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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太后已经大致能猜出后面的事情了,却没有制止秋娘,微微颌首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秋娘身子颤颤,泪音连连道:“霍姜氏好是狠毒,竟是派人对我说,若是想要让仁花柏花活下来,就要将她们领进倚翠阁,将她们培养成花魁,让她们......妾身好恨好怨啊,偏偏又自身低贱无法见到霍大人,更无法去官府告状。而且也没有时间允许妾身挣扎了,妾身只能应了下来,当日,仁花和柏花就被一个人牙子似地婆子领取了倚翠阁,妾身花了一百两将她们买了下来,还在对方的监视下让她们签下了死契。而那两份死契,也没能落入妾身的手中,而是被拿人牙子拿去给了霍姜氏......”
“恶妇!简直就是个心思歹毒之极的恶妇!”温儒明气得连连拍桌,怒声阵阵:“竟然逼迫你将年幼的孩子带入青/楼,那可是霍大人他夫君的骨肉,她怎么就那般的心狠手辣,下得去手呢!”
太后也是痛恨的道:“哀家竟是不知道她做了这种事情,好好地霍家女儿就差点儿被她给祸害了!那媚儿和娇儿,现在可是已经......”
这话明晃晃是在问二人是否已经接客了,本来还在装模作样惊讶‘自己’是霍振德骨肉的媚儿和娇儿,忙不迭的答道:“没有!民女二人一直都没有挂牌子,只是弹弹琴而已,还是清白之身啊!”
秋娘也没有在这个时间追究二人究竟是真是假,只是沉声道:“她们的确还是清白之身,妾身是倚翠阁的老鸨,一直尽力的护着她们。不过因为二人姿容出色又是双生姐妹,经常有恩客惦记着她们何时挂牌子。妾身自认为不能对不起盼兮,也不能让她们真的成了青/楼女子,遂在入宫之前还在与二人说要将她们送走呢。本来妾身还担心二人留在霍姜氏那里的卖身契。不过既然现在见到了皇上,想来二人的身世也能申诉了。”
秋娘深深的叩拜下去,伏地不起。
押着三人来的暗卫适时插嘴道:“皇上容禀,属下刚刚到达倚翠阁的时候。的确依稀听到秋娘在劝说媚儿娇儿离开,而媚儿娇儿却不愿意离开秋娘,似乎还未能商量妥当。”
听这话有利于自己,媚儿就眼珠子一转哭了起来:“民女怎么能舍得秋妈妈呢,自小到大都是秋妈妈悉心关照保护我们,这份大恩大德,我们姐妹恐怕是一辈子都偿还不起的啊!”
仁花则是极为认真的道:“皇上、太后娘娘,还请您二位速速认清这两个冒充奴婢与妹妹的人。奴婢与妹妹因是双生女,所以常常心有灵犀能猜到彼此的想法,还有。奴婢二人身上各有一块胎记,姑姑她一定是知道的。奴婢二人愿意请嬷嬷验身,以正身份!”
太后语气不明的道:“秋娘都已经说了,当年说是被拐走的仁花柏花,其实不过是被霍姜氏的人带走。翌日就归还了的。所以,真正的仁花和柏花根本不可能被弄到郊外商家的别庄里。你可还有话说?”
