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奥斯卡比眼前这位海盗爹强一些。
“你有没有兴趣……和他走近一步呢?”亨利得寸进尺,分明是要撮合两人。
“这样我就可以经常邀请你跳舞了。”他补充道。
苏小漓仿佛听到了两辈子以来最大的笑话。
看他眉开眼笑的样子,她心里瞬间恼火。
想得美!
她还没忘记这家伙把顾非寒搞去当“保姆”,甚至没准儿意图让他做“赘婿”的事儿呢。
“亨利,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个马上要订婚的男朋友……”苏小漓轻描淡写道。
亨利闻言,脸上顿时起了微妙的变化。
“就是寒,我想你应该认识他。”她直接给了亨利一记直球。
把话挑明,省得以后海盗再出幺蛾子。
亨利瞬间脚下一滞,“寒?!”
他凝视她双眼,辨认话里真假。
“是的,我未婚夫。”苏小漓故意朝他甜甜一笑。宣誓主权的同时,她又狠狠踩了亨利一脚。
那叫一个过瘾。
亨利明显又疼又丧。
“我说这个,不会影响你和寒的友谊吧,我们可以收到你的祝福吗?”苏小漓哪儿管亨利死活,专戳他肺管子。
亨利欲哭无泪,黯然一笑,“……额,当然是……祝福。”
说实话,他还真的有过那么一闪念。
把寒永远留在夏洛特身边,更想过如果奥斯卡能和漓在一起。
那样,他就可以全身心地奔赴“女主人”西尔莎了,该有多幸福。
奈何夏洛特根本不懂这些,而漓和寒马上就要订婚,完全没有奥斯卡什么事?
看好的儿媳妇和大女婿,全跑了。
“谢谢你,亨利,你可真是太好了。”
礼尚往来,苏小漓也不咸不淡地送上祝福,“我也希望你和寒能够合作共赢。”
这舞跳得解气,苏小漓回到座位,狠狠喝了一大口香槟。
“跳得可开心?”已经回到座位上的陆斯年和熙一笑。
显然他也收获颇丰。
苏小漓点头,一脸云淡风轻,“还行,非常克制地踩了亨利两脚,感觉还不错。”
陆斯年失笑。
“对了,我记得你讲过,爷爷在抗米援朝时,偷偷给内地运过铁皮和盘尼西林……”
陆斯年一愣。
“嗯,是。爷爷是和林老爷子、还有内地的一个人合作的……后来有一船药物还被内地那人私吞了。”苏小漓想起陆斯年之前讲过。
“没错,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具体陆斯年了解得也没那么详细,且早已记忆久远。
“内地那人叫什么名字?”苏小漓没回答他,紧跟着问出下一个问题。
“像是叫……江月龙。”
陆斯年十分意外,回忆了半晌才答道。
陈年往事,小漓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爷爷和这个人后来还有联系吗?”
“自然是没有。”
“那林老爷子和他还有联系吗?”
“这……恐怕得仔细查查才知道,毕竟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陆斯年一脸懵,越听越奇怪。
苏小漓点点头,那个年代就有能力“走私”,还和林老爷子认识……
江月龙,是她听过的那个老爷子吗?
电光石火间,一个想法在她脑海中忽而模糊浮现。
看来那个华国眼镜男人,她还真得深入了解一下。
得搞清楚他背后的主子,会不会就是拖凌义成下水的老爷子。
如果真的是,那老爷子怎么又要在英兰国投资呢?
是单纯想扩大财富?还是想赚够了跑路?跑路前,又会将凌义成如何处理?
凌义成……他还能回家吗?
“这事儿怕是得麻烦郑伯查一查了,有可能关系到一条人命。”苏小漓正色,心弦绷紧,眼底带上了担忧和焦虑。
她不敢抱太大希望,只希望能侧面验证一些自己的猜测。
陆斯年心头一凛,让小漓这么在乎的人命……
莫非是凌义成?
两人接触一年有余,苏小漓的想法,陆斯年基本上能掌握个七七八八。
没错,肯定是。
他心情突然变得复杂,眉头一皱,一股酸意翻涌,忽然就说不出话了。
真想当场否了,甚至阳奉阴违。
可是,陆斯年……什么时候不由着她过?
多疯狂的事儿都陪她做过,也为她做过,哪里差这一点儿。
心酸又心疼,比起酸意,他更不想看到小漓担忧难过。
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眸底暗沉,答应得并没有那么痛快。
陆斯年懒洋洋的音调,倒跟奥斯卡之前有几分相像,“行吧。”
既然答应了小漓去查,他自然不会不做。
只是年代久远,查出太多东西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去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苏小漓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对陆斯年的内心戏一无所知,只机械地点了点头。
“查归查,可千万别走漏了风声。”她有点心烦意乱。
“郑伯你是知道的。”陆斯年安慰她。
“嗯。”苏小漓点头,信任的目光看向陆斯年。
陆斯年愈发不忿,语气有点酸,“陪我跳个舞吧。”他顺势伸出右臂。
“总不能和外人跳了那么久,到头来不陪我这个老师跳吧。”
苏小漓莞尔一笑,随着他起身,顺便揶揄:“陆老师这是要检查作业吗?”
“没错,如果再踩我,绝对让你得个丙。”
陆老师放缓了语气反揶回去,故作严肃脸,“留级,再练五百遍。”
苏小漓眉心一跳,当机立断表了一波惊恐:“五百遍?!有你这么对待好学生的吗?”
她不过在练习时只踩过几十次而已嘛。
陆斯年轻哼了一声,已经彻底绷不住笑意。
两人下了舞池。
苏小漓“唯唯诺诺”讨好老师,这回跳得分外小心。
陆斯年笑意更深,得偿所愿。
虽然更想陪她再练五百遍。
又是一曲终,陆斯年依依不舍,但也感心满意足。
“我到露台透口气去。”苏小漓说道。
陆斯年点头,目送她而去。
他还不能走,方才答应了一位夫人共舞,而那位夫人的先生,正是英兰布里托尔石油公司的董事长。
苏小漓行至露台,坐在藤椅上脱下缎鞋,正要休息。
忽而发觉露天长廊另一头,远远的有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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