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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求见圣上,康熙当然是应允的了。这位郡王是阿霸垓右翼旗扎萨克郡王都思噶之孙,乃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之弟布格博勒格图的后裔。不管怎么样,康熙这点儿面子总是要给的,更何况,康熙还等着听这人怎么说呢。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进了皇帐,按着规矩,给康熙跪下请安了,可是在康熙说着免礼平身后,却并没有起来。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态度是关键,皇帝若要有心查一件事,自己那点儿事情,根本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既如此,何不自己老老实实地先兜底翻出来?因此,这人也没有兜兜转转,上来就开始交待了。等说完了自己的逃奴,而这个逃奴是嫌犯后,才一叩到底,“奴才知道自己个儿这回是闯了大祸,带了个这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害了恭亲王世子也害了自己,实乃罪孽深重。只是还望圣上明察,奴才对圣上忠心无二,此心天地可表。奴才自请死罪,但求圣上能念及太宗血脉及奴才的忠心,能留下奴才的血脉。”说着长跪不起。
康熙本就心里想通这件布局的要害,本来想着先让这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吃些惊吓,然后再赏他个甜枣儿,这时又见这识相,倒也不再刻意掉这这人了,怒冲冲的说道:“你自请死罪?若是太子有了什么闪失,就是你死上一百次,也不够朕要你这条命有何用?现在还好意思跟朕提起先祖太宗?哼若不是看你确实被小人蒙蔽,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帐中?”
这话一出,让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心里凉了个透,还是不行吗?这人就萎在了地上。只是朦胧中却听康熙继续说道:“不过看着你不敢欺瞒的份上,免了你的死罪。只是,管束不严,纵奴行凶,这些个罪却不能免了你的。你可还有话说?”
这人还有什么话,只是不敢相信,怕是自己的儿多听错了,又怕自己迟疑不答招了皇上的气,忙胡乱的点头一叠声的应着。只是这吃惊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呢,只听这万岁爷又在开口,“听说,你有个格格,长得挺让人喜欢的,被你当成眼珠子疼爱了?朕还听说,这小格格跟胤誐、瑞嘉几个相处得挺好的。那你就好好教养了,女孩儿家温柔体贴些才好,等长大了,就送到京里来,给朕当个儿媳妇吧。”
等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出了皇帐,人还是晕乎乎的,这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虽说接下来当众行杖刑是挺下面子的,可面子跟性命哪个更重要?还别说还有自己家闺女被定下来的事情呢。这挨棍子是挺疼的,康熙已经轻饶了他,这上头自然不会含糊了,可疼痛也是能让人回神的。所以,这接下来的场面就有些诡异了,这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被打着打着,竟然笑了起来,而且这笑得还真开心,一点儿也不掺假真让人觉得奇怪,这屁/股、后背难道还通着脑子?这打屁股连着脑子一起打坏了?不过,等下半晌那些消息都传开来时,人人也就不再觉得奇怪了,反而直羡慕这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好运道,也直呼圣上英明
不过,现在这消息还都没外传呢。康熙亲自去探望了永绶,这人还是这么昏迷着。不过,听太医所述,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只怕是不好了。康熙探了口气,这事情上头,还不能不给自己兄弟一个交待。于是带着太子亲自去了常宁的王帐。
等摒退左右,康熙吩咐道:“承祜,你给你王叔磕个头,永绶是替你挡的灾。”
这话一出,直接让常宁跳了起来,这承祜虽然是他的侄子,可却是一国的储君,这君臣有别,国于家前,这可如何使得?而且,这回,永绶遭了难,可其实还是永绶自己送上去的再一说,就算不是这样,帝君有难,救驾护驾,就算是做肉盾挡刀子的事情也是要做的,哪里还敢要储君给自己赔不是?于是马上就拦在前头,也是一通好话,什么能为储君尽力,也是作为臣子的本分,更是作为臣子的福分等等的,只是不敢受礼。
