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孟修、谢承颜还有不配拥有名字的尹占文,被彭泽立招呼靓丽前台接待去了办公室。
沈立桐则是拽着彭泽立进了另一间会客室关上门说话。
彭泽立在门关上后脸上微笑敛去,奇怪看着沈立桐不说话,谁料沈立桐也是疑问的看着他,但是明显心里在想事有些走神。
俄而,两人同时开口问道:
“你认识那个姓奚的?”
“你和那个姓奚的认识?”
“嗯?”
“呃?”
彭泽立扬手指指沙发,自己先坐了下去,同时示意沈立桐先说。
沈立桐翘起二郎腿,用指甲挠了挠眉毛道:
“我其实不认识他,但巧的是昨晚刚跟他照过面... ...貌似这人很不简单,有些奇怪... ...”
彭泽立看着这个小了自己好几岁的朋友,琢磨出了点意思,摆出一副要吃瓜的表情:
“细说。”
沈立桐犹豫了一下,还是简单介绍了一下昨晚在酒吧发生的小小冲突,同时尽力解释自己喝多了但还是很清醒很克制,并没有失格。
“我虽然喝的有点醉,但并没有醉到发懵失忆。我很确定这个人应该是有一种常人不了解的能力。”
“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通过你查一下这个姓奚的。”
彭泽立嗤笑着道:
“你想查的不应该是那个小白花嘛?”
就“小白花”这个词还是沈立桐回忆的时候下意识说的!
彭泽立看着沈立桐憋气的样子,收敛笑容叹出一口气来,然后一脸正色缓缓开口。
“这事说来也真巧。之前跟你说过我今后要常驻浣花,想在浣花购置房产——那个谢老四还是你给我介绍的呢,后来我在西山那一块儿看房时,见到一栋老宅子,很合我的意,只是那宅子有人住、并不在售,谢老四当场拍胸口说他去搞定,还保证只是合理合法的劝说... ...”
“我真是信了他的邪,这种地头蛇的手段又能干净到哪儿去?结果呢,这货今天在人家门口栽了跟头。”
“我更没想到的是谢老四这个货的操作那么骚,明明是个坐地虎,竟然跟保总那边有点关系。他今天遭了这事后,刚刚跟我通了电话说要过来,转头路上就跟保总那边汇报了。”
彭泽立说着看了看表,更是心塞道:
“下班时间到了啊,这个货愣是厉害啊!路上磨磨蹭蹭一个多小时,愣是给磨到高峰期,接口都不用找了啊!”
“这一个多小时里发生了很多...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那个姓奚的确实不简单。”
看着沈立桐露出自己先前的同款吃瓜表情,彭泽立也没在隐瞒,坦然说道:
“我接了三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潭州税务的,说让我暂停大额资金的交易,要查我的税,我来潭州才两个多月啊,查哪门子税;第二个电话,中南总部打来的,问我在潭州的住宿需不需要重新安排;第三个电话,我爸打来的,他告诉我说,当前局势复杂... ...让我不要跟人起冲突,最后直接告诉我先别买房了。”
沈立桐咬着牙吸气发出“嘶”的一声。
“所以,咱们想查估计都不能查了?”
彭泽立摇摇头说:
“不是的,真要查也可以,只是查到的东西怕是没什么用。”
沈立桐咋着舌,突然站起身来:
“那咱们把他晾着是不是不合适啊?”
彭泽立长吁着气,没好气的说:
“切!反正又没真的出事,我奈何不得他,还不能晾着他了。”
话虽是这样说,行动上二人还是去见了奚孟修。沈立桐跟着彭泽立给奚孟修递了名片。
奚孟修直白的说自己没有名片,沈立桐掏出自己的手机解锁后递给他让拨号... ...
奚孟修很好奇这两人的态度,特别是彭泽立说是不买房了,这态度似乎跟一个多钟头前的电话里完全不一样。
沈立桐还殷勤邀约着大伙一起吃饭去。
谢承颜更奇怪,一直看着几人尬笑,因为别人基本不跟他说话,只能不时伸手抓着胸前的项链,似乎是某种安慰寄托。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事情办的不地道,除了自认小透明的尹占文,其他三人都被他给得罪了个遍。
沈立桐算是他的介绍人,彭泽立是他的委托人,奚孟修是他要办事的对象——算当事人,结果他把事给办砸了,行事上得罪了当事人,事儿没办成,还因为畏惧按照保总的指示在路上拖延,让保总核查了事情经过、检查询问了遭过奚孟修手段的手下,然后也大概知道保总那边给他的委托人彭泽立施加了压力,也间接的让介绍人沈立桐颜面无光... ...总之一句话是里外不是人!