仁花并不显得慌张,反而有理有据的道:“虽然目前看起来为止,对奴婢姐妹十分不利。但谁也不能确定,当年霍姜氏归还给姑姑的就是真的仁花和柏花啊!奴婢姐妹还记着小时候与奶奶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甚至就连被拐走前姑姑去的那次送的是什么都依稀记得。不如,就让奴婢姐妹与媚儿娇儿当面对质。看看究竟谁是真、谁是假。”
秋娘有些意动,缓缓抬起头来见太后不言语,温儒明也高深莫测,就主动道:“妾身斗胆一句,本来媚儿与娇儿在妾身身边养了足足九年,几乎是朝夕相对的。怎么可能不确定二人的身份呢。但是......为了以证二人的身世,妾身也觉得如此最好,只有对峙一番,才能确定真假,也免除了后顾之忧。”
“民女也同意!”媚儿娇儿不约而同的应道。信心十足的样子与刚才的畏怯完全不同,不禁让人怀疑她们是真的有底气还是硬撑出来的。毕竟,秋娘的一个但是就表明了自身的迷惑,连秋娘都不能给她们作证,看来她们真的是要赌上一把了。
“好!既然如此,还请母后派两个嬷嬷先给她们验身,看看她们的胎记是真是假。”温儒明一开口,就表明了他也赞同这个法子。
太后无法,只得吩咐了四个眼毒手快的嬷嬷走到了四人身边,临了还颇为有理的讲道:“既是如此,也别你们姐妹两个的一起检查,还是分开来吧。你们顺便询问一下她们对于儿时的记忆,看看都能记得多少了。嗯,再带她们各换一套宫女服,头发也别梳起来,用宫帕蒙上脸,就看看她们穿着打扮皆是一样之后,还能不能认出来谁是自己的孪生姐妹了吧。”
仁花四人皆是不由自主的猛地抬起头,没想到太后竟是想的如此周全。将她们分散开之后,不但要单独叙述儿时的记忆,回来之后还要辨认身边的姐妹。就算是心有灵犀,也是有极大的难度的。
最重要的是,仁花柏花与媚儿娇儿长相不仅仅是七分相像,仔细瞧瞧竟是至少**分像。唯一别无差别的地方,就是眼睛!
蒙住了脸只露出眼睛,一模一样的眼睛,除非眼睛会说话,不然是人都分不清楚!
怔愣了片刻,还是仁花与柏花先回过神来,垂首道:“奴婢领命。”
媚儿娇儿跟着谢了恩,就被四个嬷嬷分别领了下去。也没有去偏殿,而是后殿奴才们平日里休息的地方......
等四人离开,太后就对慧心说道:“你去将秋娘扶起来,皇上想必还有话要问。”
温儒明有些诧异,看向太后却换来她附耳一句:“哀家明白,皇上也常常觉得为难。这虽然是极大的丑闻,但也顶多伤到哥哥的一些颜面,该怎么做还是看皇上您的了。”
温儒明心中震动,难得的又感受到了母爱。重重的点了点头,颇为感激的向太后投去了一眼。这才正式被慧心扶着双腿打颤站起来的秋娘。
面对秋娘,温儒明的态度还算温和:“来人,搬张椅子过来。”
秋娘一听连忙摆手不住道:“不敢不敢!妾身自知身份卑贱,怎敢在皇上与太后娘娘面前坐下呢。还请皇上尽管问吧。只要是妾身知晓的,一定全部坦诚出来。”
温儒明很满意于秋娘的自知自明,但还是让人给秋娘端了一个凳子来。秋娘只得虚坐了下去,只敢占了凳子的三分之一,小心翼翼害怕摔倒简直要比跪着还难受。偏偏又得作出感恩万分的模样,真真的让她煞费精力。
“朕问你,你能确定盼兮所生的孪生姐妹是霍振德大人的血脉吗?”
“妾身自然肯定!”秋娘一听温儒明问这个,索性又跪了下去,言辞凿凿道:“盼兮比妾身大上三个月,常常照拂于我。虽然妾身当初与她都是被当成花魁培养的。但却从未发生过抢占风头的事情,简直要比一般的姐妹还亲近。所以,很多私密的事情,即便盼兮不跟老鸨说,也会与妾身说的。至今日。妾身还清晰记得,盼兮挂牌当夜被霍振德大人看上,豪掷百金买下了盼兮的第一夜。第二日霍振德大人有事着急离开,盼兮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妾身,将霍大人对其所说的一番诺言重复了一遍,满心都是对于能脱离烟花之地的欣喜之情。甚至、甚至还......”
