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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不在芳仪面前提卫氏,那芳仪就更装作不知道了。这康熙是个死要面子的,这去揭他面子的活,为什么去做?所以,那会儿,帝后二人都假装忽略了这个卫氏。可是,他们能忽略,这梁九功忽略不了啊。
这人现在也算是得了恩宠了,却没有接下来怎么安置的吩咐,而皇后那里也装着不知道,梁九功是知道事情始末的,更没那个胆子去问。那这人粘在他手里,那接下来要怎么处置?梁九功到底跟万岁爷的时间长,爬到他那个地步,怎么会对康熙没有研究呢?这一下子就琢磨开了,万岁爷虽留着这个奴婢的命,却又赏了避子汤,而且又是那样个情形,看来是不喜欢的,吩咐也没一个,那自然不能把她当成贵人主子,那这样的话,也不能让她住什么宫室,也不能分派人服侍,咳,就还是个奴才,原来干什么接着干去。那以后会不会惹事?嗯,万岁爷不待见她,皇后娘娘也“不知道”她,能惹什么事情。再说了,没准皇后娘娘还乐得这样。
所以,这梁九功想了又想,也就打算也装不知道了。只是,这人跟着康熙久了,还是学会着谨慎的,虽心里不屑,还是客客气气的跟这女子说话。打听明白了这人的底细,就更有点儿底气了。原来这人是辛者库的下奴,本是满洲正黄旗,包衣人内管领阿布鼐之女,其父获罪,入辛者库。要说,辛者库分原有的辛者库人和缘罪入辛者库的,而原有的辛者库人,是可以为官的,女子若为皇上所爱,也可以为妃,可缘罪入辛者库的,却是不能的。
这样一来,也算是遵着规矩,梁九功客气的说着话儿,说是会对卫氏的管事说的,借卫氏办几天差,实则是让卫氏好好歇两天,然后再回去继续当差。这卫氏一听就明白了,昨晚的事情不能提的。只是,本来卫氏就没打算出去说,这可是事关名节,让她一个大姑娘怎么说的出口的?
不过,到如今这时,卫氏也是心里苦了几分。她本是一黄花闺女,却不明不白的失了身子,虽然是皇恩浩荡,却让她日后如何自处?早知如此,昨日就不好奇了。现在,除了只能恭恭敬敬的答应着,别无他法。现在她只是个罪籍下奴而已。只是,等着梁九功出去了,卫氏才慢慢的抚揉着下腹。只是想到昨晚那个狂乱,那个普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卫氏心里就发了紧,可又一想到那晚黑乎乎的苦水,就又一阵战栗,那手也紧紧捂住了下腹,心里惶恐着,不知道,不知道那个法子会不会管用啊。。。。。。
其实,昨日梁九功急忙间就近选的是永寿宫。这个宫里,是没有主子娘娘的,但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那是因为,这原是钮钴禄氏住过的。这人没了后,康熙曾示以荣宠。所以,这人待过的宫室,也保持得干干净净。不然,这一时半会儿,还真难找个不委屈万岁爷的地方呢。
这儿没有主子娘娘,所以奴才并不多,而卫氏就是在这处当差洒扫的。昨儿个听着动静,就出来查看,结果就被梁九功看中了。这奴婢不施脂粉,就一件蓝布褂子,一条乌黑的大辫子,却已经让人看着晃眼了,在配上那个慌乱的眼神,失措的表情,更是让人怜惜。只是,康熙那会儿才不管那人长得如何的。完事后更是厌恶,连多看一眼也不想。梁九功的这番体贴,并没有多讨得万岁爷的欢心。
梁九功也吩咐下去,让那管事的多照看些卫氏。忽然,这人又想到这敬事房的著录,就又多照了一句,如这卫氏有何不妥,让人给他送个信。梁九功的这番安排,自认为已经不错了,够得上是面面俱到,哪儿都挑不出错来。哪想到,这日后,几处的人心里恨着他。所以,有时候,面面俱到,也不是件好事,挑不出错儿,不代表不让人着恼。
且不说梁九功这儿为万岁爷善后绞尽脑汁,先说这坤宁宫的母子家常。
这兄弟俩长在宫中,自幼见惯了这些争斗的,所以自从见到芳仪的字条,这承祜前后捋了捋,于那晚的事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而胤礽虽然小些,与有些事情上虽然不通,可也不妨碍他想通这个局。只是母子虽然知道这其中的首尾了,这会儿也只能离这些远远的看着,不然,要他们怎么说,说他们原本就盯着郭络罗氏,知道这里头不妥当,却没有给万岁爷示警?要知道,康熙现在可吃了大亏了,他们怎么能往上凑的?就算是胤礽那样看不得这个郭络罗氏,也只有先忍着看着。不过,好在他那日引来了二阿哥,怕是那母子应该知道了吃了谁的亏了。先看看那两人的能耐,不行的话,自己再想法子。
想到这儿,胤礽不觉带了些得色,向着额娘和哥哥夸耀,要不是他,可真就叫郭络罗氏劫了阿玛去了,也不能落在了二阿哥的眼里,现下里,就瞧好了吧。承祜虽然宠爱弟弟,但在大事上却不惯着他,看着弟弟这样,心里暗道,弟弟终究年幼些,还缺些个历练,叹了口气,点拨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些了。我听说,那人今早上着实作态的,把太医院闹了个仰倒吧?”
