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这番登台试剑,得剑诀48门,一朝修成剑势,可谓满载而归。
尤其后几阶得到的三门一流剑法,以及那门未来得及观看的纯阳剑典。
只要沉淀一段时日,将其尽数入门,融合进主修武学中,便能更上一层楼。
多来几次,融合出先天功法都不在话下。
也不由感慨大派底蕴。
随便指缝中露一点,便让他有了十足的精进。
心中还在思忖,便见得众人鼓噪起来,高呼什么“少年剑尊”。
不由得一头雾水。
缓步走到韩祝与燕夏身边。
疑惑开口道:“这是什么意思?”
燕夏目光复杂:“你知道第四十八阶那道剑意是哪位所留么?”
陆远摇了摇头。
不过看众人反应,大概也知道来历不小。
向二人投去询问的目光。
韩祝缓缓开口道:“先天武圣,以刀剑称尊那位。”
他没有直呼其名,只是代指。
但陆远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竟然是洛秦川的剑气!
难怪。
霸道无双,有我无敌。
这种气魄,非是同辈之中未逢敌手,根本养不出来,难怪能道成先天。
陆远开口解释道:“硬要说,也不算正面斗败了那道剑气,我成就剑势后,以势压服,终归是取了巧。”
两人都摇了摇头,几乎异口同声:“胜了便是胜了。”
而后对视一眼,缄口不言。
陆远也不矫情,点了点头受下了。
不就是少年先天么?有何不敢收!
他目光可不止于此。
目前看来,无论是那位吕祖,还是那位玄君,都远远超出先天。
他身怀面板,至少要道成六阶,做个大神通之辈吧?
现在坦然受下个少年先天都是给先天长脸了!
不过,话虽如此。
但今日风头尽出,纯阳宫怕是不能多呆了。
尤其他斗败了洛秦川的剑气,来路定会被各大势力翻个底朝天。
这本就是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身份,自然不能久用。
陆远心中打定主意,不再等到明日庆典后再离去了。
从速从急。
今日看过吕祖画像,便要直接下山。
登台试剑只是一个插曲,此行真正的目的乃是吕祖画像,他自然没忘记。
想及此处。
他便想要让那纯阳弟子带着他们继续观览。
抬头张望,却见那弟子已经退到一人身后。
陆远这才看到那位剑眉星目的道人。
冲虚道长?
啧,还是这般风采照人。
此时冲虚也正好走了过来,作了个道揖:“吕少侠。”
陆远本就欠冲虚一分人情,自然更加客气,还礼道:“冲虚道长。”
两人刚见过礼,还未说上话,骤然一道声音插入其中。
“冲虚道长!此人在纯阳宫中肆意伤人,难道就不管管么!”
众人将视线转了过去。
只见王观已经悠悠醒转,正满脸怨毒盯着陆远。
开口的乃是他的仆从。
陆远看到此人,才想起方才攀登时有这么一块臭狗屎。
也不等他人反应,直视着王观。
他皱眉说道:“你这蠢货,只因我越过你一阶,便因嫉恨向我出手,却被我一剑挑杀,不觉得丢人么?”
“但凡有一丝知耻,应当灰溜溜离去才是,还在这里纠缠,真要将脸面扔进粪坑?”
陆远这话毫不客气。
也不管什么世家大派,直抒胸臆。
他是真就第一次遇到这种蠢物,如同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这话一出口,那刚刚醒转的王观,立马呼吸短促,几乎要背过气去。
他那仆从还在叫道:“放肆!抛开谁先出手不谈,难道不是伱在纯阳宫伤人么!”
陆远看都不看他,只是盯着王观:“你家狗乱叫,我也把帐算你头上。”
王观双目赤红,腾得站起来:“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手撑在地上,作势便要扑上来。
陆远正要出手。
冲虚道人却抢先站在二人中间。
大袖一摆,王观便如同撞到空气墙了一般,连连后退。
“两位听我说一句可否?”
陆远正色敛容:“道长请说。”
也不待王观说话,冲虚道人四周环顾:“诸位,此事脉络清晰,因由明白。”
“王家公子为踏上三十阶,不破剑意,用意志硬抗,被剑气伤了心神。”
“心神受创,便有心猿作祟,意马脱缰,随即对吕少侠出手,而后自取其辱。”
他侃侃而谈。
众人纷纷颔首,交头接耳。
陆远这才知晓,原来还有这般缘由,他就说此人怎么这般蠢笨,竟是此因。
王观心有不服,正欲辩解。
但冲虚道人真气加持,声音浑厚,瞬间又将其余杂音压了下去:“两位在本派中遇事不协,本派稍后各有一番补偿。”
“不过。”
“既然怨由已起。”
“两位,要么纯阳宫居中调解,二位放下此节。”
“要么,江湖规矩,你二人做过一场,纯阳宫与诸位贵客都可做见证。”
听到这话。
陆远有些犹豫。
倒不是怕了,而是他现在有正事。
但他看到对面王观眼中的杀意,也知无法善了,不如速战速决。
他当即便要开口。
又一道声音插入场中:“不必了!”
众人循声看去,竟是宫长青醒了过来。
他剑势被陆远打散,功亏一篑,此时却一脸平静。
神智恢复清明之后,直接接过了另一方的话头。
他缓缓走了过来,显得颇有风度。
众人不由暗赞一声宠辱不惊,是个人物。
他极有礼数地向众人见礼。
甚至连陆远都没漏过,抱拳示意。
而后才缓缓开口,语气坚决:“冲虚道长不必多费心神,此事由我二人而起,自知理亏。”
“搅扰了纯阳宫清净,实在心有不安,稍后我们便离开纯阳宫,还望道长宽恕则个。”
说罢,也不等冲虚道人回话。
兀自拉着暴走的王观往山下走去。
全程看都未看陆远一眼。
似乎全然不挂怀。
冲虚点了点头,向一名弟子道:“给两位送一份赔礼,送两位下山。”
那弟子应是,连忙小跑过去,提前几个身位在前引着。
王观表情都已然扭曲,奋力挣扎,却不能挣脱宫长青的挟制。
只能无能狂怒:“为什么!我要杀了他!辱我琅琊王氏,我必杀他!放开我!宫长青!放开我!”
宫长青暗劲修为,自不是明劲的王观可以挣脱。
他面无表情拽着王观往下山走。
声音森然寒冷:“你准备在这苍梧山上,纯阳宫眼前,怎么杀他?”
王观一噎。
很快又再度硬着脖颈道:“那也比这样灰溜溜逃走好!”
宫长青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
“我怎么会答应照料你这种蠢货?”声音也带了几分情绪:“切磋一场就能算了吗?纯阳宫能让你杀人吗?”
语气森寒,王观甚至停止了挣扎,缩了缩脖子。
宫长青转过头看向王观,露出森森白牙:“现在下山去等他,届时,一举围杀他!”
哪有什么唾面自干。
哪有什么循规蹈矩。
哪有什么宠辱不惊。
实在是杀意已决!
再无半点更改的可能!
哪怕浪费半点口水的兴趣都没有。
胸中恨意滔天,恨不得将这吕轻侯碎尸万段!食肉寝皮都不能消解!
竟敢打散他的剑势!?
竟敢打断他的道途!?
他本是志得意满,领悟剑势,有望丹劲,甚至回宫角逐剑子。
得到资源培养后可踏足罡劲。
一步快步步快,如今却被人生生打断!
如何能忍?如何敢忍?
哪还有什么对错?
断人道途,更甚杀人父母。
决然杀意,不死不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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