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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初到封家时她仅一个包袱,如今离去,也没什么东西可带,两手空空出了院门,抬头却见到了立在门前的二婶子和阿音。

        昨儿相处半日,阿音已与她相熟,兴冲冲地朝她奔去,“姐姐。”

        婶子什么也没问,笑着道:“你二叔早上去买了几只鸡,已经炖上了,咱们回去正好能赶上。”

        婶子和阿音来时雇了一辆马车,婶子先上车,沈明酥托着阿音的胳膊,扶她上了马车,正要往上跨,身后三娘子追了上来,“沈姐姐......”

        沈明酥回头。

        她在封家一年,这位三娘子待她一直真心,她收回脚,头一回叫了她的名字:“佛兰。”

        佛兰几步走到她跟前,看着了一眼她身后的马车,似乎还是不敢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你真要走?”

        沈明酥点头,“嗯。”

        佛兰知道这话可能会伤到她,可是,“你一人无依无靠,能去哪儿?”

        “我与你不同,无父无母,自是四海为家。”

        她一个姑娘,如何四海为家,佛兰有些着急,“我知道你如今委屈,但留在封家至少还有一处安身之地,待将来你成了封家大奶奶,日子久了,你总有熬出头的那一日......”

        “我不想熬。”沈明酥看着她,目露微笑,她曾经也和她一样,有父母宠爱,可以天真烂漫。

        “我也想像你这般,光鲜地活着,即便将来我一身褴褛。”

        佛兰愣住。

        沈明酥同她道别,“我走了,佛兰珍重。”

        佛兰茫然地看着她上了马车,扬长而去,也不知道有没有理解她那句话,却没再出声唤她。

        —

        一场议亲变成了退亲,国公夫人脸色半晌都没缓过来,倒不是她封家非得要娶,能做到如此地步,为的也是不想担一个忘恩负义的恶名。

        不然凭封家的门户,什么样的姑娘娶不到?

        国公爷先离席而去,离开前,转头同一旁沉默的封重彦道,“自己的事情解决好。”

        封重彦没吱声,手指轻轻摩着玉骨瓷茶盖,坐了片刻,起身跟着离开。

        穿完长廊后,福安还没听他吩咐,主动询问道:“省主,沈娘子......奴才要追吗。”

        怎么追,婚书都给退了,他去能追得回来?

        眉宇间笼上一股难以平复的烦躁,“备车。”

        两人还没走到门口,府上幕僚严先生从外回来,立在道中等着封重彦走近,所禀之事简单明了,“省主,周公子回来了。”

        福安垂头等着主子重新示下。

        几息后封重彦道:“御史台。”

        严先生跟着一道又走了一趟,坐上马车后才详细禀报,“今日一早,侍中高安亲自带着周公子回了周府。”

        封重彦沉默。

        “依属下看,周公子混入内侍一事,高安事先不见得就不知道,而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什么时候擒人才能最有利。康王爷要从二公子手里抢军功,能不能成,得看省主的意思,眼下正是时机,否则为何迟迟不送大理寺立案?”

        “人怎么样。”

        “吃了些苦头,该招的不该招的都招了。”没有经历过磨练的世家公子,一上刑具立马便吐出了真相,不需要多凶猛的手段。

        这回周公子冒然混入内侍,追查皇帝的腿伤,惹的事不小。

        若单是这点倒无关痛痒,可他身后是周观道,周观道身后是封重彦,而封重彦背后还有一位沈家娘子。

        皇帝要是知道,一年前沈家的惨案他竟查到了自己头上,对封家,对封重彦还会毫无防备,继续信任?

        到了周家,周大人已经在书房内了,仆役匆匆领着封重彦过去,一进门,便见周公子手戴刑具,跪在地上。

        周大人则虾腰立在他身旁,对上首之人一副讨饶模样,“国师大人明鉴,犬子立功心切,信了那劳什子牛鼻老道的话,说只要了解患者的病因,甭管什么病包能治好,不怕国师笑话,犬子就是个草包脑袋,仕途上没能有半点成就,才会想出这样的歪门邪道......”

        听到“国师”二字,封重彦眉头便微拧,转过头看向堂内木几前坐着的人。

        此人银冠白衣,年纪与他相仿,眼睛狭长而挑,眉目笼着一股漫不经心的狂妄,一笑起来,倒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凌墨尘。

        当朝国师,皇上的药师。

        比起封重彦的努力,他的成功之路就简单多了。

        十六岁时以一身蹴鞠的功夫被皇上看中,后又以擅长占卜,炼丹被皇上一步一步抬到了国师的位置,如今在朝九年,与封重彦一样皆是皇帝信赖之人。

        两人在

  朝中的地位,便如同权衡器,左右一个秤砣,相互较量,又相互制衡。

        凌墨尘似乎也很意外,笑道:“看来周大人今日这酒确实乃珍藏陈酿,连省主都来了。”

        周大人已经不敢去看封重彦的脸了。

        御史台自两年前归了尚书省督察监控,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想要在封重彦跟前讨功,擅自揣摩他的心思不说,自作主张地混入了内侍,打听那不该打听的,当场被人抓住,眼下便成了省主的把柄。

