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皇领着齐莞来到龙榻,皇上刚吃了药,已经沉沉睡去,脸上看起来很正常,完全看不出身体有什么不适。( ·~ )
“父皇?”六皇轻轻叫了一声。
皇上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六皇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轻轻地眨了眨眼。
六皇神情担忧看向齐莞,“父皇自那日昏倒之后一直这样,看起来清醒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快看看是什么病。”
齐莞眉尖紧蹙,点了点头,从被里拿出皇上的手替他把脉。
皇上眼睛看向齐莞,专注了看了好一会儿,认出眼前这宫人是谁的时候,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诡异的光泽,六皇跟齐莞都没察觉到。
脉搏平稳,不急不缓,根本诊不出有什么问题啊。
齐莞又检查了皇上的瞳仁和嘴巴,心里越来越狐疑,难道是她学艺不精,所以才看不出什么问题?
“如何?”六皇见齐莞的脸色奇怪,更加担忧起来,难道父皇的病真的治不好了?
“这……”齐莞为难地摇头,“我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皇上看着他们,眼睛闭了起来。
六皇惊道,“连你也没办法?”
齐莞小声说,“皇上好像没生病……”
“会不会是被下药了?”六皇低声问道,“不然的话,怎么会清醒着却说不出话,我说什么父皇好像也听不到。”
这倒有可能!只是什么药那么厉害,能让一个人脉搏气色完全正常而说不出话听不到声音?
或许根本就没有病也没有被下药?
齐莞想到这个可能,震惊地看向皇上,正好皇上睁开眼,两人的视线对上。
“赵少夫人?”听不到齐莞的回答。六皇又叫了一声。
皇上对着齐莞眨了眨眼。
齐莞怔怔地看向六皇,心里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皇上根本就没生病也没被下药。他是故意装的。
连六皇都瞒着呢。【叶*】【*】
“皇上他……”齐莞又看向龙榻上动也不动的男,只见他目光沉静幽深,隐隐透露出威严来。“许是真被下药了,我得回去再查一查才能确定。”
皇上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纹。
“谁敢对父皇下药!”六皇冷声说着。能够给皇上下药自然是近侍,可皇上对饮食想来非常严谨,不管什么东西在入口之前都会以银针试毒,怎么还会让人有机可乘?
六皇疑惑起来,将皇上身边的近侍想了一遍,首先就怀疑服侍了皇上二十年的雷公公,只有他才有机会对皇上下毒。
“雷公公。皇上的饮食都是你在负责的,对吗?”六皇锐利的眼神射向立在一旁的宫人。
那宫人面白无须,年纪过了四十,穿着酱红色的三品太监服侍,一直低着头眼观鼻沉默站着,忽然听到六皇问他这话,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回六皇,皇上的起居饮食都是奴才一手经办,不过他人之手。”
六皇的脸色越加森寒。“这么说,父皇为何会这样,你是一清二楚了?”
雷公公大惊跪倒在地上,惊恐地说道。“皇上忽然昏倒,奴才也不知是为何。”
齐莞轻轻扯了六皇的衣袖一下。
本来想斥问雷公公的六皇神色微动,忍着没有开口。
“六皇,不如我们先回去,我再去琢磨该怎么医治皇上。”齐莞低声说道。
“好。”六皇深深看了雷公公一眼,对皇上道,“父皇,儿臣先告退了,您好好歇息……父皇,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四哥他……”
他想提醒皇上,四皇可能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可想到如今皇上还躺在床上起不来,他又说不出口,不能再刺激皇上了,何况如今还未真正确定,待他仔细查清楚了再说。
皇上合着双眸,仿佛睡了过去一般。
六皇带着齐莞离开。
“赵少夫人,你实话与我说,皇上究竟是什么病?可还能治好?”出了宫殿,六皇脸上的担忧没有掩饰,他是真的很担心皇上的身体。( ·~ )
齐莞想到皇上那个眼神,干笑几声,“如今我也无法回答你,不过,皇上应该不会有大碍的,你不用太担心。”
六皇哪里会真的不担心,眉头都皱成个川字了。
“六皇。”有个宫女迎面走上来,曲膝给六皇行了一礼。
是寿康宫的宫女。
“太后请您到寿康宫一趟。”那宫女看着六皇轻声说道,视线在齐莞面上一扫而过,随即露出讶异的神色。
寿康宫的宫女都认得齐莞的。
六皇回头跟齐莞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去了寿康宫。
……
……
宫外,赵家。
在齐莞跟着六皇离开没多久,赵家就来了几个宫人和好几个侍卫,道是传太后懿旨,想看一看赵少夫人的女儿,宝儿。
家里只有白卉知道齐莞是进宫去了,赵夫人恰好去了关家药铺。
“这位公公,如今我们夫人和少夫人正好不在家,可否待她们回来,再带着我们姑娘进宫给太后请安?”白卉笑着往领头的太监塞了个荷包,笑着问道。
那太监皮笑肉不笑地将荷包递了回来,“太后的懿旨咱家可不敢疏忽,你若是不愿意将你们姑娘抱去给太后瞧的,那就让你们夫人自个儿去跟太后说。”
白卉急忙赔笑,“这哪是我们不愿意,只是我们夫人和少夫人都不在家,我们当下人的,怎好……”
“能够进宫给太后抱一抱,是你们姑娘几辈的福气,太后老人家向来将赵少夫人当做孙女一样疼着,如今想见一见曾孙女都不成,如果太后不高兴了,你怎么担当得起。再说了,难不成将你们姑娘抱去见太后,还会出什么事不成?你们以为太后还能怎么你们姑娘?”
