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府。
纪临风回来时,胳膊上的伤势崩开了一道口子,有血腥味传出。
纪夫人和纪婳以为计划失败,又和梁茹儿打了起来受伤。急得不行。
【呜呜,二哥哥,你疼不疼啊,失败就失败了吧,三皇子现在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对纪家动手。我们小心点就是了。】
纪夫人快急哭了:“快坐下,娘给你包扎。”
【对对对,娘快些给二哥哥包扎,我给他兑换一张恢复符,保证好得快。就算发现了,也只会认为娘用的药管用。】
【真该死啊,我先前居然把这事搞忘了。】
纪临风看着伸出小手手一通乱点的小妹,心下悔恨不已。心道:下次我一定好好带小妹,绝不能再让他磕着碰着了。
纪临风像变戏法似的将一摞银票掏出来,笑嘻嘻地捧着给纪婳。
纪婳啊叫一声。
【呀,这么多银票,这是成功了吗?】
纪夫人也吃惊不小,忙问:“可是成了?”
纪临风点头:“成了,一切顺利。”
纪夫人可太高兴,直说:“老二这次总算干了件人事。”
纪临风瘪瘪嘴:是吧,在爹娘面前,我就是个不干人事的。
纪婳见纪临风神色不太好,扒拉着他的胳膊。用笑声安慰。
【二哥哥棒棒的,妹妹我看好你哦。】
纪临风微微一笑,他已经习惯了,并不会将自家娘的话放在心上。
纪夫人瞄了纪临风一眼,没说话,小心翼翼地给他拆开布条,好方便上药。这小子怕是一早就知道会流血,然后缠了好些布条。这会儿,血都将布条染红了。
看他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样子,还挺细心。
她又怎么可能不心疼。
纪婳在小床上扒拉那些银票,笑得在床上打滚。
【哈哈哈,足足一万两呢。三皇子真大方。现在这些钱都是纪家的了。】
纪婳笑得乐不可支。
不多时,纪侯爷回来了。他因为与殷政断后,回来得晚些。见纪临风在上药,说了句:“此次多亏风儿机警,不然就要被三皇子身边的那个谋士发现。”
【是孤狼吧,那人是挺厉害的,是三皇子的左膀右臂。】
纪临风紧抿着唇,正如小妹所言,他此次为自己长了脸。
左同推纪玉树回来已是午时后,一家子都在梧桐院等他。
纪玉树一到,就对纪临风夸赞道:“二弟此次表现不错,成功的让太子怀疑到了三皇子。也得知了陆家的事与梁茹儿有关,后天林家的宴会只会是个笑话。”
纪侯爷沉思后道:“今日之事虽说做得万无一失,但太子这人不能拿常人眼光去看。”
“爹爹放心,就算太子怀疑,也会想明白我们是在帮他。他也会假装不知情。”
【大哥分析得极是,天家是无情的,但眼下你有利用价值,他不会拆穿。只要迟一点让三皇子发现端倪就行。纪家才能得以喘息。】
接着又听到纪玉树分析道:“还有一点,我们得尽快找到暗衍丢失的册子。今日一仗算是给三皇子牵了一根怀疑纪家的引线。尽快找出册子,不能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太棒了,大哥支梭起来后,越来越聪明了。二哥哥也不赖,终于明白了想要对付三皇子,一家人就要拧成一股绳。】
被夸了的纪临风傻笑着挠头。
纪侯爷十分慰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这个做爹似乎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凤仪宫。
“皇儿是说,你与纪家大公子商议治水图时无意间听到了暗阁成员与梁茹儿的对话?”
“正是,母后,这梁家包藏祸心。亏得孩儿还差点委以重任。还有老三,竟然妄图染指皇位。还设计孩儿与陆家的婚事,当真是可恨。”太子气得脸色铁青。
皇后神色万分凝重。“母后之前说过,老三不简单,却没想到如此不简单。”现在想起来处处透着玄机。
还有今日纪玉树真的只是凑巧约太子商谈治水图吗?
思量良久,皇后笑了。“皇儿认为今日真的只是凑巧吗?”
闻言,太子愣住:“母后的意思是?”
皇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勾唇一笑:“去吧,去帮纪家将尾巴断干净。”
太子怔愣良久,才反应过来。随后凝声点头:“是。”
当晚,东宫传出太子遇刺的消息,刺客有三人,皆武艺高强,太子受伤,禁军统领带人将怡红院围了起来,因为刺客往怡红院逃了,太子怀疑怡红院内有同伙。这一搜查,抓走不少可疑人物。
事情闹得很大,纪家很快得到消息。
一家子紧急召开临时会议。
纪玉树发挥最强大脑分析道:“太子此举成功的为我们掩盖了暴露的点。你们想,二弟扮演了暗迟,又收了三皇子的钱一事迟早暴露。”
“暗迟一旦被抓,谁会想到钱在纪家手上,梁茹儿认为钱货两讫。暗鹰这边只会认为暗迟办了事,拿了钱就被抓了。”
双方都还没有接头,人就被抓了。这一下,谁也怀疑不到纪家头上。
【大哥说得有理,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暗迟被成功抓获的情况下。若是没有被抓,纪家还得暴露。那家伙可是易容高手,机灵着呢。】
另外三人暗自点头附合,囡囡/小妹分析得有道理。
“那么,现在,我们就得去打听一下这暗迟是否被抓?”纪玉树道。
“我去吧,我牢里有熟识。”纪临风拍着胸脯道。
一家子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了纪临风,不靠谱的人慢慢要学会靠谱才是。
北恒渊这边还在看册子,册子上面有人名和地址,不像是做假。但为了万一,他还是马上命人下去暗中联络。
孤狼刚走,这边就传出太子遇刺的消息。太子受伤,身边还死了两个暗卫。禁军统领已追至怡红院。
为人将戏演得逼真,太子的确受了伤,但不严重。
北恒渊紧握成拳,神情阴戾。该死的暗阁,他都说了在皇后生辰宴时动手。为何要提前行动?
北恒渊立马让人去打探原因,结果回来的消息让他眉头紧锁。
“殿下,不是暗阁的人动的手。”北恒渊身边的暗卫道。
“难道是二皇子?”
“不知,暗鹰说暗迟被抓了。从暗迟的房间搜出大量银票。”
北恒渊气死了,这银票不正是他今日给出去的吗?真该死,二皇子坏了他的大事。
什么时候他也这般聪慧了?还是说此事完全是误打误撞?
不能让暗迟说出偷名册一事,所以暗迟必死。想要在天牢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个人,此事非国师莫属。
“去安排一下,本皇子要见国师一面。”
北恒渊乔装到国师府时,国师正忙着啃鸡腿。
“本国师已知晓,三殿下来的目的。此事的确有人从中作梗,这个人是谁,本国师暂且还未算出来。”
北恒渊嘴角动了动,心道:这慈风大师的占卜本事不复从前。他是来找他杀人的,不是来占卜的。这个暗中人他已经知晓是二皇子。他已经等不及要从宗人府出来。
不过,北恒渊也没打算揭穿他。还一副他猜对了的模样。
“国师大人真不愧为占卜术第一能人,本皇子佩服。还请国师大人尽快查出从中作梗的是何人,此事关乎你我身家性命。另外,还请国师大人帮忙杀一个人。此人被关在天牢。”北恒渊将姿态放矮了一丢丢。
国师点完头后继续啃鸡腿,像饿死鬼投胎似的。
待北恒渊离开,国师将手中鸡腿一扔,神情倏然变得阴鸷可怕起来,宛如地狱修罗。
“一!个!都!别!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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