康熙本来也不过是个姿态而已,这纠缠了一会儿,也就罢了。这样也不过是让接下来的话好说些而已。“永绶是朕的侄子,也是在朕眼前长大的。看着孩子这样,朕的心中不是个滋味啊。将心比心,朕有愧于王弟你啊。”
“这个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朕砍了他的心都有。可是,朕又偏偏不能这么做。阿巴垓部博尔济吉特氏,算得上是跟咱们爱新觉罗氏密切的一支了。这个时候,不能有闪失。”
确实,在太宗建五宫大妃时,有两宫就是这阿巴垓部的女儿,一位是窦土门福晋,一位是囊囊大福晋。而太宗之十一皇女,康熙和常宁的姑爸爸,也是嫁给阿巴垓部领主家族的博尔济吉特氏噶尔玛索诺木。而先帝在世时,更是以礼亲王代善的第十二女嫁与阿巴垓部领主家族的博尔济吉特氏噶尔玛索诺木,所以先头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说太宗血脉,那是真真儿的。
接着,康熙又把昨日看见狼烟的可疑之处稍微提了提。
这在这儿的,一位是康熙精心培养的太子,一位也算得上是经过风浪,再经由康熙的提头,顺着康熙的思路,都想明白了这里头的意思。一时间,帐篷里只听得一阵阵的呼吸声。良久,常宁才挤出了一句,“这有人是想着谋反吗?”。
“不是想着,这已经是做了只是,现在还真不是个清剿的时候。”康熙恨声说着。
常宁这会儿攥紧着拳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半天才说到:“皇兄,臣弟在这儿请旨。等那一天,臣弟愿为那先锋”
“准”康熙用力拍了拍常宁的肩膀,好好的看了看常宁,才带着太子走了。
常宁恭送着皇兄圣上,只是看到落在康熙身后的太子时,心中免不了复杂。
等芳仪得到消息时,这心里就有些个转不过弯来。这不是在找这幕后黑手呢,怎么的,就把自己的一个儿子给定了出去?这几个小的还小着呢,虽说这时候没有什么自由恋爱的说法,可自己总要给儿子好好找个脾性相合的吧?对于蒙古格格,因为有宣妃在前,芳仪虽然知道不能一竿子就打翻一船的人,可总是不太感冒的。
这时候,芳仪坐不住了,“去看看太子殿下在忙什么?”。
太子承祜倒是一传就到。对于额娘对自己的紧张,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今儿个阿玛又给自己家小兄弟定了个媳妇,也难怪额娘着急的。所以等见了额娘,先搂着额娘说了几句软话儿,让额娘先静下心来,才慢慢的给额娘说这里头的道道了。
“额娘怕是还不知道吧,这回做下这个的,是个奴隶,哦,现在是逃奴,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府的逃奴。”
太子这话让芳仪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既然这样,怎么又订了他家的格格?
“额娘,这样说吧。这博尔济吉特氏可是与咱们爱新觉罗氏最亲密的了,对咱们依附最深,也是对咱们最忠心的。可若是连这路蒙古族都与咱门爱新觉罗氏都离心离德了,那旁的蒙古人会怎么想?”
这话一说,到让芳仪冷静下来,听着儿子慢慢的讲。
“这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不是个糊涂的,这样做了,对他有什么好处?”承祜看着额娘,接茬说道,“怕是一点儿也没有吧?现在儿子我没事,所以阿玛和额娘还能冷静的想事情,若躺在那儿的是儿子我,不管怎么样,昨儿的事情都不能这样轻了,那个郡王的脑袋,怎么都保不住的。那这样,另外那些蒙古人又会怎么想?”
“你说,是有人挑拨离间?”芳仪明白了过来。
承祜点头称是,跟额娘分说着,有人在太子的马鞍上做了手脚,若太子出事了,万岁爷查下来是这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手下所作。这时候,康熙若不严办,是不可能的。太子乃一国储君,这不办,岂不让人以为这皇帝还要害怕蒙古人?这样严办了,那些外路王爷看着,这离爱新觉罗氏最近的一路蒙古王爷都这样的下场,心里怎么想?又是会琢磨为什么这与皇家这么亲密的王爷会这么干。这时候,这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是真的自己做的还是被人下了个套,又有几个人能知道这个?
若蒙古不稳,就算是鄂罗氏递了国书,可还没有签订呢,这些老毛子有岂会有什么信誉?再说了,本就有些蒙古人蠢蠢欲动的,这时要是拉杆起兵呢?其他那些人,别说帮着大清出兵了,就算是不会马上附和造反,也会在一边看着的吧?这样,在鄂罗斯,外路蒙古同是夹击下,又没有以往那些蒙古人冲锋陷阵,这后果,连芳仪都想得明白了。
(第一更,还没检查错别字,请先凑合,等我再码完三千字,再回头查。基本上就是11点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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