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潜瞥一眼紧抿着嘴的李英歌,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冲李承铭抬了抬手,“李承铭?你上前来。”
李承铭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就挺了挺小胸膛,迈着四方步挪到萧寒潜跟前,又行了一礼道,“乾王殿下有何指教?”
错身间,还朝李英歌递了个眼色。
李承铭这护着家姐的小模样,倒是像足了谢氏护犊子的脾性。
李英歌不禁微微笑起来。
萧寒潜看着小姐弟俩的小动作,薄唇勾起个戏谑的弧度,挑着凤眸打量李承铭,“三寸高的小不点,说起话来倒比你父亲还刻板,小心长大了成个书呆子。”
李承铭的小脸涨得通红,听不得萧寒潜说李子昌,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一时又是羞又是急。
李英歌瞪萧寒潜一眼,上前揽着李承铭坐下,安抚似的摸了摸他发烫的小脸,又好气又好笑道,“您捉弄我也就算了,别逗小承铭。”
“小承铭?我看该叫小学究才对。“萧寒潜轻哼一声,跟着戳了戳李承铭的小脸蛋,见他瞠目红脸的看着自己,不由失笑,转眼问李英歌,“我约你看灯,你带着个小尾巴来干什么?”
李英歌打开他的手,亲了亲李承铭的额角,看着李承铭的眼中无限怜爱,轻声道,“之前您不在京中,我娘想趁着今天,让您见见小承铭。”
她前世被害无子,才五岁大的李承铭在她心里,既是弟弟又是孩子。
李承铭虽已渐渐习惯李英歌待她的亲近,但此时当着萧寒潜的面,到底害羞,脸上的红晕更甚。
李英歌忍不住又亲了李承铭一下,李承铭就软软地反抗道,“阿姐”
李英歌对带上李承铭的用意不遮不掩,萧寒潜反而欢喜她对自己的坦诚。
只是看着姐弟二人的亲热模样,莫名觉得不痛快,偏着脸对李英歌道,“小狐狸,别厚此薄彼,也亲我一下?”
李英歌丢了个白眼过去,李承铭听着萧寒潜这话,顿时愕然的瞪大双眼。
萧寒潜闷声笑起来,坐起身正色对李承铭道,“我和你阿姐是已过六礼的未婚夫妻,无论从世情还是律法上说,我对她再如何亲密都不为过,这不叫孟浪。反倒是你,难道官学你没教你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他做出副严肃教导的模样,李承铭刚开蒙一年,哪里看得出萧寒潜是在逗他,几句话就被萧寒潜绕了进去,一时觉得自己没错一时又觉得萧寒潜说得有道理,小脑袋顿时蒙圈,仰头向李英歌求救,“阿姐我说得没错吧,给人取绰号是不好的事”
李英歌对萧寒潜爱逗小孩子的癖好很无语,搂着李承铭低声安慰几句,目露不满的瞪萧寒潜,“乾王哥哥!”
“行了,知道你眼睛大别再瞪了。”萧寒潜看一眼窝在李英歌怀里的李承铭,伸手将人捞进怀中,低头问李承铭,“你上的是哪间官学?”
萧寒潜的怀抱又厚实又温暖,和李子昌的完全不同。
李承铭有些不自在,又有些流连萧寒潜不同于父亲的气势做派,本能的没有挣扎,愣愣答道,“宥誉书院。”
宥誉书院是京中最有名的官学。
萧寒潜哦了一声,扬声对车外道,“小福全儿,去把张枫找来。”
小福全儿应声而去。
萧寒潜对上李承铭一头雾水的视线,笑道,“宥誉书院的开蒙班就开始教君子六艺了罢?你骑过马没有?”
李承铭老实道,“先生只教过如何识马,如何照顾坐骑,等到年纪升到中班,才能摸弓箭学骑马。”
萧寒潜薄唇一勾,“张枫跟我在东北边关四年,骑射技艺在东北大营都是排得上号的。我让他带你骑马?”
李承铭的葡萄似的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在外院接触更多的是李子昌,李子昌是标准的文人,他崇拜父亲想着将来也能像李子昌那样封阁拜相、光耀家门。
但男孩子就没有不喜欢兵马刀枪的,他几乎没接触过萧寒潜这样偏行伍的成年男子,小小的心灵不由又欢喜又憧憬。
李承铭几乎是急不可待的钻出萧寒潜的怀抱,自顾挪到车窗边张望,“您说的是您身边的侍卫长张枫张大人吗?您真的让他带我骑马?”
萧寒潜笑得十分温和,“自然是真的。”
李承铭顿时丢开小学究的做派,情不自禁地低声欢呼。
李英歌忍不住扶额。
李承铭这么轻易就被萧寒潜收买了真的好吗?
为什么她觉得萧寒潜越来越孩子气,有种和她抢人的即视感?
萧寒潜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上挑的凤眸划过一丝揶揄,低声和她咬耳朵,“如何,我这样‘巴结讨好’未来小舅兄,你可满意?这样你也算完成你娘交待的‘任务’了。”
敢情还是一心为她好!
李英歌哭笑不得,磨牙道,“真是多谢乾王哥哥了。”
萧寒潜朗声大笑。
外头很快传来小福全儿的回禀声,“王爷,张大人来了。”
李承铭忙探出车窗,就见张枫急急赶来,气定神闲的端坐在高头大马上。
李承铭盯着马儿看,眼睛越发黑亮。
张枫得了小福全儿的示意,又瞥见萧寒潜一脸愉悦,立时识趣的就着车窗直接将李承铭捞到身前马上,马儿扬蹄,随即就传来李承铭兴奋的惊呼声。
李英歌看着李承铭红润而惊喜的小脸,不由莞尔。
萧寒潜颔首,张枫就带着李承铭先行离去。
这边乾王府的车架没动,李锵和李铨也不敢登车先走,旁观至此,才知萧寒潜就在车内。
二人见李承铭跟着张枫走了,暗暗对了个眼色,撩袍上前见礼,“李氏长子/次子,李锵、李铨见过乾王殿下。”
萧寒潜眉头微挑,低声问李英歌,“你娘倒是大度。”
让李英歌引见李承铭还不够,连庶子也一并捎上了。
李英歌笑而不语。
萧寒潜心念一转,哪里还会看不懂李英歌的态度,语气无谓的对外头道,“小福全儿,开道罢。”
视李锵和李铨于无物,理也不理他二人。
汪曲和小福全儿会意,一个坐上车辕,一个领着侍卫在车前开道,转眼就驶离李府侧门。
飞尘微扬,门外只剩李锵和李铨僵立的身形。
李铨不自然的直起半弓着的身子,低声喊了声李锵,“大哥,我们是等父亲一起去天下第一楼,还是还是跟着乾王府的车架?”
他们被萧寒潜无视,不大不小丢了脸,等在李府车旁的车夫和小厮垂头束手,个个装聋作哑。
李铨大感尴尬,话也说的又轻又低。
他有些后悔听了姨娘的话,上赶着往萧寒潜跟前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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