芳仪本来就在旁边看着儿子们说话,看着才十二岁虚岁实足十岁的小少年和虚岁六岁的好儿童一脸严肃地商量事情,心里就觉得可爱翻了,自己这两个儿子,怎么这么招人稀罕呢,这会儿再听着承祜小大人似的叹气,就实在忍不住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拉过大儿子搂在怀里,一只手就往儿子脸上揉,“儿子,不待这样的,当心少年老衰,患上面部神经官能症。”
承祜无奈的说道:“额娘,咱们是在说正经事情呢。”语气虽然无奈,只是脸上的神情柔和的,也不挣扎,由着额娘一手搂着而另一只手在他脸上作怪。他知道,额娘这是在心疼他们兄弟,觉得他们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些,实在是心里难受,才变着法子让他们松快的。
胤礽虽然附和着连连点头,只是人却依着额娘,大眼睛看着额娘,满脸写着“我也要”。芳仪看见了,放开了大儿子的脸,一只手揽着胤礽的肩颈,头就凑了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了胤礽脸上。胤礽本来就粘着额娘,这会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开心的笑了。
而至于芳仪偶尔冒出的那些怪词儿,这兄弟俩默契的都没听见。
好一会儿,才算是消停了,只是芳仪还是没撒手,就这样楼靠着儿子说话,如此一来,话题虽然没变,但气氛却是变了好多了。
承祜接着道:“阿弟,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人,平时也算得上是个谨慎的。而现在能布下这个局,可见也是有脑子的,今儿怎么会那样张狂的?”
胤礽听着这样一说,小眉头一挑,“兴许是母子连心,关心则乱。”这是这声音里,透露出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承祜没接弟弟这个话,他只是想教导弟弟,又不是和弟弟顶牛的,继续道:“这事有反常即是妖,恐怕,这里头就有着她的后手呢。”说着,看了弟弟一眼,说道:“现在再想来,昨日我们大概是错了。由着她出现在阿玛眼前大概更好,要知道,阿玛的性子,是不会相信什么凑巧偶然的。”
这话才说,又像是意识到什么,“昨儿我也点头同意了,看来,我遇事还是没能太沉着些。胤礽,你还小着呢,这事与你没太大干系。”
话虽如此,胤礽的一张小脸还是皱了起来。别看胤礽在外头总是笑眯眯一副可爱的样子,在额娘和哥哥身边,他那些事情是一滴点儿也不做假的,自然,这会儿懊丧之情溢于言表。而且,这孩子现在也发现了,几次办事顺利,让他有些个骄傲浮躁起来了,看事情也开始滞留于表面。今天这郭络罗氏的做派,如果不是哥哥提点,他根本没往深里想,只认为这人就是欠收拾。
胤礽这样想着,心里就更懊丧了。
芳仪看着小哥儿俩这些样子,忙打圆场道:“好了,这过去的事情,多说无意。再说了,你们都说她是个聪明谨慎的,就算那样,那她怎么会没留后手?”
“不过,你们额娘我也不是白给的。虽然现在还看不透她要做什么,但也不能就这样一直被人牵着走。她现在的那些举措,咱们只能小心着了。只是她日后再也没法借着儿子生事了。”
说着,芳仪就把自己说动康熙,把郭络罗氏的儿子抱给了皇太后,“虽说,这论理上还得跟皇太后商量下,听听她的意思,但其实,这也就走个过场。皇太后她老人家怎么会逆了万岁爷的心思?”
承祜听了这个,略略思索一下,点着头直说好。
而与这会儿差不多的时候,二阿哥胤禔正在乾清宫门外头的滴水檐前跪着呢。
(陪着茶宝闹了一天,她现在呼呼大睡,我这会困死了。先发上来,明天改错别字。明天估计时间能多些。鞠躬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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