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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改过来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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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如此喧吵?”仙山老翁一脸不悦地推门出来,虽说他是仙山圣地的主人,但这些童子,并非是他留在这里的目的。
“先生,请你救救他吧。”一个童子向仙山老翁哀求道,胸口的衣襟还半开着。
朱世显见有人得了急症,也加快脚步走了近去。只见这童子双手捂着大腹,屈曲着双腿,在地上来回地翻滚着,表情极为痛苦。
仙山老翁正欲低头诊治,忽然发现朱世显也站在人群中,便对他说:“你跟我学习已有一段时间,今日,试试你的本事。”
在旁的一群童子听见仙山老翁如此说,无不转脸看着朱世显。
朱世显见时间紧迫,便不敢推脱。他刚已初步辨别,这童子患病急症,为腹中痛。双腿屈曲,可放松腹部肌肉,而使痛减。
朱世显来的匆忙,并未携带任何工具或者药物。但时间急迫,容不得再拖延片刻,否则,这童子很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朱世显快速地伸出手指,重重地点压住这童子小腿外侧的“阑尾穴”;另一手指,取了童子手上的合谷穴进行重重点压。为了能帮助童子快速止痛,朱世显手上的力量取得很重,手指都没进了肌肉里。
“阿……”童子的声音从呻吟变成了叫喊,似乎比先前更加疼痛难受了。可不一会儿,他脸上的表情就缓和了许多,紧皱的双眉也慢慢地舒展开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站在一旁的童子们个个也都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仙山老翁看见朱世显能那么快便让童子止痛,嘴角轻轻一撇,脸上显露出满意的微笑。
“怎么会突然如此疼痛?”见童子稍微缓过神来。精神也比之前好了很多,朱世显便问他说。 “可能晚餐吃的太过了吧。”一边的童子抢着说。
地上的童子点点头说:“我见今晚饭菜比较可口,便多吃了几碗。没想到……”
这童子似乎还在为自己的行为懊丧不已。
“今日之事,想必你也不希望再次发生。”朱世显对地上的童子说,“往后,切记要均衡饮食。再不可如此贪食。”
放在之前,朱世显是不会说这番话的。自从学习过《黄帝内经》之后,他更明白了日常养护,摄食养生的道理。
朱世显让人帮这童子躺好,重新送到了住处。
“朱世显,你跟我上来。”仙山老翁朝朱世显招了招手,转身回到阁楼里。
朱世显没有迟疑,快速地跟了上去。
“今日你的表现,通过了我对你的考验。”仙山老翁坐在深黄色的小高台上,双手轻轻地搭在膝盖上。
“谢先生教诲!”朱世显未曾见仙山老翁如此坐姿。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好奇心。
“你且坐下。”仙山老翁指着面前另外一个稍矮的高台对朱世显说。
“我且问你,针灸施治,最在乎什么?” 朱世显思索片刻说:“针灸施治,最在乎得气。如不能得气,疗效大减。”
《灵书?九针十二原》曾说:“气至而有效,效之信。若风吹云,明乎若见苍天。”
“诚然!”仙山老翁见朱世显已能背诵经典,便点头称赞道。
“得气又在乎什么?”仙山老翁继续问朱世显说。朱世显思考片刻,便说:“在于手法以及穴位。”
的确,针灸施治,手法穴位非常重要,可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还有吗?”仙山老翁似乎并不满意朱世显的回答。
“还请先生明示!”朱世显自认不知,便虚心向仙山老翁求教。
“见你如此喜爱针灸,今日。我便传授你大成心法!”仙山老翁微微闭上眼睛,将翻平的手掌变成虚掌,掌心向下压在下腹部。
朱世显模仿仙山老翁的姿势,快速地盘坐下来。
“此心法我只说一遍,你且留心听好!”仙山老翁微微启动暗红色的嘴唇。声音却直达朱世显的心里。
“得气之要,贵在调息!”仙山老翁低沉雄厚的声音,在藏经阁里环绕开来。
“大成针灸,必先调神和调息。 神是意念兮,息为呼吸;调神调息兮 ,合针灸而为一。 ” 朱世显在心中默默地背诵着仙山老翁的每一句心法口诀,脑海中想象着临征施治的每一个环节。
“精神外放,六欲不定七情乱,脏腑必失调;精神内守,神返身内心恬澹,真气自然足。”仙山老翁似乎并不关心朱世显是否明白其中要义,未做停留,便快速地往下念。
但朱世显似乎并不担忧,之前的学习经历,让他自创了一套熟练的记忆方法,能快速完整地将心法背诵下来。
仙山老翁的声音,从朱世显的耳朵进入他的心田,慢慢地在其中生根发芽。这些玄妙的心法,如春雨般滋润着朱世显的每个呼吸,到达身体的每个部位。
聊聊五十句心法,虽然简短,但却是仙山老翁毕生的经验总结。对朱世显而言,可以说是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都记下了吗?”仙山老翁微微地吐了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谢先生不吝赐教,该心法我已熟记于心!”朱世显做了一个深呼吸,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发现似乎有一股真气在身体内流窜,全身四肢百骸无比舒畅!
