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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乔珺云也是一喜。不停的合手念叨:“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这可真是佛祖保佑啊!御医,来,您再给荣兰好好诊一下脉,看看是不是不用担心了。” “是,是佛祖保佑!也多亏了皇上,幸而有皇上派人寻到了人参,才能让荣兰的情况稳定下来。”齐嫣儿抹着眼泪站了起来,与乔珺云一同侧身避到了一旁,喜极而泣道。 她并不觉得乔珺云此举逾矩,因为她也明白自己的医术是半吊子的,只是懂一些皮毛而已。这具体的,还是得御医来才行,更何况御医还要将荣兰的脉象变化都记载在医案之中呢。 甄院首率先上前,隔着丝帕为荣兰搭脉片刻,也露出了喜色。却不立即下定夺,而是示意另两位一直守在这里的御医试试。 两位御医是至始至终守在这里的,自然清楚一开始荣兰公主的脉象虚弱如游丝,现下不只是强健了一点点而已。 二人相对视一眼,齐齐拱手,年长御医道:“卑职认为公主的脉象已经趋向平稳,是真的没有危险了。看来这八百年的人参与血灵芝果然名不虚传,效用极其迅速对症。” 甄院首捋了捋最近几月才蓄起来的山羊胡,也有了底气,喜盈盈的对着齐嫣儿与乔珺云深深一拜,道:“恭喜齐贵嫔、云宁郡主,公主的伤势已经稳定了下来,不必再担心气血两亏了。现下,公主最需要的就是静养,只要不碰到伤口,就再无大碍。” “果真如此?”齐嫣儿捂住了嘴,忍不住的再次泪流满面,不过这次,她的泪眼中却是带着笑,欣喜不已。 乔珺云同样欢喜道:“这真是太好了!劳烦甄院首、劳烦二位御医和医士了,荣兰能安然无恙。多亏了你们的悉心诊治!” 齐嫣儿也总算是缓过劲儿了,激动的道:“真是劳烦几位御医与甄院首了,来人!快给几位御医打赏,奉上厚厚的红包!” “多谢齐贵嫔娘娘赏赐!”甄院首几人齐声道。等接了寒香仓促去包来的红包之后,又道:“现在公主的伤情已经稳定,还容请微臣与其他几位同僚商议一番,给郡主开一个最妥帖的慢慢调养的方子。” 齐嫣儿不复之前的疲惫頽色,温和道:“那就请你们费心了,小德子,你去送几位御医开药方。” “是。”小德子引着几位御医走了出去,外殿没能寻到纸笔,甄院首又说他并不是最为擅长给人调养身体的,提出了去秀云殿请教一下其他的御医。 小德子不敢私自做主。又溜进了内殿对齐嫣儿说明了情况。 齐嫣儿略一沉吟,就点头应了。 小德子一走,寒香感受到主子在想事情,就饱含感激地说道。“定是因为公主有皇上的宠爱与龙气庇佑,才能熬过这一劫的。之前也得亏了郡主帮忙。拿来了那一颗血灵芝呢。” “什么帮不帮忙的,荣兰可是我的表妹,我护着她不是应该的嘛。”乔珺云不好意思的嗔怪道,见荣兰睡得安稳,就拉了拉齐嫣儿的手,“既然荣兰的身子安定下来了,咱们还是别这么多人围着了。齐贵嫔。让寒香和琉香看着荣兰吧,咱们两个出去说话。” 齐嫣儿不再流泪,见乔珺云像是有话要说,虽然想在这里守着荣兰醒来,但还是多看了她一眼,就轻手轻脚的跟着走出了内殿。 走出了内殿。乔珺云反客为主的拉着齐嫣儿在桌前坐下,低声安抚道:“咱们两个不分里外的,我也不跟你说那些虚的了。现在荣兰的情况不复危险,你是不是也得好好管管你这宫里的事情了?” 齐嫣儿的身子微微一顿,眼神有些迷茫。随即一凛想起自己是为何会昏过去的,紧张的一把反握住了乔珺云的手腕,追问道:“我竟是给忘了,听芳妃在偏殿躺着并无安危,也不知道她现在醒了没有,我可得去看看,你也要去吗?还有黄容华那边,我跟她来往是最近便的,本来我往那边去也是为了听闻她胎动才去看她的......” 不管怎么说,芳妃的地位是比齐嫣儿高的。现在碍着荣兰受伤居于正殿,让怀着龙嗣的芳妃居于偏殿本就是‘委屈’了她。如果被外人传道她放任芳妃与龙嗣不管,只顾着在正殿内忙里忙外,虽然情有可原,但是落在两位宫中之主的眼中恐怕就是坏了规矩、不敬芳妃了。 但是,如果不去看黄容华的话,又愧对了她们往日的情谊。 没想到齐嫣儿想到的是芳妃,这倒是提醒了乔珺云,她差点都忘了偏殿芳妃,有些惊讶,随即收敛神色道:“好啊,我跟你去看看也好,不过咱们也别在那里多待。