擦拭着不由自主滑落的泪珠,秋娘哽咽的怀念道:“盼兮对妾身的好。妾身一辈子无法忘记。当时她还说等进了霍家之后,要想办法求得霍大人也为妾身赎身,惹得妾身也好是欢喜了一段时间。谁能想到......谁能想到盼兮最后落得了那样凄惨的下场,妾身无能,也只能买了口薄棺请人将她给葬了。还因为出身于那烟花之地,最后连个墓碑也不能立......”
温儒明还算是有些耐心。等秋娘絮絮叨叨哭诉了一番之后,才追问道:“继续回答朕的问题,盼兮在那一次之后再没有被、被挂过牌子吗?谁能作证?”
秋娘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叩了个响头,才囔囔着声音道:“除却妾身与倚翠阁中其他几乎都已不在的姐妹们之外。当时的老鸨也能作证。她还没死,若是皇上有心一定能将其找到的。当年霍大人还没忘记盼兮的时候,临离开之前可是对老鸨叮嘱了许多话的,也幸亏老鸨的胆子小,没有在霍大人十数日后还没来的情况下,再次挂上盼兮的牌子。再加上老鸨将我顶上提前挂了牌子,直到盼兮用霍姜氏给的银子自己赎了身之后,也一直再没有被其他的人碰过。对了,倚翠阁中一直都是有册子的,若是皇上想要看的话,妾身可以找出来给您过目!”
见秋娘眼睛发亮,温儒明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咳,朕看那个做什么,想你也不敢说谎。嗯,朕再问你,真的仁花和柏花的身上应该有什么样的胎记?还有,看你也不确定媚儿娇儿是真是假,难道你与她们近距离接触了九年,还没察觉到她们并非是当年的孩子吗?再有,盼兮既然能自己赎了身,怎么又没有履行诺言的将你也给赎走?”
温儒明这话有意试探秋娘对盼兮究竟有没有怨言,毕竟以他来看,但凡是女子就不可能不想离开烟花之地过上正常生活的。
但秋娘的反应与回答,完全让温儒明与太后都不敢置信。
“仁花的右腿小腿长着一块浅红色约指甲大小的圆形胎记,而柏花形状相同的胎记却长在左腿小腿上。也是妾身为了成为老鸨能保护她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与以前的老鸨周旋。等有时间关注她们了,也是一年多过去了,她们的言行举止与以前没什么差别,再加上妾身以前顶多一个月去看望她们一次,并不算太熟悉,更何况又想不到她们会被换了......”
只见秋娘苦笑了一下,声音微哑道:“至于皇上问妾身是否怨恨吗?呵,妾身不怨盼兮未能替我赎身,只恨霍姜氏狠毒、恨霍大人冷血无情!”
太后也是霍家人,听到这里觉得有些不舒服了。问:“为何如此说?在哀家面前说这种话,你也不怕掉了脑袋!”
秋娘凄惨的笑道:“太后娘娘怎可能是不大度的人,更何况错得本来就是霍大人与霍姜氏。您别生气,且听妾身一一道来......”
闻言。太后也就按耐下了不舒服的感觉,看着秋娘深陷入回忆中,痛苦的追忆着:“明明那时盼兮怀有身孕的消息霍大人已经知道了,还百般许诺会让霍姜氏松口同意她入门的。呵呵,虽然他也是在得知盼兮怀了身孕之后才改口,一时之间忘记了霍姜氏坚决不许盼兮入霍家的话,但还是让盼兮安心开心了起来。但谁能想到,不过转眼间霍姜氏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反应迅速的往霍家弄了几个美人,莺莺燕燕的将霍大人迷的乐不思蜀。竟是就此忘了还怀着他的骨肉的盼兮。这还不算完,霍姜氏还不知道给霍大人灌了什么迷汤,让其认为盼兮不守贞洁,怀上的是其他人的孩子!”
