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老三说得对!中幽朝廷看样子是不想干了,竟然敢欺到咱们枫弄山庄来,咱们干脆毁了他个干净!”朱老三话音刚落下,便有人应和道,话声粗放而豪爽。
“花管家,咱们这些大老粗不懂啥大道理,只知道知恩要报!一直在庄里面混吃混喝等死,如今有了人主动上门让咱们欺负,就甭再跟他们客气了!”朱老三有了人支持,更是如斗胜的公鸡一般,撸起袖管,兴奋地说道,声量比刚才还要更大了。
一旁的人也都纷纷点头赞赏地支持他。越来越多的人受此鼓动,纷纷向花啡提着各种各样的意见。他头疼地揉了揉额头,正要说话,站在场中被众人遗忘的卓木吉猛地向他这边冲过来,花啡挑眉,不急不徐地伸出右手,掌风卷起广袖,带出一阵白茫茫的光,瞬间拍向卓木吉的胸前,顿时直拍入体内,心脉受到冲击,卓木吉张口便吐出一口鲜血。
“哼,竟然敢找花管家的茬儿,简直是不自量力!”
“来人,将他们三个抓起来,赶明儿再放出来玩玩!”花啡吹了吹出手指,看也不看那三人一眼,对身旁的人说道。
“是!”贺伍娘三人被押下去后,场上的人顿时沸腾了起来,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花啡不愿再听下去,只稍一抬眼,留下一句话,转身便离开了。
“花管家这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快到了?”一个星星眼的壮汉拉着左右的人,问道。
“你没有听到吗?花管家说,时候未到!真不知道这还有什么好等的,人家都欺负到咱们的大门口了,竟然还得犹犹豫豫地,直接冲出去打他个落花流水也就是了!”
“哎哎,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吕家再怎么说,也是中幽暗里面的一大家族,何况,吕家还掌握着兵仅呢!若是真这么容易就可以将吕家拉下马,还要咱们这些人做什么?”
“说得是!”
“我一直在好奇着一件事情,”一个文文静静的书生有些犹豫地走上前,插口说道,“咱们枫弄山庄一直没有出现庄主,如今发生灭庄这等大事,想必他该出来了吧?”
听他这般一说。很快,就有人也起着哄了,议论之声渐大。
“我觉得很有可能!只是曾经听花管家说过。庄主远行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庄主也未必会回来的。庄里面的事情有花管家,庄外面的事务有司几,两人一直将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庄主如此放心。应该不会回来的。”
关于庄主的事情,庄里面没人能够确定下来,于是有人提议去问问花啡和司几。鉴于花啡最近事务太过繁忙,脾气又见长了,都提议去问司几。
暖阁里面,谢微行正给安虞念着一本书。起伏有致的声音听在安虞的耳中,份外有诱惑力,眼皮一翕一合。就要睡过去。这时,门外响起一阵的吵嚷声。她惊醒,谢微行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书,还未打开门。门外守候着的丫环低声说道:“司几先生,有人想要见您。”
谢微行回头看了眼靠在床头睁着双眼看着自己的安虞。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便开门走了出去。安虞细心听着门外的话语,原来他们都在询问庄主会不会回来。他们倒是会找人,花啡不找,偏偏问的真正的庄主。安虞还未回神,门再次打开,只见沈言被卓玄儿扶着,一拐一拐地往这里面走。
“小言你醒来了!”她一激动,就要坐床上起来,愈合的伤口被扯动,疼得她直皱眉,小脸皱成一团。
沈言见了,连忙扑了过来,但是他的脚无力,在床边跪了下来,卓玄儿忙扶起他,埋怨道:“安公子就在这里,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小言,你刚醒吗?你现在身体这样弱,不要激动。”安虞看着眼前的两人,笑着道。
沈言点点头,看着眼前的人,沙哑着声音道:“公子,我一定会养好身体,为你报仇的!”
安虞摇摇头:“你养着你的身体就好,报仇的事情,不急。”
沈言张了张口,突然转头对身后的卓玄儿道:“玄儿,你帮我去门口守着好不好?”
