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男子背对着她,上半身光.裸,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挤出深深背脊沟,宽肩窄腰黑发铺散,掩着对若隐若现的腰窝。
比例犹如古希腊雕塑般匀称,充斥着满满的荷尔蒙气息。
李婧冉推开门时,他似是听到了动静,微微侧过脸,下颌线清晰锋利,鼻梁高挺。
身材和脸都完美地人神共愤。
李婧冉不敢多看,匆匆关上了门,在门外平复着呼吸。
老天爷啊,她在现代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穿越过来后先是被优质男人们扎堆包围,又是坠崖都能遇到裸.男,她穿进的这是某脸红心跳粉色网站吧!
就在她惊疑未定时,竹门却自内打开。
李婧冉眸光微颤,顺着那玄色曳撒上移,男子已然穿戴整齐,甚至连衣领都抚得平整,丹凤眼下泪痣淡淡,瞧着妖冶俊美。
她却仿佛仍能透过层层衣物,看到他蛰伏的肌肉,衣物的遮掩反倒像是束缚着野兽的绳索,不知何时就会被他挣脱。
“姑娘,是你救了我?”
富有磁性的嗓音传入她耳中,低沉悦耳,带着丝丝入骨的慵懒,听着就好像是无尽宠溺。
「啊啊啊好苏的男人,我一整个心脏砰砰跳!」小黄好一阵尖叫,感慨完后才开始正经科普。
「严庚书,男,24岁,表面是妖冶斯文男狐狸精,实则心狠手辣,踩着成山的尸骨登摄政之位,极擅伪装蛰伏。恭喜宿主解锁第三位攻略对象~」
「严庚书被追杀时中了毒箭,意外跌落山崖,在潭边奄奄一息时被竹屋里的小姑娘所救。目前余毒未清,会短暂性双目失明,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恢复。」
李婧冉仔细瞅了眼严庚书的眼睛。
他那双丹凤眼狭长魅惑,只是墨色眸子却像是被覆了一层轻纱,朦胧迷润。
的确是很经典的狗血桥段,掉落悬崖势必死不了,势必会有个爱捡男人的温柔小白花,而且两人之间八成还会擦出爱情的火花。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李婧冉感觉自己已经在死亡边缘来回试探了:「也就是说,我必须在他视力恢复前把他攻略下来,不然他认出我后就死翘翘了,是这个意思?」
小黄“嘿嘿”笑:「宿主冰雪聪明。对了,你上次还存了个道具,我用来帮你改变声音吧。」
「丁级道具变声糖,曼妙歌喉勾塞壬,丝丝入骨缠人心扉。
副作用:面前的攻略对象会产生一段时间的记忆错乱,比如记错事,或者认错人。」
李婧冉尚未答复,就感觉喉口一凉,像是含着薄荷糖似的。
她试探性地开口道:“公子,我们进屋说吧。”
华淑的嗓音本身是微哑的声调,轻笑着缓声说话时总带着撩人的性.感;而用了道具后,李婧冉如今的嗓音却婉转绵软,很符合涉世未深小白花的清苦人设。
李婧冉感觉倘若她是个失明的男子,她都会深深迷恋上这清纯不做作的声线。
两人进屋时,李婧冉也在心中打着腹稿,琢磨该如何捏造出一个最适合攻略的身份。
她在竹凳上坐下,为两人分别斟了杯茶,在袅袅茶香中开口:“我在潭边遇到了公子。你当时昏厥不醒,我只好将你带了回来。”
李婧冉想起先前在她眼前一晃而过的裸.背,严庚书的伤口似是被包扎过的,她便又柔声道:“公子重伤,我于心不忍,请了医师为公子包扎。不知公子如今可好些了?”
李婧冉结合了她看到的、以及小黄给她的信息,分外自然地顶替了竹屋少女于严庚书的救命之恩。
左右他看着像是刚苏醒,从未见过真正的救命恩人,那就让他承她的情吧。
严庚书浅啜着茶,向她轻轻一笑,颔首道:“多谢姑娘大恩。”
仗着严庚书看不见,李婧冉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她目光毫不收敛地打量着他,严庚书即使目不能视都感受到了她的放肆,握着青盏的指尖不着痕迹地收紧,面上却滴水不漏。
李婧冉抱胸靠在竹椅上,神态慵懒,语气却是羞怯软糯的:“公子可听说过一句老话?”
她刻意顿了下,就像是少女含羞带怯,有些难以启齿般:“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呢。”
如果严庚书此时看得见,就会发现女子脸上全然没一丝羞赧之意,反而饶有兴味地瞧着他,就像打量着自己囚笼里最会装纯的猎物。
严庚书凤眼微敛,摩挲着杯缘轻描淡写回道:“本应如此。但不瞒姑娘,在下如今忆不起往昔一切,既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也不知家住何方,实在并非良配。姑娘于在下有恩,在下焉能如此害姑娘?”
失忆了?
李婧冉眉梢微挑,这敢情好啊。
他既失了忆,那攻略起
来的难度就直线下降,老天爷真是眷顾她!
她同样不露声色,只轻轻应道:“公子此言差矣。我对公子一见倾心,图的并非是公子的身份或是钱财。”
李婧冉嗓音仿佛甜腻的蜂蜜,款款道:“公子想不起来,那我便与公子永远隐居崖下,做一对闲云野鹤,岂不快哉?”
严庚书唇边笑意不变,眼都不眨地回道:“但在下如今只是个瞎子,如何配得上......”
李婧冉闻言,也不给他推辞的机会,直接一锤定音:“公子切勿如此自贬,我从未对一位男子如此心动,你就是我的良配。”
严庚书轻挑眉梢,似是没料到这女子竟如此沉迷他的皮囊,勾了下唇反客为主:“三日后是个良辰吉日,我们当日拜堂结发可好?”
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的答复倒是令李婧冉怔了片刻。
他难道不应该...... 抗拒吗?然后她再以救命之恩胁迫,在一系列强.制爱的情节后,他屈辱地被迫低头。
这严庚书竟如此轻佻?
严庚书彻底掌控了主导权,他慢条斯理地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尽管那双眼失了神采,但泪痣仍诱惑,如此笑望她时仿若含情脉脉。
李婧冉不敢多看,挪开视线随口编了个化名:“阿冉,我叫阿冉。公子你呢?”
“...... 我想不起来了。”严庚书喟叹着,心中却在算着时日。
三天,足够了。
在成婚前一日,他只要找准时机给飞烈营发出信号,他们必能赶到。
大婚当日,便是这乡野女子的丧身之日。
严庚书如是谋划着,却忽觉眼皮一凉,柔嫩的指腹覆上他的眉眼。
隔着小小的圆桌,李婧冉倾身上前,指尖寸寸抚过他深邃的眉弓:“那我唤你一句夫君可好?”
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怜惜:“不知是哪个天杀的,竟敢给夫君下毒。”
严庚书闭着眼,任由她抚着自己的脸庞,忆起那下令追杀他的尊崇女子,笑意凉薄:“无妨,作孽者自会下地狱。”
李婧冉指尖顿了下。
分明仍是那温柔低沉的嗓音,李婧冉却不禁觉得心头一颤。
她眨了下眼,附和道:“正是。若被被我发现了,定将她挫骨扬灰,以解夫君的心头之恨。”
说罢,李婧冉却听小黄弱弱地出声:
「宿主,下令毒杀严庚书的罪魁祸首,正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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