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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珺云靠在榻上,只听彩果气愤不已的道:“这个福儿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留着她还有点儿用,直接把她也送宫里去!哼,让她尝尝宫里那些嬷嬷的本事,她就能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不知好歹了!混账东西,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用处吗......郡主,您可一定不能留着彩果这条命了,她真是太不要脸了,简直是在欺负人!哼,那个吴刑官离开之前还跟奴婢打招呼呢,您看要不要请他过来先让福儿尝尝苦头?”
“好啊!”出乎彩果的预料,乔珺云直接就应了下来。天知道刚才看着福儿在自己面前得寸进尺的时候,她多想一巴掌扇过去,再拿牛筋鞭狠狠的抽死她!贱人还想要命,找阎王爷去说吧!
彩果有些傻眼,但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附和道:“那奴婢这就派人去请吴刑官?不过让他来咱们府里收拾福儿不太好吧?万一见血了的话......郡主您可是正需要安静养身体的时候。”
“没事儿,你之前说的那个吴刑官......”乔珺云的眼神晦暗了一下,随即道:“像是他那样的刑官,肯定有得是让福儿吃透了苦头却不见血的法子。跟他说一声也无需太过,至少让福儿留着说话的力气。”
“好的,那奴婢这就去。”彩果可以说是兴高采烈的走了出去,彩香则是有些迟疑的道:“郡主,你想要怎么处罚跟奴婢们说自己动手多好。像是那种刑官,身上都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煞气,万一被过到您的身上可就不好了。而且那个刑官还是之前差点儿剐了福儿的,若是叫外人知道了,恐怕会有想法的。您的声誉最重要,还是别找他了吧。”
事实上,既然在彩果离开后才提起此事,也是彩香自认为无法阻拦。只是分析一下说道说道而已。到时候如果真有人敢乱嚼舌根,她肯定是第一个冲出去找人算账的——福儿那是罪不可赦。
倒是乔珺云听了彩香的话之后,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声誉这种抓不到的东西,如果有人蓄意帮你败坏的话。恐怕是永远也无法变得清白的。我觉得我可能是对福儿太温柔了,才让她自以为是的敢跟我讨价还价。而且,对外那么小心翼翼的,反而让人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她摩挲着腕上的玉镯,表情生冷道:“以前就算了,现在一时大意被人害成了这个样子,我再软和下去说不定就要被当成面团随便揉捏了。不过是一个福儿罢了,哪怕我真的要她以命来偿,只要不用凌迟那样的极刑,就没有人能挑出错来。就连那些所谓的言官。也无法挑错!”
彩香听明白了,郡主是还记着当日那群言官上门叫嚣,弄得郡主被巫蛊娃娃弄得几近吐血的时候,仍旧是不依不饶的仇怨了。说的也是,即便那些言官再次受人指使、根本不够自清的上门来污蔑乱言。郡主处置差点了害的她......的福儿,谁也不能站出来质疑指责,不然的话,不需要太后假模假式的说什么,她就能撸着袖子带人去把他们家给砸了。
想起那些言官,彩香忽然来了精神:“郡主!算来也有半个月了,那些言官自从被皇上的旨意禁足之后。的确一直都没有出门。不过私下里他们之间还有往来,似乎在计划着什么。您看,当初他们自详付竹墨是个毫不知忠孝的愚蠢妇人,可是自从皇上派人将付竹墨看起来,他们就连个屁都不敢放了。他们自己认为自己清高,私下里还不一定有多少龌龊事呢。咱们要不要查一下,然后让他们丢光脸面?”
乔珺云眼前一亮,点头称许道:“这个好!他们哪里算得上是言官,不过是一群拿着令箭为非作歹的墙头草罢了。这次他们从本郡主这里撞了钉子,但肯定小肚鸡肠的记住了。咱们就主动出击一次。好好看看这些‘大人们’有什么光辉的历史,能让百姓口中谈论的本郡主,都换成他们的那些秘密。这样,你派出去两个侍卫,让他们乔装打扮一番,先去民间打探一下他们是否曾有什么似是而非的谣言,再查查他们的家里是不是有为非作歹的亲戚。到时候三分真七分假的渲染一番,想办法宣传出去,保证不出一日他们的名声就都要臭了!”
