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随田伯一路东去之时,秦国咸阳却是天崩地裂,庄襄王毒发身亡至死不曾苏醒。
趁嬴政守孝,王室之人忙于庄襄王殡礼,吕不韦深夜进宫面见王后赵姬。
“王后,不觉得这里人太多了?”吕不韦看着满屋的侍女宦官心中有些不满。
“丞相但说无妨,这些都是与我亲近之人”
“王后可是想效仿宣太后,此一时彼一时,宣太后背后可是有着有楚国王室、秦国王室,王后身后又有谁?还请王后退下左右。”
赵姬点点头朝一众侍女宦官挥手示意。宫女宦官悉数退出宫外,吕不韦朝赵姬贴身侍女隐晦的使了个眼色,宫女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拉好宫门带着一众宫人退得远远的。
四下无人,吕不韦知晓赵姬素来功利好淫秽之事,庄襄王中毒月余赵姬不曾沾过房事,赵姬本来貌美若不是图谋秦国大业,吕不韦也不会将赵姬送给庄襄王。
吕不韦欺身而上将赵姬揽在怀中:“这些年倒是苦了你,我可不忍心你就此守寡。”
半推半就两人倒在床上,一场鱼水之欢对吕不韦,赵姬不再横眼冷对,迷离的眼眸中充满贪婪。
“异人这不中用的东西,倒是让你吃了苦头,还是政儿不是他的孩子。”知赵姬者莫不过吕不韦,吕不韦本也是淫邪之人,从赵姬的一举一动就知道赵姬并不如意。
赵姬并非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虽也不知嬴政究竟是谁的孩子,现在的情势无论都要在吕不韦面前坐实嬴政的身份。
赵姬没有搭话又将吕不韦拉到了床上。赵姬心中暗想:吕不韦妻妾成全,子女无数,有嬴政在谁也不如自己得宠。等自己掌握了大权随时踹掉吕不韦,我便是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天下俊美男皆为裙下之臣。
云雨过后,吕不韦狂妄一笑:“如今秦国终归是我吕家的天下,有爱姬助我实乃上天垂怜。”
“你虽然掌握朝政,这军中之事你打算如何。”
“张唐王齮乃是秦室死忠必不可留,至于王齮蒙骜只需让他二人带兵出战只要战败就削其爵位收回兵权。再让我的门人上位即可。回头我让人把赵信的儿子送进宫来,至于蒙武的儿子就说他年岁太小不适宜当政儿伴读。”
赵姬向吕不韦怀里缩了缩,一双纤纤玉手又开始不老实……
嬴政寝宫,蒙骜父子张唐带兵将嬴政寝宫围得水泄不通,嬴政略有紧张,拿着一块糕点递给蒙毅,向蒙骜问道:“突然又些想大哥了,蒙将军,也不知道大哥去了哪里何时才能回来?”
“蒙骜代愚孙谢过大王记挂,蒙恬倒是一切安好,明日便是大王登基大典,大王不妨早些歇息,我先把蒙毅送回府!”
“不用,明日就让蒙毅随我一起。”
“大王这有些不合规矩,恐怕群臣不服!”
“我自然知道于理不合,王袍甚不合身,寡人可以下令让伴读童子扶袍,我得让某些人知道,虽然孤尚年幼但孤才是秦国大王,规矩又如何,孤的命令才是王命。不服就削去爵位贬为平民。大秦能人无数,封爵授勋如何会无人可用!”
“好!”蒙骜大呼一声,心情异常激动,嬴政霸道的表现此刻终于让蒙骜有了扳倒吕不韦的信心,只要嬴政足够强势,吕不韦便不能只手遮天。
商队还未到吴越之地,田伯已将货物处理干净,一路上几乎是加鞭而行,刚到吴越一带,田伯便让所有护卫出门打听神医的消息,对此蒙恬心中疑惑不已。
夜里,商队的护卫回到驿站向田伯回禀消息,田伯将蒙恬叫到自己房内:“蒙恬,当初答应过到了吴越之地会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名叫田幸,不知你可听你母亲说过这个名字。”
蒙恬迷茫的摇摇头。
田幸无奈的叹口气,只好继续问道:“你们蒙家本来是齐国世代将门,那你可知道为何离开秦国?”
蒙恬还是摇头不知。
“想不到蒙武什么都没告诉你!还是我告诉你吧当年五国联兵攻秦,你曾祖上奏齐王请求带兵出战,齐王未曾应允。后来五国无功而返向齐国兴师问罪,你曾祖被人坑害做了齐王的替罪人,蒙家才出走秦国!”
从田幸口里得知蒙家远走秦国的真相,蒙恬想到自己的曾祖一心为齐,最后却为昏君顶罪身首异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田幸给蒙恬沏了一杯茶,突然一笑:“虽然你蒙家含冤而走,不过你父亲却拐跑了齐国最受宠爱的小公主。难道你父亲没有告诉你,你母亲是齐国公主?”
蒙恬尴尬的挠挠头:“这些我父亲从未提起过,我知道齐国王室姓田,但是从来没有齐国人前来拜访娘亲,我只以为娘亲乃是寻常人家之女。”
“当年诸国无数公子为了你母亲向齐王提亲,齐王有意将你母亲许配给赵国,你外公知道你母亲跟跟你父亲情投意合便悄悄放走了你母亲,让他独子护送妹妹交给了蒙武,最后你外公被齐王逼得自杀,你舅舅也被剥去爵位贬为庶民,如今沦落为一介不入流的商贾!”