可他谢老四是什么人,硬是舔着脸的贴上去,绝不让人把自己甩开了去。所以主动的安排了饭店,饭桌上端着酒杯诚恳的向几方赔罪,菜色没上全,他已经咣咣灌下去半斤白酒。
给旁边小透明的尹占文都给看呆了,要说买房的乌龙事情具体安排操作其实是他尹占文,可谢老四全程没提这一茬,给他感动的眼睛通红。
这一通操作后,起码面上几人不会责怪谢老四了。
奚孟修因为这两年宅家的关系,没什么人情往来沟通,脸上表情少,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感觉,加上其他几人各怀心思,也不怎么询问他信息,一众人饭桌上尽闲聊些时事风俗奇闻啥的。
听着沈立桐吹嘘,说是前一段时间跟彭泽立去竹井县考察时,意外挖到一簇重楼,清理后根部重量超过十公斤... ...
渐渐,奚孟修意识到了一些东西。以往总听过一些传闻说富家子弟种种不堪,但眼前的沈立桐和彭泽立却是完全给人另一种感官,二人举止言辞都没有恶劣之处,反而极有涵养。
这二人都与自己有些冲突,但是显然这两人都有极其敏锐的意识,完全不显勉强的就淡化潜在冲突。原本依着奚孟修今天的打算,见了彭泽立后,只要这个意图强行买房的幕后主使者稍有不和谐,那高低要给他来点狠的,他甚至都准备必要时一记“迷乱”让他变成个癫痴疯子。
有句话叫: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奚孟修莫名其妙的拥有了法术,简直就是身怀大杀器,好在他心性平和,屡受打击后也没跑偏向极端的报复社会,而是偏向沮丧厌世,有自我了断的倾向,为了纠正心理,潜心研究这套像是二流游戏技能一样的法术体系,然后又努力研究道家文化,企图找到修行逻辑和思想指导,虽然还是没什么结果,但是他的心理和思想倒是扳正了许多... ...
有人说政治是由利益、人心和妥协纠缠而成,相比较之下,在场众人中,奚孟修和尹占文没什么表现,但另外三人完全可以去走政治路线了,起码妥协的艺术是极其精通的。
到此关于师娘家的宅子产生的纠葛,算是以一种另类奇葩的方式解决了。
因为饮酒了,在饭后,谢承颜撑着安排人手将其他人送走,又特意让自己的司机开车送奚孟修回家。
司机开的是奚孟修自己的平价车,奚孟修自己坐在后座,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其实他根本没什么酒意,只是用一种冥思的方式感应着自己的法术根基。
玄罗道境。奚孟修所拥有的法术体系的根基就叫玄罗道境,如果按武侠玄幻的体系看可以当作一门内功心法,如果按魔幻体系看可以当成是一种异能,如果按修仙体系看可以看成是一种灵根道种... ...或者更准确说是一种大道的抽象具现!
玄罗道境与他本人的关系,不是单纯的依附或者共生,而是溶于他、属于他。玄罗道境就像一个基础被动技能,效果是让生命本质不断增强,肉身血气精神与日俱增,增长幅度虽然很小但持续不断,每一天都在变强!而种种法术就像在玄罗道境这个根基上生长出来的技能树体系,强大到一定地步就自然诞生相应的法术能力。
而如果把法术当成是某种能力或者技能,那么——参考游戏的体系看,玄罗道境就是职业模板!离谱,但很贴切!
... ...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年多闭门造车的关系,对自己的法术能力的系统总结总是欠缺点感觉,却在今天与人勾心斗角的接触纠缠后,蓦然产生了些许通透的念头。
看着执意要送自己到家门口的司机一副放心的样子转身离去,奚孟修的脸上绽出笑容,这个谢承颜谢四爷可真的是个有意思的人,看这个样子是打算主动上门来拜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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