说到这里,秋娘就压抑不住怒气了。不顾痛的击打着地面,愤慨道:“在老鸨派人上门求见未果反被羞辱了一顿之后,霍姜氏竟然还好意思派了亲信去了倚翠阁,直接找到了盼兮。掏出来一摞足有一万两的银票打了盼兮的脸,让她自己赎了身之后,再也别妄想攀上高枝!”
“一万两银票?”太后听了反而觉得秋娘如此反应太过好笑了,嘲讽道:“所以呢?一万两银票不知道能赎几次身了。你难道还觉得少了?也对,百金初夜,岂不就是千两白银吗,想是盼兮赎身后觉得不满足,还骚扰霍家,才被害的.......”
“不!根本不是那样的!”秋娘忘了上首坐着的是谁一般。大吼出声:“明明是霍姜氏不给人活路!前脚给了银子,后脚就去找了老鸨让她将盼兮的卖身钱提了一倍,没有两万两根本就走不了!那老鸨也是不顾情面的,竟是还要将那一万两占为己有!我愤怒不甘,可却什么也不能做!唯有挂牌了月余。一些恩客赏了无数的珠宝银票,凑在一起勉强才得了两千两!可这些也不够!最后还是我以命要挟,老鸨担心我死了没有人给她招财进宝,才恨得牙痒痒的将盼兮的卖身契给撕了!可气的是,盼兮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能拿,身上只有另一姐妹可怜塞给她的二十两!她就拿着这二十两啊,只有二十两!怀着本应是霍家女儿富贵长大的孩子去租了破旧的院子,艰难度过了九个月,最后还付出了生命!可最后呢?”
秋娘自嘲的笑着,眼泪却早已打湿了衣襟,喃喃道:“霍姜氏真是好狠心啊,要了盼兮的命,还要她的女儿也沦落风尘,做人人唾弃的妓子.......她怎么那么狠毒,那么狠毒啊......”
温儒明与太后无言以对,他们能说什么,说霍姜氏完全不给人留活路,还是说她善妒狠辣不配为人妇?亦或者是感慨秋娘与盼兮之间的友谊情深,能够为了对方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秋娘痛哭流涕了又有半刻钟的时间,才算是收敛住了悲伤,重重的叩首三下,“妾身失仪,冒犯了皇上与太后娘娘,还请处罚。”
太后整了整心神,才不悦的道:“哼,还知道错呢!敢对哀家大吼大叫的。且先等着真的仁花柏花确定下来,再处罚你也不迟!慧心,你去看看。”
温儒明则是颇有一番想法,秋娘对盼兮的这番情谊的确可贵难得。但一旦真的仁花柏花确认下来,入宫的话,仁花柏花那对倒是好说。但如果媚儿娇儿才出乎意料的是真的,入宫恐怕就颇为有些阻碍。谁让她们出身于青楼之中,而且又是被秋娘带大的呢。
青楼里出来的庶女,想必霍振德别说全力支持,就连看一眼都觉得丢脸吧?
“母后,您觉得是不是应该将霍大人与霍姜氏也宣入宫来?”
太后大致猜到温儒明不安的是什么,还不是担心打击分化霍家势力的机会没了吗。遂,安慰道:“皇上不必着急,依哀家看来,还是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再派人去请霍大人也不迟。不然万一霍姜氏狡辩。反而说些有的没的话,反倒像是哀家找她麻烦了。对了,皇上可已经让人将柳树巷子的人控制住了?这消息可不能传得满天飞啊。”
温儒明与太后的视线有一瞬间的交接,带着彼此的了然。点头称是:“母后说的是,是儿臣想的着急了。”
就在秋娘亲眼看着太后母子絮叨着此事未来的打算时,殿门总算再次开了,四个嬷嬷各自搀扶了一个身着宫女服蒙着面的姑娘走了进来,瞧四人的步伐也几无二样,只瞧着四人露出来的同样双眸,不禁的有种发晕的感觉。
太后不用四个嬷嬷汇报,就将人先挥退到了一边,直视着下方站着犹如四姐妹的姑娘,道:“现在就伸手指出来你们认为是你们姐妹的人吧。现在、立刻!”
