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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为陆氏针灸这件事,齐莞除了近身的丫环,没有.何人知道,陆氏那边也交代了,不要说出去,一是不想让家里的人知道齐莞会医术,二是不想最后治不好反而成了笑话。
陆氏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被,赤裸着身子,有些紧张地看着在准备针灸的齐莞,“阿莞,真的可以么?,,齐莞自信而坚定地点头,“娘,相信我,一定可以的。”
她是大夫,就算心底没有太多把握,也不能表现出来,如果她表现得没有底气,母亲一定更加没有信心的。
只要有信心,一定就可以的。
在师父给她的书里面有提到过,女子之所以不孕,主要病征是在子宫,而影响子宫和月事的,又关乎脏腑、胞宫,经络的冲、任和气血,陆氏又因欠不能孕,情绪抑郁,劳倦过度而思虑伤脾,这便引起了子宫化生不足,久病体虚,阴血亏虚。
“姑娘,用这些针………………就能治病吗?”秋雁和盼春没见过赵夫人给陆氏治病,所以看到齐莞在给金针消毒,很稀奇地问着。
“穴为脾血归聚之海,以针灸之,能去瘀血,生新血之功能,属女子生血之海,意为血海,理血调经的穴位就在这里。”齐莞低声说道。
把所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齐莞没有理会那些惊讶的目光,她昨天回莞园之后,又找了不少资料,才选定用先针后炙的方法为陆氏调理身子,还必须用温针。
“娘,我们开始了。”齐莞让殷姑姑在旁边为她加热金针,让陆氏转过身子…开始针灸。
她选用的是皮肤针法,避方法比较稳妥。
金针在腰骶部夹脊穴入针半寸,下腹部任肾经,脾胃经…下肢足三阴经………………最后炙到皮肤潮红,这才慢慢收针。
屋里的丫环进出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是一刻钟过去,又一刻钟过去,齐莞额头都冒出一层细汗了,白卉拿出帕子为她拭汗…以免汗水流入她的眼睛。
“好了!”齐莞将最后一根针取了出来,轻轻吐了一口气,为母亲针灸,比给任何人都要让她觉得谨慎紧张,“娘,您觉得如何?”
“小腹似有些灼热感。”陆氏让丫环过来给她穿上衣裳,她有些惊讶地捂着小腹,感觉那里很暖和。
齐莞笑着点了点头,“避便对了…隔一日再施针,慢慢的总会好起来的。”
“瞧你满头大汗,很累吧!”陆氏心疼地望着女儿,柔声问道。
“不累!”齐莞笑道,白卉已经贴心地给她送来了一碗用井水镇过的酸梅汤…给陆氏送上温茶。
殷姑姑拿来文房四宝,齐莞开了一张滋阴补血、调节月事的药方,让白卉去抓药。
陆氏不舍地说道,“今日你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齐莞将酸梅汤喝了个干净,“娘,那我不陪您吃午膳了…我先回莞园…您也多休息…别太疲劳了,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陆氏笑了出来…“还真跟个小大夫似的。”
“如今我可不就是个小大夫吗?”齐莞俏皮的笑道。
“这话可千万别让你父亲听到。”陆氏说。
齐莞应了一声,“知道,娘,那我先回去了。”
她今天需要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还得去青鱼巷呢。
回到莞园,刚吃了午膳没多久,齐老太爷就使人将齐莞叫了过去,原来是老人家棋瘾犯了,想让齐莞过去陪他下棋。
自从上次听绿枝说齐老太爷偶尔感到头晕,齐莞对老太爷的身体就上了心,这些天都有让绿枝跟她回话,将老太爷的身体状况告知自己。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老太爷是犯了轻微的阳亢,按照师父的说法,好像是说高血压,因为在锦州城的时候,恰好有个老夫人也是有这样的病症,师父带着她为那位老夫人治疗过,还仔细教给她治疗的方法。
想要根治是不可能的,只能防范,别让血压升得更高,否则有生命危险,而且是瞬间就决定生死的。
上一世,老太爷便是没有多注意,所以才死于阳亢的吧。
“老太爷最近可有见头晕?”齐莞和绿枝往隐苑走去,边走边问起老太爷的身体。
绿枝说,“昨日才听老太爷说有些头胀,最近老人家有些烦躁。”
齐莞皱起眉心,“老太爷一向豁达,怎么会心情烦躁?”
