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阿紫怎么样了?”李易得见闻末出门了,赶忙上前问道。
“他好多了…王庐阳嘴里还是有几句实话的…”闻末朝后看了看,叹气道。
“那个劳什子王庐阳,谁知道他憋着什么坏心思。”李易得撇了撇嘴,显然看不上王庐阳。
“好了,你少说两句吧。”闻末拍了拍他,示意他走吧。
“门主!你就把阿紫留在这了?他们荻花洲能是什么好人…指不定又要…”
“闭嘴,你难道还想留在这不成吗?”闻末周身气压低,李易得咽回了即将说的话。
“那老门主的事…”李易得跟在闻末后边,小声问道。
“我爹当年就是锋芒毕露,不懂得藏拙的道理,得罪了太多人。”
“诶…老门主的性格俺是清楚的,要不然夫人也不会因此丧命了…”李易得有些感慨。
“但他唯一做了件对的事,就是抢走了阿紫。”闻末知道自己老爹,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不过他当时盛极一时,正是嚣张的时候,这也在所难免。
盛极必衰啊…闻末垂下眼帘。
“门主,俺们百鬼门还能回到从前吗?”李易得恹恹的说着。
“会比以前更好的…时间会让人忘记一切。”
“好啦,咱们是时候回去了。”闻末安慰似的拍了拍李易得。
“走吧,俺早就想离开这鬼地方了,一点阴气都没有。”李易得这才露出高兴的模样,巴不得立刻上船。
闻末无奈摇摇头,便也随他去了。
“宋也…宋也…”
他脑海里有人在呼唤他的姓名,这声音他很熟悉,他猛地睁开眼,眼前是鎏金面具,面具下是一双墨黑的眼瞳,里面有苍白的倒影。
“你醒了。”他站起身来,看样子是打算走了。
“王庐阳。”宋也喊道。
王庐阳身形一怔,收回了脚步。
“何事?”他没有回头,只是问道。
“为何选赵无垠做洲主?”
“此事由大长老定夺,小人怎会得知。”王庐阳语气毫无波澜。
宋也从床榻上下来,缓缓踱步到王庐阳跟前,他比王庐阳高出半个头,此时将他面前的光都遮了个干净。
“你想要这个是吗?”
宋也低下头,按着王庐阳的肩膀,手捧着他的脸,摩挲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正当他打算将其面具揭开时,王庐阳握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百鬼门知道多少?”
“你说关于荻花洲的事?”宋也松开了他,转身走向门外,光又渐渐的散回了王庐阳身上。
“知道的不多。”宋也看着院子里的风景,这是王庐阳的院子,虽布置的跟他的院子一样…他却还是一眼分辨了出来。
“我千方百计想远离这里,却没想到还是回来了。”宋也接下空中飘飞的花瓣,这是他的最爱…但大长老瞧不上这些凡间之物,所以这株海棠在荻花洲是罕见的。
“你既已受了荻花洲的恩惠,就应该承受这样的代价。”王庐阳走出门来,看见他正盯着那株海棠看。
“我养了一院子,只有这一株活了。”
“活在这算什么活法,还不如死了。”他说着,清风吹过,花瓣又落下了些,倒显得凄凉。
“这偌大的院子,只养了一株,未免太可惜了些。”宋也笑着说道。
“我只要这一株。”王庐阳嘴里说着海棠花,眼神却盯着宋也看。
“呵呵…倒没人问过它愿不愿意。”宋也自嘲似的说了一嘴,不再看那孤零零的海棠花,转身朝屋内走去。
“你曾是荻花洲最接近神明的人!为何如今会变成这样?!”王庐阳情绪激动,对着宋也吼道,跟他往前的冷漠疏远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亲眼看见我死了。”宋也低声说道。
“我死了还不能放过我吗?”
“你自己摸摸,我的心脏难道还在跳吗?”宋也拽着王庐阳的手,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
王庐阳触摸到一片冰凉,却似被烫伤一般缩回了手。
“我不想在转世了…我作为宋也已经够了,再也成为不了任何人。”宋也将门缓缓合上,王庐阳在门口矗立了许久,等到人来叫,这才离开了这院子。
“师傅。”王庐阳恭敬的喊道。
“宋也安置好了?”慕容空头也没抬的问道。
“已经安置好了。”
“嗯,此事你做的很不错,荻花洲的事,他未曾泄露出去吧。”慕容空将一卷卷宗放到王庐阳手中,王庐阳恭敬的接过。
“百鬼门对荻花洲的事知之甚少。”
“这卷宗是?”王庐阳看着眼前的卷宗,记录着关于无间之阵的事。
“无间之阵是眼前的大事,大长老派我们协助赵无垠。”慕容空介绍道。
“你也知,我们这些人是离不了荻花洲的。”
“所以此事,你务必要上心。”慕容空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交给他。
王庐阳收下令牌,点了点头。
“宋也的事,你不用再操心了,还有宁家人的事少透露给赵无垠,这事有关大局,你心里清楚。”
“徒儿明白。”
“行了,你去找赵无垠吧。”
“是。”
“6啊,既然赵无垠要带着宁辰星去蓬莱洲,我是不是得跟着啊?”容年在赵无垠的院子里闲逛着,这里是洲主的院子,平日也鲜少有人来。
容年跟大长老通了个气,说觉得赵无垠这里清净,便要求在这里住下了,大长老欣然答应了。
“那肯定啊,不接触男主,你怎么完成任务啊。”666晃了晃圆滚滚的身子说道。
“说的也是,可我平白无故的去摸人家的手,这太不合规矩了吧。”容年想起这个就尴尬。
况且如今赵无垠神龙不见尾的,人影都没有一个,去哪完成任务。
“咦?这是什么地方?”容年走出了院子,来到了一片竹林里,里头还有个小木屋,木屋升起寥寥炊烟,倒像是有户人家在此。
“我们去看看。”容年一把捞起666,朝着小木屋走去。
“那些个长老下手太狠了,你看给我打的。”鲤鱼不服气的说道。
“赵无垠都跟我说了,你自己非得掺和大选之事,怪不得人家。”
“你怎么回事?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嘶~疼,你轻点。”
“知道了知道了,都是他们不好,你忍着点。”容甜轻柔的给鲤鱼上药,这家伙在幻境里捣乱,出来被一顿收拾,此刻只得躺倒,任由容甜上药。
容年缓步凑了过去,却没想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容年惊讶出声,似乎被其察觉,他赶忙躲了起来。
“什么声音?”鲤鱼惊觉的说道。
“是你耳朵被打坏了,幻听了吧,别动!”容甜没好气的说道。
“容甜怎么会在荻花洲?”容年拽着666问道。
666识相的晃动身子,“我也不知道。”
容年想起那个人说过…天水宗发生了一件事,导致了天水宗的落败,难不成跟容甜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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