太后的声音极具威严。四人不敢不从,在太后话音一落之后,就立即伸手指向了觉得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另一位亲生姐妹。
不过是倏忽之间,就有了结果。其中两个姑娘互相对指,一个姑娘指着另一个姑娘。而另一个姑娘却同样指着站在最靠近秋娘的那位。
如此算来,就有个姑娘落单了。太后笑笑,了然的道:“把你们的面巾摘下来吧,自己看看选错了没有。”
四人依然将面巾摘下,结果不出人预料,对指的正是长的一模一样的仁花柏花,俩人的头发披散下来。更是分不清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了。
落单了的人当即跪下,竟是没有丝毫慌乱,只是有些懊恼的道:“这不过是一次偶然罢了,民女娇儿,我与媚儿虽然是双生姐妹,也经常心意相通。但蒙着面又没有细细观察,姐姐她选错了,也是情理之中的。还是请太后娘娘听嬷嬷对比一下民女姐妹叙述的口供吧,我们绝对是真的!”
媚儿的脸色可就没有娇儿的好看了,惨白着脸跪了下来。唯唯诺诺的嗯了几声,显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底气。
柏花却不忿的道:“给太后娘娘请安!既然是双生女,那么一眼认出自己的孪生姐妹自然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哪怕蒙着面又如何,只是瞄了一眼,奴婢就已经认出来姐姐了。娇儿她不过是在狡辩罢了!”
仁花拍了拍柏花的手,跪了下去道:“奴婢与妹妹是同样的想法。我们问心无愧,即便是要对一下儿时的记忆,奴婢也有完全的把握。”
事情的结果已经很是明显了,但太后和温儒明都不想有什么差错,就还是让四个嬷嬷站了出来,说一下四人还都记着儿时的什么事情或者经历。
带走仁花的嬷嬷道:“她的胎记在右小腿,她说她现在还保存着秋娘儿时给她的一块玉玦,材质一般,但却能与柏花的凑成一对。彼此的玉佩上面都刻着对方的名字,象征二人同胞而生的深厚姐妹情。”
带走柏花的嬷嬷道:“她的胎记在左小腿,秋娘送给她的玉佩,她跟姐姐从不离身。另外她小时候被狗咬过一口,虽然疤痕淡了,但右手小指头还是有些痕迹。秋娘还给她们亲手做过肚兜,她们现在还留着呢。”
带走媚儿的嬷嬷道:“她的胎记在右小腿,她说临进入倚翠阁前最后一次见到秋娘的时候,秋娘给了她一个糖老虎,给了妹妹一个糖兔子。她还说她小时候跟妹妹一起被别的孩子欺负过,两人的胳膊上都有个很淡的牙印。”
带走娇儿的嬷嬷道:“她的胎记在左小腿,小时候的玉玦在她跟姐姐被其他孩子欺负的时候摔碎了,虽然碎成了好几瓣但还是收在香包里面挂在脖子上的。”
太后听完四个婆子的话,只觉得脑子里装的都成了浆糊。
温儒明更是揉了揉额头,头疼的道:“所以,朕听到的就是仁花柏花还有完整的玉佩,媚儿娇儿的玉佩碎了但还留着呢。而且柏花被狗咬过一次,媚儿娇儿却全被人咬过?乱七八糟的,早知道让你们对一下整理一下再说好了......”
“皇上英明。”带着柏花来回一趟的嬷嬷提醒道:“柏花还说她们留着肚兜呢,如果是真的,那么秋娘亲手缝制的,一定能一眼看出来。还有玉玦,都是秋娘能够辨别她们真假的物证。”
媚儿一听仁花她们的证据多。就着急道:“我们当时被人掳走,等第二日就被送去了倚翠阁,除了玉玦之外,哪里还可能拿走随身衣物呢!”