你醒来之前,芳妃身边的婢女就过来了一趟,说是芳妃一直没醒,芳华殿的奴才们不敢贸然让芳妃移动,就只能让她现在偏殿里待着了。既然她还没醒,那还是给她一个安静修养的环境比较好。至于黄容华那里,现在距离她胎动也就不到三个时辰,咱们看上一眼芳妃再过去守着,应该是正好。就是你得将亲信放在荣兰身边才行,可不让再让人钻了空子......” 闻言,齐嫣儿轻轻的点了下头。回想了一下今日的事情,可以说她没有任何错,甚至还有功劳的,且不论她给芳妃当了肉垫,只说因她的保护,而没让芳妃肚子里的皇嗣小产,就是一个大大的功劳了。 不过,一旦想起就是因为她未免被当成替罪羊而扑上去救芳妃的空当,一时失察让人对荣兰动了手,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抽痛,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庆幸之意了。 乔珺云想着荣兰虽然没事,但也不能离开的太久。遂,就趁着齐嫣儿还出神想着今日事情的时候,拉着她去了偏殿。 让齐嫣儿和乔珺云都有些意外的是,本应该去审问刺客的温儒明,竟是正在偏殿内,与芳妃的贴身宫女说着些什么。 因齐嫣儿刚醒来不久,一直没看到温儒明。虽然心性经过这几年已经锻炼的极为豁达了。但心中还是极为酸涩的。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想自己的宝贝荣兰还躺在床上,流了那么多的血受了那么大的苦,竟然还没让她一向敬仰孺慕的父皇去看看她。 乔珺云第一时间就发现到了齐嫣儿情绪上的不对劲儿。只是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趁着温儒明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开口道:“给皇舅请安。不知道皇舅是何时过来芳妃娘娘这里的。皇舅你知道吗,齐贵嫔刚刚醒了不一会儿,正好赶上钱公公从宫外拿回来的人参熬成了汤。现下荣兰喝了参芝汤,脉象已经强健了许多,若是您能再过去对荣兰说几句话,她恢复的还要快一些呢。” 齐嫣儿不是愚钝的,知道乔珺云这是在提醒她,而且还说明了皇上之前也去看过荣兰。自觉小性了,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松开乔珺云,就是跪了下去,口中还在感激道:“给皇上请安!多谢皇上为了荣兰张贴皇榜,才得以及时的保住了荣兰一条性命......” 与温儒明站在一处的奴才们都忙不迭的避到了一旁,温儒明则是迎上前去将齐嫣儿搀扶了起来。颇为语重心长道:“荣兰是朕的宝贝明珠,张贴皇榜又算什么,只要能让荣兰恢复安康,那就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这次也是老天保佑,那人参并非是百姓揭了皇榜奉上的,也是钱江赶了巧。在衙门遇到人告状,正好赶上了这出土不过一日的八百年人参呢。” 齐嫣儿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在其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神情颇为惊奇道:“原来还有这样的缘由在其中吗?不过不管怎么说,多亏了钱公公亲自去了宫外,又将人参给带了回来。嫔妾想见见钱公公。好好地谢谢他......” “这话说得,他是朕的近侍,做这些是应该的。你可是主子,哪里用得你亲自谢他。若是真想表现一下感激,厚赏即可。”温儒明仿佛不赞同的说着。但还是准了齐嫣儿用褒奖好好的回报一下钱江。他心底对于齐嫣儿的认同感更多了一些,钱江是他最亲信的人,齐嫣儿如此说可能有对于钱江的感激,但更多的也是对于他的敬重, 因他而奖赏他的近侍,这才是聪明人。 齐嫣儿认同的点了点头,“是,嫔妾省的了。不过要赏给钱公公些什么,还得嫔妾回头好好琢磨一下,太普通的金银之物,可当不上如此大的功劳。” “你说的是,慢慢挑不着急,只要钱江他别心急就好。”得知温荣兰的情况稳定下来,而芳妃腹中的皇嗣安然无恙,就连黄容华那边的生产也算是顺利,温儒明就带上了一些笑意。 