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考虑之下,李清决定让杨坚抓阄,来选择到底去哪个时间节点。
他分别选择了仁寿四年的黄毛现场、大业七年的征讨高句丽与大业十四年的哈达战神,写成一张小纸条让杨坚去三选一。
“这……这是?”杨坚看着面前的小匣子,有点敬谢不敏。
这小匣……看起来不是很吉利的样子啊。
但古人毕竟没有现代火化的习惯,没有什么骨灰盒,更没有“这个小匣才是你永远的家”的梗。杨坚只是本能地觉得,这匣子里的东西散发着不祥。
到底是做皇帝的,第六感就是敏锐。
“放心,这里是好康的。”李清安慰着杨坚说道:“老杨,我你还不相信吗?这是米奇妙妙盒,可以抽中你想去的地方。”
“真的?”杨坚眼前一亮,“仙师刚才所说去揍那个未来的杨广……难不成真的可以?”
“对啊,不然你以为李渊他们怎么来的?”李清扯扯嘴角:“带你去后世去见杨广,可是小菜一碟——废话少说,先把阄抓了!”
杨坚深吸一口气,走上前看着那小匣子,伸出手,又缩回来,如是者三次。
“老头子,你到底行不行?”独孤伽罗走过去,看看杨坚,又瞅瞅那小匣子,出言嘲讽道:“莫不是那尉迟贞把你的男子气概都吸干了,看看你那缩头缩卵的样子……”
李清回头瞅瞅李渊,用口型问道:“你们北朝女子都这么彪悍的吗?”
李渊也冲他做着口型:“我不道啊!”
被独孤伽罗刺激到的杨坚一咬牙一跺脚,从匣子里摸出来一个小纸团。
打开之后,他深吸一口气。
“让我看看,上面写的是啥。”李清凑上前,看到纸团后笑着拍拍杨坚的肩膀:“恭喜你,老杨,这是仁寿四年,可以带你见证一下名场面!”
“名场面?”杨坚有些发愣,他不知道名场面是指的什么。
他不知道,可在座的众人都知道。
李世民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李治的屁股上。
李治揉着屁股,大气都不敢出。
这名场面他可太熟悉了,犹记当年和叔父初见的时候,就是这种类似的名场面。那时候,媚娘缩在他的床上,大气都不敢出。
“既如此,那便麻烦仙师了。”独孤伽罗在一旁说道,她吩咐一旁的宫人,将杨素和杨广好生看管起来,莫要让他们俩走脱。
……
仁寿四年,大兴。
自从独孤皇后死后,杨坚便开始了放飞自我。想来也是,被一个老娘们管了四五十年,天天憋着贼难受,那可不得放飞一下自我?
刘秀说的好啊,庄稼人多收了十斛麦子,都要考虑换个老婆,更何况是皇帝呢?
但杨坚也不是说就新纳了一堆宫妃,原本他宫中就有两人,一个姓蔡,另一个姓陈,都是当年的南陈人。尤其是这位陈女士,更是重量级。她是当年陈宣帝陈顼的女儿,陈叔宝的妹妹。
陈叔宝大家都知道,就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〇花”的《玉树后〇花》的作者。
蔡氏与陈氏都生得姿容婉丽,仪态大方,很得隋文帝杨坚的喜欢,但是由于文献皇后独孤伽罗善妒,很少能得到宠幸。在两年前独孤伽罗去世后,蔡氏渐渐得宠,被封为贵人,参与管理后宫事务,与陈国公主出身的陈氏地位相当。隋文帝病重时,封蔡氏为容华夫人,陈氏为宣华夫人。
正所谓二八佳人体如酥,腰中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地叫君骨髓枯。杨坚本来岁数就大,再加上两个美女轮番上阵,虽然十分快乐,但总归是损耗精神。一来二去之下,身子迅速就虚弱下来,到了七月份的时候,病来如山倒,已是十分沉重。
在杨坚的命令之下,尚书左仆射杨素、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都进入仁寿宫侍疾。并且考虑到前朝权臣篡位之事,杨坚又长了个心眼儿,让皇太子杨广也入住大宝殿,以防万一。
身为太子,杨广总要早晚去杨坚身边问安。某日清晨入宫的时候,正好看到宣华夫人陈氏在床边调药给杨坚吃。毕竟是父皇的姬妾,法理上也是小妈,杨广见了也是要礼节参拜的,所以他也没多想,当即便对着宣华夫人就是一个拜的参。
宣华夫人回避不及,只得盈盈还礼。
这一还礼不要紧,正好遇上杨广抬头。
杨广这一抬头,不禁被蒙蔽了双眼。
到底……是什么蒙蔽了我的双眼?
