抖,再次挥剑,与前一剑的“快“不同,这次完全是“力”的完美体现,凌厉绝伦的剑气,插入枫林中,好似巨大的龙卷一般,将血红的枫叶尽数卷起,化为一条飞舞的赤龙,带着疯狂的嘶啸向对面那人直压了下去!
风劲节只觉剑风铺面,脸上火辣辣地甚是疼痛,知道此剑非同小可,不可力敌。
但劲节也不惧之,微微一笑,剑缓缓向前划出,成一弧形,形成了两个圆圈,将赤龙引向两侧。
圆圈尚未消退,劲节剑式再次变化,大圈,小圈,正圈,斜圈,层出不穷,隐隐约约已经全身护在圆圈之中。
薛敌似乎感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圆圈的海洋之中,但他性子向来高傲,从来都是愈强愈强,只听得他哈哈大笑道:“好剑法!我的绝招汪洋血海已经被你破掉了!那你再接我最后的绝招――血!海!汪!洋!"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说罢,剑势陡变,血色大盛,足以遮天蔽日,宛似无数的冤魂厉鬼嚎叫着扑向劲节,凄厉鬼叫,摄人心神;配合着周围的血红色的枫叶,好似陷入无间的地狱一般。
劲节大吃一惊,加紧了剑势的变化,依然是画圆,只不过是速度与方才之相较,何止快了一倍!第一个圆刚刚消失,第二个圆又升起,第二个圆尚未完全消失,第三个圆又出现,第三个圆尚未完全形成,第四个圆又至…………
竹剑虽快,但不带一丝烟火之气,没有丝毫的破空之声。
如果说薛敌的剑法是滚滚的岩浆,所向披靡,挡我者死;那么劲节的剑法就如皓月当空,空灵剔透,虚幻静谧;岩浆虽烈,但是却达不到天空之月;当然,月华虽盛,却不及岩浆之烈,即劲节自保有余却攻敌不足。
就这样,二人战在一处,薛敌一剑刺向劲节的脖颈之处,劲节挥剑成弧砍向薛敌的右臂,速度明显比薛敌快上一筹,如果薛敌不变招的话,必然要失去右臂。
薛敌刚要变招,定睛一看,大吃一惊!剑势越向劲节的身后,向上急挑,挑飞一只射向劲节的箭!
劲节颇为吃惊,想要收招,可是已然不及,
只听“喀嚓”一声,鲜血箭一般标了出来。薛敌一条右臂已被生生砍断!
“杀!奉九王令!遇风劲节杀无赦!帮风劲节者杀无赦!”
周围九王府的杀手蜂拥而来,涌向风劲节。
风劲节仰天长啸,赤红着双眼,狰狞的面容,宛似地狱的修罗一般,
即使是在定远关同陈军的战场上,劲节也没有如此的愤怒!
杀!杀!杀!
风劲节竹剑挥出,杀手的身体支离破碎,暗红的血肉,到处翻飞,
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血红的枫叶!
到最后,劲节已经分不清哪些是鲜血,哪些是枫叶!
血肉在飞,枫叶也在飞,劲节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很嗜血!
自己原来很喜欢血的味道!
他已经不顾及自己受了多少伤了,
他只知道,
杀!杀!杀!
即使对方人多算的了什么,
自己精疲力竭那又如何呢?
堂堂七尺男儿汉,
拼将热血酬知己!
人生能够得一知己,死又何防!
这一刻,劲节已经忘记了考题,忘记了卢东篱,
他只知道,如果他要逃走的话,薛敌一定会死!
薛敌救了他的命,是他的知己,所以薛敌不能死!
薛敌不死,只有将见证人全部杀死!
杀!杀!杀!…………
“好!好快的剑!”一个修长、黝黑,硬得像铁,冷得像冰的黑衣人,
已缓缓自血泊中站了起来,
他断臂的伤口还在淌血,但苍白的睑上依然面无表情,
身子依然站得笔直,
没有人怀疑即使他断了两条腿,他也不会倒下去。
“薛兄,我……..”如果薛敌骂他风劲节一顿,他也不会这么难过,
而现在,劲节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
“比武较技,伤亡在所难免,你并不欠我些什么,所以你也不用内疚!”
薛敌缓缓的道,慢慢地离开了血枫林…….