齐嫣儿不好接这话,只能陪着笑了几声,见乔珺云不开口,就自己直奔主题,望了望内殿紧闭的门,放低了声音问道:“皇上,不知道芳妃姐姐可是醒了?嫔妾之前一直守在公主的床前,现在得空过来,想知道芳妃姐姐是否安然无恙。” 听得此言,温儒明因齐嫣儿的恭顺懂礼心情又舒畅了些,微微一颌首道:“芳妃她与皇嗣都无大碍,你有这份心很好。她还没醒呢,怕是得等一会儿,荣兰那边也需要人照顾,不如你还是先回去吧,这边有芳妃的人照顾就行了。” 齐嫣儿有些犹豫,但见温儒明执意如此不容辩驳,也就点头了,“那好吧,就让芳妃姐姐先歇着,等她醒了嫔妾再来探望。不过,嫔妾想去看看黄容华,毕竟她正在为皇上产子,嫔妾又一向与她最为亲密,不去看看的话,心中难以安心......” “你惦记着姐妹之情自然是好的,也是应该去看看,但是荣兰那边......”温儒明显得有些迟疑。 不提还好,他这一提,齐嫣儿更加放不下温荣兰了。 见此,乔珺云就善解人意的站出来道:“没事儿,让齐贵嫔去吧,我留下来看着表妹就好。再说了,还有寒香和琉香她们在呢,不碍事的。” 见她如此说,温儒明也没有什么好阻拦的了。点了点头道:“也好。那你就随着朕一起去吧,现在阖宫上下位份较高的妃嫔应该都在那边守着了。就辛苦一下云宁你了。” “皇舅客气什么,照顾表妹是我应该做的。”乔珺云笑眯眯地说着,就送着温儒明与齐嫣儿走了出去。 直接送到院门口了。才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得,呀了一声,吸引了温儒明二人的注意力之后,才挺严肃地道:“皇舅,有件事情我想跟你禀告一下。” “哦?什么事情你说。”温儒明着实有些好奇,什么事情能让乔珺云如此严肃。 “皇舅,之前我的丫鬟入宫的时候,受到了守宫门侍卫的刁难,尤其是挑事的那个侍卫叫做什么当峥的,竟然喝的醉醺醺的。好像要毛手毛脚的。幸亏我的丫鬟及时的破财免灾,才没有让那人给碰到,不然可就要委屈死了。”乔珺云的面上也带上了些许苦闷,壮着胆子般的扯了扯温儒明的龙袍袍角,小声道:“皇舅。您可一定要为我的丫鬟和歌姬做主啊。皇宫是何等重要的地方,有这样的侍卫在,不但是藐视皇室的威严,更是将皇宫的安危给置于脑后啊!” 随着乔珺云的话说完,温儒明的眼中已然在冒火,怒的咬牙道:“该死!竟然有这等疏于职守的侍卫,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做主,将那起子侍卫都给收拾了的。当值的时候喝酒,可真真是......” 齐贵嫔不知道竟然有这么回事情,攀住了温儒明的胳膊,安慰道:“皇上,您别生气了。若是您要去处置他们的话。不若嫔妾先去秀云殿吧?你别太生气了,为了几个犯事的侍卫而生气,可不值得啊。” 温儒明总算是将齐贵嫔的话听到了心里,沉沉的深呼吸了几口气,一颌首道:“不过是几个侍卫罢了。朕派个人去处置了就好,可不当的为他们而耽误了时辰。走,咱们去看看黄容华。” “是是是,皇上说的对,不过是几个侍卫罢了......”齐贵嫔顺着温儒明说了几句,并着他就快步往外走去,还不忘回头给了乔珺云一个安抚的眼神,拜托道:“荣兰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乔珺云摆了摆手,目送着二人走远之后,就往正殿走去。 想必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抱上小表弟或者小表妹了。 这一胎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定会影响到宫中的局势。 后位悬空已久,也该为此引起一阵阵腥风血雨了...... 乔珺云所不知道的是,她仅仅是告了个状,就又与以前曾有些关系的尤凝芙扯上了关系。 在宫外还等着判定人参属于谁的黄联与当归,分别隶属于尤家以及当家,都是两家旗下药店所培养的采药师傅。 本来嘛,虽然有大哥和当归这些蠢货的自以为是,将在梁大人心里的印象败坏的差不多了,但是与表现平平无奇,也同样无法完全证明人参属于他的尤家相比,还是无法分出胜负的。 偏偏,乔珺云提起了宫门口闹事的那个名为当峥的侍卫,正是当家的人。当峥为何明明不当值,却酒醉入了宫,无人知晓。但是,整个当家会因他而被拖了后腿以及受到牵连,却是板上钉钉了。 