他此时不禁有宝玉之叹——这胸中有大秋鹤啊!
杨广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再加上他和杨坚的遭遇差不多,都是被同一个女人管束得眼睛发绿,这一下看到宣华夫人这么个美女,一下子就有点肃然起敬。
站在边上,就时不时把眼睛往宣华夫人的身上瞟,奈何此时杨坚就在边上,他杨广也不敢放肆,只能过眼瘾。
回到东宫的时候,他脑子里还都是那大秋鹤,晚上和太子妃萧氏打扑克的时候,脑子里也都是宣华夫人的身材。
但宣华夫人自从上次被他撞见之后,就处处小心。毕竟太子正值壮年,瓜田李下的总归是要避讳。所以好多天杨广都没有再遇到宣华夫人,哪怕他已经刻意去偶遇。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杨广左思右想之下,便买通内侍,去帮他查探宣华夫人的行动轨迹。这一下可算是让他抄着了,挑了一个好日子,杨广再次入宫,去“偶遇”宣华夫人。
进入仁寿宫,果然不远处便有一宫装丽人,独自缓步娉婷雍容而来,身边一个宫女都没有。
杨广暗自一喜,心下已经决定要大大赏赐那个通风报信的内侍。
好啊,你做的好啊!
这苦思冥想的机会,不就到了?
缘分是天定的,幸福是自己的,杨广决定编辑短信……决定走上去搭讪。
他回头吩咐亲随不要跟着他,他自己尾随着宣华夫人,来到了更衣的地方。
宣华夫人刚一转身,就看到了臊眉耷眼的杨广。她不由得心下暗自吃了一惊,慌忙问道:“太子殿下来此……所为何事?”
杨广一脸正经地笑道:“也来随便随便。”
宣华夫人毕竟是要脸,她觉得太子笑的实在是不怎么像个正经人,再加上言语也太过于轻薄,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杨广见到嘴的肥肉就要走,他连忙抓住宣华夫人的胳膊,笑着说道:“夫人,我每天都在御榻之前,与夫人四目相对,虽然近在咫尺,却总觉得相隔万水千山……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夫人独处,请夫人赐我片刻时间,让杨广一诉衷肠,慰我平生之愿……”
听了杨广的话,宣华夫人心里一惊。
她又不是傻白甜,当然知道杨广怀里揣着的是什么意思。
你们北朝就是玩的花啊……
“太子殿下,我已将名节托与圣上,名分攸关,怎么能这样!”宣华夫人严词拒绝道。
“夫人为何这般认真?人生在世不过及时行乐,看什么名分不名分的?”杨广嘿嘿一笑,“现在你我在此偶遇,这不就是千金之会吗?都是缘分,缘分……”
“这……这怎么能使得,不可以啊!”宣华夫人极力拒绝道。
“哼,南朝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杨广歪嘴邪笑:“眼下这种情况,夫人难道还看不出来吗?父皇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一旦山陵崩,夫人将如何自处?夫人尚在花季,杨广可不忍心见夫人出家为尼……”
一边说着,杨广就把脸凑了上去。
他伸手捏住宣华夫人的小脸儿,邪笑着说道:“夫人,你也不想父皇知道我们在这里相会的事儿吧?”