“那行,奴婢这就找几个面生的侍卫去。”彩香嘴角挂着笑退了下去,打算好好将侍卫们打探回来的消息添油加醋一番,保证要让那些言官的过往变得精彩非凡......
就在彩香刚刚离开不久,九儿一脸慌张的跑进了屋子,见到乔珺云嘴唇都有些哆嗦道:“郡、郡主,福儿在柴房里,我去看了一眼,发现她被人刺了一刀,现在流了好多血已人事不省了!”
“什么?是谁干的!”乔珺云猛的站了起来,她为了避免福儿耍花招,特意吩咐两个丫鬟在门口看着,怎么就会被人给刺了?她的情绪也感染到了九儿,九儿激动地道:“奴婢也不知道,那两个守在门口的丫鬟也不知道。还是奴婢去给她送碗水喝的时候,这才发现的。可能是因为之前给福儿上药的时候她喊得太渗人了,嘴巴被堵结果连呼救声都没能喊出来。”
乔珺云站在原地转了两圈,心中有了些许猜测,向外边走边道:“带本郡主去看看,敢在我的府里伤人,哪怕她是罪人也不能替了我动手!对了,你有没有派人去请楚御医?”
“请了请了,奴婢一看到福儿都快死了,就立即让人去请了。”九儿倒腾着腿跟在乔珺云身后,一路遇到了不少丫鬟,听到这消息皆是又惊又慌又愤怒,队伍自然壮大了不少。等到了柴房门口的时候,几乎郡主府将近一半的丫鬟都跟来了。好在她们没有向前拥挤,不过仅仅是围在不远处也足够让人觉得烦躁了。
乔珺云放眼一看,就见福儿已经被人抬出来放在地上,下面还铺着一层乱糟糟破布。而躺在上面的福儿已经面无人色,左胸口处的伤口正被翠玲用力地摁着,好歹算是暂时的止住了血。福儿还有心跳。且血已经止住大半,看来是没有伤到心脏,不过情况也并不算是太妙。
乔珺云揉了揉昏昏涨涨的额头,质问道:“你们是怎么看着的。中间除了九儿可曾还有人进去过?她现在怎么样了,能撑到楚御医过来吗?”
“回郡主的话,福儿的血已经止住了,她被刺的那一刀也没有伤到心脏,应该没问题。”翠玲还算冷静的说着,看不出对于福儿的态度究竟如何,反正摁着对方伤口的手可是一点儿都没松。
“呼。”乔珺云轻轻呼出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总不能让福儿就这么死了。她走到旁边等着,不一会儿就等来了几乎是被人拉着狂奔而来的楚御医,叮嘱道:“一定要保住她的命。这件事情不管是谁做的,都要让她指认一下,劳烦楚御医了。”
楚原上前为福儿一搭脉,最近显得苍老不少的脸就紧紧皱成了一团。乔珺云见了立即就问:“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血倒是止住了。且没有伤到要害,不过她的脉象却有些奇怪,偏凉了些......可能跟她之前刚刚小产有些关系吧。”楚原不太确定的说着,见福儿躺在地上不利于为她包扎伤口,就道:“郡主,还是先将福儿抬进去吧。她的伤口还得好好处理一下,她现在陷入昏迷。给她灌点儿热汤补充一下,应该很快就能醒了。”他可没敢说喝些参汤吊吊气,福儿做的那点事儿让她不配,郡主没有直接弄一碗毒药给她灌下去,已经够让楚原惊讶的了。
“行,你们看着办吧。”乔珺云却不想多等。自从过来这里她就觉得头晕目眩,就连胸口也堵得慌。她转身要走,却忘记了自己正站在一旁而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树丛。她无奈的抚头想要转身离开,脚下却忽然踩到了一个较硬的物件儿。她的脚步一顿,反而向后退了两步。低头看去却见地上竟是有一块玉佩。那玉佩通体清透,最重要的是竟然是青灵玉的!