柏花冷笑一声反驳道:“我们被掳走的那日。正好穿着姑姑给我们做的衣物,怎么,你是心虚了?!”
“谁心虚了!你们才是说谎呢吧,还穿着走得,还有玉玦!这都多少年了,你们不知道沦落到哪里去了,竟然还能保住能换钱的玉玦?开玩笑呢吧!”娇儿尖利的反击着。
“砰砰砰!”太后重重的拍了几下茶案,怒道:“够了!吵什么吵!将你们所说得东西都拿出来,让秋娘辨认。”
柏花连忙道:“太后娘娘容禀,奴婢二人入宫的仓促。当时奴婢二人带着娇侍妾逃跑的时候收拾了行装,儿时的肚兜就装在里面。现在奴婢们的行装还在恒王妃,不过玉佩奴婢们是随身携带着的!”
“那行,那就先看玉佩吧!秋娘,你快看看吧。哀家听她们叽叽喳喳的脑袋都快炸了,赶紧解决了事!”太后看样子真的有些受不了吵闹的气氛了,看着下面四个跪着简直如出一辙的少女,她总有种自己老眼昏花多了好几个重影的错觉,忒是讨厌了。
秋娘接过两块玉玦只是打量了三遍,就确定这是她当年送给二人的。无他,因为这两块玉玦上都带着一点灰雾。而且灰雾所处的位置也跟她印象中的差不多。
本来这就能确定了,偏偏媚儿和娇儿从香包里倒出来的玉玦碎片还不算是太碎,拼凑了一下之后,竟是跟另两块完整的几乎完全相同,就连灰雾都是同样存在在同样位置的。
这下秋娘可没法子了,摸不到头脑的出了一头的汗。絮絮叨叨道:“怎么是一样的呢,这究竟是谁真谁假。额,这、这......”
太后也听到了秋娘的话,凝眉思索片刻,问道:“那你还记着她们身上的牙印究竟是人咬的还是狗咬的呢?”
这回不等秋娘绞尽脑汁。仁花就不甘心且可惜的道:“姑姑她应该不知道,因为当初妹妹被狗咬伤之后,奶奶带她包扎伤口之后,特意嘱咐我们不得跟姑姑说,所以姑姑一直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秋娘懊悔的点头,显然是在后悔当初没有更关心二人一些。
温儒明不由的叹气道:“难道关键就在肚兜上面?看来,还得派人去趟恒王府,将你们的包袱拿来才能确定了。”
这时候,慧萍却站出来道:“老奴斗胆说上几句。依目前看来,媚儿娇儿只口未提这肚兜一事,就连听说仁花柏花还留着,也只是质疑,没有说究竟是否存在着这样一个肚兜,所以很是有些可疑。不过,仁花柏花也有些疑点,毕竟她们去了商家为奴婢的话,按理来说不可能还留下以前的东西,尤其是玉玦这种能证明她们身份的东西。时隔了这么多年,说不定秋娘的女红也有了变化,能不能认出来也值得质疑了。所以说,闹了这么半天都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那慧萍你是什么意思呢?你说了半天,好像是在说两边人都不可信?”太后反问,就差没说你说了半天全都是废话了。
柏花听到这却不管不顾的大声道:“玉玦是商小姐替我们讨要回来的!商小姐人好,知道那是姑姑送给我们的东西,就特意跟管家要回来的。”
仁花却不如柏花那样乐观,苦恼的自揭老底道:“可是小姐她已经不知所踪了,现在是否安全都不知道,更别提替我们作证了。”
局面就此僵持了下来。温儒明思索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其实真假已经能辨析了。但万一、万一是仁花柏花伪装的太好了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一直守在旁边保持沉默的红穗忽然走到太后的身边,对其附耳私语了几句话。
在场众人都感到好奇,因为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太后听过红穗的话之后紧皱的眉毛已经松开了。
温儒明也很好奇,太后也没有吊他胃口的意思,直接道:“皇上,看来是必须将霍大人请入宫了。滴血认亲,比任何话、任何能够伪造的证据都要来的准。”
“可是......此事霍大人恐怕还毫不知情。乍然知道还有一对女儿流落在外,他会不会接受不了啊?”温儒明似模似样的担心着,实际上他早就派人散布当年霍振德的风流秘史。凭霍家的本事,此时恐怕已经在追查消息流出的源头了吧。
太后虽然眼露自责。但还是配合着道:“可事已至此也不能继续瞒下去了啊。霍大人在朝为官多年,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受惊过度的。”
闻言,温儒明也只能十分无奈的叹息道:“那好吧!来人,出宫去请霍大人来!只说其私生女的事情有些麻烦,需要他亲自入宫来确认才行。”
太后适时的担心道:“皇上,那霍姜氏......”