“那你就让他这么走了?那些杀手呢?”东篱关切的问道。
“那些杀手都死了,毁尸灭迹!至于薛敌,我担心他会出事,所以,东篱!你先回定远关,我去处理一下薛敌的事。”劲节淡淡的说道。
“他会出什么事?”东篱忍不住问道。
“因为九王,我担心九王会折磨薛敌,因为他没有完成杀我的任务,还丢了一只手。”劲节淡淡的道。
东篱叹道:“我先回定远关,你保重!”
劲节点点头。
3
夜
夜已深。
赵国的京城果然繁华,即使到了深夜还是有许多人来来往往,
虽然人很多,但是风劲节依然觉得孤单,
这两天他一直徘徊于九王府附近,想找到薛敌的身影,不过很可惜,没有找到。
灯,不够明亮;
酒,不算很香。
但是劲节还是喜欢在这里喝酒,因为这里够安静,安静的足以可以让他思考些问题,
虽然这里有些寂寞,有些萧索,甚至有些凄凉。
夜市是如此的平静,如此的冷漠。
忽然间,传来一声:“酒鬼,你竟然敢偷酒!”
风劲节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只见一个独臂人抱着坛子酒,虽然被打得灰头土脑,但是仍然在尽力喝酒。
酒铺的老板仍然在打个不停,同时也在骂个不停。
风劲节叹了口气,道:“别打了,让他喝吧,他的酒钱算我的。”
酒铺老板立刻住了手,看来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句话来形容老板果然不错。
风劲节走了过去,道:“朋友,相见即是有缘,过来一起喝几杯如何。”
“你也配,想当年我…..”说道这里,酒鬼已经怔住了,风劲节也怔住了:“薛兄,原来是你!”
“不是我,你认错人了,我不姓薛,我不姓薛……..”酒鬼扔下酒坛,转身就跑。
风劲节急忙去追………
“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不让我走?”薛敌痛哭道。
风劲节看到他,不禁思虑万千,回想第一次见薛敌时,他可以笑对生死;
在血枫林里误斩其臂,他可以淡淡的说一句:“好快的剑!”
而如今无论如何也无法和眼前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薛敌已经死了,已经在血枫林一战中死了,我不是他!我不是!”薛敌嘶声道。
薛敌还记得他回到九王府,遭遇的是什么,没有善意的关心,没有愤怒的破口大骂………
有的,只是无视,冷漠的无视………
那一天,他回到九王府,九王没有问他结局如何,只是看到他的断臂,
伸手将跟随他多年的幽冥剑抽走,淡淡道:“这柄剑你已经用不着了,还是留给能用它的人吧。至于你,九王府不需要废人。”
废人!是的,是废人,堂堂的血滴子,
为九王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血滴子,
可以令瑞王谈血色变得血滴子,
令绝代名将风劲节引为知己的血滴子,
竟然被九王评价为废人!
“是。”薛敌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这句话来的,他原本发亮的双眸已经变得更为灰暗,绝望的死灰色,已经丝毫无法掩饰其中的颓废之意,没有一丝生机,甚至连死亡的气息都没有,只有数不尽的空洞,呆滞。
就这样,他离开了九王府………
雨,
雨一直下。
倾盆的暴雨一直在下。
薛敌还是呆呆的站在路中央,一动不动;
他全身已经湿透,似乎没有丝毫的知觉,
风劲节站在他对面,思虑万千,
看着昔日不可一世的剑道天才堕落到如此地步,
眼角边不觉中有泪珠划过,
他一向认为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这是他的第一次落泪,
也许是最后一次…………
劲节缓缓道:“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薛敌冷笑道:“帮你?我为什么要帮你?当初在醉仙楼用我的命作交易我都可以拒绝,这次你凭什么认为我可以答应你?”
风劲节缓缓道:“因为,这不是交易,这是我求你!”说罢,他缓缓的跪了下来。
这是我求你!这五个字是什么概念?
能令堂堂赵国第一名将下跪这又意味着什么?
要知道,风劲节连九王,连瑞王都不放在眼中,
现在居然给一个废人下跪,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又有几人相信?
肆虐的暴风雨席卷赵国京城,
风越来越大,雨越下越狂!
风雨交加!
电闪雷鸣!
但二人均是一动不动,
忽然,一棵粗壮的树被狂风吹断,砸向了劲节,
劲节的面色更为苍白,
“啪”的一声正中后背,劲节吐出一口鲜血,
血,是鲜红的;
鲜血划过嘴角边,
划过脖颈,划过胸膛…………
但他仍是一动未动,直挺挺的跪在薛敌面前。
良久,薛敌缓缓问道:“你要我做什么事?”
