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菲今天一大早来的时候，就有点魂不守舍的。
经过她的工位，池晚星看她状态不佳，走过去问她：“小白怎么了，方案卡壳了吗，我帮你看看。”
白菲菲摇了摇头，只是看着池晚星，然后又看了看策划部其他三位小伙伴。
池晚星顺着白菲菲的目光，也跟着在他们三个人脸上扫了一眼，表情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是她冲浪的速度不够快？还是她今早起床的方式不对？
怎么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表情？
池晚星迅速的打开微博看了一眼，词条上除了佳人集团app上线的热搜，还有一些明星的日常，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呀。
这几个人的表情怎么都怪怪的。
周乐圣看着她，欲言又止。
徐思仪看着她，表情忐忑。
郑今歌看着她，坐立不安。
池晚星被看的起了一身鸡皮：“你们几个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啊，是不是陈延涛不准备给大家发奖金了？我这就找他去。”
刚准备转身去陈延涛的办公室，就看见他从财务室出来：“池总监，过来一下。”
正准备找你呢，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不发项目奖金，想都别想！
池晚星冲小伙伴扬眉：“放心，该有的一分也不能少。”
大摇大摆的走进陈延涛的办公室后，池晚星鼓起勇气：“陈总，项目奖...”
话没说完，陈延涛就接过去：“瑰丽商场说要换活动方向，因为他们内部没有协调好，之前你加班做的那个创意方案不能用了，所以要推翻重来。”
池晚星脑袋都大了：“啥？！”
她记得瑰丽这个项目自己上周磨了很久啊，晚上休息的时间都在弄这个项目，连跟自己男朋友亲亲抱抱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说换方向就换，说不用就不用，也太不拿乙方当回事了吧？
陈延涛坐在老板椅上，双手食指抵着太阳穴，抬眼看她：“你看吧，我就知道你是这反应，一开始我都没想好怎么跟你说，说了肯定又要生气。”
她能不生气？
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方案在甲方看来就是敲敲键盘这么简单的事吗？
真他妈的傻逼。
池晚星都快气死了：“给我一个理由，凭什么说换就换？”
陈延涛今天刚到公司就接到了甲方的电话，被临时通知换活动规划方向。
他知道这个方案池晚星做了很久，自己看了也很满意，才发给甲方的，结果刚发过去，就听见甲方无理的要求。
陈延涛当时也在心里暗骂，他妈的要换方向怎么不早说，他的人都把方案做完了才放屁。
但又不能得罪客户，只能不停地询问原因。
所以一大早陈延涛就在公司跟甲方在电话里一顿battle。
整个公司里的员工都知道陈延涛又发飙了，但这次不是对员工，而是对外人。
池晚星来的晚，到公司的时候风波已经过了。
难怪刚才她部门的小伙伴都这种反应呢，好人也不是这么欺负的吧？
池晚星委屈的有点想哭。
陈延涛预感不妙，得说点好听的：“甲方说他们是高端商场，这次的方案做的也很好，但就是临时要换活动方向，针对新的规划重新出一套方案。”
池晚星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
陈延涛赶紧找补：“但是！我直接就拒绝了，我们又不是只服务这一个项目，凭什么要把时间都浪费在他们身上，当初报的价格就是一套方案的，要想在做一套，那就得加钱。”
星辰传媒的客户那么多，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就算陈延涛一年不接项目，这些年赚的钱也足够养活公司四十多口人。
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没少干，甲方既不说好，也不说差，反正就是变着法的折腾。
这次他绝对不妥协。
一个破商场的小活动，一套方案才给二十万，还想白嫖另一套，门都没有！
池晚星泄了气的坐到办公桌前的会客椅上：“上次是方案被剽窃，这次是直接不用，跟我商量了吗？就算是甲方，也得学会尊重人吧？”
陈延涛见她着急，自己也不好受：“我知道这次瑰丽的方案你做的很好，别人看不见你会发光，但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
陈延涛说完，又递给她一份合同：“所以我刚才去财务要了和瑰丽的签约合同，上面写着了，如果因为甲方提出不合理的要求，乙方是有权终止合作，并且向甲方发律师函警告的，我已经安排了，放心吧。”
池晚星看见这份合同，心里才稍微有点解气。
瑰丽商场这次确实做的不厚道，甲方不做人的这种事情池晚星早就习以为常了。
用心做出来的东西说被pass就pass，连个像样的理由也不给。
池晚星怄气：“那这次的方案怎么办？就废掉了？”
这次的方案她熬了几个夜，查了多少资料和热点话题，花了多少心思，陈延涛都看在眼里。
也不想让池晚星失望：“你的实力我是知道的，况且星辰在整个传媒行业内都是数一数二的，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已经有好几家合作方找我要你这套方案了。我准备高价卖给他们。”
池晚星一听有钱赚，眼泪憋了回去：“卖多少？”
陈延涛笑了笑，这小财迷一听见有钱就高兴了。
不过卖多少钱他现在也没想好，毕竟这么好的方案随便卖掉也是对她的不尊重。
这些方案的创意适用于很多商场开业活动和楼盘活动，要是卖掉的话，也得问问她的意见。
陈延涛反问她：“你觉得多少合适？”
要她说的话，那这套方案就无价！
但有钱不赚是傻瓜，池晚星想了想：“要不就多方位盈利吧，只卖方案的核心，不卖整体的创意和版权，省的别人买去之后把创意随意乱改，好好的方案改的面目全非的。”
池晚星其实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活动创意和营销手段，至于卖多少钱，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就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的成果被别人随意糟蹋。
陈延涛欣慰，这小丫头真是成熟了不少，也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像刚来的时候，跟个愣头青一样把甲方怼的体无完肤。
陈延涛欣慰的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我去跟他们沟通，钱都是你的，放心吧。”
从陈延涛办公室出来，池晚星沉着脸，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郑今歌注意到她出来，站起来小声嘀咕：“看老大的表情，应该是知道了，这难道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
白菲菲来得早，也是团队里面的老人，她觉得就这点小事，不足以影响池晚星的心情。
他们老大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都能把陈延涛气进医院，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
一个方案而已，没了就没了，她老大，分分钟还能写出比这个好一万倍的方案来呢。
白菲菲振振有词：“放心，老大的能力你们还不知道吗？老大都没说什么，咱们也别操心了，快把手头上的方案写完吧，好美美的下班。”
众人纷纷点头。
-
池晚星回到办公室，开始给沈淮发语音，疯狂输出甲方脑残的行为。
好听的难听的都骂了，一点也顾不上淑女形象了。
再说了，淑女形象跟她也从来不搭边。
沈淮正好散会，坐在总裁办一条一条的点击池晚星的语音。
语气愤怒的像汹涌的潮水，一波波向他涌来。
跟着池晚星的情绪，沈淮觉着自己的心情也在下沉，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被慢慢吞噬。
听完最后一条语音，沈淮若有所思。
瑰丽商场是吧？
随后按了专线电话：“张扬，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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