“奴婢不敢这么想。”白卉说。“但我们少夫人不在,奴婢不敢将姑娘交出去,还望公公见谅。”
就算是太后又怎样。断没有趁人家母亲不在来带孩走的。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公公冷声说道。
白卉犹豫地看向赵管家,家里的主都不在。她不敢随便做主,要她将宝儿姑娘交给这些宫人,她肯定是不愿意,可要是因此得罪了太后,连累了赵家几位主,她这个当奴婢的又怎么担当得起?
该怎么办呢?
另一个穿深蓝色衣裳的公公上前说道,“既然赵少夫人不在。太后老人家又想知道宝儿姑娘的小模样,不如你们将姑娘抱出来,咱们看一眼回去好跟太后详细说说,如此便可安了她老人家的心。”
白卉看了他们一眼,只要不带走宝儿姑娘,只看一看倒是没问题。
“你们请等一等。”白卉亲自去将宝儿姑娘从后院抱了出来,她两边跟着绿珠和招弟。
宝儿这时候才两个多月大,什么都不懂,只是睁着眼睛看着白卉,小嘴咧开一个笑容。粉嫩的脸颊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
“宝儿姑娘真是长得粉雕玉琢。”穿深蓝色衣裳的公公称赞了一声。
领头的公公伸手就要过来抱宝儿,“让咱家抱抱。”
绿珠和招弟身一挡,白卉退后一步,将宝儿紧紧抱在怀里。“这位公公,我们姑娘认生,陌生人一抱就会大哭呢。”
两个月大的孩认什么生!那公公撇了撇嘴,回头朝着那些侍卫打了个眼色,“样咱们是看到了,可太后没见着,还是让我们抱着去见太后吧。”
白卉道,“待我们少夫人回来一定会亲自抱着姑娘去见太后娘娘的,就不麻烦几位公公了。”
领头的公公冷笑一声,抬手一挥,他身后的侍卫迅速将大厅上的管家和丫环都按到地上。
“你们想做什么?”白卉尖叫起来,“快来人啊,有人要杀人啦。”
金石和另外两个赵言钰留下保护齐莞的暗卫立刻出现在大厅外,见这些穿着侍卫衣裳的人要抢人,二话不说就出手了。
“放肆,你们敢对太后不敬,来人,将这些狗奴才拿下。”领头的太监尖声叫了起来。
白卉紧紧抱着宝儿,对那太监骂道,“太后她老人家仁慈宽厚,绝不会允许你们这样抢人,你们是不是太后使来的,还不一定呢,死阉人!”
领头太监气得直喘气,“快把那孩给我抢过来。”
金石在跟那些侍卫交手的瞬间便发觉不对劲。
这些侍卫的身手不像宫里的人,反而更像江湖高手……以他和另外两个暗卫的身手要对付十几个宫廷侍卫易如反掌,可如今跟着几个人交手,反而觉得很吃力。
他见有两个侍卫去抢白卉怀里的宝儿,不顾后背对着对手,扑过去护着宝儿。
“啊!”他后背被拍了一掌,只觉得内腑一阵绞痛,嘴角溢出鲜血。
赵家的护卫听得打斗声,纷纷进来帮忙,但都不是那些侍卫的对手,白卉震惊地看着那些护卫一个个被打得起不来,心里越来越惊慌。
这哪里是来传懿旨,分明是来抢人。
他们不是太后的人。
白卉抱着宝儿急忙往后面跑。
“哼,不自量力!”领头的太监冷笑一声。
金石挡住两个要去抢宝儿的侍卫,他身上已经受了重伤,却任强撑着,关朗应该就快回来了。
本来在后院躲着不让这些宫人察觉身份的灵月听到声音,急忙跑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卉叫道,“他们要来抢宝儿姑娘的。”
一个侍卫已经来到白卉身后,早已经在滴血的利剑刺向白卉,白卉紧紧护着怀里的宝儿,肩膀被利剑刺穿过去。
灵月惊叫一声,要过来抱过宝儿。
宝儿哇哇大哭起来。
那侍卫抢先灵月一步,将宝儿夺了过去,交给那个领头的太监。
“宝儿……”灵月叫了起来,追上那个太监。
领头太监见到灵月的样,露出震惊的神色,很快回过神,抱着宝儿和其他宫人快步离开赵家。
金石他们想追上去,却被那些侍卫挡着。
白卉哭了出来,“宝儿姑娘……”
灵月追到门外,只见到一辆黑色的马车快速消失在暮色之中。(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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