风劲节淡淡道:“保护苏婉贞,我担心九王向她下手。”
“我现在只剩下一只手了,而且是左手。”薛敌淡淡道。
劲节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对于一个剑客而言,少了右手,无疑出剑的速度会慢很多,
“慢”对于剑客而言,就意味着“死”。
风劲节凝视着他,缓缓道:“懦夫可以为自己的退缩找到一千一万个理由证明懦弱不是自己的错,
但是一个真正强者即使双手全部断了,即使他用嘴叼着剑,动作依然很快,
你看有很多双手齐全的人,但是有多少人出剑很快呢?”
薛敌冲了过去,抱住了风劲节,淡淡道:“我答应你,欲杀苏婉贞,先诛血滴子。”
“不,你不是血滴子,血滴子已经死在九王府了,你是薛敌。”劲节微笑道。
“对,我是薛敌,不是血滴子。欲杀婉贞,先诛薛敌。”
“现在我们是不是朋友呢?”
“不是,我们不是朋友,我们是兄弟!我们是比朋友还亲近的兄弟!”
“对,我们是兄弟!”
“哈哈哈!”二人同时大笑,声音在雨中回荡,是那么的清晰……….
后记
仅以此文,献给我喜欢的家驹,古龙……….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灰色的轨迹,之所以选择这个名字是因为家驹,
灰色的轨迹是BeYOND的一首歌的名字,
记得第一次听歌听得就是灰色轨迹,
这歌的曲调本是悲伤,电吉他弹出这凄凉之感,但也并不是那样的完全。
由于BeYOND多原创歌曲反映当时香港社会的不良现状,对英港政府的不满,因此在演出时受到当时政府的很多限制.写这首歌时BeYOND乐队正处于最低潮期,然而他们始终认为‘过去的一切会平息‘.
而灰色的轨迹这个名字就意味着现实的无奈,但是家驹没有放弃,
他在奋斗,他在用他最犀利的武器――音乐,在同现实搏斗!
如同高尔基笔下的海燕一般,在同*进行搏斗!
喜欢家驹,我一直把BeYOND当作我一辈子的偶像!
BeYOND是我的精神支柱!
是的,很多人喜欢有家驹的BeYOND,我几乎会唱他们的每一首歌……
尤其是喜欢大地,灰色的轨迹,amaNI…….
尽管新一代的歌星层出不穷,但是在我心目中,永远没有人能超过家驹!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家驹和古龙是一类人,他们在遭遇到挫折的时候都没有放弃!
古龙在精心打造天涯明月刀时,遭遇了巨大的挫折,但是他也没有选择放弃,而是默默的坚持自己的路!
记得我第一次看武侠实在十年前,看得是古龙的小说,
我看古龙的小说,欣赏的并不是那些见义勇为的大侠,也不是那种风liu潇洒的浪子,我最最喜欢的是那种命运坎坷但从不放弃的人,如在被胡铁花误斩手臂后可以潇洒的说一声“好快的刀”的中原一点红,;如自幼双目失明却一向热爱生命,热爱光明的花满楼;甚至于一身邪气的荆无命我都有些欣赏,虽然他的结局不大好;但是我不喜欢王桐,虽然他的际遇同以上三位一样的坎坷。
我想各位都能看出来,这个故事无论是语气还是人物塑造,都有模仿古龙的痕迹,
但是模仿的不像,尤其是一些细节,总有照猫画虎的感觉,可是我真的尽力了,
这是我第一次写同人小说,好像不大成功。而薛敌这个人物的塑造明显借鉴了一点红等人物的性格际遇,
后妈曾经说过这样一句:纳兰玉有啥惨的。我现在也要说:断一只手有啥惨的。如果断一只手可以让他从阴暗回到光明,我想应该是比较划算的吧,就像萧性德失去了排山倒海的力量却获得了自由,我想他也是乐意的吧!
关于风中劲节这个故事,论题虽然说的是忠臣的抉择,但是我仍然是认为他讲的是友情,伟大的友情,
古龙在他的小说中以歌颂友情而著称,
友情,什么是友情呢?
当薛敌在街上堕落,而风劲节在一边喝酒能算友情吗?
如果风劲节这样说:“现在在下雨,下完雨我们在谈话好了。”
那么我敢保证风劲节绝对不会和薛敌成为朋友
天堂无疑是美好的,人人都想去天堂,
但是如果朋友都在地狱,
你一个人去天堂,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真的很可惜,也许是天妒英才吧!
家驹与古龙均英年早逝!
现在还能听什么歌呢?
不知道。
现在还能看谁的书呢?
还是不知道!
怀念家驹!
怀念古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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