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歌恢复得又快又好,三天后,就搬回了东跨院。
谢氏说到做到,当天就解除了常青的禁闭。
李英歌一见常青,就明白谢氏为什么只是小惩大诫就放过了常青。
常青双手缠着纱布,脸颊上也有结痂的刮痕,关了十天身形清减,一副即忧心又痛悔的模样。
人也显得越加沉稳。
李英歌猜,常青事后故意弄伤了自己,造成护主不及的假象。
谢氏御下,不喜欢玩迁怒那一套。
常青很了解谢氏,知道怎么做,能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平心而论,常青是个不可多得的厉害丫鬟。
也因此,李英歌对常青,以及背后主使更加忌惮。
究竟是什么人什么样的利益驱使,能成功策反常青,令这样精心培养出的丫鬟倒戈相向。
唯一庆幸的是,原先的敌暗我明,因为李英歌的重生,变成了敌暗我暗。
常青就是心有七窍,也想不到李英歌已经换了内瓢,不再是原先那个痴儿。
至于李英歌为常青求情编的说辞,谢氏不会刻意告知一个丫鬟,而当时在场的常福和常缘,骨血里刻着规矩,除非主子交待,否则主子间的谈话只入耳不出口,事后绝不会再拿出来说嘴。
而常青支开常福和常缘后才下杀手,反而证明了常福和常缘的清白。
李英歌打算用常福和常缘。
无论是彻查谢氏私下培养的那批丫鬟,还是揪出背后主使,用常福和常缘,最不容易打草惊蛇。
李英歌不急着动常青,只用十分意外地直白目光打量常青手脸上的伤痕。
常青吊着的心,在谢氏放她出来后就放下一半,此刻对上李英歌的视线,剩下一半也落到了实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所料不错,谢氏没有追究她,就代表李英歌醒来后,根本没提“官差捉贼”那一幕。
痴儿磕破了后脑,变得更呆傻懵懂,连眼前人的忠奸都无知无觉。
这次没得手,今后如何行事,得尽快和主子取得联系。
常青垂眼,像往常一样耐心哄李英歌,柔声说,“英哥儿不要担心。我这些伤啊,是为了保护英哥儿受的,只要英哥儿好好的,就都是应该应分。英哥儿不要多想,知不知道?”
真是扯得一手好蛋!
李英歌暗自冷笑,深觉常青有恃无恐,便也表现如常,佯装乖巧地笑,“知道呢!”
常青跟着笑起来。
李英歌只觉得在看毒蛇吐信。
她懒得再和常青废话,跳下玫瑰椅往外走,“我想妈妈了。”
**
谢妈妈在东跨院的西厢房静养。
李英歌大好,谢妈妈精神就好了一大半,但到底亏了身子,还要躺在床上静养一阵子。
见李英歌直入内室,谢妈妈喜笑颜开的同时,抄起床头物件就砸,喝骂道,“没用的东西,不知道拦着英哥儿!再过了病气算谁的!”
李英歌瞠目结舌。
她前世活了二十年,这么霸气的奶娘闻所未闻,更别说亲眼所见了。
一边笑,一边不耽误砸东西骂丫鬟。
搜索记忆可知,谢妈妈除了对着她外,脾气比谢氏还爆。
没想到一言不合就爆成这样。
李英歌回头,就见常福三人没事,破碎的物件准确无误的散落在三人身前半步。
砸得很有分寸。
谢妈妈简直威武。
李英歌忙假作腼腆,上前抱着谢妈妈的胳膊晃,“妈妈别怪她们,是我要来的。好久没见你,怪想的。我听杨妈妈说了,你不是病是累的,没病就没有病气。”
杨妈妈就是那个懂医术的婆子。
谢妈妈闻言笑呵呵的,她当然不怕真过了病气,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所以口中喝斥不减,“傻愣着做什么?收拾好退到门外守着去。”
常福三人从来跟进跟出,没做过守门这种低等差事。
谢氏赏罚分明,谢妈妈却气常福三人看顾不周,才害得李英歌白遭一场大罪。
常福三人心知肚明,面色不改的收拾碎片,不争不辨的退出守门。
论起规矩心性,谢氏培养的这一批人当真是万里挑一。
李英歌收回视线,眨着眼看谢妈妈,轻声咬耳朵,“你是不是不喜欢常福她们了?”
谢妈妈以前从没对常福三人摆过脸色。
现在又砸又骂的动火气,是不是因为不满而生了震慑之意?
谢妈妈果然点头,怕李英歌听不懂,解释得很浅显,“你别管妈妈是怎么想的,你只要记住,不管何时何地,你进出都要带齐她们三个,少一个都不行。如果非要走开哪一个,你就让她们先送你回东跨院或正院,不要怕麻烦。”
谢妈妈只是以防万一,倒不是怀疑常福三人。
李英歌却觉得,也许比起常福、常缘,对她几近宠溺的谢妈妈能更快地为她所用。
谢妈妈深知谢氏做严母的苦,就将谢氏不能外露的母爱,经由她这个奶娘双倍付诸到李英歌身上。
谢妈妈很溺爱李英歌。
李英歌亲身接触,感同身受。
她在心里盘算开来。
就没注意到谢妈妈正盯着她看,眼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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