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已经在脑海里猜测了几百件沈矜年可能说出口的通知,没想到桩桩件件都不如现实来的致命。
沈矜年又补充一句:“我哥半个小时后到。”
顾砚眨眨眼睛按捺住心里的忐忑,稳住声线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沈矜年现在肉眼可见地慌成狗。
他下意识的唯一想法就是把孩子藏起来,把顾砚藏起来,不能被哥哥发现。
所以他想:“你在叔叔阿姨家住一晚,我哥明天就走。”
顾砚诧异:“不打算告诉哥哥吗?”
沈矜年果断地摇摇头:“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先不说。”
这个学期就剩最后一周了,临到放假都会忙得要死,哪里有时间和心情陪沈淮礼叽叽歪歪,就算摊牌,也要等他找到个合适的机会说。
眼下沈淮礼来出差,那肯定是带着工作来的,他虽然和沈淮礼相看两相厌,但是不能打扰哥哥工作。
还指望着沈淮礼挣了大钱给他扩充小金库。
顾砚不会反对沈矜年的决策,开始商量其他问题:“那宝宝的奶粉怎么办?”
“我转给你钱,你再出去买一桶。”沈矜年说着,已经把孩子塞到了顾砚怀里,仔细地叮嘱顾砚,“有需要就去买,实在不行我叫顺风车送过来。”
“也好。”
反正只是一宿,也用不到太多东西。
两个人简单地商量了一下,沈矜年决定先行离开。
家里还摆放着不少孩子的东西,必须赶在沈淮礼到家之前藏起来。
宝宝看着沈矜年急匆匆地出了门,不大理解爸爸为什么突然离开,强行朝着大门口的方向探着身体,伸出小手指着道:“PaPa?”
“爸爸要去见舅舅了,今晚我们陪爷爷奶奶住,好不好?”顾砚柔声凑到宝宝的耳边,耐心地解释,“明天爸爸就会回来接宝宝了。”
小崽崽顿时间有些委屈。
这几天他总是见不到沈矜年,而且他晚上只在爸爸怀里躺了一小会儿。
想爸爸。
想和爸爸在一起。
顾砚偷偷亲了怀里宝宝一口,温柔地哄道:“晚上和爸爸视频好不好?”
小宝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憋着委屈转身抱住顾砚的脖子,整张小脸都埋在他的肩膀上,偷偷地耸动肩膀。
他在伤心。
沈矜年没有链接到孩子的心思,他现在一整个着急上火、心急如焚。
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里,把摆在明面上的奶粉奶瓶包括宝宝的玩具统一收进婴儿房里锁好门,甚至还打开了窗户通风散气,清理掉房间里顾砚的Alpha信息素味道。
Ok
安全了。
沈矜年屁股刚坐到沙发上。
门铃突然响了。
沈淮礼穿着一身西装,找造型师打理过的发丝一丝不苟,明明已经大晚上了还戴着墨镜装酷,像个傻杯。
见到看门,他立刻从行李箱上腾出一只手来和沈矜年打招呼:“Surprise~弟弟。”
沈矜年揣着手臂,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不请我进门?”沈淮礼瞬间垮下脸质问。
沈矜年这才不情不愿地侧开身体,给沈淮礼让了条路。
男人进门将行李箱推到角落里,一屁股窝在沙发上,摘下墨镜。
那张和沈矜年七分相似的脸帅气斐然,脸型流畅眉眼精致,如经米开朗基罗之手精雕细刻的杰作,找不出一丝瑕疵。
不过沈淮礼在商业场上磋磨了数年,气场里要比沈矜年多带了几丝凌厉。
这份凌厉甚至都能唬住天不怕地不怕的沈矜年:“你家里…怎么有股怪怪的奶粉香味儿?”
沈矜年转身企图找个椅子坐,实则趁机掩饰脸上的慌乱,沉淀片刻后开始倒打一耙道:“你想要孩子就早点结婚早点生,给爸妈添个孙子孙女的,别整天在我家里疑神疑鬼。”
“我天天工作哪里有空谈恋爱?”沈淮礼有些心虚地避开眼神,“你以为谁也像你这种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一样。”
两个人各怀心事,都深知不能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沈淮礼率先开口:“外卖订了吗?”
沈矜年:“你自己的手机呢?”
沈淮礼:“十分钟前,没电了。”
沈矜年认命地打开手机给沈淮礼点餐。
沙发上的人有些百无聊赖,索性起身四处转了转,这套房子当初还是他为了方便沈矜年上学出钱租的,一租租了四年。
但是…
沈淮礼拧眉。
他明明记得租房子时候门板上没有贴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符咒的?
沈淮礼指了指房门上用朱砂笔画着乱七八糟符咒的黄纸问:“这是什么?你贴的?”
“不该打听的事你少打听。”沈矜年抬头看了一眼。
早就知道沈淮礼这种生意人多少有些迷信,也幸亏他准备的及时,趁着对方还没到家随便从网上学了个符画了画。
什么都不驱,专门驱沈淮礼。
沈矜年越不说,沈淮礼就越好奇。
男人畏惧地退后三分:“我记得你之前不信鬼神的。”
“信不信就在一念之间的事。”沈矜年收起手机,“总之贴着符的房间你别进,遇到超自然现象我可不会救你。”
沈淮礼脸色苍白地退后了三分。
沈矜年见状,悄悄地在心里松了口气。
两个人之间难得平静地相处了半个小时。
沈淮礼时不时地瞟一眼门上的符,瞟着瞟着就等到了他的外卖。
美食的香气瞬间治愈了恐惧。
他起身去卫生间打算洗洗手。
洗到一半就总是隐隐约约闻到浴室里有莫名的香味,时不时地飘荡到他鼻尖。
但是这股香味太弱,沈淮礼一时间感知不到是什么,他甚至闻了闻沈矜年家里地沐浴露,也找不到香味的来源。
直到他一抬头。
发现晾晒在浴室外阳台上的一条深灰色的内裤,要不是颜色和夜里的漆黑格格不入,沈淮礼还差点儿发现不了。
那条内裤…超他妈大。
一看就不是沈矜年的,他们老沈家没有这样优越的基因传承下来,尤其是沈矜年,比他还要逊色一些。
所以…
一个大胆猜测让沈淮礼头皮发麻,脊柱窜过一丝寒意。
他去阳台上取来已经洗干净晾晒干的内裤,果不其然那股异常的香气已经浸到了布料里,格外浓郁。
沈淮礼隐约感觉自己撞破了什么。
他攥着内裤气势汹汹地快步到沈矜年面前,随手丢到他怀里,厉声质问:“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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