听到太子这么说,宣华夫人如遭雷击。
她本来想用“告诉杨坚”来威胁杨广,结果却发现杨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完全就是“妈的跟你爆了”的态度。
正所谓树若没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大抵泡妞就在于一个不要脸吧。
宣华夫人哀叹一声,不再挣扎。
正在这时,宫中大声唤道:“圣上宣陈夫人!”
听到这声传唤,杨广不由得暗自懊恼。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煮熟的鸭子特么飞了!草!
“今天算夫人走运,来日可就未必了!”杨广说着,还不忘在陈夫人的腰上摸上一把。
陈夫人神色惊慌,也顾不得衣衫不整,跌跌撞撞地就向宫中跑去。
跑到门口的时候,陈夫人终于想起来这种事儿可不敢让皇帝发现。
她手掩心口,想要平复心绪,并且还努力地整理身上的衣服。
等到觉得差不多了,她深吸一口气走入宫中,也知道杨坚喊他是要吃药。最近杨坚由于生病,脾气也有点暴躁,宣华夫人也不敢迟疑,于是便急忙走到榻前。
怎料她这一忙,完全没注意到上方,头上的金钗被帘钩扯下,噹地一声,落在金盆之中。
杨坚本来还在迷糊,听到这一声响,不由得被惊醒。
他转过头时,看到宣华夫人站在榻前,神色慌张,心下不由得升起疑虑来。
“你为何如此慌张?”
宣华夫人没想到皇帝会有此一问,一时之间也答不出口,只得低下头去捡金钗,做起鸵鸟来希冀皇帝会放过这件事。
晚年的杨坚正是多疑的脾气,他不由得又问:“朕问你,你为何不答!”
被杨坚再次发问,宣华夫人无奈之下只能回应道:“没……没有慌张啊……”
杨坚仔细端详,见宣华夫人满脸红晕尚未消散,鼻翼之间也有微微喘息之声,且鬓发散乱衣衫不整,实在是过于可疑。此时的他已经脑补了一出不敢再想的大新闻,惊问道:“你为何这般模样?!”
“我没……没……”宣华夫人结结巴巴地整理着衣衫:“没有什么模样……”
“我看你举止异常,衣衫不整,必有隐秘之事!你要不说,必然做了对不起朕的事情,那朕便赐你一杯鸩酒!”
杨坚鹰隼一般的目光看向宣华夫人,语气凌厉:“选吧,是把事情从实说来,还是选择鸩酒一杯,朕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见杨坚都这样说了,宣华夫人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请恕妾身死罪!”
“你有何死罪?”杨坚目光更冷,他已经在脑子里脑补出一出十足的大戏来。
“太子……太子无礼!”宣华夫人悲声说道。
杨坚听了这句话,双眼圆睁,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超,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男主角……竟然是太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阿摩……阿摩那个仁孝的孩子,可是不喜奢侈,不近女色的啊!
“贱人!尔欲离间我骨肉乎!”杨坚第一反应是质疑宣华夫人,毕竟太子的仁孝,那是人人称道的,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再说,太子那可是独孤皇后认可的孩子,就算有什么问题,那错的也不是独孤,而是这个世界!
一定是阴谋!杨坚的神色更冷,但心下也止不住开始升起丝丝怀疑。
宣华夫人既然已经说出太子无礼,便也没继续藏着掖着,而是跪在地上哭泣着,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地形容了一遍。
太子是怎么说的,太子是怎么做的,尤其是那句“父皇现在已经病入膏肓”。
听到这些话语,杨坚的头发已经被气得根根炸起。
这个年代毕竟和后世不一样,没几个女人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尤其是皇帝的后妃,一旦查出诬告,那等待她的可不是反坐,而是天底下最残酷的酷刑。
杨坚感觉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畜生啊!他妈的畜生啊!畜生啊!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眼前一黑,眼冒金星出来。
半晌后,他终于缓过神来,气急败坏地用手在榻上捶打着,哀声骂道:“畜生何足托付大事!独孤误我!独孤误我!”
“来人!来人!快宣柳述和元岩!”他大声冲着殿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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