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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和云安日回到后宅时,已经很晚。日照厅里,只有云天远还乐津津看着老电影,他自从来到这里,对古老文化和传统习俗兴趣深浓。
“你妈和青青都睡了?”不知怎的,云川酒意间忧心忡忡。
云天远正背对着老爷子,没发现异样,顺口说道,“妈妈向来睡得早,水青看上去很累,半小时前回房间,应该也睡了。”
“爸,她不是普通女孩,所以会克服过去。”为了水青,云家人空前团结起来。
云天远听着不妙,转头来看,就见爷爷的表情并不很开心,“您的朋友不肯帮忙吗?”。
“这件事已经不需要担心。最迟三天,政府和碧空会共同召开记者发布会。碧空能寻求政府的帮助,从官方的角度来说,这种行为是值得鼓励的。”因此,要说服他的那些老朋友不难。但,现在有另一个问题,相当棘手的问题。即使是他,也有不能伸手触及的地方。
“那是什么事?”云天远都开始为水青头疼。
“天远,打电话给你哥,让他回来一趟吧。”云川交待。
“查理,别逮到机会就撮合这对干兄妹。水青有男朋友,您这么做不道德。”云天远以为爷爷又起私心。
“胡说八道,我只是让蓝斯回来主持碧空大局。”这种时候,老顽童也没心情搞气氛,命令云天远,“赶紧给我打电话。”就怕赶不及。
“毕业论文被人设计陷害,公司遭遇奸商,居然还有倒霉事要来,真是多事之秋。”云天远嘟哝一句。
“毕业论文?”云安日剑眉一拢。
云川也喊:“等等,把事情说清楚。”
云天远发现自己说漏嘴,反口却已经来不及,被父亲和爷爷牢牢盯住,只好硬起头皮,把自己参与的部分和事后水青告诉他的都说出来。
“看来蓝斯的担心终究还是发生了。”云川哼冷,“本.罗伊。难道我们这些当爷爷爸爸的,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们被人一而再,再而三欺负?”
“爸,如果他们选择伺机而动,我们就只能旁观。”似乎,一般事业成功的父亲,都是严父。或许是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从而能继承自己的事业。
“旁观?你都旁观多少年了,蓝斯那年才多大,你也狠得下心。”说起过往,云川的怨念泛了上来。
“爸,我是为了公司。”他的选择在自己的老父看来耻辱,但当时,云氏机械因为事业拓展,向罗伊银行借了巨款。他如果不让步,公司破产没关系,可是数以千计的员工将失业,他们的家庭将流离失所。他不能自私,只能暂时忍气吞声,也只能相信自己的儿子够强,一定能重新站起来。
“所以云氏机械在我手上发展不起来。怎么样都好,我会为蓝斯向罗伊家讨个说法。你也别跟我说大道理,我是先家后公司,这辈子就这样。”云川是性情中人,他够义气讲公道,开饭店交朋友斗地头蛇,可谓擅长。等他建立了机械公司,却发现大儿子更适合当掌舵人。虽然如此,他对大儿子过分冷静和忍让颇为不满。
云安日不会再跟父亲争论这个话题,不管对错,当年的选择已经作出。
“天远,去给蓝斯打电话吧。”他示意小儿子。
云川抬抬灰白眉,很应景,也闭口不说了。
云天远本想问水青又有什么事,可看长辈们只顾催他走,完全没打算说的样子,只好乖乖跑回自己房间,拨打国际长途。
“嘿,兄弟。”他一听对方接起电话,立刻高声。没关系,拍好老哥的马屁,也一样有第二手资料。
“亚瑟?”云天蓝这时候正在公司里,听到弟弟的声音,如释重负。
云天远的英文名取自著名的亚瑟王,蓝斯则是亚瑟王的圆桌骑士蓝斯洛。因为查理很喜欢这两个人物,直接套用到孙子名字上了。
“你在哪儿?我打你手机,关机。打到家里,说你去旅行了。而且,妈也去旅行了。你们一起?”云天蓝虽然不常打电话回家,一个月一两次还是保证的,比如今天一大早,就想到许久没联络的家里人。可是,不管是弟弟还是妈妈,全都出远门了。问家里的管家,就支吾其词,好像故意不肯告诉他。
“你怎么不问爸爸?”云天远相信他老哥绝对有打过电话给父亲。
“我打过他的秘书室,说他出国了。”云天蓝在母亲和弟弟行踪不明的情况下,无可奈何,联络父亲,谁知他居然不在公司。
三个人突然玩集体失踪,云天蓝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没有接到天远的电话,他会去问叔叔婶婶。
“查理让你立刻回来。”云天远没有直接回答哥哥的问题,却一语惊人。
“哪个查理?”向来精明能干的云天蓝,头脑瞬间短路。
