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忘微弹剑身,笑道:“公孙先生既然有兴趣,那不妨听我讲一段故事如何?”
公孙止道:“哦,不知是何故事?”
在场众人也不知苏忘为何突然说起这些,不过他方才一剑之威尚在,倒是没人站出来打断,皆作倾听状。
苏忘缓缓道来:“据说有这么一户人家,祖上在唐代为官,后来为避安史之乱,举族迁居在一处幽谷之中……”
他言语生动,将公孙止如何与裘千尺相识,又如何恩爱,最终却反目的恩怨一一道来,当然,并未指出姓名。
公孙止初时尚面露微笑,静静听着,待到几句话过后已然失去了表情管理,脸色逐渐僵硬,想要开口打断苏忘所说,但是偏生那样又像是做贼心虚,索性一声不吭,反正没有证据,谁又能指证他。
他当初见着裘千仞上门,害怕杀害裘千尺的事情暴露,故而设计要除掉裘千仞,谁料对方技高一筹,不但将他计策识破更是把他弟子门人杀了大半,只得仓皇出逃,连女儿都没管。
因此只知道自家绝情谷被占了去,完全不知裘千尺尚在人世。
“……这位谷主靠着诡计终于是除掉了帮他许多的结发妻子,生活很是逍遥自在,可谁料这谷主夫人的一位兄长突然找来,将他从谷中赶了出来,还霸占了他的全部家财。”
苏忘说到这,微微顿了一顿,看向面前黑了脸的公孙止道:“公孙先生,你说在这个故事中,谁对谁错啊?”
公孙止尚未答话,群雄已经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谷主简直不是人,夫人帮他许多,竟然为了新欢将她杀死。”
“那夫人所做也是霸道,若我是谷主,也受不了她,只是妄下杀手确实过分了。”
“哪里过分,一个心狠手辣咎由自取,一个阴险狡诈忘恩负义,要我看都不是好东西。”
……
公孙止脸色越发阴沉,轻笑一声道:“少侠讲这一番话,还没说出这兵器来历呢?”
苏忘作恍然状:“哦,我倒是险些忘了这事,其实啊,那位谷主不仅没料到他夫人的兄长会到来,更没料到他以为已经死去的夫人十几年来一直靠着野枣充饥,竟神奇地活了下来。”
公孙止脸色大变。
“我碰巧遇着了她,她要我帮他报仇,就将年轻时候与那谷主共用的两柄剑给了我与师妹。”
说着视线转向完颜萍那边,小郡主皱起琼鼻哼了一声,举起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
苏忘微微一笑,继续道:“这两柄剑本是成对的,可惜谷主心有愧疚无法再用,自己又新铸了一把锯齿金刀,一柄薄刃黑剑,哦,就如先生手中所持的一模一样,真是巧了啊,公孙谷主。”
群雄视线又再度集中到公孙止手中,虽然心中亦有猜测,但是等到苏忘说出还是不由惊讶,实在是公孙止外表看来完全不像是会做出这等事的人。
然而苏忘口中所言极为详实,对事件经过仿佛亲身经历一般,由不得他们不怀疑。
公孙止面无表情,冷哼一声:“本以为少侠实力高超人品也是绝佳,不料竟无故血口喷人,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罢刀剑齐出,直接攻上前来。
他知道今天这名声是坏了,不过他自从绝情谷被裘千仞所占之后就已经没了去处,如今都已经归顺蒙古,自然也不用再去管中原武林的名声,今日只要在此立下功劳,凭他的实力,在蒙古也能闯出一番天地。
苏忘没再多说,他本意也不是想让公孙止被千夫所指,说这么多与方才让霍都发挥出全部实力的本意是一样的,无非是多刷刷存在感,到现在也差不多了。
公孙止观先前战局,已经知他剑法轻功的厉害,一上手即使开最为得意的《阴阳倒乱刃法》,右手黑剑,左手金刀,招数凌厉无前。
这门功法是他家传绝学,逢到用刀剑倒乱对敌时,黑剑本来轻柔,却猛砍猛斫,变成刚猛之极的刀法,金刀则刺挑削洗,全走单剑的轻灵路子,刀成剑,剑成刀,奇幻无方,令人难以招架。
苏忘武功已成,自然不会惧他,提起长剑与他战作一团。
一交手,便觉这《阴阳倒乱刃法》果然有些门道。
只见公孙止挥动轻飘飘的黑剑猛力劈砍,借助深厚功力强击苏忘,双剑相交,每一击皆势大力沉,仿若重器。
另一柄沉厚重实的锯齿金刀却是灵动飞翔,走的全是单剑路子,在苏忘挥剑迎击之时一击而走,全然不愿受力。
同时忽之间剑法中又显示刀法,而刀招中隐隐含着剑招的杀意,端的是变化无方,捉摸不定,围观之人无不看得目眩神迷,纵使是郭靖与金轮法王这等高手,不亲自交手,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他的虚实。
然而即便如此,苏忘依旧与他斗得旗鼓相当,一柄淑女剑在他手中任意施为,时而勇猛凌厉,与对方黑剑硬拼,时而轻灵游走,让对方金刀也跟不上,一柄长剑愣是使的比公孙止双手武器更为诡异,一招一式都似是不经思索挥洒而出,然每一击都妙到巅处,正正击打在对手薄弱之处。
两人见招拆招,刀光剑影之中,不少围观者已经见不清二人招数,只看到苏忘所化作的一团清光左突右击迅猛无常,公孙止反而不住龟缩,身形渐渐施展不开。
公孙止越战越是心惊,方才只道对方轻功卓绝剑法迅捷,实际战起来才发现苏忘走的根本不是一击必杀的快剑之法,反而是精妙无双的缠斗之技。
他除了初时凭借招式玄奇占据主动之外,对方每每都能打乱他的攻击节奏,若不是双持兵器互补,数量上占据优势,他感觉对方不过数招就能抓住自己的破绽,给与自己重创。
苏忘越打越顺畅,已经很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的施展剑法了,让他都有种怀念之感,眼见公孙止招式渐乱,身形微散,长啸一声,长剑在与金刀交击之后本该格挡头顶黑剑,但是他却陡然加速,迅速贴向对方胸口,同时长剑直直击向对手心脏。
公孙止大惊,基于本能的猛然后退,同时黑剑金刀一起回防,可是苏忘身形却在瞬间由动转静,立在原处,长剑上挑,逼近公孙止眉心。
公孙止回防的黑剑金刀攻势落空,致使中门大开,一时之间完全无法抵御苏忘剑招,眼见剑尖不断接近不由亡魂皆冒。
可就在这时呼啸之声传来,金轮法王手中金轮急速旋转而至,于毫厘之间切入苏忘与公孙止中间,其后仍不住旋转却不再移动位置。
苏忘神色不变,长剑仍旧直刺,与金轮互抵,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以他当前功力竟然也仅能挪动金轮分毫。
公孙止见势立即抽身撤离,却不料苏忘陡然松开剑柄猛击一掌,剑身一震,无形掌力借着剑身传递,透过拦截的金轮拍击在公孙止胸口。
这一掌苏忘用上了全身功力岂是易于,公孙止吐血倒飞,苏忘捉住长剑,借着反震之力飘然撤离。场上空余不断旋转的金轮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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