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香公主到底有没有给云初公主下毒,此事先按下不表。草民这里有一分证供请皇上过目。”
李公公下去呈了上去,陆子观继续道:
“皇上在位第七年,云初公主因看不惯一小太监,将其罚跪在雪地中。之后三日,这名太监生生病死:”
“同一年,云初公主弄丢了方妃娘娘陪嫁的夜明珠,不说夜明珠的珍贵,那是方妃娘娘留给娘娘的思念之物。娘娘却没忍心责罚云初公主半句;”
“皇上在位第十一年,云初公主当街毒打一个平民,其家人因没钱给他看病,这人也是生生病死;”
“皇上在位第十二年,云初公主打砸一家药铺,致十五人重伤,八人轻伤……”
陆子观将沐云初干过的混账事一桩桩的数了出来,义正言辞的道:“这些还只是导致人员伤亡和重大产物损失的事情,云初公主素来的张扬跋扈不知欺压了多少百姓,皇上不曾加以约束管教,可皇上并无云香公主下毒的证据,却动用禁军囚禁她,都是您的女儿,皇上是不是过于厚此薄彼了!”
“你放肆!”睿王怒气冲冲的站出来:“云香既然没有下毒,为何要把云霜推出去顶罪?”
“睿王殿下,草民素来是尊敬您的。但今日您既然说了出来,草民有些话也不得不说。你说是云香公主下的毒,那么可有证据证明云霜郡主没有下毒?”
“你这话什么意思?”睿王脸色铁青,着陆子观素来被称为君子,今日这话居然要倒打一耙?
“草民本不想现在说下毒一事,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睿王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云霜郡主下的毒,但由于云初公主跟她亲近些,所以才不计较呢?”
立即有人附和:
“云香公主一直教养在英才学府,她素来温婉恭顺,有才却不清高,还时长施舍路边乞丐。这样心地善良的公主谁能相信她会做下毒此等阴毒的事情?”
“倒是云霜郡主,一直跟云初公主不和,说她对云初公主下毒怕没人怀疑。”
朝臣们不知道真相,但听这些片面之词,都不由得相信了云香。
这便是一个人名声的重要性,做了坏事说出来都没人相信她做了坏事。
“呵呵,原来陆大才子今日是来胡说八道的。”睿王眼神阴骘,没有因为陆子观的话失去理智。
沐云初淡淡看着:“先别吵了。陆大才子,本公主今日跟你掰扯掰扯你罗列出来的这些罪证。”
“你说本公主因为看不惯一个小太监将他罚跪在雪地中,那告诉你此事的人有没有跟你说本公主罚跪这个小太监,是因方妃娘娘说这个小太监对云香公主照顾不周,冰天雪地竟然给公主穿单衣。”
陆子观一顿,显然不知这个内情。
他朝方妃看过去,方妃赶紧道:“本宫作为一个母亲看见自己的女儿被那样对待,心中自然心痛。可本宫也没有忍心罚他那么重,谁知公主会要了他的命啊。”
“云初公主自己害了人性命,还想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这便是烈阳国嫡公主的做派吗?在你眼中太监的性命很卑贱是不是?”立刻有个圣人对沐云初发出声讨。
沐云初冷笑:“本公主要了他的命吗?许嬷嬷,当年之事你可还记得?”
“记得,那小太监是方妃娘娘宫中的人,公主罚了他之后让老奴给他送了药过去。只是……可能方妃娘娘宫中下人的居所过于寒冷,那药并未起到作用。”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话分明是说方妃当时没有给那小太监用药!
沐云初嘲讽的看向那位圣人;“这位先生,你此刻怎么看待此事?”
那人说不出话来。
“云初姐姐,你若是看不惯我就罢了,为何还要诋毁我母妃!”云香当场站了出来,本就虚弱的她此刻眼中含泪的模样当真是让人心疼,和张扬跋扈的沐云初形成鲜明的对比。
“诋毁?难道不是方妃娘娘气那小太监怠慢了你,可是杀人又担心损坏名声,才借着本公主的手害死那小太监吗?云香妹妹如今诋毁我撒谎,那要不要现在命人去查查御药房的出药记录啊?”
云香被噎住,方妃等人脸色十分难看。
沐云初继续道:“至于那夜明珠,你既然知道是本公主弄丢的,可否知道是方妃娘娘主动让本公主带走拿去玩儿的?
“还有本公主当街殴打的那个平民,你们可知是那人当街殴打妻儿老母在先,本公主给了那妇孺老朽银子,他们为何不给那人抓药看病?”
“至于本公主打砸的药店,他们仗着亲戚是勋贵,滥用假药医死了十几人,此事父皇还曾亲自下旨彻查,本公主相信朝臣诸位还有印象。还有,他们的亲戚正是宁国侯府上的小妾,徐公子,你别说你不知道。”
“我……”徐睿被点名,一时间手足无措。
沐云初冷着脸看向陆子观:“陆大才子既然将本公主的罪行查的那么透彻,那这些内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呵,大才子,枉费我父皇供养你们研究学问,这样的大才子你还不如去他国为官,本公主很想看看你这样的人到底能将一国君王扶持成什么样。”
“你!”陆子观脸都青了,这些确实是他搜罗来的数据,可是他调查的时候却没人告诉他内情。
方天成眼色复杂的抬头看着沐云初,她被众人刁难,却面不改色。原来一直以来她的跋扈,都是出于见义勇为?
为什么,离开他之后,她无时无刻都在发光发热,变得那么光彩夺目?
皇上满意的对着沐云初点点头;“你当真是长大了。”
这孩子以往就是傻,分明是路见不平,可只让别人看见她的嚣张跋扈。
今日此事一出,不知又得多少人对她改观了。
皇上心中欣慰极了,方妃却气的狠狠咬着后槽牙,满心都是不甘。她的目光总是往殿外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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