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看似柔弱却无比坚韧的她。
最后,宁司辰也出了宫。
皇宫,退朝后,元勋璋先是回了自己的寝宫,退下龙袍,发束用玉冠挽起,换上了套白色的锦服,腰带上系了块白玉,摇身成了哪家的贵公子。临出殿前,还上下检查了一遍,没有不妥的地方,这才去了金雀殿。
佘书曼从金雀殿出去,正在院子里的一棵梅树下站着,冬去春来,枝条上早已没了梅花。
花谢花还会再开,然人去人不会再来。
“拜见皇上。”佘书曼转过身去,元勋璋人已到她跟前,她行礼,还是把“臣妾”两字略过了。
“早晨霜露重,看,手都冰凉了。”元勋璋手覆上佘书曼的手背。
肌肤相触的瞬间,佘书曼下意识的把手收回,她轻垂着脸庞,整个人是那么的温柔,似水一般,令人怜惜,又是那么的圣洁,似莲一般,不容人去亵渎。元勋璋也不愚钝,能察觉出佘书曼对自己的抵触,然而,他并没因此而动怒。
佘书曼入宫也有一段时日了,一直还保有完璧之身。有美人如此,说元勋璋不想要佘书曼,那绝对是假的。不过,和以往宠幸的妃嫔不同,元勋璋除想得到佘书曼的身以外,更想得到她的心。全当元勋璋的脑子锈了,不论荒不荒唐,他竟喜欢上了佘书曼,见她第一眼起,他就迷恋上了她。甚至于,因她的一言一行而慌乱、紧张,这是在对着其他妃嫔时从未有过的。
元勋璋心动了,为佘书曼而动了情。
“皇上今日怎来得这么早。”佘书曼道。皇帝对她宠幸,她也不能肆无忌惮,舒家的荣辱存亡,全在面前这个男人手上。
“朝里也没什么大事,退朝后便过来了。”元勋璋道。
说着,两人一起进了大殿,并肩走着,元勋璋好一次想搂过佘书曼的腰,手也伸出去了,快要碰到她的时候,又收了回来。
宫人呈上早膳,元勋璋坐在主座上,佘书曼侧坐在旁边。她默默的喝着羹,元勋璋也找不到话说。
“爱妃,朕送的那支玉钗不喜欢?”元勋璋见佘书曼发束上没戴他专门命工匠制作的玉钗。
“玉钗太贵重,臣妾怕不小心损了,所以存在首饰盒里。”佘书曼道。
“要是损了,朕再送便是了。”元勋璋宠溺。宫里的女人无不爱珠宝,他自当佘书曼也是,珠钗首饰玉器送了个遍,可她一样也没戴过。就连宁飞雪也图权力,唯独佘书曼,人就在面前,元勋璋却有种抓不住的感觉。
“皇上不必再送,臣妾平日里也不喜戴这些。”佘书曼说道,停顿了会,又继续说道。“听闻,皇上要把舒元帅的坟迁进宫里?”
“下个月。”元勋璋有些意外,看着佘书曼说道。“爱妃为何有这么一问?”
“舒将军是难得的一代忠良名将,臣妾也很敬仰。常言道,人死入土为安,如此大动,对已故的人并不是很好。”佘书曼说道。
“是皇后要朕下的旨意。”元勋璋见佘书曼有些不喜,当即说道。“爱妃觉得不妥,朕把旨意收回便是了。”
又是宁飞雪,佘书曼眼底几不可查的闪过一道犀光。
“昨日做了首曲子,皇上可是想听。”佘书曼转了个话题。
“好。爱妃弹什么,朕都喜欢。”元勋璋看佘书曼的眼神,近乎于痴迷。
宫人撤了膳,抬了张琴上来,佘书曼坐到琴后,右手中指拨过琴弦,殿里响起一串轻盈的琴音。
佘书曼抚出的音律,像殿外的晓风,轻轻地,柔柔地,拂过人的耳膜,似有什么钻进了心里,淡淡的,又难以扑捉。元勋璋其实根本不懂韵律,也不知佘书曼弹的是什么,就觉得好听,她弹什么都好听,还有她的人,也很美。为了和佘书曼更相称,他还特意把自己弄得附庸风雅。
帝王情,多薄幸。佘书曼的眼里,只有手底下的琴,还有殿外萧索的梅树。
“周丞相说,爱妃还会跳舞。”一个上午过去了,元勋璋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明日给皇上跳,可好。”佘书曼道。
是第二日,宫里传来消息,佘书曼从台阶上摔下去,具体伤得怎么样不得而知,好像还挺重的。
舒府,舒轻月望向皇宫的方向,还是在担心佘书曼。
傍晚的时候,宫里来了人。皇帝收回迁坟的旨意,赐舒府尚方宝剑,册封舒轻月为轻月公主,一切礼遇与公主等同。
皇帝朝令夕改本是常事,但迁坟的背后,应该有宁飞雪在使劲。不迁了?又是皇帝的一时兴起?还是佘书曼?
舒轻月想起了那年的佘书曼。
“书曼姐,书曼姐,你看,你看,大哥偷偷画的。书曼姐,你可真好看。”
“你这丫头,子谦知道要生气的。”
“书曼姐,你脸怎么红了。”
……
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南召国大统天下,管制一百年后,又分裂成楚慧国、平舜国、郡向国、凉昌国、蜀公国五国,现也有两百多年。随平舜国、凉昌国、蜀公国的相继灭亡,以此趋势,天下又必将统一。楚慧国,郡向国,最后留下的会是哪一方?可以预见的是,势必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这几日,舒轻月有些心绪不宁。
天还没亮,苏兆南和几位将军便被叫去了军队,日落西山了,还不见回来。舒轻月派人出去打探,皇城很多处的军队都在调配,又要打战了?
亥时过后,苏兆南才回来,下人们早就歇息去了,府邸里静静地,唯有几盏灯笼在黑夜中亮着。苏兆南去了西苑,舒轻月站在院里的树下,还没有睡去。
“苏将军,出了什么事?”舒轻月问。
“郡向国发兵了。”苏兆南道。
“发兵?攻打楚慧国?”舒轻月惊讶。
两个月前,郡向国的皇帝驾崩,由太子左瑾珩即位。听闻左瑾珩性格温和,不喜战,国内也无善战的将军。楚慧国和郡向国之间的战争早晚是要打,但郡向国主动发兵,舒轻月有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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