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的水早已变凉,连带着吴汐桐的身体也变得冰凉冰凉。
三十秒过去了…
一分钟…
两分钟…
她似乎听到了自己那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破碎脉搏的跳动,一下下牵扯着自己。
直到吴汐桐的整个大脑完全缺氧,再多一秒就可能会大脑缺氧溺死。
她感觉到了她的身体在抗议着她的灵魂要抛弃她的行为。
她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臭男人憋死自己,她还有她的意宝要守护!
呼——
浮出水面的一刹那,她感觉自己彻底活过来了。
紧接着又是‘哗啦’一声,吴汐桐长腿从浴缸里迈出来,扯了条浴巾披在身上。
转而来到客厅的阳台上,她点燃了一根烟,纤细的手指夹着,缓缓放在两片微肿的唇瓣间,浅浅的的吸了一口,闷了好久才吐出来。
外面树影在摇曳,静的可以听见风声,缭绕的白烟徐徐的朦胧在她清冷的脸廓前。
她问自己。
是对徐京扬动心了吗?
以前她还能笑嘻嘻的一口咬定说没有,绝对不可能!她怎么会喜欢上徐京扬那个蠢货呢!
但现在,她的答案不确定,也不敢确定。
况且那男人也不爱她。
像她这种人,要不是有黎家的资助,恐怕不知道活在哪个阴沟沟里。
自打八岁入黎家,她活着的使命,便只有保护黎晚意。
从小她就被灌输了一种思想,有危险发生时,她就是黎晚意的第一条命。
若面前有两杯酒水,只有一杯有毒,让她们选,她会毫不犹豫的将两杯都喝掉。
她紧紧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吸着,她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笑了笑,只可惜笑和唇都是凉的。
直至天亮,阳台地面上已经满是烟蒂。
*
徐家别墅。
徐京扬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破晓,他蹑手蹑脚的推开大门。
殊不知,汽车的引擎声早已经出卖了他。
刚进门,徐母一身深蓝色真丝睡裙站在客厅,正对大门口的位置,目光中带着审视。
徐京扬心倏地一紧,被吓了一跳,“杨女士,你干嘛?”
杨文清双手交叉环抱着胸,“去哪了?一夜未回?”
徐京扬换鞋进门,没走心,随便编了个理由,“跟九玄他们打牌了。”
杨文清一脸嫌弃,“下次编个像样的借口,人家九玄老婆孩子热炕头,能跟你这种孤寡老人玩通宵?”
“妈!你看不起谁?”
“看不起你,有本事把我儿媳妇给我带回来,冲我吼什么?”
徐京扬气结,不爽地扯了扯脖颈间的衬衫扣子。
不巧的是,正好露出脖子上的咬痕,以及抓痕...
“刚刚的话我收回。”杨文清眼眸一亮,投去暧昧的眼神,“跟我儿媳妇出去过夜了就直说嘛,还拿人家九玄当挡箭牌!出息!不过我儿媳妇是真猛,看给你造的,啧啧...”
徐京扬顶了顶后槽牙,“杨女士!我跟你解释了多少遍了,她不是你儿媳妇。”
杨文清脸色一变,“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在耍流氓,你都把人家黄花大闺女睡了,还不想负责任?爸爸妈妈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
徐京扬泄气,为了不让徐母掺和,随便扯了个理由,“我和吴汐桐分手了...”
“畜生!”说着杨文清就要上手,“分手还不忘睡人家姑娘一次,我儿媳妇是欠你的吗?”
她几步上前,一把拧住徐京扬的耳朵,“我跟你说,你就是求也得把人给我求回来!”
徐京扬好歹也是一二十七岁快奔三的大老爷们,被杨文清拧的嗷嗷叫,“妈妈妈妈!你松开,耳朵要掉了!”
“你去不去?”
徐京扬想到吴汐桐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心一横,“不去!”
杨文清手上继续用劲,“要么去,要么滚出家去!”
正当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徐父穿着与徐母同色系的家居服缓缓下楼,“大清早的,吵吵什么?”
杨文清满脸委屈的看着徐父,直跺脚,“老公~你儿子气死我了!”
再细看,徐母眼里还有盈盈的泪水。
徐京扬趁杨文清一个不注意,从她手中挣脱开来,捂着通红的耳朵,痛的呲牙咧嘴。
徐父眼中尽是心疼之色,“老婆,抱抱~”
他将人揽进怀里,唇角吻了吻她的额头,“臭小子怎么你了?”
说到这杨文清就来气,“就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姑娘,你说说,好不容易碰上个姑娘不嫌弃他是个情商为负数的大直男,他把人家睡了,又跟人家分手了,我让他把人追回来,他还不干,你说咱们徐家的家教什么时候教他这样做了?”
徐父闻言脸色骤然一变,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霜,“徐京扬,你胆子大了是吧,敢气你妈?”
下一秒,徐父就开始撸胳膊袖子。
徐京扬见形势不妙,拔腿就往外跑。
男女混合双打,在徐家已经屡见不鲜。
徐京扬仓皇出逃,拖鞋还跑丢了一只...
当他穿着一只拖鞋走在别墅外的大马路上时,他感觉天空都是灰色的。
接连几天,徐京扬与吴汐桐再没联系过。
但吴汐桐却能在微信时常刷到徐京扬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朋友圈。
各大媒体一波接一波的拍到徐京扬喝的烂醉如泥,被两名女人架着从夜店里出来。
为了不让他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吴汐桐索性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微博也卸载了。
而徐京扬仿佛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夜夜沉迷流连各大夜店,还觉得不过瘾。
这天,他包了一艘可容纳千人的游轮,凡是宋城能玩爱玩的纨绔子弟,富二代,玩咖都被喊来了。
这群无所事事的富二代,还一连串喊了一些网红,小明星等。
宋逾白对几人暗藏的汹涌早已看破,在背后稳操胜券的布棋。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喊了齐砚南。
又让黎晚意邀请了吴汐桐。
意禾传媒总经理办公室内,宋逾白悠闲自在的剥着坚果。
黎晚意略有担忧的垮着一张小脸,“小桐和扬子的事情,你别玩脱了。”
宋逾白胸有成竹,“放心吧,他俩要是成不了,你把我头拧下来当球踢,像扬子这样的就该追妻火葬场。”
黎晚意拿胳膊肘怼了他一下,“乌鸦嘴!他俩要是成不了,我要你头有什么用!”
宋逾白不以为意,“老婆,啊~张嘴。”
黎晚意贝齿一张,含住整颗夏威夷果,咀嚼,香味在口中四散开来。
“老婆,你舔到我手了。”
黎晚意:……
她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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