一听‘霍姜氏’三个字,温儒明就露出了反感的表情,“她就不用入宫了,还是先在家中禁足,好好想想自己犯了哪些错吧!母后。朕替您下了决定,您不会生气吧?”
太后巴不得霍姜氏死了才好呢,虽然命妇的惩处应该由她来决定,但她此刻却没有丝毫计较的意思,很是认同的点头道:“皇上惩罚她只是禁足而已。还是轻了呢。至于别的,等确定哥哥的女儿究竟是哪两个之后,再慢慢的算吧。”
“好,就依母后的话。”温儒明挥了挥手,得了吩咐的太监就转身匆匆而去......
太监到达霍家的时候,霍家的气氛正十分诡异。
霍振德并没有当值而是在家,霍夫人站在他身边垂首受训的模样。只是从她紧攥着帕子的双手就能看出来,她觉得很是不忿。
得知宫里派出了一个太监来,霍振德就收起了怒容,起身相迎到了正堂门口,客气道:“敢问公公为何而来。可是皇上有何吩咐?”
“给霍大人请安。”传旨太监甩了甩拂尘,言语十分客气:“霍大人。皇上传召您入宫,因为......因为发现您还有两个私生女流落在民间,可却偏偏出现了两对孪生少女,情况有些乱,谁都有证据......所以。皇上想请您入宫,滴血认清以能快速且准确的认定哪两位姑娘才是您的骨肉。”
“什么?难道她们在宫里?还有真有假?”霍振德吓得后退了两步,他这边刚刚得知消息回来处理,怎么人就已经入宫了呢?
难道说,消息就是从宫里传出来的?
“是,一共四人,分别两对姐妹。除却她们都口称是您的骨肉之外,她们的声音容貌都极其相似,至少八成相像,简直像是四胞胎一样!”
“四、四胞胎?”若非霍振德刚刚从霍姜氏口中逼问出来,确定当年盼兮生下来的是一对孪生女儿的话,恐怕还真要懵了。
“她们争吵的很是厉害,连当年与那位交好的、现在是倚翠阁老鸨的秋娘都在宫里了。其中一对姐妹在她身边九年之久,就连秋娘都不能确定真假了,所以......您还是快入宫吧!”太监的声音不算太大,但也不算是小。正堂门口守着不少的丫鬟小厮,听到这话皆是变了脸色。
这群奴仆听到了许多版本的流言蜚语,其中的共同之处,就是霍大人留下的种是与当年某位花魁所生的。
霍姜氏心里有鬼,偷摸摸走近了门边,乍一听到有两对孪生女,当即忘乎所以的惊呼道:“不可能!当年她们明明去了倚翠阁啊!一共就她们俩,哪里出来的另外一对姐妹!”
霍振德一听到霍姜氏的话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回身阴沉道:“妒妇,闭嘴!”谁能想到,他的正妻竟是能将他在外流落的庶女给设计入了青楼的歹毒之人呢。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他多年积攒的声誉都得毁在这个恶妇的手中!
不管谁真谁假,青楼里的那对,霍振德是打定主意绝对不能承认的,他丢不起那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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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今天是某只耗子的生日。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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