卓玄儿一愣,狐疑地看了看他,回头又打量了眼床上的安虞,嘟了嘟嘴,咕哝道:“哦,知道了……”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安虞不禁笑开了。对沈言说道:“你们两个,还好吧?”
“小姐,我该怎么办?”沈言并没有回答,而是低低地反问道。
安虞惊讶地望着眼前已然比自己还要高大的男孩簌簌地往下掉着泪珠,一时竟然忘了言语。沈言扑在她垂在一旁的手上,无声地流着泪,双肩抖动着,一语不发。安虞伸出右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低低叹了口气。她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他这般模样,想必是和卓玄儿脱不了干系吧!
“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哭过良久,沈言终于抬起头了,浓密的眉头下面,是一双通红的大眼睛,哭过之后,更像是一只兔子一般,安虞打量了眼,不禁笑了出来。
“小姐……”沈言见安虞这样笑话自己,不禁低低埋怨地叫了一声,安虞顿时紧紧闭住嘴巴,无语地看着他。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将卓玄儿利用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小姐,我该怎么办?我并没有对玄儿做什么,可是如今,玄儿不得不嫁给我,而凤意也无法再和我竞争了。”
“这样不好吗?你不是很喜欢那丫头吗?难道你现在得到了她,便要开始嫌弃起她来了?”安虞严肃地看着沈言。如同回到了曲迟苑的书房中,他们两人相对而坐,她教授他兵法,他认真地聆听,时不时地问几个问题。这种情景都让两人无端地怀念起来,只是可惜,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复返。别说回到当初的情景,就算是回到曲迟苑,也有一定的难度了。
“小姐,我是喜欢玄儿,很喜欢玄儿,只是我不能忍受玄儿为了刺激凤意,竟然这样利用了我对她的感情。利用完之后,却还可一再地刺激着我。凤意确实是离开了,但是我知道在玄儿的心里,他永远都是无可替代的。”
安虞听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心里顿时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她很想摸了摸或者拍一拍他的肩膀,但她的手抬不起来,眼前的沈言,不再是那个只到自己肩膀的小屁孩了,也不再是那个常常和小元争吵的那个小男孩了,他已经长成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汗,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了自己烦恼的事情……
“你记得我曾教过你什么吗?假如你想要某一样东西,那么就必须准备好各种磨难。凤意是你的磨难,玄儿更是你的磨难,而你自己,却是最大的磨难。如果你克服不了,那么你还想怎么样呢?难道还想期待着老天帮你解决吗?小言,玄儿虽然利用了你,可是她没有离你而去,这是凤意所以比不上的地方。”安虞娓娓而道,舒缓着沈言紧绷着的神经。
谢微行进来时,看到的便是沈言坐在安虞的面前,低声和她交谈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脸上都浮现出了笑意。
“你们在说些什么?”谢微行低头无甚表情地扫了眼沈言,后者立马站起,低头垂手地立于一旁。
“没什么。”安虞望了眼沈言,轻声回答道。
沈言没过多久便告辞了。谢微行待他离开之后,才拧起眉头,说道:“小言和玄儿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安虞撇撇嘴,将自己埋进被子里,闷声说道:“我什么时候插手了?”
谢微行见她似有不悦,心下转念。沈言和她毕竟也算是师徒一场,情份自然是不一样的。况且还有一句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安虞会关心沈言,也在情理之中。他这一担心,倒是关心过了头。无奈地一叹,起身说,“你若是闲得发慌,就看看凤占残书吧!”
蒙着头的安虞一听,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悄悄露出一个头,暗暗打量了眼谢微行,只见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床角某一处,并不是在看自己。有些疑惑地轻轻出声:“凤占残书到底是什么?”那天吕一祥逼问她的时候,亦是问起他们是不是拿到了凤占残书。好当时便心里长了个心眼,留意了起来。近段时间,她也翻看了许多书,并没有发现关于凤占残书的只言片语。那个羊皮卷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凤占残书……”谢微行一开口,敲门声响起,这一次异常地急切,他打量了眼安虞,转身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青衫青年,他看到谢微行,忙行礼恭敬道:“司几先生,庄外有人求见安公子。”
“哦?”谢微行挑眉略带讶然地问,“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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