九儿动作快反应也快,蹲下去将玉佩捡起来之后,递到乔珺云面前咂舌道:“郡主,这玉佩怎么不像是您的那一套里面的啊。您的那一套似乎没有玉佩的啊。”
乔珺云的表情渐渐染上了凝重,伸手接过了玉佩在手中摩挲了几下,确定了不是作假的东西,心情愈加沉重:“的确不是本郡主的,不过落在这里,也不可能是你们掉的......碧波呢?”
九儿愣了一下才回答道:“碧波公主之前就出去了,说是要去品鲜楼吃点心,顺便给您带一些回来。不过碧波公主也没有青灵玉的首饰啊,都是戴南珠的......”
乔珺云看向那两个守在福儿门口的丫鬟,声音中透着一股寒气:“你们确定没有人过来?那这玉佩是怎么回事,这可是掉在了正门口,而不是窗户后面!”
两个丫鬟吓得一哆嗦,害怕的说道:“郡主息怒!奴婢、奴婢二人中途肚子有些不舒服,就离开了一趟。不过绝对没有很长时间,顶多就是一刻钟的时间......”
“那你们回来之后,可曾开门看过福儿的情况?”乔珺云显然是动怒了,但还是压抑着尽量温和的询问。两个丫鬟迟疑了一瞬,才缓缓摇头,急切道:“虽然奴婢们没有开门看她,不过、不过福儿还叫痛来着,说是自己身上痛得很想......啊!”说话的丫环这才觉出不对劲儿来,福儿的嘴明明是被堵着的,怎么可能还隔着门跟她们俩说话呢。
一想到这儿,丫鬟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神经兮兮道:“难道当时凶手就躲在柴房里?可是她的声音跟福儿一模一样,根本就不像是别人伪装的。如果她真的没走,那又是如何逃走的?”
乔珺云的脸色阴沉如水,冷哼了一声挥袖道:“你们两个看管不力,让福儿遭遇他人毒手,险些就丢了性命。处罚押后,先随本郡主去前院,好好将你们听到的说来。”
“是......”两个丫鬟顿时蔫了的跟了上去,一拨人留下看着还未完全脱离危险的福儿。另一拨人则是跟着乔珺云离开。等回到了正堂坐定后,乔珺云摸出那块青灵玉玉佩仔细打量一番,却见其不过她半个巴掌大小,但却栩栩如生的雕了一龙一凤。其中喻意暂且不论,只说她刚刚用力的踩了一脚,玉佩现在仍旧不见丝毫裂纹。
青灵玉的确较比其他玉质坚硬许多,但问题是再如何坚硬让她踩了一脚,还貌似咯在了一块石头上,都没有不碎的道理。乔珺云将玉佩凑近了些,眼神在上面扫视了七八遍,才隐隐发现上面似乎裹着一层不明的透明物质。这种物质既能让人看到玉佩本身的美丽色泽,又能起到保护的作用,不但神奇又是乔珺云从未听说过的。
两个守着福儿的丫鬟跪了半天不见乔珺云说话。心里越来越忐忑,终于忍不住主动出声道:“郡主,当时那个凶手只是模仿福儿的声音,与我们只说了两句话而已。别的什么都没说。”
乔珺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却没有了审问她们两个的意思。这样珍贵且一定代表着某种势力的玉佩。哪怕行凶者再如何马虎,也是不会轻易的掉落,更别提是在仓惶逃离之前掉落的了。
就在乔珺云想着丢下这枚玉佩的人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舒春脸色奇怪的走了进来,凑在乔珺云耳边低声道:“郡主,画像已经送到宫里去了,太后娘娘也看过了。不过却说......这画像上的人有些眼熟,好像付竹墨也见过,还关系匪浅。太后娘娘还让侍卫带回话来,说不要将这张画像公布出去,以免打草惊蛇。您看......”