        “省主......”周大人回头招呼。

        封重彦没看他,走向凌墨尘,掀袍坐上了他对面的蒲团,笑道:“今日有幸能与国师品酒,倒不枉走这一趟。”转头看向把头埋在胸前的周观道,“周大人,有什么好酒都拿出来吧。”

        —

        从封家出来后,阿音一直缠着沈明酥,还带她去看了自己的‘小桃花。’

        小桃花是一只小猫,因身上有粉色的斑点,取名为小桃花。

        吃完饭后,两人在院子里逗了一下午小桃花,二爷和二夫人也没去打扰,黄昏时二爷才找到她,“既然你在京城,咱们也就不走了,封家虽是名门大户,能给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但你身后也不能没有亲人,有我和你婶子陪着,将来有什么事,想说个心里话了,回头时也有人在。”

        这门婚约的悬殊,他们自己心里有数,今日她这般回来,沈二爷没直接过问原因,但知道她多半是受了委屈。

        沈明酥没瞒着,“封家的婚事我已经退了。”

        沈二爷一愣,沉默片刻后,叹了一声道:“退了也好。”困在那深宅子里,不如出来自由自在。

        沈明酥又道:“二叔不能呆在京城。”

        沈家两房,大房学的是医人,二房学的是医兽。

        十七年前新帝登基,朝中臣子包括太医都换了一批,沈壑岩便是被贬的那一批太医,回到幽州后以替百姓会诊为生。

        二房沈南兆学的是兽医,年轻时便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原本就居无定所。

        何况如今她已同封家退了亲,沈家的人更不合适留在京城,她也一样,“我想去一趟青州。”

        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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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皱眉,“你怎么还不......”

        “我要亲眼看到月摇。”

        “她已经不在了,青州战乱,那等地方不是你该去的,你真想好了要退婚,咱们可以去其他地方,金州,齐州都可以。”

        “二叔也相信父亲和母亲的死乃前朝人所为?”沈明酥突然问。

        见沈二爷的神色僵住,沈明酥平静地道:“我去哪儿都一样,但不能同二叔一起,阿音她还小......”

        沈家老祖宗的安排早就有了先见之明,她庆幸二叔一房学的是兽医。

        “要走一起,你父母不在,我便是你的长辈,岂有丢下你不管的道理。”不容她再说,沈二爷态度坚决,“你父母的案子,封重彦没必要隐瞒,证据确凿,对方也招了,真相便是如此,阿锦,该放下了。”说完起身,“我去让你婶子收拾房间,今日好好睡上一觉,旁的事有二叔在,不要多想。”

        天边最后一点晚霞退去,陈旧的屋子内慢慢地蒙了一层黑纱。

        不久后,迷沱灯火混入夜色,又渐渐地成了余晖,虽朦胧,但什么都看得见。

        就像那夜,母亲死死地攥住她的手,眼里的不甘和恨意交织,她看得清楚,她以为母亲认错了人,却听她道:“你记住了,就算真到了那一步,你也要先护住你妹妹......”

        “苏莺!”

        “我怎么了!沈家十几条命还不够吗,我只想要阿摇活着。”

        衣袖突然被人拽了一下,沈明酥转过头。

        一颗小脑袋从她身后冒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道:“娘亲说,姐姐是想妹妹了,姐姐别哭,阿音也是姐姐的妹妹。”

        细嫩的小手勾了过来,套在她的手指上,柔柔软软直击心房,“姐姐,我带你去看花灯。”

        ......

        “阿姐你看,这灯好不好。”

        “阿姐,不是要去集市吗,你到底说话算不算数.....”

        “好啊。”沈明酥答。

        听阿音缠着沈明酥要去闹市,婶子也跟着一道。

        阿音一边手牵一个,小姑娘才四五岁,一路蹦蹦跳跳,许是觉得沈明酥好看,时不时仰头偷看一眼。

        细细打量,阿音倒是真和阿摇有些像,反倒是自己的样貌,与她们不太一样。

        婶子说三日前他们便来了京城,怕贸然上门,惹人无端猜测,误以为他们是来寻官谋财,那日见到她也是意外之喜,“你二叔让阿音把玉佩给你,是为想单独见你一面,没想到会吓着你。”

        婶子心疼地问她

  :“你这一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怎么过的......

        经历了三个月的逃亡,她杯弓蛇影了。

        “听你二叔的吧,往后你就跟着我们,虽说日子清苦些,但同阿猫阿狗打交道,比人简单。”

        各样繁灯照着热热闹闹的夜,夜风扑面,湿漉漉的气息扑在脸上,又凉又暖,很久没有如此真实过了。

        心底有那么一刻因这句话而动容,想应一声:“好。”最终还是沉默,轻轻地捏了捏掌心内那只暖和的小手。

        大人的话阿音听不懂,见到新奇的东西,便扯着两人往前奔。

        大邺分二十六州,属京城最为繁华,城中人无论有钱没钱都喜欢享乐,除了光顾酒楼茶楼之外,皮影也颇受青睐,一条街总会遇到一家皮影班子。

        阿音没见过,嚷着不走,婶子无奈买了一张长凳,见旁边的小娃手里拿着糖葫芦,怕阿音待会儿吵,一人出去买,留沈明酥和阿音二人先看。

        京城不禁宵,夜里最为热闹,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不久后空缺了一边的长凳,突然坐下一人。