“奴婢也不晓得,许是最近天气热,火气大了。”绿枝说道。
这几日天气分明是清爽了些,怎么会因为天热而火气大,何况老太爷的隐苑向来阴凉透风………………齐莞心里忧挂,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
齐老太爷已经在湖边的竹亭等着齐莞了,见到她碎步走来,脸色有些潮红,笑道‘赶什么,难道你的棋瘾比我还严重。”
齐莞笑着在老太爷对面坐下,不留痕迹地打量着老太爷的脸色,面红且目赤……………是肝火上盛之象。
“祖父,您最近可有觉得眩晕耳鸣?”齐莞低声问道。
“瞧出来了?”齐老太爷笑着问。
“您让我为你把脉。”齐莞不容抗拒地叫道。
齐老太爷笑着伸出手,心想他就是火气大了点…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算把脉又能把出什么病来。
“眩晕头痛、头胀耳鸣、手指发麻、面红烦躁………………祖父,这些您都有吧?”齐莞感觉到指尖的脉搏急促,又观察了老太爷的面色,非常肯定地问道。
“嗯?”齐老太爷挑眉,“又如何?”
“您这是阳亢,也就是高血压,我师父说,高血压是一种以动脉血压持续升高慢性疾病,您虽然还不是算严重的,但不能再这么无视下去了。”齐莞语气坚定认真地说道,她突然很害怕,不想老太爷跟上一世一样,那么早离开人世。
她很舍不得这个顽固的老头子。
“你休想趁机拿针扎我!”老太爷沉声叫道,“老子绝不扎针!”
“您不针灸也可以,以后不能再喝酒了,一口都不行,还要吃药,我知道您不喜欢吃那种苦涩的药汁,我会给你制成药丸,让您直接用水服下就可以。”齐莞道。
齐老太爷瞪圆了眼,胡子翘了起来,不可思议地叫道,“不能喝酒?这是什么道理!没得商量,不行!”
“不行也得行,祖父,这件事我若是跟母亲说,到时候母亲一定请太医为您治病开药方,到时候别说是酒了,就是……………”
“小丫头,你敢威胁我!”齐老太爷没等齐莞说完,已经大声叫了起来。
齐莞继续说,“酒不能喝,父亲和二叔每天还要给您侍疾,二婶和我母亲轮流给您送药,哦,还有,其他的叔伯婶娘知道之后,隔三差五地来看望您,到时候您就算不在屋里养病也不行了,想再到这里垂钓?那是想都别想!”
“绿枝,把这个臭丫头给我撵出去,我没有这个威胁祖父的孙女,快把她撵出去!”齐老太爷大声叫了起来,把绿枝给喊了出来。
绿枝为难地看着齐莞,怎么这祖孙没说两句话又吵了起来。
“嗯哼,白卉,我们去夫人那里,哦,还是不要了,先去书房找父亲。”齐莞轻快地说道。
“你给我滚回来!”齐老太爷叫道,一手捂着额头,“臭丫头,我这头疼的病肯定是你气出来的。”
“祖父,您怎么样?”齐莞见齐老太爷脚步不稳,踉跄地坐回椅子上,急忙走了过去。
“你要是让我喝几口酒,肯定就好了。”齐老太爷哼了哼道。
齐莞眼角抽了抽,这个老头子………………
“祖父,只要您不头晕耳鸣了,我会让您喝一小杯的。”齐莞退了一步,无奈地说道。
齐老太爷继续捂着头,“那么一堆人来我这里叽叽喳喳的,我就是不被吵得头疼,也要被烦得那什么,你刚说什么高压血,哦,血压冲脑!”
齐莞被气得笑了出来,“您还知道血压冲脑呢!我不跟父亲说就是了,但您得听我的,不能再喝酒,一定要每天都吃药。”
“哼!”齐老太爷鼻孔出气,好像被逼着妥协似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我让绿枝将隐苑的酒都搬去我那儿了,您别想着能偷藏几壶,这隐苑没人能担当得起您的身体健康。”齐莞一眼看穿齐老太爷心里打什么主意,“如果祖母在世,别说让您喝一小杯了,您这辈子连酒味都别想闻了。”
“绿枝,这丫头烦死了,快把她赶出去。”齐老太爷没好气地大叫道。
绿枝忍着笑,“老太爷,这不是您让奴婢去请大姑娘过来的吗?”
“祖父,您今日找我来,不是只为了下棋吧?”齐莞知道老太爷这是在找借口发泄,忍着笑不敢真的笑出来,急忙转移注意力。
齐老太爷这才哼了一声,“前几日,你出去行医的时候遇见一个老头子了?”
“海叔跟您说的?”齐莞不必想也知道老太爷是怎么知道的,那日她有随口跟海叔说了一下,明日还要去青鱼巷的。
“下次给他扎针的对候,用力戳几下,那老小子不怕疼!”老太爷哼道。
齐莞差点将嘴里的茶喷出来,“祖父,您认识那位蔡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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