“蓝斯,你在开我玩笑?”云天远和云天蓝相差两岁多,既是好兄弟,又是好朋友,感情十分好。
“你说……爷爷?”云天蓝还是很犹豫。
“废话。”云天远忠实执行长辈们的命令,“赶紧买机票去吧,最好明天就出现在永春馆门口。”
“亚瑟,千万别告诉我,爸妈还有你都在永春馆?”云天蓝太吃惊了,以至于不能完全相信自己听到的。如果只是一个两个跑去,他还可以理解。但父亲这个工作第一的人也去了中国,让他难以想象。
“自己过来看。”云天远继续“热忱”邀请。
“亚瑟”云天蓝不客气展现哥哥权威。
“是。没错。爸妈和我都在爷爷这儿。”云天远不再敲打式回答。
“去做什么?”云天蓝的语气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查理这儿不是遭了小偷?爸爸总要表现一下为人儿子的孝心吧?”云天远属于典型墙头草,两边倒,父亲哥哥都不得罪。
“他什么时候关心起家里人的事了?”云天蓝对父亲的心结难解。
“哦——”云天远回想一下这些天的情形,“相信我,绝对更新你的眼球。蓝斯,他好像终于像一个快五十的父亲了,虽然把俩儿子当草,不过把干女儿当成掌上明珠。”
“韩水青?爸爸见过她了?”云天蓝震惊刚过,又来余震。
“岂止见了,在回伦敦之前,还要正式认亲,敬茶叫人,给红包。”云天远又再接再厉来一句,“如果你听话赶紧回来,应该能当个见证人。”
“你们在爷爷那儿住了多久?”云天蓝拿过日历,上面圈了他和水青通电话的日期,还记录着具体时间。
“三个星期,原本打算这个周六回伦敦。”云天远现在却不肯定了。
三个星期?也就是水青和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爸妈就在永春馆,她却一字未提。云天蓝真想马上打给她,敲她一顿。她不是应该什么事都跟他说的吗?怎么开始对他有所隐瞒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
“一开始爸不让我告诉你,所以我也让水青别跟你说。看来,她确实守信用。”云天远这话说得时机恰到好处。
云天蓝虽然知道了水青瞒着他的原因,但还是稍微有一点点情绪。他以为她对自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脑中灵光一闪,莫非是她猜到他也有事瞒着她?就想到几次通话中她的语气语调,不满情绪用到箩筐来堆。
他不由笑容发苦,果然是猜到了吗?也对,她多聪明的一只小狐狸。
“为什么改期?”他心潮澎湃,仍然掌握对话的主导力量。
“我也不知道,爷爷和爸爸都不肯说,只让你赶紧回来。”云天远看见父亲走进房间,立刻一精神,拿着电话站起来。
“要是为了训话,就免了。”云天蓝却精神不集中,他此时很想听水青的声音,“水青在永春馆?”
“她应该睡了,不过,有别人找你。”说着,云天远把电话给父亲。
云安日接过,却眯了眯眼,“别人?”
云天远假装无知,左顾右盼,不和父亲的视线接触。
“谁?”云天蓝听到水青睡了,叹口长气。
“我。”
云天蓝因为这个声音,全副武装,神经紧绷,开始惜言如金。
“青青和碧空有事,你有时间最好来一趟,越快越好。”到底是家长,没有废话,说完就挂了。
云天蓝接到这通电话,虽然短,受到的惊吓却比他二十多年加起来还多。
那是父亲说话的口吻吗?恐怕他十五岁以来,都没有听到过的平心静气,却很明显有关怀与慈祥的两种感情。
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
碧空有事,他却不担心。但凡事业,有起有落,有顺利也有阻碍,只需要动脑子想办法,总能解决。
因此,最重要的,他最担心的,是父亲说的“青青……有事”。
而水青,是绝对不可以有事的。
他发过誓,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蓝斯,董事们都到齐了,你最好别让他们等太久,否则又要听这群老人唠叨。”杰特敲门进来催他开会,而且把四十岁以上的统称老人。
“你去主持吧。”云天蓝拿了皮夹和护照。还好,上次签的多次往返还没有过期,买张机票就能走。
“蓝斯?”杰特没弄懂。
“要么你主持,要么就取消。”他的确没时间听老人唠叨。
“你这是去哪儿?”杰特追出去问。
“中国。”云天蓝已经拐过门,消失。
杰特眼珠子顿时就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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