“平日,你亦可以此心法做自我调息养生之用!”仙山老翁从高台上轻盈地下来,似乎比之前更显年轻了不少。
朱世显留意到,仙山老翁虽然年事已高。但仍然中气十足,齿固腿健,全无老态龙钟的样子。想必他自己平日亦常以此心法调养生息。
朱世显向仙山老翁点点头,又闭上眼睛。将这心法在心理默默地演练了一遍。
再说说念兮这边。
京城。
夏雨霏霏。
念兮与倪超商量好之后,便先分开,念兮先回穆府。
穆老太太听说念兮回来了,大喜,可表面上,还是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对南宫氏说:“她眼中究竟有没有我这个老婆子?她当穆府是什么地方?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南宫氏知道穆老太太这是故意说的气话,其实心里对念兮可是心疼得不得了。
便说:“母亲,念兮的确是不对,不过,她回来了便好了。在外头一个多月,也不知是瘦了,还是病了呢。在外头哪里有家里吃得好,用得好。”
“我呸,你这张乌鸦嘴!谁说念兮病了!”穆老太太心疼极了。“念兮会医术,人又冰雪聪明,怎么会病 了!”
南宫氏笑道:“母亲,您瞧瞧,您还说您不关心念兮,妾身一说念兮不好。您就给心疼得啊。”
穆老太太摇摇头,自知说漏了心,气得不再理南宫氏。
南宫氏知道,这穆老太太啊,就是年纪大了,可心还是孩子的心。 这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年纪越大,心就越是朝小孩子靠拢,南宫氏想起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不由得直摇头。
而这时,念兮过来了。
穆老太太将心一横,脸一青,念兮知道她是生气了,便笑着凑上去。将小脑袋往老太太怀里蹭了去。
“我的好祖母,您不知道,这一次啊,念兮可是学会了更好的医术,回来了呢。”
“更好的医术?什么更好的医术?”
念兮拉过一张凳子,坐在穆老太太的面前,对她讲述着最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
穆老太太好久没出远门了,平日里孩子们也都很忙,有时候便显得有些孤独,她倒是很想听听念兮说些奇怪好笑的事情。
念兮心疼穆老太太,也想用一些故事,让穆老太太多开心开心。便将自己如何爬千步梯,如何遇见仙山老翁等奇遇都讲了一遍。
穆老太太听的兴起,竟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念兮赶紧扶助她的大腿说:“祖母,您小心点。”
穆老太太笑呵呵地说:“没事,我外孙女都回来了,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不还有你吗?”
穆老太太伸手摸着念兮的头发说。念兮见外祖母这么疼爱自己,便将头又埋到了穆老太太的怀里。突然,穆老太太脸色一青,伸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后背也都歪了过来。
“念兮,念兮,”穆老太太低沉的声音引起了念兮的警觉。她快速地站起来,见穆老太太的额角,都已经渗出了如绿豆般大小的汗滴。
“不妙,外祖母怕是害了胸痹。”念兮神色紧张地紧紧掐住穆老太太手上的内关穴。
对着门口大声呼喊说:“大伯母,你快过来!快过来!”
念兮显得格外的焦急,她不想看到自己的祖母就这样去世。南宫氏一路小跑过来,念兮这么呼喊,肯定发生了大事!