        深色的锦缎长袍在夜色华灯下瞧不出什么颜色,但那股冷梅香,沈明酥熟悉,警惕地转过头。

        封重彦则看着坐在她身边的阿音,目光深邃探究,似是要从她小小的身躯上审讯出某种他想要解开的疑惑。

        沈明酥一把搂住阿音,转身瞧见不远处走过来的婶子,轻声哄道:“阿音乖,娘买了糖葫芦,去你娘那里。”

        见阿音扑到了婶子怀里沈明酥才回头,看向跟前此时不该出现的人。

        封重彦却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问她:“沈二爷沈南兆,他何时来的?”

        “前几日。”

        “他不该来京城。”

        沈明酥没应他,“封大人寻我,还有事吗。”婚书已经给了,封家不必再为要娶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大奶奶而痛心疾首。

        他封重彦也解脱了,沈家的事情与他再无关系。

        “玉佩是沈南兆带给你的?”

        时隔一日,难为他还记得。

        见她不答,他又问:“沈月摇活着?”

        沈明酥答:“死了。”又道:“如你们所想的那样。”

        封重彦没出声,片刻后转过头,望着荧幕上跳动的魅丽人影,下巴扬了扬,“你要是喜欢,我让人搬到府上?”

        “封大人随意。”见婶子抱着阿音一直瞧着这边,沈明酥不想同他再耗下去,又问了一次,“封大人还有何事?”

        封重彦看了一眼她,偏头示意福安上前。

        周围的人不知何时早已被清理,福安立在两人身后,弯腰如同禀报公务一般。

        “四日前青州传来捷报,二公子的义白军围堵了胡人统领,消息一到,康王立马请缨要去青州代替二公子。”

        在沈家同他相处了三年,他的聪明和笼络人的手段沈明酥比谁都清楚,听出来了他是在放下态度,愿意给她一个解释,告诉她他很忙。

        封重彦盯着她漠然的神色,让福安继续。

        “早朝后省主便同陛下呈报了与沈娘子的婚事,陛下赠给了沈娘子十箱贺礼,午后已到府上。”

        说完了,福安退到一边。

        封重彦缓缓起身,走到她跟前,距离很近,脚尖都快要碰到她的裙摆了,俯身看着她的眼睛,细声细语问她:“回去?”

        沈明酥抬头,对上那双仿佛被柔情揉碎了的眼睛。

        当年他从绝地之中反杀回来,朝中人人都道他时运好,两年过去,还怀有此番想法的人,多半只剩下一些愚蠢和狭隘之辈。

        他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从来都不是运气,也并非仅有权势的压迫,还有真正的服从和敬佩。

        他不是利剑,也并非猛虎,而是一张潜伏在暗处的网,以心为诱饵,诱人入局。

        他知道你想要什么,并且毫不吝啬地给你。

        她有些猜不透他对这桩婚约到底是什么态度了,也是救命之恩不可不还?

        沈明酥偏开头,看着旁边河道里的粼粼波光,“我与封大人的婚事已退,封大人不必再背负救命之恩,而封大人能走到今日这一步,凭你的本事和地位,想必也不用我再去成全你的名声。”

        两人在京城相见后,从未坐下来对等的聊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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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心置腹的思念,早就被冷落和沉默消磨干净,没成想头一回与他挺直腰身谈话,是在退婚后。

        封重彦良久才道:“还生气?为了沈月摇?”

        “封重彦。”沈明酥转过头,如同当年她在沈家时那般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没生气。”

        “但我后悔,一年前投靠了你。”她说的是真话。

        她费了一年的时间在

  求他帮忙,经历了千疮百孔,最后月摇还是死了。

        没再去看他的脸色,抬头望向还等在前方的婶子和阿音,沈明酥平静地道:“我说过不会在去纠缠你,你也别来找我。”

        —

        回去时婶子问她:“当真放得下?”

        沈明酥点头:“岁月更迭,瞬息万变,每个人都在被命运和使命推背往前,我与他的立场早已不同,他有他要奔波的前程,我有我的路要走。”

        她身陷沼泽,只有靠她自己往上爬。

        婶子诧异地看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柔声道:“当年你娘同我说,屋里的两个姑娘,一个不长心,一个长不大,将来待他们归去,也不知道该怎么过日子,如今瞧来,你倒没让她操心,人心都是一瞬间长大的,要是她能预判到今日,怕也不会说出当初那句话。”

        夜里阿音吵着要和她一起睡,婶子没办法,多备了一床棉被。

        半夜跌入梦境,她又看到了母亲那双不甘与憎恨交织的眼睛。

        “娘......”

        清醒过来,满头大汗,转过头阿音还在熟睡,小小的身躯挨着她,似是什么都不害怕,恬静又安稳。

        沈明酥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指头,哑声道:“娘,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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