就在温儒明走出身后的宫殿时,他就召来了亲信的侍卫,吩咐道:“你快去宫门口查看,是否有一个叫做当峥的侍卫,云宁说他醉酒闹事还索要钱财,如果是真的话,立即将他和当时当值的侍卫们都拿下,一个也不能落下!现在朕没时间审问,先押起来。” “是!”亲信侍卫直接奔着宫门的方向而去,招呼了不远处巡逻的一队侍卫。 接着,温儒明才拍了拍齐嫣儿的手,低声叹息道:“今天可真是个多事之日啊。” “皇上莫担忧,您是当今天子,福禄深厚得很。想今日芳妃姐姐与荣兰丫头虽然经受了磨难,却也没有大碍,岂不就是您庇佑的吗。”齐嫣儿捡着好听的说,却也小心翼翼的。 “哎。”温儒明叹了口气,也不再继续说了。他踩着太监上了龙辇,对她说道:“你也快上辇吧,之前你接了芳妃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摔到哪里,总归不要再累到了。” 齐嫣儿露出感动的神色。“嫔妾无碍,芳妃姐姐与皇嗣无碍才是最重要的。”换来温儒明展旭一笑后,才上了后面奴才们抬来的辇。 二人一前一后,被抬着向秀云殿的方向去...... 却说被温儒明吩咐了差事的亲近侍卫。名为白旭东。他是欧明德带领的那队侍卫中的一个,跟欧明德是拜过把子的。 要说他这人,家世贫苦,虽有一身武艺本事也是不得志的。也多亏了与欧明德是拜了一个武师傅的,在欧明德入宫成了二等侍卫之后,有幸得到引荐通过考校,也成了一名带刀侍卫。 后来欧明德因抄了‘冷军医’的家而得到圣上的青睐,他也得以跟着一同升迁,因着性子耿直,也得到了温儒明的格外信任。 他呢。之前欧明德去处理事情的时候,特意跟他嘱咐了几句,让他小心谨慎行事,今日宫中频频发生事故,若是一个处理不当。他们就都得掉脑袋。 其实不用欧明德开口,白旭东也不会鲁莽行事的。但是,当他在温儒明吩咐之前,听到云宁郡主吐出‘当峥’这个名字的时候,心绪就有些难以平稳了。 要说白旭东性子耿直又不过与呆板,再加上一身好武艺,在侍卫之中虽然家世不好。但人缘却还是不错的。可唯独有一个人,是白旭东这个老实人认定的仇人——没错,正是当峥。 要说当峥与白旭东的仇,还真不小,延伸起来应该说是当家曾欺压过本还有些家底的白家,却因为白家曾留下来的一幅古董字画。活生生的将白旭东的爹给打得瘸了腿! 而且,在白旭东得幸入宫当差之后,当峥还纠结了几个侍卫折辱过他,仇恨还真是不小呢。 白旭东一边领着侍卫往宫门口去,心中却没有被仇恨所蒙蔽扭曲。他想着。即便当峥已经出宫回家了,他有皇上的旨意也能上当家将人抓来。他根本无需冒着风险给当峥和当家栽扣什么罪名,坏事当家从没有少做,他只需要公事公办就好。 白旭东的嘴角浮现了一抹笑意,但不待被其他人发觉就已收敛。 到达宫门口,不出意外地,一片安静严肃,根本没有什么酒鬼闹事。而且看到白旭东带了一队侍卫浩浩荡荡的前来,还有人一脸奇怪的上前来问道:“白侍卫,您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白旭东板着脸道:“奉皇上旨意,前来缉拿醉酒误事的侍卫当峥。他现在何处?” 问话的人脸色当即一变,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是怎么知道......” 话没说完他自己就说不下去了。当峥那个蠢货欺负了郡主的丫鬟,还能不被告状?谁不知道云宁郡主不好惹,当峥自己找死,也怪不得被告了御状。 白旭东理也不理他的问题,扫视了一圈之后,又朗声开口道:“奉皇上口谕,缉拿当峥以及一同索要郡主婢女财物的侍卫。究竟又谁参与了?” 没有人响应,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白旭东也不急,续道:“谁参与了,还是自己站出来的好。皇上怒于当峥冒犯了宫规,当值的时候许久不说,竟然还敢闹事,辱没了皇家的威严。至于你们,我也知道你们一向是严守规矩的,想必其中还有着误会。你们及早主动站出来,也好早早解释清楚,免得还要因当峥受到更大的牵连。” 白旭东挑拨的话语很容易的成功了,守门侍卫们早就因当峥的乱来和隐蔽闯入而感到愤怒害怕,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 正所谓有一就有二,很快的,就有八名侍卫站了出来,而一开始问白旭东话的那个,也是道:“当时我也在场,当峥今日并不当值,却留在了宫里......” 