“就照皇祖母的做吧。”乔珺云没有丝毫犹豫的说,扫视了一眼跟进来的丫鬟。她们立即就退了出去,独独留下舒春和绿儿后,她才再次开口道:“看来福儿的话并不完全是假的,这个女人跟付竹墨有关系不说,竟然还可能是教了福儿巫蛊之法的。可以说极其危险。而且福儿刚刚将她给抖了出来,福儿就被刺伤,说不定也有一定的关联。多派几个人去看着福儿,兴许那女人还会出现。一定要护住福儿,不能让她被杀了,不然咱们连好不容易摸到的边角也要丢了。”
“奴婢省的了。”舒春紧绷着小脸应了,又将太后托人带的一些话跟郡主说了,又说了太后差人送了多少大补之物过来,就退了出去......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期间被灌下无数碗汤汤水水的福儿总算是苏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就觉着铺天盖地的痛楚向着自己袭来,尤其是胸口处更是一阵剧痛,让她立即就想起了自己遇见了什么事情。她坐起不得,发现房顶还是在柴房,而自己又躺在木柴和稻草铺就的‘床’上,明白自己这是获救了,立即就扯着火辣辣的嗓子喊道:“有人吗?有人要杀我,我要见郡主!”
翠玲率先冲进了柴房,手里还端着一碗热粥。一看到福儿清醒了过来,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冷哼了一声,道:“郡主知道你被人刺伤了,托我问你凶手是谁。这会你不会还想着隐瞒吧?”
“怎么会!她可是要杀我的!”福儿激动大呼大喊着,想要挣扎着起来却牵动了伤口,让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再次崩开,疼得她眼泪都掉了下来,却还在叫道:“就是她!之前教给我巫蛊之术的女人,就是她过来杀我的!她从正门走进来的,后来听到有人回来才从侧后方的窗子逃走的,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快,趁着我还记着她长什么样子,赶紧让我见到郡主!”
翠玲觉得她这话颇感怪异,微微皱了一下鼻子,就端着粥转身出去道:“你等着,我这就跟郡主说你已经起来了。不过郡主会不会来我可不确定。”走到门口随手将还热着的鸡蛋粥塞到了小丫鬟的手里,说道:“我看福儿喊得中气十足,是不需要吃这个补的。你吃了吧,别浪费了。”
小丫鬟正巧是不太爱吃鸡蛋的,不过睨见了福儿吞咽着口水的动作,就笑嘻嘻道:“谢谢翠玲姐姐,我站了半天正好饿了呢!珠珠,咱们两个一起吃!”
等翠玲离开了,两个小丫鬟就依靠在门边。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碗里的鸡蛋粥。别说,因为其他人不愿意给福儿做粥,这粥还是翠玲亲手做的,果然美味也没有鸡蛋的腥味儿。
“唔。真香,翠玲姐姐的手艺真好。”珠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故意当着气得饿得脸色发青的福儿的面说道:“我还没吃饱,翠玲姐肯定不止是做了这一碗,我去厨房瞧瞧,再弄碗回来。”
“行行行,您赶紧去吧。不吃还好,这一吃啊,反而还有些饿了!”另一个小丫鬟打发着珠珠离开之后,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忽然笑道:“馋了吧?就不给你吃,叫你混蛋害郡主!”
“你!”大量失血昏迷了将近半天的福儿,正是腹中空空的时候,眼看着两个小丫鬟都敢如此欺负自己就想要发怒。不过在发怒之前却想起了自己目前的境地,只能忍耐了下来。
小丫鬟见福儿连还嘴都不敢。愈加得意道:“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亏你当初还是郡主和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呢。要是你安分点儿,现在怎么可能落到这步境地呢。哼,我不跟你说这些了,跟你说话我都觉得掉价呢。要不是你现在受了重伤,郡主又说了要留你一条小命的话,我现在肯定要扇你几巴掌。叫你还敢跟郡主讨教还价!”