“快,给我取一枚银针来!”在如此紧急关头,念兮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南宫氏身上刚好别了一根绣花针,她快速的把针递给了念兮。
“要葱白和醋!”念兮接过绣花针,头也没抬的对南宫氏说。
葱白与醋的用处就是通阳散结。
“好的,我马上去准备!”南宫氏快速地看了一眼椅子上的穆老太太,脸色发青,嘴唇暗紫。
念兮抓住穆老太太的手,对准中指的指端,狠狠地扎了下去。
这是手厥阴心包经的井穴中冲,为治疗心脉闭阻的特效穴位。瞬间,紫黑的血液汩汩流出。 “葱白来了!”南宫氏手里端着一大碗葱白,大口的喘着气。
念兮将醋倒进装满葱白的瓷碗中,用筷子快速地捣碎。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顿时涌出。
“大伯母,你扶着祖母,我来喂药。”念兮下边继续捣着。一边对南宫氏说。
南宫氏双手将穆老太太牢牢固定在椅子上,念兮将葱白汁混合着醋,一勺勺送进了穆老太太的嘴里。
大约一刻钟之后,穆老太太的脸色渐渐红润过来。南宫氏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可以落地了。
念兮轻轻的将穆老太太扶到床上。她自己也虚脱地躺在了地上。
仙山。
窗外的月亮也已经西移,进入了下半夜。刚才喧嚣的庭院,又恢复了平静。朱世显再次缓缓地睁开眼睛,却发现窗外的阳光非常刺眼。
“难道,我就这么坐了一夜?”朱世显不敢相信,但又由不得他不信。仙山老翁早已经远去。并在桌上留了一个字条:“我已将入定的心法口诀一并教你,你要好生练习!”
““入定!””朱世显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惊讶的心情无法言表。这可是最高深的修为了,朱世显曾经在古籍中有所涉略,书中描述一老者入定,半年后始醒,身边的斧头亦已锈迹斑斑。更有一处描写到,一砍柴少年,观两老翁下棋,等其下山回家时。竟发现村落面貌全变,原先的玩伴早已去世,满头白发的老者竟要称呼他爷爷。
“我这是过了多久?”朱世显赶紧起身来到院子,发现原先茂盛暗绿的树叶,均已泛黄,一阵秋风扫过。地上就满是落叶。他已经从夏末来到了深秋,整整入定了三个月。
“世显,先生在等你呢。”一旁在打扫院子的童子对朱世显喊着说。
“先生等我?先生在哪里?”朱世显对入定之事疑惑万分,正想找仙山老翁问个明白。他顺着童子的指引,快步走向院子中的大厅。 “入定的感觉如何?”仙山老翁正端坐在大厅正中,他悠然地看着朱世显说。 “为何先生能知道我何时入定出定?”朱世显看到,大厅中间除了仙山老翁之外,还有一位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
“你过来这里,”仙山老翁朝朱世显兮挥了挥手,示意朱世显走到这红衣女子的边上。
朱世显的身体。竟然灵敏地感应到该女子身上,有一些潜在的病症。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到她好像……”仙山老翁嘴角一撇,笑道说:“这就对了,看来你小子真是一块好料子!”
朱世显不明白仙山老翁的意思。但当他更走近红衣女子的时候,更确定了该女子所患的疾病,为妇人之大敌——乳岩。朱世显并未对该女子施行“望闻问切”,为何能一眼辨别呢?他自己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来。
“世显,你按手在她的中府穴上!”
仙山老翁似乎也猜到了朱世显的疑惑,但仍然淡定地对朱世显说。
朱世显慢慢地靠近这女子,虽然这穴位靠近妇人的胸部,但朱世显还是按照仙山老翁的要求,伸出手指点住了她的中府穴。
顿时,朱世显的眼睛似乎变的更加敏锐了,顺着手指,他看到了红衣女子身上的每一条经络。一股橙红色的流质态物质在经络中来回运行,如环无端!
“莫非,这就是人体内的宗元之气?”朱世显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喜悦。从来没有人能够用肉眼看见经络,可今日,朱世显却办到了!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朱世显难掩心中的激动,冲仙山老翁喊着说。
仙山老翁拍了拍朱世显的肩膀说:“今你已具备通天眼的能力,他日必成就一番医宗伟业!” 站在门口扫地的童子见到如此场景,竟把手中的扫帚丢落地上。
自从他七年前进入仙山圣地以来,从没看见仙山老翁如此亲近地跟一个人讲话。 “通天眼!”朱世显被接二连三的意外所惊呆,这可从没有想象过。
“这通天眼不仅可以查看全身经络,还能观察疾病治疗的过程和效果!” 仙山老翁向朱世显介绍说。
“你过去试试。”仙山老翁指着红衣女子说:“用你的通天眼来给她治病!”