到底,还是没有将当峥是没有惊动任何人偷溜进来的情况说明,他们已经无辜被当峥拖累了,要是再说明这事儿,恐怕连活路都没有了。疏忽职守啊...... 白旭东的眼神隐隐的亮了一下,嘴中却是惊声道:“什么!他竟然敢在并非当值的时候入宫?你们谁将他放进来的?” “其、其实......”侍卫的眼珠子乱转个不停,慌乱的想了半天,在其他侍卫心惊胆战的情况下,才编出了个有些漏洞的谎话:“昨夜是当峥当值的。今日宫中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入宫之后一直守在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去旁边的屋子里休息。当峥是特别喜好杯中之物的,以前就有过半夜当值的时候带着酒水入宫,躲在屋子里使劲喝的......” “哦?”白旭东意味深长的语气让被牵连的侍卫都提起了心。他眼中带了丝了然,接茬道:“按照你这么说来,那就一定是当峥昨夜带着酒水入宫酗酒,喝多了之后没能及时出宫,所以才会在郡主的婢女入宫的时候蹦出来闹事的,我说的对吧?” “对对对!就是这样!”这些侍卫们也反应过来了,白旭东好像跟当峥有仇是吧?那只要他们帮着白旭东抹黑当峥,是不是就能逃过这一劫了? 白旭东看着这群已经蠢蠢欲动的侍卫们,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好奇般的问了一句:“你们查了今早晨出宫的名册了吗?虽然说得有理。可也得看有没有当峥出宫的记录才成......” 侍卫面色一变,再次诋毁起了当峥,“查了也没用,就算是上面有着他今早晨出宫的记录也没有用。他以前常常旷工,都是提前一日将签好了记录。第二日不来的。事实上,之前我就检查过了出宫名册,上面有他的名字,但是墨迹却不像是今天的。” “原来如此。”白旭东若有所思的连连点头,并没有表露出质疑,而是直接道:“那好,你们将名册拿出来交给我们。到时候我自会与皇上说明情况的。对了,别岔开话题了,当峥去哪里了?” “他出宫了!”侍卫这次不再为当峥打掩护了,甚至迫不及待的希望白旭东能去将人抓到,免得当家依靠着财力对他们或者他们的家人打击报复。 “那好,开宫门。我们好速速将他抓回来!”白旭东对着身后的一个侍卫说道:“你去屋子里面看看,看看是否有酒坛子或者酒壶之类的。” 侍卫听得此言目光一闪,又道:“之前当峥犯了事出宫,还不忘将两个酒葫芦给带走了呢。怕是现在找不到了。” 白旭东暗道他可真是给力,或许说人在牵扯到性命和利益的时候。就都容易狗急了跳墙,只顾着保住自己? 白旭东的眼中隐藏着讽刺之意,点了点头召回了那个侍卫,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出宫去抓人了。 那群被留下的侍卫,傻了眼。不是要一起抓他们吗?怎么走了?是打算放过他们了?—— 怎么可能! 白旭东走出了七八步远,忽而转过了身,对着宫门内的人咧嘴一笑道:“看我一着急竟是把你们给忘了。大家都是兄弟,知道你们无辜,也不好抓你们。这样吧,陈迪,你带着他们先去找皇上,将情况说明一下,看情况处置。” 闻言,陈迪的眼神有些闪烁。皇上不是说了,现在没有时间处置他们吗? 虽然心中如此作想,但是陈迪还是没敢问出来,走回去就领着侍卫九个人去找皇上了。 期间走到秀云殿门口,自然是被阻拦了下来。让陈迪惊奇的是,皇上得知犯事的侍卫没有被关起来而是过来面圣时,并没有发怒。先是隔着院门与他们问了几句话,然后才让陈迪将他们暂时送去刑司关起来,无需用刑,只先关着即可。 而出卖了当峥一通的侍卫们,来的路上忐忑不安,虽然怀疑过白旭东是不是还记恨着他们欺辱过他,不过得到皇上无需用刑的嘱咐后,倒是放了心...... 再说白旭东,他与一行侍卫骑马来到当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三刻钟之后了。因要经过皇街,不敢策马急速奔腾,所以才慢了一些。再加上当家的宅院在二街上较远的位置,有些远。 “到了!”白旭东翻身下马,径直上了当家门口宽敞气派的台阶,咚咚咚就用力地敲起了门,就连他都被敲门的响声震得有些耳朵疼。 