听了这番话,福儿的情绪愈加阴郁。她阴沉的紧紧盯着那个小丫鬟,时间久了小丫鬟也有些被她吃人的表情吓怕了,想起大家都说福儿还怀过鬼胎,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连忙走出了柴房。
福儿的眼神仿佛黏在了小丫鬟的身上。哪怕她走出了门仍旧不将视线挪开。她甚至还恍惚间看到一股黑气向着小丫鬟的身体飞去,在对方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弹入了她的体内。莫名的,就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一直紧绷着抬起的脖子再次落在了稻草上,阴渗渗的笑道:“呵呵呵。连个小丫鬟都能欺负我了。”
小丫鬟听到福儿的话,就觉得脊背上冒出一股阴凉感,有些害怕的搓了搓手臂,心慌的喊道:“你鬼叫什么!赶紧把嘴闭上得了,小心我打你!”
珠珠空着手走了回来,正要跟小丫鬟说话呢,就发现她脸上罩着一股黑气,顿时惊叫道:“朵朵!你的脸怎么了?怎么黑气照面,你没事儿吧?”
朵朵摇了摇头,愈发觉得身上发凉,双手环臂越来越近,呼吸急促道:“不知道、我骂了福儿几句,她吓人的笑了几声,我就这样了。嘶,好冷啊......好冷,我好冷啊。”
“别怕别怕,快让我看看!”珠珠胆子倒是大,上前拉住了朵朵的手,却被冻得哆嗦了一下,不可置信道:“你的身子怎么跟冰一样冷?不行,我得去找郡主,让郡主请楚御医来!”
朵朵一把拉住了要走的珠珠,牙齿上下打颤道:“等、等等!这里不能没人看着,我这样肯、肯定跟福儿有关系,你找别、别人来,咱们两个一起去跟郡主说、说......”
两人说话的这空当,正巧遇到翠玲带着乔珺云回来。当看到眉宇之间笼罩着一股黑气,整个人蜷缩着几乎要跪下还瑟瑟发抖的朵朵时,乔珺云顿时惊惧道:“这是怎么了?快上去帮忙!”
翠玲和彩果连忙上去扶住了几乎快倒地的朵朵,皆是被触手的温度吓了一大跳,看向珠珠追问道:“这是怎么了?发低烧也不是这样的啊!”
珠珠紧张的都语无伦次了:“我也不知道啊!我去了趟厨房送碗,没有粥就空手回来了。然后就看到朵朵这样子了,她说是跟福儿有关系,福儿好像对她做了什么。天啊,该不会是巫蛊...”
“福儿?”乔珺云怒意涌上脸,上前两步后忽然想起身边还跟着人。脚步一顿道:“让吴刑官见笑了。本来本郡主还想着她受了伤不能再给她用刑,不过看来她不太老实,还请您帮忙教训她一下吧。”
吴刑官面上毫无异色,点了点头上前道:“那卑职这就先让她尝些苦头,另外那位姑娘的样子,与卑职曾亲眼见过的邪气入体有些相似。如果想化解的话,须得用艾蒿煮的热水浸泡一个时辰,另外还得喝一碗鸡血,才能化解了身体里的阴邪之气。日后不会再受困扰折磨。”
乔珺云一个眼色过去,立即就有珠珠并另一个丫鬟将朵朵扶回院子里,另有吩咐道:“再跟去两个人看着点儿,赶紧让厨房烧热水!”接着。又感激的对吴刑官道:“幸亏有您在,没想到吴刑官懂得这么多。”
吴刑官摆了摆手道:“郡主谬赞了,您不必用‘您’字来唤卑职,卑职当不起,不过就是个刑官罢了。这法子还是卑职听一位前辈说的。您也知道,像卑职做这一行的,总是容易招些晦气的东西。还曾有人说过,我们这些刑官啊,比一般的江湖术士更清楚什么是阴邪入体,什么是人做鬼事弄虚作假呢。”
“哦?看来吴刑官懂得的确很广泛。正好请您帮忙看看福儿,本郡主好奇得很,她一个重伤在身的人,是怎么样跟多多说了几句话,就让她身上受了阴气的。”乔珺云引着吴刑官走进柴房。
这一进了柴房。二人皆是被那味道弄得大皱眉毛。乔珺云用帕子捂嘴表现的很是矫情,吴刑官却很快就适应了过来,笑着对她说道:“这里腌臜得很,一股子味道,郡主还是出去等吧。”
乔珺云没有拒绝的点了点头,满面嫌恶的走了出去,一副娇生惯养受不了的样子。吴刑官没有怀疑。走到了躺在地上的福儿身前,直接从腰间的暗袋里摸出了三根银针,蹲下去对着福儿的指尖就狠狠地扎了下去!