蒙骜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如何听不出来田幸说的便是自己。蒙恬强自平复了一番:“莫非你就是我娘亲的兄长?只是我不懂为何你路过咸阳却不曾探望我娘亲?”
田幸语气苦涩:“我何尝不想去看看你娘,否则我又怎么会经常去往咸阳,如果你母亲问起你外公我又如何作答?你娘看似刁蛮任性,其实最重情义,若是父亲尚在还无妨,若是让你母亲知道她离开齐国之后发生的事恐怕会痛不欲生。这些你父亲应该清楚,不然为什么对你只字不提?”
蒙恬对田幸说的话很是赞同,心中的疑惑也是茅塞顿开,田幸一路以低廉的价格处理货物也是为了尽快轻装上路,其原因无非就是田雨病重需要快马加鞭护送蒙恬的赶到吴越求神医医治自己的妹妹。
一念至此,蒙恬也不多想恭恭敬敬的跪在田幸跟前喊了一声:“舅父!”
田幸双眼含泪的扶起蒙恬,才将神医的消息告诉蒙恬。
第二日一早,田幸带着蒙恬和怀抱木箱的田英来到神医住处,不料却被神医的弟子拦在门外不得入内。
田幸一番苦求之下,神医弟子才答应只得一人入内,田幸连忙让田英将木箱交给蒙恬,蒙恬一接过木箱就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蒙恬谢过田幸才跟着神医弟子走了进去。
走进屋内蒙恬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整间屋子与其说简陋不如说是寒骖,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就连屋内摆放的家具也只有一张让病人躺的床、两把椅子一张桌案。
此时神医正在救治木床上的病人,蒙恬将木箱藏在身后,朝神医行了一礼,也不多言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候,未曾发出一点声响。
神医余光瞥见蒙恬的举动对蒙恬也是颇为赞赏,年岁不大懂大礼知有小节,将来注定不凡。
神医也不回头,对弟子吩咐道:“贵客临门,让贵客站着,我是这样教你的?”
神医弟子眼神怪异的看了一眼蒙恬,悻悻然的走到一边搬了把椅子过来,蒙恬道谢一声也不故作客气的推却,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可是急坏了屋外的田幸。
不久神医医治完病人交给弟子照看,整理了一番衣衫来到蒙恬身边,两人相互行礼一番,神医开口问道:“少年郎,我看你仪态不凡、气血旺盛、衣着华贵,想来不是寻常人家子弟,不知可否道明来意?”
“实不相瞒小子乃是秦国之人,家母病重,特来相求神医救母。”蒙恬从身后抱起木箱,继续说道:“小子知道先生乃是淡泊名利的奇人,怎奈舅父随行而来一再叮嘱小子要将此箱奉上。”
“少年郎不远万里前来为母求医,按理我应当前去。不过当初先祖遗命不得为王公贵族治病,所以我也是为难呐!”神医不用看便知道木箱里定然是金箔之物,并没有接过木箱反而有些为难的对蒙恬说道。
“不知先生先祖的名讳是?”蒙恬心思一转,决定另辟蹊径。
“先祖名讳扁鹊,当初因为蔡桓公一事以至先祖对王公贵族并无好感,所以先祖离世前才留下遗命!”
“原来先生便是医家首领!敢问先生,医者可是为了救命而在?”蒙恬反问道,神医点点头,医者救人本来就是常理之事。
“先生可知道我蒙家本是齐国带罪之人,逃亡到秦国也不过十余年而已,敢问我蒙家算是王公贵族吗?或许现在蒙家在秦国略有几分威名,先生可知道我蒙家立下多少战功牺牲了多人性命?先生你觉得呢?”蒙恬继续问道。
神医沉思片刻一脸郑重的点头说道:“秦国蒙家早有耳闻!诚然如你所说蒙家如今的地位都是拿命换来的,的确与先祖口里的王公贵族大有不同!”
“既然如此,那先生觉得还有违先祖遗命吗?”蒙恬再次问道。
“好一个孝义两全的聪明!少年郎,老夫被你说动了,老夫可以答应你去一趟秦国,至于能否治好老夫也不敢打包票。”
蒙恬也知道神医所言非虚:“先生只管尽力便是,若是治不好母亲的病,小子也不会有丝毫怨言,还是会谨记先生之恩。”
神医赞赏的看着蒙恬:“我听说在雁荡山有仙人,少年郎可以前去向仙人求取些仙药,若是老夫治不好令慈,有备无患也不是坏事。”
蒙恬谢过神医,出门找到田幸,将神医的话告诉田幸。田幸知道蒙恬想去雁荡山以求仙缘,叮嘱道:“既然你要去雁荡山,我也不好阻拦,记得万事小心。神医,就让我这个无能的舅父替你护送去咸阳。”
蒙恬领着田幸来到屋内,询问了神医的意思,便率先离去。神医收拾一番,让弟子留下救治病人,自己则随蒙恬、田幸一道来到驿站,衣足饭饱之后田幸将神医请上了马车。
蒙恬先跟田幸道别一番,再对神医一番拜谢之后,才策马向东而去,目送蒙恬远去,田幸才吩咐护卫启程赶往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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