立即的,门内就响起了骂骂咧咧的声音:“吵什么吵,谁啊!懂不懂规矩啊!” 当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内探出来一个青年的脑袋。“真是的,知道这是谁家吗,敲门敲得这么大声......” 青年口中的责骂声戛然而止,只因为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而是一派十好几个侍卫! 门房先是紧张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家表少爷也是宫中当差的。尤其在看清白旭东脸上还带笑,就自以为明白的腆着脸笑了,“哟,原来是官爷们!小的冒犯了各位,还请各位大人不记小人过啊。您是来找我们家表少爷的是吧?” 白旭东勾起的嘴角又深了几分,正欲说话呢,却被门内一人抢了话:“诶?小子你开门干嘛呢?外面有人来拜访吗?有人就通传啊,你傻愣着干什么啊!” 门房讪讪地笑了,将大门又打开了些。回身嘿嘿笑道:“管事的,外面来的是表少爷的同僚,要找他。我这不是刚刚发现,还没等进去通报呢。” “那现在你干嘛呢?还不快去!”管事的一声吼,门房吓得立即蹦高了往里跑。 门房跑了进去。管事的屈尊亲自帮忙将大门打开,站在门内对着白旭东等人拱手客气道:“让各位官爷看了笑话真是不好意思,他是刚来的,昨个刚刚做门房还不熟悉,让你们久等了。快请进、快请进......” 白旭东不客气的笑了笑,一挥手就率领着身后的侍卫们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他左右看了看,对于当家连前院都布置奢华的亭台楼阁。已经没什么好惊奇的了。 管事的没看出来者不善,笑呵呵的跟在一旁套近乎道:“不知道官爷怎么称呼?您与我家表少爷是一起当值的吗?不知道今日来找表少爷有什么事情?表少爷他现在还没起呢,怕是没法立即起来招待各位,还请各位见谅啊。” 白旭东不开口,身后却有个侍卫不想含糊下去了,直接道:“我们可不敢当。当峥敢喝酒误事不说,明明不当值了,还喝醉酒赖在宫中藏了起来,冒犯了云宁郡主的人,转身就溜了。正是皇上下旨。让白侍卫带领我等前来缉拿他的!” “什么?你们是来抓表少爷的?!”管事的脚步猛的一顿,表情竟是有些凶狠。 经他这么一喊,前院内几个更洒扫的杂役,就立即抱着扫帚围了上来,一脸的警惕。 见此,白旭东不怒反笑,嘴角微翘道:“呵呵,我等可是皇上派来的,你们几个无名小卒还想阻拦?” 管事的脸色一变,大脑飞快转动着。要说这表少爷只是家主嫁出去的姐姐一家子死的干净后留下来的儿子。 这么多年来,老爷将他当成亲儿子般对待,已经足够顾念亲情的了。虽然他不懂得宫规什么的,但也明白在宫中喝多了闹事是多么大的罪。 最重要的是,他们是皇上派来的! 管事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收敛了神情,古板的躬身道:“老奴一时惊诧而已,还请各位官爷不要误会。既然你们是皇上派来的,那还请你们先进正堂喝杯茶歇一歇,老奴这就去将表少爷喊起来,让他跟各位回去领罚。” “管事的果然痛快,看来你们当家还是懂些规矩的。”若是没有当峥不懂规矩犯错在先还好,有了铺垫在说这话,反而像是白旭东在明嘲暗讽了。 管事的心口堵着气,却不敢反驳,瞪了那群还没散开的杂役一眼,谦卑的深深的弯下了腰道:“还请各位里边请。我家老爷最是好客,知道各位官爷是如此的青年才俊,定然会有话可聊的。” 白旭东与身后的侍卫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皆是一目了然。如果当峥的事情处理不好,可不是要牵连当家吗。 有钱的当家,在这个时候可不就得让家主出来与他们好好‘寒暄’一下吗。 可是,事情哪里能如管事的那般如愿呢。 当嘉德得知自家凭着一根老参就要攀上皇家了之后,刚在醉仙楼里美滋滋的吃了一顿大餐,回家就发现大门半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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