“呀!狗娘养的!你做什么!”福儿本来听到乔珺云的声音和外面的热闹后,就立即将面朝内。怎能想到一个人靠近自己之后,抓着自己的手就用针扎,当即难听的破口大骂着看了过去!
福儿这一回头。却正好对上了吴刑官脸色阴沉下来的瞬间。看着眼前这个还有记忆的男人,福儿大惊失色的喊道:“你怎么在这里!救命!郡主,有人要杀奴婢!郡主,救命啊!”
乔珺云站在外面用帕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那股不对劲儿的感觉愈发明显。她忍着心悸隔着屋子回应道:“你刚才害得朵朵那样,看来本郡主实在是太过善待你了。吴刑官可是本郡主特意为你请来的,本来他都算是白跑了一趟,偏偏你自作自受......唉,真得让你尝尝痛滋味儿了。”
“不要!啊啊!我的指甲!”从福儿的声音听来就能知道她的指甲遭殃了,惨叫刺耳惊心却不如福儿亲眼目睹自己的指甲被从血肉中拔出来的恐怖。她顾不上胸口的伤,试图挣扎着。
可吴刑官只是随手在福儿的脖颈后用力一按压,她身体内的力气一瞬间就被抽空,整个人无力的瘫躺着,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尖叫声。眼看着吴刑官手下丝毫不留情的用小钳子夹住了自己的另一个指甲,福儿只来得及大声呼救道:“郡主!就是那个女人要杀我!我看清她的样子了!快让他放开我,别伤害我了,问什么我都说!我都说!啊!”
福儿喊得很快,但吴刑官还是在乔珺云出声制止的那一瞬间,眼疾手快的再次拔下了一块指甲。随即,对着福儿凉薄的笑了笑,将拔下来的两块指甲放到了荷包中,站了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仇恨的视线落在身上,吴刑官却没有丝毫的担心乃至于害怕。他走出了柴房,是笑着对乔珺云回禀的:“看来还真是个欺软怕硬的,拔了几块指甲就扛不住了。”
“劳烦吴刑官了。”乔珺云似乎被福儿的惨叫声吓到了,不似刚才回复福儿时的稳重,有些害怕的说道:“劳烦吴刑官跑这一次,等会儿本郡主会让丫鬟给您准备些谢礼的。”
“郡主客气,如果可以的话将福儿的尸体给卑职就是最大的礼物了。”说完,对露出受惊眼神的乔珺云懊悔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卑职习惯开这种玩笑了。不过,之前没有剐了福儿,还真是有些可惜呢。不过死了的人剐起来就没什么意思了,郡主不必将卑职的话放在心上。”
周围的丫鬟们因为吴刑官这番‘变态’的话,不约而同的哆嗦了几下。不过,却因已经知道福儿又害了郡主府的人之后,再也不会对福儿产生什么可怜的想法了。
乔珺云因吴刑官的这番话僵硬了脸。讪讪的笑了两声之后,就命翠玲去送他离开了。
吴刑官得了十两黄金并几根沾着福儿血的银针以及两块还连着皮肉的指甲,满面笑容的走出了云宁郡主府的大门。周围人家注意到了,知晓他身份的皆是有些怕怕的。觉得云宁郡主的胆子可真大,竟然敢将这个最凶残的刑官请到府里,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不过联想一下云宁郡主将那个害她的丫鬟带回了郡主府,却一直没有传出那个叫福儿的死讯,就又各有想法了。
莫非郡主一直不让福儿死,就是想像这样,每天都让吴刑官来折磨一下,折磨够了再杀死?——这么想完之后都得抖抖身体,心想年纪小小的云宁郡主不至于如此记仇吧?