朱世显又何尝不想试试这意外的收获。他慢慢地走近红衣女子,将手又按在了她的中府穴上。顺着经络的走行,朱世显看到这女子的胃经气血瘀滞严重。特别在屋翳穴,乳中穴等位置,橙红色的气血更是变成了暗红色。气血带相互之间根盘交错,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团块。
这就是乳岩的位置。虽然隔着衣服,但朱世显可以很确定,该女子左侧胸部肯定长了一个巨大的肿瘤。顺着经络往下,在足厥阴肝经上,朱世显又发现了一处巨大的气血团块积聚在胁下,甚至将整个肝经的气血都堵在了一边。
自古“通则不痛。通则不通”,该女子肯定常年忍受着难言的痛苦。朱世显收起通天眼,他看见该女子虽然衣着红艳,脸上却毫无血色,极大的痛苦,在她的眉心处刻下了深深的印痕!身为医者,朱世显明白这是不治之症。但他又不能就此放弃。
“用这个试试。”仙山老翁递给朱世显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一看,九根大小形态各异的金针整齐地摆放其中。
“金针?!”朱世显惊讶地望着仙山老翁,这就是传说中的“九金针灸”,全天下只有一套。自从入定醒来之后。朱世显明显觉得自己身体内的能量大增。虽然自己对乳岩治疗并无把握,但他还是想尝试一番。
乳岩,常先为气滞,日久之后,气血兼瘀滞不行,而发为肿块。故朱世显取一短细金针。斜刺进了该女子的前胸膻中穴。
在通天眼的帮助下,朱世显清楚地看到,这一针扎进之后,该女子前胸的气血顿时活跃起来,先前还略显浅淡的橙红色,也瞬间变得鲜艳很多。
“奇妙!”
朱世显在心中不住的感叹。竟能看见经络气血的变化,这对于医者而言,是莫大的特异功能。
朱世显按住针柄,使针尖朝向乳岩的位置,做着浅慢的捻转。橙红色的经气便像长了眼睛一般。径直冲击着乳岩处的团块。强大的冲击力,硬是让一股细小的经气穿过了积聚的团结处。红衣女子顿时觉得胸口一抽,疼痛的症状轻减不少。
朱世显见状,更是信心倍增。能直观地看见身体内经气的变化,指导治疗的手段和效果。这对任何一名医者而言,都是莫大的能力。
虽然女子体内的经气有所调动,但胸前的气血团块还是顽固难消。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要想驱散胸前的团块,必须先令肝气先行,盖肝主气机调达。
朱世显继续取出一根金针,缓缓地扎进了该女子脚上大拇趾背毛发处。随着血滴的渗出,朱世显看见原先聚集在胁下的气血,竟也跟着向下移动了。
仙山老翁站在一边,仔细地观察着朱世显的一举一动。这女子所患之乳岩,对他而言,也并无十足的把握。况且,如今朱世显所具备的通天眼能力,是他可遇而不可求的能力。他曾经入定出定好几次,就是无法获得通天眼的能力。
朱世显继续摇大针孔,让更多的血从针孔中流出。这是应用“气随血脱”的理论,令红衣女子肝经的气血得以更好的通畅。可这气血团块无论如何,也不能通过胁下大包穴的位置。
“如能打通这一关卡,则事半功倍!”在通天眼的帮助下,朱世显找到了症结所在。他缓缓地取出第三根金针,小心翼翼地扎进了该女子的胁下。
仙山老翁此时也屏住呼吸,这一针如果失手,会直接刺破内脏,令人大出血而亡。
“好了!”朱世显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如若不是在通天眼的帮助下,他是没有这十足的把握。
该女子体内的经气,在这一针的引领下,快速地变化着。先前的团块迅速地通过了关卡,并且越变越小,相互之间的盘结也渐渐分开,扭曲的气血带渐渐恢复到了常态。该女子顿时觉得胸口似乎有块石头消失了,长久未有的轻松感让她终于露出了笑脸。仙山老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从心底对朱世显投来赞许。
当胁下的团块散去之后,前胸部的团块便变得活跃异常。犹如久未通行的河道一旦被打通,江水便如决堤般狂啸而出。
朱世显将该女子胸口膻中穴处的金针拔起,一股暗红色的经气便如脱缰的野马般喷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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