尤其是那几个刚刚得罪乔珺云不久还在家禁闭的言官,皆是有些担心起自己的安危了。虽然自身是朝廷命官且没有被云宁郡主抓到不用担心。但谁知道她会不会从别的地方找回来。
外面的一片混乱并猜忌暂且不论,乔珺云等吴刑官走了之后,就再次踏入了柴房。虽然仍旧用帕子掩住了口鼻,但却没有之前那副受不了的样子。她坐在了小丫鬟搬来的干净凳子上,睥睨的看着已经有气无力的福儿。带了些鼻音道:“说吧,那个女人的样子。你知不知道她的来历,除了这条帕子之外,她是不是还给了你其他的东西?当初的鬼胎究竟是怎么来的?”
乔珺云手上拿着一张有些发黄的丝帕,正是之前侍卫去别庄后找到的。上面绣的字还在,绣工很差,甚至还有缺胳膊少腿的字。虽然看得有些难受但还是确定了这东西就是害人的。
福儿没有被一连串的问题砸的头晕目眩,略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路后,才低哑道:“那个女人长着狭长的丹凤眼,看起来就是个刻薄的。鼻子挺塌的,鼻梁上还有几点雀斑,配上有些大的嘴巴要多看有多难看。她的确是在奴婢偶然一次外出的时候。遇见了奴婢并鼓吹了我动用她给我的巫蛊之术的。她来杀我的时候什么都没说,直接一刀就冲着我的心脏扎了过来,要不是当时我闪避了一下恐怕早就没命了。被扎伤之后,为了避免让她发现我还没死,我就躺在地上装死......她除了那条帕子之外。的确还给了我一样东西,不过是块黑色的石头。她让我日夜佩戴。趁着那段时间我做了巫蛊娃娃,约莫半个月之后,我发现自己怀上了孩子,然后就开始能听到那个鬼胎对我说的话。受鬼胎的指使,我将石头埋了起来,埋得很深一直没有去找过。”
福儿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痛的喉咙,见乔珺云没有回应,就继续道:“奴婢当时就觉得那个鬼胎有问题,他似乎很讨厌那块石头,哪怕是埋起来也离我和严言居住的院子远远地。除此之外,那女人再没有给我其他的东西。而且我不但不清楚她的来历或者底细,甚至自从那次偶遇她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说出她的,竟是这么快的就来杀我了......郡主,知道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奴婢都说了,还请您保奴婢一条贱命。以后,奴婢一定真的真的对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赴汤蹈火哪怕是明知道有生命危险,奴婢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犹豫一下的!还请您给奴婢一个机会,让奴婢戴罪立功。在您抓到了那个女人和她身后的势力之后,让奴婢来为您指证她的险恶用心吧!”
“就这些了?”乔珺云缓缓站起了身,见福儿难掩希冀的看着自己,忽而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问:“那块石头被你埋在哪里了?”
福儿有种感觉,乔珺云一定是不会让她活命了。如此一想,她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恶意就瞬间冒了出来,不受控制的挑衅道:“想知道?等你在地下遇见我再说吧!”
乔珺云不怒反而笑了,没有制止彩香和彩果上去掌掴她的举动,转身就走,只留下了一句:“彩香彩果过来,让她享受一下浑身都痛不欲生的感觉再去,去找楚御医来。”
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还是给福儿判了死罪。直到被灌下毒药,活生生的被折磨了半个时辰后,福儿才带着‘总算解脱了的想法’咽了气......
就在那一瞬间,回到厢房歇息的乔珺云感受到了什么,起身推开了窗子,看着那抹他人看不见的浓郁黑色一闪而过,向着郊外的方向飞去,眼底的深意让人揣测不透。
“郡主?您还是坐着歇着吧,不要去想福儿了。”彩香上前来搀扶。
乔珺云顺从的离开了窗边,坐到了床上,目光深沉的对彩香说:“你觉得这样如何?”
彩香微微一怔,随即抿着嘴道:“是她该死,该死一万次的那种该死。”
乔珺云似乎因这话而松了口气,眼底的神色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ps:
大家不要纠结耗子起名字的能力了,朵朵和珠珠虽然幼稚了点儿,但貌似还挺好......实在不会起名字了,哭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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